在城北的山峰上,一隻黑鐵鑄就的鐵鷹,展開十餘丈的鐵翼,踏在一座高達數丈的石台上,俯瞰整個嘉平城,沒有一點的隱藏的意思,仿佛囂張的宣言,這座城市由鷹狼衛監視和守衛。無論你是江湖中人還是煉氣士,皆要在這雄鷹的注視下小心翼翼。
李青山下了船,二話不說,直奔山峰而去,那展翅鐵鷹下麵,是一片樓宇建築,便是鷹狼衛的所在,他走之後,刁飛方才下船尾隨而上,目光已經重新變得堅定,無論李青山又怎樣的隱藏實力也好,都無法影響他要成為鷹狼衛的決心。
李青山沿著布設整齊的石階前進,兩旁的濃密的林蔭,幾乎遮蔽了上方的天空。第十章初入鷹狼山峰並不是很高,隻有百丈,無法同蒼莽山脈中的那些大山相比,但當回頭俯瞰山腳下的嘉平城時,心中卻另有一番開闊的意味。
石階的儘頭,是一座高大的石頭牌坊,上麵書繪著張揚肆意的“鷹狼衛”三個大字,當越過牌坊,便見一片寬闊的〖廣〗場,中間就是那隻巨大的鐵鷹,遠遠觀看還不覺得,來到近前,才感覺到這鐵鷹的威勢,特彆是那一雙鷹眼,簡直像是在盯著人看,如同活物一般。足下的石台書寫著同樣張揚的八個大字“鷹視天下,狼顧九州”。
鷹視者,自不必多做解釋,仿佛雄鷹翱翔天空,俯瞰大地。而狼顧,則是形容一種姿態,平常人若是被人在身後叫了名字,必然轉身回望,隻轉頭顱不轉身軀,即為狼顧之相,有此相者。往往狡詐多疑。
這八個字,不但豪氣衝天,更將鷹狼衛的職能形容的淋漓儘致,李青山雖然不懂得書法,也立刻看出,這八個字的同“鷹狼衛”那三個字出自同一人之手,有著一種無法臨摹的雄霸之氣,氣吞八荒。橫掃**,比那巨大第十章初入鷹狼的鐵鷹雕像,更加震人心魄。
李青山還來不及仔細觀看,一個青衣少年上前來“你也是來應征鷹狼衛的吧!”
李青山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武功或者煉氣的跡象,想必隻是侍者或者招待異類的角色,但身上卻自然帶著一股頤使氣指的味道,果然是宰相門前七品官,李青山道:“正是。”
青衣侍者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李青山,見李青山一臉坦然模樣。淡淡道:“跟我來吧!”將李青山引領到一座大殿前“進去吧,人都在裡麵,你去裡麵的先要記錄姓名修為。”
李青山踏入大殿中。登時有許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道目光都如刀劍般銳利。
李青山隻見大殿中站著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打坐,每一個都是煉氣士,他們望著李青山。大多目光不善,有的挑眉嘲笑,與同伴開心的指點議論,有的露出不屑之色。立刻轉開目光,也有一兩人,有些疑惑。
李青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煉氣士,心中也有些說不清楚的激動,終於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修行者群體。
雖然實際上,弦月已經帶著他狠狠接觸了一把,但那些人,全都強大的如同怪物,給他的感覺隻有仰望和絕望,差距太大。反而沒有實感。現在望著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平視甚至俯視。
李青山隻見大殿的牆上。掛著幾十個木牌,上麵寫著名字。看了一眼。便來到大殿角落裡的長桌前,一個青衣使者伏案書寫,頭也不抬的道:“姓名,來曆,師承,修為,記住,不能有任何隱瞞,否則被查出來……”
侍者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自明,李青山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留在這裡,是想了解新的對手的信息。
李青山本想拿出玄狼牌,去見那玄鷹領卓智伯,直接加入鷹狼衛。但偏偏連一個正兒八經的鷹狼衛都看不到,隻是幾個青衣侍者在招待,便暫熄了念頭,他正要好好觀望一下,反正早晚能夠看到正主,他不相信這樣的大事,卓智伯會一直不出來。
“李青山,煉氣一層……”李青山道。
李青山剛說出自己的修為,便聽見幾聲嗤笑。
“煉氣一層就來應征鷹狼衛,這小子傻了吧!”
“回家吃奶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
“他真的有煉氣一層嗎?我看起來不像,不會是在扯謊吧!”
“虛報修為,離死不遠。”
這大殿中的人,至少都有練氣二層的修為。若是有先天煉氣的資質,大多會苦心修行,在突破第二層之後再出山。而若是修煉內功,而到達先天境界的,也會憑著內力轉化出的身後真氣,強行突破第二層境界。所以在世上行走的,很少有煉氣一層的煉氣士。
連那記錄的青衣使者也抬起頭來:“真的嗎?不是煉氣士是不能報名的。”他雖然不是煉氣士,但常年在鷹狼衛中,眼力卻是不錯的,他看李青山根本就不像煉氣士。
李青山忽然明白自己的一樁弊端,他經曆了蒼莽山的險惡之後,以《靈龜鎮海訣》將身上全部氣息收斂,已經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行為,哪怕是煉出了真氣之後,也是一樣。
妖氣當然要死死〖鎮〗壓,絕對不能泄露一絲一毫,但對於真氣倒不必如此謹慎,適時的顯現出煉氣士的身份,應該能省卻不少麻煩。
於是,他渾身氣息一變,真氣不再被收斂壓抑,也自然而然的釋放開來,顯現出煉氣一層的實力來。
然而引發的卻是哄堂大笑,連那幾個疑惑的目光,也終於收回了目光,不再將李青山當一回事。未知是可怕的,所以驢子能夠嚇退老虎,但當驢子三招用儘,那就是黔驢技窮的時候。
青衣侍者放下筆,也露出笑容:“我看你年紀輕輕,有這個資質不容易,不若回家多練幾年,突破了練氣二層才好出門,這次比試是會有危險的。”
李青山不理會這些嘲笑,對於這善意的提醒表示感謝,然後自信的道:“我自有把握!”
青衣使者不置可否,繼續記錄。
沒有家族,沒有門派,沒有師承,這便是李青山的履曆。
不一會兒功夫,侍者便做好了記錄,抬起頭來:“比試三天後開始,你出去,自會有人為你安排住所,想留在這裡也可以。”
另有侍者將一個木牌挑起來,掛在那麵高牆的末尾,同其他人的名字掛在一起,上麵當然沒有那麼複雜的信息,隻是在正麵寫著名字,反麵寫著修為。
讓李青山感歎,對一個煉氣士來說,什麼出身師承都是假的,實力才是唯一的名片,讓人看重的東西。
當他轉過身來,卻用仿佛是看垃圾的目光,看著一眾煉氣士,然後搖搖頭,特彆是對那幾個大聲嘲笑他的人說道:“垃圾。”狂傲乃是他的秉性,群嘲乃是他的天賦。
“你說誰?”一個煉氣士怒道,他便是剛才讓李青山回家吃奶的那一位。
“誰應我便說誰!”李青山道。沒對李青山惡言相向的人,自然不會覺得李青山是在罵自己。
煉氣士閃身到李青山麵前,猛地抬起手來,真氣聚斂。那做記錄的青衣侍者道:“山上私鬥,格殺勿論。”
那煉氣士手顫抖了幾下,終於還是放下了手。
鷹狼衛的規矩不是說笑的,最初鷹狼衛征招新人,是不管食宿,隻要比試的那一天來就行了,然後就有很多人來不了。
煉氣士們住在嘉平城中,為了清除對手,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下毒圍攻暗殺,往往還沒開始,就出結果了。所以才改了規矩,所有來應征的人,都在山上住下,絕對不允許以任何方式相互攻擊,隻要動手就是格殺勿論。
李青山道:“來咬我啊,蠢貨!”有句話怎麼說的,哥的低調不是你裝逼的資本。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他的人生準則。你會罵人,我嘴也不笨啊!
那煉氣士怒極反笑:“三天之後,你會知道什麼叫做不知死活。”另有幾個煉氣士也是冷笑連連。
這時候,刁飛走進大殿,看了一眼李青山,又望向高牆,鬆了一口氣,看來李青山的修為確實是煉氣一層,隻是用某種方法隱藏了修為,倒讓他嚇了一跳。但李青山用何種方法殺了錢容名,對他來說仍是一個謎,讓他不敢大意。
殿中的其他人,看見刁飛,頓時沒人再理會李青山,一個煉氣三層的高手,將是這次比試的勁敵,需要好好觀察一番。相比而言,李青山不過是個小醜一樣的角色,死期不遠,不值得在意。
李青山沒有在殿中再做停留,出了殿門,便另有侍者領著他向山上走去,走過扶疏草木鳥語huā香,經過園藝大師的打理,三步一景,美不勝收。
來到一片屋宇前,青衣使者指著一個房間道:“這就是你的住所,你已經知道了吧,山上決不允許私鬥,一日三餐,可到堂後來吃,有什麼需要,可以招呼我們,隻要不過分,我們會儘力滿足。”雖然態度很一般,但服務卻絕對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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