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夫前輩最先去的是族長大屋——現在的診療所。
“治病基礎中的基礎當然是先了解病患的病情。”
一邊教導著我,一邊診視了所有患者。
和其他醫師們做的是一模一樣的事情。
稍有不同是他用魔眼觀察了重症患者,然後詢問了症狀較輕的患者,翻看醫療隊的記錄進行了核對。
大體做了這些事吧。
“米莉斯教的…哇啊啊!哇啊啊!”
患者看到克裡夫的神父裝大多麵顯恐懼有的還目露凶光。
當年對於斯佩爾德族迫害最為慘烈的便是米莉斯教。
對此記憶猶新的人還有很多。
“告訴我最初覺得不適是身體的哪個部位?”
但是,克裡夫則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正在幫助的人表現出明顯的敵意,換彆人早就放棄了吧。
不愧是克裡夫神父。
“原來如此呢。”
給患者診視完畢後,克裡夫似有所悟。
也可能一無所獲。
天才的克裡夫前輩原來就喜歡對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說明白了……是這樣吧。
大概克裡夫的頭銜如下:神父、治愈魔法師、研究者。但是他並不是醫生。
“下麵和主治醫師聊聊。”
他向阿斯拉來的兩名醫師仔細了解了他們如何診察,打算如何治療。
“看來也就是用解毒藥和魔法結合治療嘛。”
說完哼了聲繼續道:
“阿斯拉的醫術也不過爾爾。”
醫生們和我愕然。
克裡夫前輩還是這般的驕狂不遜……。
難道,他對斯佩爾德族心懷芥蒂。
“你們能治好的話,盧迪烏斯和奧爾斯蒂德早就能治好了。”
“克裡夫閣下準備怎麼辦?”
“嗯,從現在開始調查。”
醫生們臉色鐵青。
醫生們在按捺著。
沒關係,好好的教育他也是應該的。
不,現在還是暫時按捺吧。
我有點焦躁起來,剛才覺得可靠那是錯覺嗎?
在對麵護理著瑞傑爾德的諾倫也覺察到了吧,正在擔心的望著我這邊呢。
“走吧,盧迪烏斯我們出去吧。”
我向醫生們道擾後,一起走出了大屋。
走出大屋後,克裡夫停下來道出他的結論。
“根據了解的情況我清楚了一個事實。從長老那裡也求證了,斯佩爾德族原來從沒有得過這種病。”
“對了長老現在多大年紀了?”
“超過1000歲了吧。”
斯佩爾德族還真是長壽的種族……。
“瘟疫流行是到了這片土地後的事。也就是說疫病的源頭是在這片土地上。”
“是人神投毒嗎?”
“不會,那樣的話這隻眼應該能看得出來。”
克裡夫說完,便在村子裡到處轉。
先去了田地。
取下眼罩仔細的鑒識著田中的蔬菜,時不時的蹲下來認真觀察。
現在田中主要是水靈靈的類似西紅柿一樣的作物。
如果世上的人知道斯佩爾德族也是這樣平凡的種著田的話對他們的評價也會大不相同吧。
人類是對於能和自己做同樣事的存在產生親近感的生物。
“走。”
然後我領他去了獵物處理場。
那裡雖有血跡殘留,但是收拾的很乾淨。
村民一齊倒下時正在解體獵物,不愧是多勒尚馬上意識到生肉這些東西放置在村裡是很危險的。他迅速的召集人手丟棄到了村外。
克裡夫用魔眼端詳了那裡的砧板、刀具等物品。
“……這樣的嗎。這裡處理好的肉是存放在哪裡的呢?”
“嗯……這裡。”
我對於貯藏食品什麼的知之甚少。
在那個半地下的地窖裡,臘肉、鹹肉堆放著,還有大量的蔬菜。
克裡夫用他的識彆眼逐一確認。
“那個……有明白什麼嗎?”
“彆急,看完全部再說。”
克裡夫離開了地窖。巡視了村中的民居。
闖入屋裡,看了廚房和臥室,直到撞見換衣服才出去。
非法闖入的勇者克裡夫前輩。
不過我倒是明白了在這個村裡瑞傑爾德的住所也是很簡陋的。
彆的屋子多多少都會裝飾下牆壁……充滿生活氣息的感覺。
那小小的衣服是孩子的吧?
不過進入症狀較輕的人家時我們還是征詢同意後才進去的。
“米莉斯教……!”
“媽媽,媽媽……”
“沒事,彆怕,他不是壞人。”
神父打扮的克裡夫氣定神閒的麵對著眼前的槍尖的威嚇。
“騙人!米莉斯教徒隻要看到我們……啊,啊……”
“媽媽?媽媽?”
回憶起從前的母親是渾身顫抖著抱緊了女兒。
斯佩爾德族和米莉斯教會。
兩者間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對於我和克裡夫來說對斯佩爾德族的迫害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是,這個村子裡大多是迫害下的幸存者。
雙方很難和解吧。
“那麼你們平時主要吃什麼?怎麼烹調的?”
克裡夫前輩還是秉持著一貫的不看氣氛的優良傳統。
麵對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的母子反複詢問。
“快點回答啦,都耽誤了這麼多時間了。”
最終得到了答案。
“嗯呢。”
克裡夫勤奮的參觀了所有家庭。
但是也沒什麼特彆的。
算是感受了斯佩爾德族的文化吧。
“那個克裡夫前輩。”
“盧迪烏斯不用擔憂,他們害怕的並不是我,而是對這件衣服心存餘悸。隻要我穿著這件衣服為他們治好了病,他們的態度也會大大改觀的不是嗎?”
真這麼簡單嗎。
這麼想想那家的女兒大概會有所改觀吧。
至少我希望會有點。
“那麼,下一個。”
克裡夫前往村裡其它地方。
村中心的泉眼,井、倉庫、木材場,最後看了垃圾處理場。
“……”
克裡夫認真的調查著。
一絲不苟。
甚至走進垃圾堆,將腐爛的獸肉拿起來看。
識彆眼,究竟都映出了什麼呢。
我所能做的僅僅是回答克裡夫前輩偶爾提出的問題。
最後終於勘察完了整個村子時天已經很晚了。
我們回到了診療所。
“克裡夫前輩,怎麼樣?”
“明白了一些事。”
“哦!”
“克瑞絲,把我的藥箱拿來!”
克裡夫大聲叫到,護士艾莉娜克瑞絲當即起身行動起來。
她抓起了診所角落裡的一個大背包後立即向我們跑來。
“給你!”
“謝謝,克瑞絲。”
艾莉娜克瑞絲很興奮呢。
是因為能和久違的老公見麵嗎。
孩子……在我家吧?
“怎麼說呢盧迪烏斯。生病肯定是有病源的。”
“呃”
“但是我畢竟不是醫生,具體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總之,斯佩爾德族是到了這個地方才患病的。所以,我以這裡的飲食為中心用識彆眼進行了調查。”
“哦?那麼!”
“沒看到異常的情況。”
啊……?
“土壤、水裡,能成為病原體的東西並沒有發現。”
“這種東西識彆眼也能看到嗎?”
“嗯,至少吃得食品沒有問題。”
傑西莉卡精心製作的魔眼,食物方麵應該很可信呢。
會吃壞肚子和引發疾病的食物她也會笑納的吧?
“是啊,看到之後腦海裡就會閃現‘蘊藏了非常高濃度魔力的美味番茄’這樣的話。”
識彆出的東西會有這樣的語音提示嗎。
“不隻是蔬菜,連水、土壤裡,都有高濃度的魔力蘊藏其中。”
“……”
“在米利斯,確實也有高濃度魔力蘊藏在食物中的事情。但是很少見,因為那樣的土和水很難得。”
魔力濃度嗎?
說起來愛莎也提到過呢。
我做的土用來栽培稻子效果特好。
那也是因為魔力濃度高的原因嗎?
“還有嗎?”
“嗯,想問下你。魔大陸農業發達嗎?”
“在魔大陸時斯佩爾德族生活的情況並不清楚。但是魔大陸幾乎沒有作物。也不是完全沒有,品種極其稀少,主食是肉。”
“哦?果然呢。”
克裡夫豎起了手指開始了研判。
“雖然用含高濃度魔力的土,可以高密度的種植作物。”
“但是,土也分很多種。魔大陸雖然土壤中魔力濃度高,但是營養含量太低沒法種植作物。”
“在大森林這種病很罕見。所以這個森林很特彆。這片土地無論土壤還是水中都蘊含著過高的魔力,而且土壤裡還富含營養。結果就培育出了蘊含高濃度魔力的作物。之所以會有這麼高濃度的魔力大概是因為沒有魔物吸收的緣故吧,暫時先考慮是這個原因吧。”
“高濃度魔力的食物我們平常吃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了。我們不會因此而產生什麼不適,否則會有更多的病例才對。也就是說我們能將多餘的魔力好好排出體外。斯佩爾德族自然也能做到。”
“但是,長期攝入會怎麼樣呢。10年,20年。100,200年的長期攝入高濃度的魔力食物的話……”
“這種疾病患者多是大人,但是孩子中患病的很少。”
說到這裡,克裡夫麵向了我。
對啊,瘟疫流行中,孩子卻大多平安無事。
雖然不知道斯佩爾德族怎麼才算是老年人,但是這顯然不是免疫力的問題吧。
“而且,我們見過攝入的魔力無法完全排出身體的病例的吧。”
病例……?
誒?七星的事!
“那麼,這就是德萊茵病嗎?”
仔細想想病征。
初期像是感冒,發病時會暈倒。
但是,這樣的話奧爾斯蒂德應該……。
對啊,德萊茵病是很古老的病。
奧爾斯蒂德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這種病。
是呢。
在循環中從沒有聽人提起過,所以奧爾斯蒂德不知道。(魯迪的稱號叫忘神吧)
他也不會像我這樣直接去找傑西莉卡去打聽的。
“但是,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瑞傑爾德先生到這個村子的時間才幾年啊。”
“是呢……可是,他被冥王維塔的本體附身過。對,就是那個吧。無論如何,值得一試呢。”
克裡夫說著從袋子裡取出一個箱子。
箱子中各種各樣的種子和葉子擠得滿滿當當。
克裡夫取出了其中一樣,烘乾後的索卡斯草的葉子。
“竟然會用得上呢,拿一下。”
準備好的?!
“另外這個也一起用吧。”
克裡夫從箱子邊緣取出了一種紅色的果實。
“這個是?”
“本來是做為一種毒藥,擾亂體內魔力運行的。”
“毒藥……嗎?”
“嗯,一種專門對付魔術師的,可以使魔術師無法使用魔力的毒藥。”
這種東西能喝嗎?“識彆眼稱這個東西原來是和索卡斯草的葉子摻一起當茶喝的。‘加進索卡斯茶裡能夠改善茶的品質,產生恰到好處的醉酒感’這麼說的。”
也就是說傑西莉卡沒把它當成毒藥呢。
“但是,有點麻煩……那個,該不該讓斯佩爾德族喝下去呢。怎麼說明才好呢?”
“……”
“我判斷是可以治愈,但是也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應該沒問題吧。
可我還是擔心會不會喝下去病情反而惡化造成立即死亡。
沒有結論。
“嗯,想是沒用的,必須實踐。”
克裡夫前輩一瞬間的猶豫後斷言。
然後,他大聲衝著病患們喊道:
“現在有一種藥大概能治你們的病,誰願意嘗試!”
“誒,克裡夫前輩!”
室內鴉雀無聲。
患者們都盯著克裡夫的臉,瞪著克裡夫的衣服,也有麵露憎惡轉過臉去的。
“有誰自願來試。不保證喝了一定會好!”
想看效果沒必要都喝,一個人來試就好。
但是沒人應答。
“米莉斯教的怎麼敢相信……”
誰偷偷的說了聲。
哦,是長老之一。
領導都說了不行。
但是,怎麼辦呢?
總不能隨便抓個人硬灌……。
“我,喝……”
有誌願者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目光堅定的望向我。
諾倫在扶著他。
“瑞傑爾德先生您醒啦?”
“嗯,是的。哥哥,剛才才醒的。”
回答由諾倫代勞了。
但是房間裡一下炸開了鍋。
“瑞傑爾德,你怎麼能相信米莉斯教徒!”
“是啊!戰爭後,是誰在四處追殺我們。”
主要是年輕人在反對。
不過受這個影響,醫師們也插嘴了。
“這種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怎麼敢隨便給病人喝!"
“你到底有沒有學過醫術!”
醫師們的言辭使得人們爆發了。
剛才保持緘默的人們開始發出了抱怨聲。
不知來曆的藥。
還是由穿著米莉斯教衣服的人拿來的。
診療所裡混亂加劇了,出現了表示不安的人,還有怒形於色的人。
“想滅族嗎!”
瑞傑爾德大喝道,屋內一下又恢複了安靜。
鐵青著臉的抱怨者沉默了。
感到不安的人低下了頭。
瑞傑爾德連連咳嗽,諾倫慌忙撫他的背。
“這個男人是盧迪烏斯找來的,我相信盧迪烏斯。想說什麼等我死後再說……”冷靜的發言,沒有異議者。
瑞傑爾德·斯佩爾德這個男人有多在乎這個村子,我是能明白的。
“好吧,瑞傑爾德先生就由你來試藥吧。事先還是再說明下,喝下去會有加重病情導致死亡的可能性哦。”
“沒事,我已經活得太久了。死不足惜。”
我可不要你死。
我為斯佩爾德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瑞傑爾德啊。
你至少也看看你身邊諾倫那糾結的表情啊,她有意見。
“瑞傑爾德一個人喝太多的話,我也一起喝吧。”
沉默中,一個男人舉起手。
我記得是一個症狀較輕的年輕人吧。
“我是在魔大陸被瑞傑爾德所救的,那時就該死了,沒什麼好怕的。”
他話音剛落,“我也是”的舉手者出現了。
一個接一個。
“雖然不能信任米莉斯教的人。但是瑞傑爾德是我們的英雄。英雄既然決定了那就是對的。”
最終族長也舉起了手。
族長接著以平靜的口吻說道:
“人族的年青人,我為我剛才言行和態度向你表示道歉。請幫忙拯救村子。”
“嗯,交給我吧。”
聽到族長的請求,克裡夫前輩重重地點了點頭。
喝了摻入紅色果實的索卡斯茶後,瑞傑爾德病情急轉直下死了。
不,我看錯了。他是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一切看他明天能不能醒來。
但是真沒想到會是索卡斯茶啊。
現在隻能祈禱發生奇跡了。
想到與其這樣繼續以淚洗麵,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去睡覺。
我理所當然的走向了瑞傑爾德家,瑞傑爾德會不會同意呢,那個就不管了。
“……”
諾倫想陪著瑞傑爾德嗎?
不過他已經睡著了吧。你也沒事可做呢。乖乖跟哥哥走了啊。
現在。
我和諾倫坐在地爐前。
真安靜。
隻有爐中柴火發出的劈啪聲和鍋中開水發出的咕嘟聲。
鍋裡煮著阿斯拉醫療隊帶來的蔬菜和肉。
雖聽克裡夫說吃村裡的食物沒問題。
但是想到病的源頭有可能正是村裡的食物就不想碰了。
“哥哥,瑞傑爾德先生會沒事吧?”
諾倫孤零零的聲音響起,好可憐啊。
她很擔心。
我也一樣。
“嗯,會沒事的。”
“真的嗎?”
“我所知有限,既然克裡夫前輩都那麼承諾了,那就一定會全力以赴。所以即使明天不見起色,以後也會找到治療的方法的。”
“可是,瑞傑爾德先生能等到那一天嗎……?”
“放心吧。你也知道,他在拉斯普斯戰爭時期被上千人的軍隊包圍都還能殺出重圍。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現在我也隻能這麼說了。
“我好害怕……”
諾倫說著把頭埋到了雙腿之間。
凝重的氛圍。
晚飯還要再煮一會兒。
明天的事情吉凶未卜。
但是在這暗自神傷也沒意義。
今天吃了飯早早睡吧。
我好累啊。
“對了,諾倫你不用去學校嗎?”
諾倫聽我問到微微抬起了頭。
“……我已經畢業了。”
“呃,該怎麼說呢……那個,沒去觀禮,真對不起。”
果然,畢業典禮也舉行了嗎?
沒邀請家人去參加呢。
但是,算一算日子的話,該是在希露菲生齊格菲的時候……所以,確實已經畢業一段時間了。
洛克希能提醒下我就好了……。
哎呀,這段時間很多事發生她也沒機會說呢。
“沒事,沒必要專門跑一趟。”
怎麼能不去那可是諾倫的畢業儀式……。
這麼重要的活動都不參加,天國的保羅會怎麼教訓我呢……。
“又不是首席成績畢業的……”
“但是學生會長是要發表演講的吧?”
“當然被硬拉上去了。但是中途咬了舌頭,就想溜下來結果在下台階時又摔倒了。真是羞死人了”
我不禁浮想聯翩。
演講中途咬到了舌頭,下樓梯時又失足拚了命才穩住身形的可愛少女。
真想看啊。
想把諾倫可愛又可憐的樣子在保羅的墓前添油加醋地娓娓道來。
“這麼說來畢業典禮結束後畢業生都會舉辦活動的吧,你們舉辦的是什麼活動呢?”
“……克裡夫前輩他們畢業的那一年,哥哥不是和很多人進行了決鬥嗎?仿效你們開的比武大賽。”
“比武大賽是很有意思,但是也存在著風險呢。”
“風險儘量掌控了的。規則製定了不準用殺招。學校也準備了相應的聖級治愈魔法陣和治愈魔法師在一旁待命。
老師們也都帶了治愈魔法卷軸在身上觀戰。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參加者都簽署了誓約書。所以雖然難免有人受傷但是沒有死者出現。”
真厲害呢。
魔法大學的畢業生可都是能施放高殺傷力的魔法的。
在比武中竟然做到了死者為0。
雖有運氣成分,但是之前做的預防措施起效了吧。
“我也想去看看啊。”
“在哥哥眼裡就像是孩子的遊戲吧。”
“但是大賽還是想去親眼目睹呢。”
前世網遊大賽什麼的還是去參加過幾次,可惜都沒取得名次。
但那樣的氛圍光是參加就令人興奮不已呢。
“這麼說來,有準備優勝者的獎品嗎?”
“……準備了。”
說著諾倫嘟了嘟嘴。
“學生會裡的大家湊錢買了花束獎狀還有魔杖。”
花束、獎狀和魔杖嗎?
嗯,也隻能這樣。
畢竟沒有預算,權作鼓勵了。
“但是奧馬爾到處跟人說‘誰得到冠軍,就能得到諾倫會長火熱的親吻哦!’,弄得男生們紛紛跑來參賽。”(這個リミィ既奧馬爾是誰?我回去翻了幾章都沒找到他出場記錄)
“誒!”
“結果男生們差不多全報名了……”
這算什麼?得到諾倫的吻的比賽?
不好吧。
真不像話。
我要是在場的話,一定蒙麵參加攪得個亂七八糟的……。
那個,攪得亂七八糟不好吧。
“哪……被?”
“……臉上。”
臉上的話。
還算安全。
但是諾倫則是滿臉通紅的垂下頭,用蚊子般的聲音答道“是啊”。
諾倫在比賽中出局了吧。
過了一會兒,諾倫躺倒在地板上。
“那個最後優勝的人說一輩子都不會忘了我……但我希望他忘記。”
“是嗎,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最好能連地址還有電話號碼什麼的一起告訴我。迷之假麵魔法師巴特斯保證會讓您的記憶從世界上消失。”
“啊?”
“沒什麼。”
諾倫坐起身,在地板上調整了坐姿。
不像是個成人而是小女孩樣的坐姿。(原文'體育座り'不好描述自己百度)
“總之成功舉辦了大賽呢。”
“不管怎樣我也經常負責主持大的活動呢。不過還是覺得有幾個地方沒做好。”
“能辦的這麼成功不是挺好的嗎?”
“……是呢。”
諾倫微微紅著臉點頭稱是。
看來臉色已經和緩了不少。
“芋頭差不多煮好了,諾倫你吃嗎?”
“好的。”
我盛了碗肉和芋頭煮的湯遞給諾倫。
諾倫接過去卻沒馬上吃,沉默了下幽幽說道:
“哥哥。”
“啊?”
“謝謝。”
“嗯。”
我自己也盛了一碗。
今天一天沒吃過東西,肚子都快餓扁了。
“這個,不太好吃。”
誒,真對不起。
翌日。
天剛亮我就和諾倫一起前往了族長大屋。
“…”
心中都牽掛著瑞傑爾德的安危。
不過托難吃的芋頭湯的福得以好好休息一晚。
不管如何護理病人的體力還是有的。
做好覺悟後推開了族長大屋的門。
“!”
眼前一副喧鬨的場景。
與昨天宛如靈堂的室內相比充斥著活力。
是不是太有活力了?
也沒那麼誇張啦。
但是,大家的神情都舒緩了很多。
“盧迪烏斯閣下!”
醫生邊喊邊跑向了我。
“給患者們都試試克裡夫閣下做的藥吧!”
看來有效!
索卡斯茶有用。
“昨夜,喝了藥以後睡下的病人們突然產生了便意便帶去解手了。護士帶他們去後開始都是出現了腹瀉,腹瀉物都呈淡藍色。腹瀉過後一段時間病人們就都逐漸恢複了氣力。重症患者們居然都可以站起來了,再服幾次藥的話應該可以痊愈了。”
大清早集體大便嗎……。
等等,淡藍色的腹瀉物?
“現在我就去熬製湯藥給大家服用。哎呀,真是愚蠢的擔心呢!那是連詛咒都能解除的克裡夫·格瑞摩爾呀!哎呀,職責所在不能再待在這了,告辭了!”
醫生說完便去照看患者了。
淡藍色的腹瀉物嗎。
我在留意什麼呢。
是什麼?淡藍色、淡藍色……。
“盧迪烏斯”
眼前閃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戴著黑色安全帽身穿白色長袍的人。
“啊,奧爾斯蒂德大人。”
“你,去看了糞便了嗎?”
“……不,還沒有。”
我回答中,奧爾斯蒂德微微彎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那是冥王維塔分身的殘骸。”
冥王維塔。
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突然湧起奇怪的想法。
難道。
難道是。
根本就沒有患德萊茵病。
冥王維塔。
那個家夥將分身在全村擴散。
然後,控製住了病情……。
但是,或許維塔早就將德萊茵病治愈了吧。
隻是為了要挾瑞傑爾德而使用分身控製了村民們。當他死時,竭儘了最後的力量使分身在村民們的體內增殖,由於村民身體素質的不同所以反應不一……。
但是附著在村民體內的分身被摻加了紅色果實的索卡斯茶所分解,被排出了體外……。
是這樣的嗎?
不過這個也隻是我的臆測。
“您意思,那是垂死掙紮?”
“……應該是這樣的吧。”
唉,怎麼都好啦。
姑且,算是翻過一座山。
冥王維塔是徹底報銷了。
就這樣想吧。
“克裡夫前輩,怎麼樣了?”
“那家夥一晚上都守在這裡,直到清晨才去睡。現在應該和艾莉娜克瑞絲·龍王在哪個沒人的房子裡吧。”
是嗎?
還真是辛苦他了,好好休息吧。
睡醒之後就要和艾莉娜克瑞絲·龍王一起完成第二個的目標了吧。
“剛才瑞傑爾德·斯佩爾德也醒了。”
“真的?!”
“啊,快去看他吧。”
“失禮了。”
我低頭致意後走向屋子深處。
徑直走向昨天瑞傑爾德的病床。
瑞傑爾德正坐在床上吃飯,他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色。
“瑞傑爾德先生!”
我到達瑞傑爾德床前瞬間諾倫從斜刺裡殺出一把抱住了瑞傑爾德的腰。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諾倫嗚嗚哭了起來。
愛哭鬼諾倫。
瑞傑爾德尷尬的一手擦著嘴邊的食物,一手輕撫諾倫的頭。
我還是識趣的等會再來吧。
唉,我也鼻子發酸了。
“……盧迪烏斯。”
瑞傑爾德抬頭叫住了想閃人的我。
“瑞傑爾德先生……你已經沒事了吧?”
“啊沒問題了,已經能提得起槍了。”
是嗎?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讓我也抱著你哭吧,算了那樣接吻的事就無法澄清了。
“這次,可仰仗你了。”
“……我可是什麼忙都沒幫上。再說,現在還不敢保證是治好了,不能大意。”
被我“攪局”的諾倫“不情願的”從瑞傑爾德身上起來。
立在一邊雙手遮麵繼續抽抽搭搭。
“我先說吧盧迪烏斯。”
“呃,好的。”
看著瑞傑爾德的臉我感到心慌意亂。
還,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現在,準備把這個衝擊性的事實坦誠相告嗎?
“痊愈後,我就是你的力量。”
“……”
胸中心潮澎湃。
我是在為瑞傑爾德再次成為夥伴而興奮嗎?
開心。
欣喜如狂。
“嗯,以後請多多關照。”
心頭有什麼升起堵在了我的喉頭。
強忍著在眼中打轉的淚水,我伸出了手。
“我才是蒙你多方照顧了呢。”
瑞傑爾德的手還是那麼溫暖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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