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懷恩沒有被他們帶回去,那又去了哪兒?懷恩,你究竟去了哪裡?你回來好不好?我害怕。
“沒有呀,我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少主。金少爺,你說話什麼意思?我們家少主究竟是怎麼了?”
金小寶滿臉的不可置信,人也不說話。
蘇胤和金小雨也瞪大了雙眼,他們沒想到宗政懷恩居然真失蹤了。
蘇胤為了金小寶,派出去了許多人手,都沒有打探到消息。
金小寶在一次次的失望之下,也開始變得沉悶起來。
懷恩不要他了。
是啊,他自己做下的承諾都沒有實現,懷恩還怎麼相信他呀?
懷恩,如今離開了是正確的。沒有他,懷恩會活得開心自在。沒有他,懷恩就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喜歡過一個人。
金小寶是自私的,他希望懷恩被人救了,但他又不希望懷恩和彆的人牽扯上什麼關係。
他隻希望懷恩失去了記憶,永永遠遠的隻記得他一個人。這樣哪怕他們天各一方,不在同一處,他的心裡也是高興的。
可是相比起這些無望的猜測,他更想見到懷恩,想看懷恩是否安好,而不是在這裡胡思亂想。
金小雨看到這個自家哥哥這個樣子,也不禁心疼,“哥哥,說不定宗政懷恩是被彆的人救走了呢。肯定不會有事的,哥哥,你彆那麼嚇自己。”
“會嗎?”
“應該吧。”
金小雨也不敢肯定,畢竟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宗政懷恩在哪裡。隻是為了安她哥哥的心,她隻能這麼說。
“對,一定會的,一定會有人救懷恩的。”可金小寶心裡卻沒有底。
另一邊,月閣總部,懷恩也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地方,懷恩提高了警惕。
隻是他睡了許久,想開口說話,喉嚨乾渴,直接咳嗽了幾聲。
在門外的兩個屬下聽到的動靜,也連忙問道,“少主,您是醒了嗎?屬下能否進來?”
懷恩緩了緩才說道,“進來吧。”
懷恩理了理自己的衣物,見是兩名女子又將被子向上提了提。
樂安見懷恩的嘴已經起皮了,還特意倒了一杯溫水,“少主,您睡了將近月餘了,還是先喝些水吧。”
少主長得真好看,如今還是一個病弱美人,也不知出去以後有多麼的招人眼。
不行,她得和妹妹好好保護著少主,不能讓那些個心思不好的人欺負到少主身上。
懷恩拿著水,不禁疑惑道,“將近月餘?”
竟然睡了那麼久嗎?
也不知道小寶他……算了,小寶都已經不要自己了,自己再想這些有什麼用呢?還是不要再妄想了。
也罷,就當那隻是一場夢吧。是他這黑暗的一生之中做的最好的一個夢,一個不舍得忘記的夢。
如今夢醒了,他也該放下了。
然後才將水含入口中,他的確很渴,一杯喝完之後,樂安又接著倒了第二杯。
等懷恩緩過來以後,才開口問道,“請問你們是誰?這裡又是何處?”
“少主,您不必擔心,此乃月閣總部。屬下樂安,這是屬下妹妹樂言。”
月閣,他知道江湖的一個組織,經營著不少店鋪,可為何他們要叫自己少主?
“你們二人為何要這樣稱呼我?”
“少主,屬下知道您有疑慮,等一會兒主子來了,主子會向您解釋的,您且好生休息。屬下和樂言先下去,將少主的藥和飯食拿來。”
見兩人出去以後,懷恩才觀察起屋子的布設,十分的清新典雅。
用的是上好的檀木打製的桌椅屏風。那安神香也是添加了多種名貴的藥材,儘顯得就是低調的奢華。
就是不知,他究竟和這月閣之主有什麼牽扯?竟能讓他如此費儘心力的救自己。
畢竟當時他傷成什麼樣子,他還是清楚的。
懷恩用了藥以後,又休息了一會兒。
如今,懷恩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清醒太久,而且這藥喝了以後有安眠的成分。
睡著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睡著了,不會難過,也不會心痛,挺好的。
到了下午,懷恩聽到那兩名女子恭敬的稱呼了一聲主子,猜想終於要見到這廬山真麵目了。
懷恩想起身,清瑤看見了,連忙阻止,“你身體上重傷未愈,不必起來,就好好在床上靠著吧。”
自家表弟的身體狀況可不好,她還得好好的將人身體給養回來呢。
唉,一切都是作孽呀。
大人的事情往往會牽扯到小孩子身上。孩子又是何其的無辜呢?
若這孩子的確是心懷不正,那被牽連了,倒也無所謂,算是提早預防了。
可這孩子本就是無辜的,卻要將大人的想法強加在孩子身上,這孩子就是可憐的。
懷恩也是開門見山,“請問閣主為何要救我?或者說我身上有什麼可以值得閣主圖謀的?”
他如今已經不是統教的少主了,又身懷重傷,已經是一隻腳都踏進閻王殿的人了,他不信這位閣主把他救回來沒有圖謀。
天下熙攘,皆為利往。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懂。他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了,自然是更明白。
隻是不知道這位閣主究竟想要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到手。
清瑤把這一切都解釋給懷恩聽。
懷恩也覺得難以接受,表示自己需要靜一下。
清瑤看到懷恩這樣子,也給他留了獨處的空間。
“安心休息吧,你的事情我也調查過了。人不能永遠的在原地踏步,終是要向前看的。至於感情一事,我不了解,能否放下全看你自己。”
清瑤離開以後,懷恩才靜靜的想著。
他沒想到,這天地之間自己竟還有一位表姐,在得知了有自己的存在以後,會連忙來尋他。
他的生父前些日子才知道有他的存在。他的養父養著他是為了給他的母親報仇。
他心愛的人,終究是因為他的過錯,傷及了那人的心,那人也不再願意要自己了。
可是表姐來接他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這世間還是有人記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