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事情早就過去二十多年了，我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去挖人家的墳。”
陸老夫人歎氣道。
她看向陸老爺子，尋求他的意見，見同意了，看向陸成晏，“在六十年前，國內發生了一場病毒襲擊。”
“那場病毒大致死了幾萬人。我國的醫療技術是在近二十年內才得以飛速發展。在六十年前，我國的醫療部隊根本無法對抗這種恐怖的病毒。”
“我和你爺爺也算是經曆過那場病毒的人，不過我和你爺爺沒受感染。可那些受感染的人皮膚潰爛，全身瘙癢不耐，最後把自己抓的頭破血流。”
當時報道新聞滿天飛，那種血淋淋的畫麵，堪比戰場還恐怖。
“為什麼死亡人數這麼高，都是因為太癢了太痛苦了，大部分人撞牆跳江跳樓。”
陸老夫人停頓了一下，手被人緊緊握著，抬眸看去，是陸老爺子放寬心的笑容。
“我繼續說吧，因為那場病毒，我國一直在研究那種病毒的疫苗。那場長達一年的感染，雖然得以控製，但一旦染上並不能完全根治，還有隨時複發性的可能。”
“所以國家致力研究疫苗，根治之法。可是四十年來，毫無進展，到現在依舊有人因為這種病毒受不了而自殺的。”
陸成晏也聽說過這個病毒，可是大家都把它當成蕁麻疹對待，也吃的蕁麻疹的藥，可反反複複還是會病發，到現在蕁麻疹也無法徹底根治。
“爺爺，您和我說過的陸家危機，也是曾祖父為了支持國家研發這個疫苗，把半個身家投進去了吧。”陸成晏道。
陸老爺子點點頭，“沒錯，但你曾祖父是把快一個身家投進去了。”
陸成晏心裡有些震驚，據他所知，幾十年前，他的曾祖父就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是整個京都最富有的人。
那麼多錢投進去還是沒有研發出一個疫苗，看來這個病毒棘手的很。
“他臨終的夙願就是想要國家研發出這個病毒的疫苗，讓人民都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說到已故之人，總是讓人憂愁的。
陸老爺子歎氣，他父親的夙願直到現在都沒有實現，他死後可有什麼臉麵去麵對他啊。
“然後，就在二十多年前，國家開始了這一項實驗，為的也是這個病毒疫苗的研發。”
陸成晏望著二老，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陸老爺子點點頭。
陸老夫人理了理自己掉落的碎發，看向陸成晏，不知不覺陸成晏已經獨當一麵了，雙眼帶著讚許和認可。
“其實，在病毒發現的時候，國家就在研究，可四十多年了沒有任何進展，直到白婕妤的出現，打破了一直以來無法攻克的研究。”
陸成晏挑眉看向陸老夫人，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陸老夫人指著文件的人名，繼續道:“這上麵的研究人員，沈風，沈卿，還有陸延，全是和白婕妤一起研究的組員。”
“他們的研究給我國的研究做了很大的貢獻，就在我們以為要見到黎明的曙光的時候，出事了。”
說到出事了，陸老夫人周身氣息變冷，雙眼摒出殺意，回想起當年事，還是恨得牙癢癢，“陸延叛變，沈風變瘋，沈卿和白婕妤兩人遭到追殺。”
陸老爺子聽到陸延的名字，悲傷之意流出，都怪他沒有把這孩子教好。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我們措手不及。”
陸成晏聽完，指著自己困惑的地方問，“可上麵的數據報告，並沒有提到什麼疫苗的說法。”
“這隻是其中的人體實驗數據，也是白婕妤創造出來的專業術語，這些資料恐怕隻有當年的研究團隊才知道什麼意思。”
陸老夫人明顯的心虛，臉上沒有流出任何破綻，可陸成晏還是察覺到了陸老夫人細微的動作，很肯定的說，“奶奶，您在說謊。”
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神會下意識的不敢看對方。即使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下意識後反應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其實那一瞬間的事情，還是存在。
“……你這孩子這麼精明乾什麼？”陸老夫人歎氣扶額，對於這個大孫子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成晏沒說話，靜靜看著自己奶奶，等待她的下文。
陸老夫人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最後一番鬥下來，敗下陣，彆過頭不看他，“哎呀 我說我說，真是怕了你了。”
“白鈺有一個哥哥，同母異父的哥哥。”
陸老夫人這話一出，除了她自己，在場的三個大男人都震驚了。
特彆是陸老爺子，“不是，這事你怎麼沒和我說過啊？”
弱小的心靈受到創傷。
陸老夫人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無語道:“我和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說的。”
“…不是。”
陸老爺子心靈再次受到重擊，“阿箐，你是不信任我嗎？”
陸老夫人很久沒聽到老爺子這麼親昵的喊她名字了，一時愣神，聽到他後半句，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腦門上，“陸川，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不信任你，我能嫁給你？這事不告訴你，是因為婕妤讓我保密的。”
“之所以我一直沒和你說，就你這大嘴巴，和人喝二兩酒，當天內褲什麼顏色都和彆人說。”
沒錯，陸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特彆愛喝酒，又菜又愛喝。
喝完還喜歡說家裡長家裡短，什麼都往外說。
有一次差點泄密，陸老夫人禁止他不準在外麵喝酒，這才收斂許多。
陸老爺子被當著兒孫麵說以往的糗事，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後捂著嘴小聲道，“老婆，在兒子孫子們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陸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滾，一天不罵上房揭瓦。”
陸老爺子討好的笑容僵住，下一秒全是寵愛，誰讓他找的這麼聰明能乾的媳婦，寵著唄還能怎麼辦。
陸斯擎瞧著自己父親這狗腿樣子，不禁搖搖頭，妻管嚴。
明明自己也是妻管嚴不自知。
陸老夫人不在管老爺子，指著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實驗對象，我現在發現了，你爺爺第一次拿的文件上，並沒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