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娃,常去一間人煙罕至的音樂教室做叛逆事——抽香煙。
有一天,他遇見了個笨蛋女娃,書讀百遍還其義不明,隻得出手相助,由門縫塞入紙條,開啟了土味版匿名聊天。
成年後,他們再次相逢,他認出了那個笨蛋女娃,撞見她被挖牆腳,順勢而為,趁火打劫,被老天砸中餡餅後,想了個捉弄的主意,向她說,‘我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了!’
第一次聽見,女娃驚喜;
第二次聽見,女娃雀躍;
第三次聽見,女娃笑笑;
之後再故技重施,女娃就像聽見‘今天天氣不錯’一樣,不再有‘心動’反應。
直到有一天,女娃真摸見‘他早就喜歡她’的蛛絲馬跡。
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第二反應是,哎?他不是早就坦白了嗎?”
——秦甦在腦海改編了一出又一出《狼來了》,故事缺乏細節,和決定性證據,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淩晨兩點,70版《狼來了之我喜歡你》終於定稿了。
秦甦捏著小珍珠和小獠牙,茫然和竊喜兩廂交織。上次出現這種情緒,還是發現石墨人不錯,生出合作欲/望。
整一個晚上,兩個女人把莫女士左右夾攻,四隻渴望的眼球采取包圍戰術,聽她做了一晚石墨的血淚搞笑成長總結大會。
從剪臍帶失誤得臍炎開始,一路從嬰兒時期天天滾下床講到初中門門滿分、打球骨裂缺課一個月回去考試還是滿分的驕人人生。
莫女士從白開水喝到低度雞尾,口乾舌燥嘴皮磨破到石峰來電話,還戀戀不舍,約好下回再講。
秦甦重新打開朋友圈,把他那些無聊的發行消息和最新政策大致瀏覽,翻了幾十個白眼。
這麼不可愛的朋友圈,如果不是有個可愛的媽,誰能想得到他那麼鮮活過。
夜裡格外安靜,內臥在幽深短廊儘頭。
房子隔音不錯,石墨走到內臥,幾乎沒什麼響動,手搭上門把,北極涼風漫上赤足腳心。石墨倒抽一口冷氣,這空調,真是厲害。跟這姑娘的心似的。
秦甦闔目倒在月泊裡,呼吸均勻。
石墨蹲在床頭,替她撥開淩亂的青絲,鼻尖那顆痣消匿在黑暗,五官這刻看來柔和得像個天使。
恰是溫柔如水的時刻,哪料秦甦霍然睜開眼,目光清醒,撞了石墨個措手不及。
她一直醒著,靜靜裝睡在那處。
鼻息挨近,灼熱唇珠,她好整以暇,等他非禮她,好讓她逮個現行,雙倍非禮回去。
誰知道這廝會摸頭發,這等低幼動作差點讓她心跳加速地直接破功。
她拿眼俏去,咄咄逼人,“石黑土,你知道你今天逃了我們的訂婚宴嗎?”
短兵相接,石墨忍俊不禁,“所以你給我的朋友圈點了幾十個讚?”還一條一條點過去。
秦甦聽他聲音沙啞,滿身酒氣,不由心疼地捏捏他的臉,“開心嗎?有漂亮姑娘把你那些東西都瀏覽了一遍。”
石墨笑而不語。
她挑逗地勾過他微碴的下巴,拇指來回摩挲,“嗯?”
他察覺癢,把她作祟的手反握在手心,還在那兒笑。
“笑屁啦!”秦甦話鋒一轉,眼波蕩漾地嗔過去,“有空看朋友圈,說明不是很忙!”
男人四兩撥千斤的本事一流,秦甦話裡坑無數,他一一避開,親親她的手,問,“怎麼還沒睡?”
秦甦鼻翼煽合:“我聞到了妖氣!”
石墨笑趴在了床邊,“是酒”
她歎了口氣,都兩點了,“喝了多少?”
“沒多少,還蠻清醒的。”
也不看看自己笑成什麼樣,清醒個屁啦,被人一撩就跑了。秦甦發現石墨酒後很好逗,起身推他,“酒局有漂亮姑娘嗎?”
他的回答又土又誠實,“有姑娘,但都沒你漂亮。”
還挺懂行,“那她們給你敬酒了嗎?”
“沒”他說給另外幾個大肚子敬酒去了。現在人頭頂不禿、肚子不大,不會費力氣往上貼。
“哦,那你以後肚子大了,也”
他皺眉,“不會的!”
“不會什麼?”
“我家沒有啤酒肚基因。”石峰到現在,還是精乾的身材,莫蔓菁常年坐家,照樣纖瘦。
“重點是這個?”
“也不會的。”
“你家也沒有出軌基因?”
他盯著她,眼神複雜:“沒有。”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我家有也不代表我有。”她捂住他的眼睛。
石墨被蒙上眼,呼出濁重的一口酒氣,“我覺得你有”
秦甦咬牙切齒,“舉例說明!”
石墨說,算了。
“不可以算了!你說!”深更半夜,秦甦擺出了副吵架的架勢。
“沒有啊,隻是覺得……嗯,你說得對,你家有不代表你有。”酒精讓他頭重腳輕,他湧上疲憊,在床邊的踏腳地毯上徐徐躺下,“阿姨回去了?”
“嗯。她說家裡有東西要收拾。”什麼東西啊,不過就是放心不下那個沒用的男人。
石墨問怎麼這麼晚都沒睡,是不是他晚歸影響到她了,他下次睡客房。
秦甦搖頭,滿臉惆悵,表示今晚有心事。
很自然的,石墨問她有什麼心事。
秦甦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如第一次見到一般,將石墨好好打量了一遍,“你高中有喜歡的女生是嗎?”
“嗯。”他點頭。
“是?”
他不避諱地直言,“是你。”
“真是我,還是求生欲?”秦甦傲嬌地捋捋頭發,“我不喜歡那種虛頭巴腦的答案的。你有話直說。”
他牽起唇角,“就是你。”
她盯著他,“那你高中有多喜歡我啊?”
“高中能有多喜歡一個人?”
“寢食難安?成績下降?”莫蔓菁很懂拋故事懸念,說完這兩個詞就走了。這說書先生一走,就輪到秦甦寢食難安、睡眠質量下降了。
“還好吧。”石墨躺在地上,眼神渙散,似乎在回憶,“我們高二不就分班了嗎,能有多大影響。”
“那你喜歡我什麼?”
“漂亮。”
“還有什麼嗎?”漂亮也太膚淺了吧。這種喜歡能維持多久啊。
一陣沉默。
石墨喝了酒,腦子混沌,正在思考比漂亮更漂亮的優點,眼前燈光忽而一閃。
下一秒,真絲靠枕穩準狠地砸在了他肩上。
想這麼久!“看來是沒有多喜歡!”秦甦咬牙切齒。
“我們就同班了一年。”他拉過靠枕,索性墊在枕後,在地板上躺了個正舒服,“你要多喜歡?”
秦甦坐起身,看向仰躺的石墨:“這倒也是,整個高中連張紙條都沒給我遞過,看來還是現在比較喜歡我,都會送珠寶了,”她捏起項鏈,“我查了,這個不算便宜。”
話及紙條,石墨也聲色不動,靜靜看著她,“不便宜,但也不貴。”
秦甦擠出笑,“不錯,很有風度。”
石墨半眯起眼,又化作那隻慵懶的獅子,“你這懷了龍子,皇宮裡不什麼都是你的。”
秦甦白日發消息誇他這房子好大,唯一的不足就是皇帝公務繁忙,妃子獨守宮殿,有點寂寞。他現學現賣,拿捏起秦甦來。
秦甦說,皇宮裡什麼都是我的?
石墨爽快說是。
“你那塊萬國也可以給我嗎?”她今天為找他的字跡,翻了翻東西,正巧看到了那塊萬國。試戴了一下,居然很合適!不愧是她一見傾心的手表!
石墨輕笑,“可以啊,那塊我本來就不怎麼戴。”他忙的時候早晚各一趟航班,做空中飛人,過安檢摘戴手表搞煩了,索性不戴東西了。
雖說他一口答應在意料之中,但秦甦還是雀躍了一下,“是嘛,那那天還蠻巧的。”
“嗯”
石墨重重出了口氣,醒了醒臉,艱難地撐起身體,“不早了,我去洗澡,”關門時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秦甦說,“對了,其實,那天我特意戴的。”
一眨眼,洗手間門哢噠上了鎖。
秦甦沒能反應過來,直到他把門鎖上,遲來的羞恥感才爬上臉頰,她“雪姨”上身,趴在門上敲,“你什麼意思?石黑土!你給我說清楚!”
水聲響起,隔斷了秦甦的聲音。
石墨洗到一半,浴室門就被打開了,甚至偷笑的嘴角都沒撇下,就被秦甦闖了個衤果檔兒。
她一把把門推開,赤腳走了進去。
臥室22度冷風灌入,把石墨凍了一個激靈。
“你當心,我沒關門,地上有水。”即便地上做了防滑的凹凸,沾了水的瓷磚仍是孕婦高危跌倒的地點。
石墨手探出淋浴間,有力地握住秦甦的手臂。
秦甦還在那兒甩,不過手到底還是扒著玻璃門,小心著肚皮,“你什麼意思,把我當拜金女?”
他嘴角下壓,“我沒有,開玩笑的。”
水汽蒸騰,石墨兩頰熱得酡紅。本來喝酒就容易紅,現在倒好,嫩生得像剛運動完的小夥,整張臉被水珠修飾得無比性感。
“你有!”她賭氣,眉心都擰了起來,“我要是想找有錢的,那可太多了!”如果她隻是想嫁個有錢人,那她大學都不用畢業,隻要在陸玉霞身上複製個一星半點的溫柔賢良,就可以憑一張臉風光高嫁。
石墨諷刺地扯扯嘴角,“好!多!你厲害!”他鬆開手,沉著臉把自己送進淋蓬頭下。
秦甦右手臂一涼,水花四濺到了她身上。
石墨仰頭對著噴灑的淋蓬頭,兩手來回用力醒臉。
秦甦知道石墨習慣用這個動作讓自己清醒或者轉換情緒,也知道自己很喜歡他這個動作。
此刻繚繞熱氣氤氳,搞得她一時不知道該看男人洗澡,還是看男人生氣。這一刻,她仿佛不是在浴室,而是在廚房,瞧瞧這醋勁兒。
他居然生氣了!
秦甦還氣呢!好吧,石墨確實拿捏到了關鍵,她是看到車和表才生出的徹底動搖。
這個男人真的好心機!
但看你喜歡我這麼久,老娘給你個台階。
她伸手,順著水流,徑直往下滑。做出這個動作自己都好笑,怎麼會這麼熟門熟路。
手指像隻小蟲一樣,一路往原始森林的雞樅深處爬去。
石墨屏氣,再度抓住她的手,“乾嘛?”眼皮猛然一掀,擠出隱隱雙眼皮紋路,眼神甚為淩厲,水珠不斷下墜,半掛在睫毛,半滲進溝壑,好性感。
秦甦問,“你生氣了?”
石墨沉聲,“沒有。”
秦甦舔舔嘴,朝他嗔了一眼,“可是我生氣了。”
他冷眼,一副了然,“你想乾嘛?”
“你冒犯了我。”
“”
“讓我冒犯回來!”
石墨閃躲地偏開了臉,鼻尖又澆上了水珠。
這個眼神傷害到秦甦了,她嘴巴一抿,甩臉就要走。
石墨手腕使了點裡,拉住她,啞聲歎氣,“我喝了酒”喝了兩輪酒,吐了三次
“啊?”她知道啊。
石墨說了句等等,仰頭灌了口熱水,快速漱掉,沒給她反應的時間,扣住後腦,欺身吻上。
秦甦攀在他濕漉漉的臂膀,差點腳下沒穩。
闖蕩情場這麼多年,還沒接過這麼濕的吻。
半張嘴裡盛滿了水,像魚缸裡兩條滑來滑去的親吻魚。
秦甦頭頂兜著塊浴巾,攜石墨同款酒後酡紅,臉紅心跳地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揣了三顆心臟,每次見石墨都有心動的感覺。
石墨的紙箱沒有整理,她直接取出萬國往自己手上一戴。墨綠表盤、寬皮表帶,說是男表,女士戴也很有個性。而秦甦本來穿戴就偏好男款。
秦甦聽見水聲止,舔舔嘴唇,趕緊拉開自己的首飾盒,想挑一個作為回禮。
這幾個月,石墨不管是作為父親還是情人,都花費了不少,沒有苦勞也有功勞。她沒有什麼物質付出也不好意思。
石墨出來時,秦甦回頭確認了眼他空無一物的上半身,“你不戴項鏈是嗎?”
他圍了塊浴巾,水珠一路往下淌,“怎麼?”
洗了個熱水澡、刷了個薄荷牙,又吹上這股勁涼的空調,酒一下就解去大半。
她咽了咽口水,控製住蠢蠢欲動的手,“我送你條項鏈。”她找到條全新的lv三合一項鏈,“是男款!好看嗎?”
她拎到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眼神在他的肚臍眼逗留了幾秒。
“哪來的?”石墨瞥了眼盒子上的lv,擦頭的動作頓了頓。他記得在她家看到過一模一樣的。就說大半夜哪找的男士項鏈思及此處,石墨臉色迅速陰沉。
秦甦:“我買了還沒”
還沒說完,石墨打斷,“我不用。”
“沒戴過!全新的!”她沒送二手的!雖說lv項鏈不怎麼樣,牌子好歹不算太拉胯。她踮腳夠上他的肩,手試圖穿過脖頸,被他拉開手臂,跨出兩步,保持了兩米距離。
石墨板臉:“不用!”
空間大就是不好,之前在loft,他怎麼避,都是一手可以拉到的距離。
秦甦眼見剛剛還接吻的人說臭臉就臭臉,困窘地站在原地。莫蔓菁晚餐時說,這臭小子看著像個好好先生,其實喜歡生悶氣,有話不直說,完全是老天為了報複她的直白而送來堵她快人快語的盾。
秦甦還說,沒有啊,我覺得他情緒穩定,人也爽快,很完美了。
此刻她咬咬牙,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轉身走回化妝台,悶不吭聲地把三合一項鏈收回盒子裡。
石墨胡亂擦過精乾的身體,動作明顯緩了。他喉結動了動,遲疑地回頭。秦甦坐在梳妝台前沒了聲兒,隻留了他一個背影,緊接著一聲濕漉漉的抽鼻聲響起。
石墨仿佛當頭挨了一棒。
他閉著眼睛歎了口氣,走近她,“怎麼了?”
情人的臉真是瞬息萬變。
秦甦飛快把頭埋進掌心,左右扭動不讓他看,“你凶我”
“我沒有。”他試圖拉開她的手,被她死死捂著,顫抖的肩膀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他隻能揉揉她的頭發,低下聲來,“我隻是不太喜歡戴項鏈。我平時工作飛來飛去,金屬的東西”
“不是這個原因!”
“”他的目光落在手表上,握著她的手腕誇她,“這個手表很配你,漂亮的人果然什麼都撐得起來。”
“不許扯開話題!你不是這個原因凶我的!”
石墨軟下聲,從她的頭發揉到耳垂,試圖用指尖的溫柔安撫,“我沒凶你”
“你剛對我大小聲了!”她控訴。
“我哪有”統共才說了幾個字。石墨蹲下身,“有的話,我道歉?”
“你道歉你就收下項鏈!”
石墨緊咬牙關:“”
她手捂著臉,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鼻音詢問,“嗯?”
“行。”
她追加:“要戴!”
他歎了口氣,眼神複雜。
她嘟囔道,“我不喜歡欠彆人,你送一樣,我送一樣。就算不是同等價位,也是心意。這是我第一次送你東西,結果你不肯要。”
“我不肯要?”石墨呼吸一滯,哂笑道,“這東西你原來是要給誰的?”或者誰給你的?
慢鏡頭晃過,空調涼風席過舒張的毛孔,石墨憤怒得絲毫不覺冷。
“哈!”秦甦捂臉的兩根食指往外一撇,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說實話了吧!”
兩眼精神神,毫無哭泣的痕跡。石墨無奈地撇下嘴角。
“吃醋了?”她貼上臉,笑嘻嘻地問。
石墨彆開臉,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笑。
“吃醋了就說!說了我會解釋給你聽的!”她兩手一抄,嘻嘻哈哈的霸總模樣。
石墨沒理她,起身往外走,“我倒杯水。”
秦甦一手搭在小腹,屁顛屁顛跟在後頭。
“快3點了!”腳心貼地板的“吧嗒吧啦”聲粘在後頭,他凜聲,“穿鞋!”
“我明天還可以睡一天,你趕緊聽我解釋,這樣我就能早點睡了。”
石墨從冰箱取了瓶水,一張帥臉老臭了,“說!”
情勢飛快反轉,走向不利於秦甦的方向,她恨恨咬牙,怪自己沒掌握好節奏,“這是我在法國做代購的時候,一個女的跑單,我自己留下來的。不是彆人送的,也不是我買了給彆人的。”
他大口喝水,沒有接話。
“那條項鏈還蠻有意思的,三合一,有一個戒指一個圓牌一個logo,戒指可以取下來戴。我覺得還蠻適合我們的關係的,你說呢?”
石墨還在喝水,一瓶過半,一口接一口,氣兒都沒歇。
秦甦倚靠門框,語氣也頗為委屈,“我隻是想送你個東西,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幾天再去買個彆的。”
石墨喉結滾動,上上下下,直到一瓶見底。
秦甦:“水喝那麼多,會夜尿的!”
“酒後容易渴,”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捏扁塑料瓶往垃圾桶裡一扔,“不用買了。”
石墨今晚第一局結束已是21點40,商場基本都在準備收攤,買戒指這事兒就算想倉促辦都來不及。
他從lv項鏈上解下戒指,拉過秦甦的手。
她眉毛上揚,有些不解,“你這是在求婚嗎?”
“可以嗎?”
“拿我送給你的戒指向我求婚?”
“先模擬一下?”他試探問?
“這怎麼模擬啊”
他單膝跪在地上,往她指頭裡推戒指,秦甦懊惱,死命摁住他的手指不讓他往裡,“你是不是喝多了,你這哪叫求婚,根本就是強娶!”
“可我沒買到戒指,怎麼辦?”他舌頭還有點大,明顯沒有完全清醒。
“那就明天買啊,明天沒空就過幾天買,”她指了指手腕上的萬國,“手腕都是你的,手指算什麼。”孩子都有了,人還能跑到哪裡去?
“我怕你過幾天又改主意了”
“我是那種人?”秦甦好笑地捏他的臉,“你喝多了好奇怪啊!”
石墨疲憊地躺在床上,揉山根解乏,聲音重得像裝了一噸疲憊,“我今天碰著徐路陽了”
“是嗎?”
“他來接顧蘭亭,公子病犯了,要給我們走公賬的局買單”他頓了頓,抬眼看向秦甦,“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秦甦搖頭,“不知道,這不正聽呢麼。”
他複雜地笑了笑,仰頭呼了口濁氣,“顧蘭亭喝多了,看他掏錢包,一個巴掌就抽了上去。”
“啊?”
“然後我們就勸,一夥人都喝多了,東倒西歪,場麵還挺難看的。”
“為什麼?突然抽巴掌?”沒有原因?顧蘭亭不像是這種人啊。
“你猜?”
秦甦指了指手表,“三點多了,彆鬨!”不過,她真的還蠻好奇的。
“哦。”石墨抬手關了床頭燈,在漆黑的環境裡沉默了許久,一扭頭,秦甦黃鼠狼一樣晶亮的烏瞳還亮閃閃地在線等著。
石墨撐著她的背,拉她躺下,“行了行了,我說我說。徐路陽還在用你送他的錢包。”
作者有話要說:更生黑土剛戀愛,有親密關係需要處理一下哈!推拉一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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