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滑的皮膚於拉扯間沁出細汗。
星星點點,蓄出出浴效果。
夜燈朦朧,影影綽綽,欲/望/潛流,掀出層層粼光。
牆影疊動,雲山霧罩,起落聲似舊伶人抽大/煙,光聲線就夠讓人欲/仙/欲/死的。
翩翩時分,縞素廝困。
膝蓋絆在裙下,困住局勢。秦甦回神,長舒一口氣,小心護著小腹,美人魚一樣,重心歪扭地下腳找落點。
她不敢再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出差錯了。這幾天醫院住得她屁股都疼了。
石墨摟住她,想要幫忙,卻不想越幫越忙,腳下一踩,踏到了裙擺。肌膚雲棉朵兒似的,鋪天蓋地躋入視線。
魂魄不齊的當兒。
石墨嗆咳著說了聲,“對不起。”這廝素質教育上線,還給她幫忙往上拉衣領。
秦甦跟著拽肩頭滑下的泡泡袖,同他手背對打,好一番笨拙的磕磕碰碰,又是磨蹭又是躁動。
秦甦擺出嬌聲質問的嘴臉:“說吧,是要拉上去,還是拽下來!”
“我”石墨抿唇,給她拉拉好。
秦甦忍笑,推他,“對不起什麼,你想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她調戲他。(省略)
石墨的眼睛沒騙人,看來是漲得很。
上回是雲朵兒,這次密度明顯增高了些。
石墨問她,好點了嗎?還痛嗎?
誰還不是哺/乳/出道的小生物。
此事無師自通。
在家、在醫院,陸玉霞女士會想辦法幫秦甦減負,用溫水敷敷,拿手揉揉,或者差使個小枕頭,替她兜著點勁兒。
秦甦在媽媽麵前是坦然的,觸感如左手摸右手一樣自然。
輪到到石墨,又是另一番意味。
即便生命的菌群在這片白兔地發酵,蓬勃出神聖氣息,輪到石墨碰上,還是瞬間點燃
“”他問。
“”廢話,她都不想說話了。
(省略)
“嗯?”他似乎想聽誇獎,討賞似的追問。
秦甦強迫發暈的自己清醒
(省略……)
眼睛隨之吧嗒吧嗒,開始下雨。
石墨掰過秦甦的臉,“彆怕,我不弄。”
他從地上拎起蒲團,襯在中間,以為自己嚇到她了。
秦甦吸了吸鼻子,把蒲團扔掉,反身抱住他,說,“沒”
石墨鬆了口氣,“舒服也哭?”
“笑不代表開心,哭也不代表傷心。”逞強完,眼眶鼻頭不受控地加熱,眼淚再度嘩啦,往溝壑深淵滾去。兔子蹦來捏去,早就燙得發顫了,正好落雨降溫。
她哭不全是遺憾不能搞。活到這把年紀,見多識廣,也不至於饑/渴到如此程度。隻是
秦甦重重歎了口氣,手大喇喇探入,和上次一樣。
“我”
“不用。”他親親她的額角,拽出她的手腕,“很晚了,睡吧。”
“那你怎麼辦?”
“我去洗個冷水澡。”他拍拍她的屁股,示意起來。
她看了一眼,哎喲,lackofuse確實有點可惜。
急促呼吸,腹部肌膚勒得發癢。幾天沒按程序做腹部護理,秦甦預感這肚皮是完蛋了,她真要變成花蛇腰了。
思及此處,秦甦喪上加喪,負氣地開口,“要不你去找個女的吧。”
話音一落,秦甦人生第一次肉眼看到變臉特效。
隔著眼睫霧簾,石墨原本英俊溫柔的一張臉,瞬間陰沉,眼神冷厲成莫蔓菁口裡的“無情兒郎”模樣。
秦甦嚇了一跳,在他開口前,趕緊捂住自己嘴巴,搶占先機,“我胡說八道的”說著還委屈上了,也不管是自己先挑釁的,先倒打一耙,“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凶”
石墨偏過頭,沉沉出了口氣,低頭把拉扯出來的襯衫下擺塞回去,複雜地揉揉她的肩,“彆說這種話。”
她看著他,“我就是難受。”
“我不會的”
“我知道你不會的,我相信你的為人!”她指著肚子,開始潑臟水,“但群眾懷疑你,我管不住群眾的意見。”
夜晚,理智漸次模糊。
石墨扯出一個疲倦的微笑,陷入沉默。
秦甦喉頭發緊地看著他,對視久到帳篷都收歇了下去。
半晌,他說,“1890年年底,整整一個月,倫敦氣象局沒有記錄到倫敦一分鐘的陽光。”
秦甦一怔,屏息等他沒頭沒腦的下一句。
石墨岐路迷羊一般,在陌生的茶幾下找酒,終於確認酒不在觸手可及處,醒了醒臉,重重歎氣道,“我好像一直呆在1890年年底的倫敦。”
秦甦乾巴巴接話:“你的時間靜止了嗎?那你要趕緊跳出那個時空,現在倫敦陽光還挺多的。”
他瞥向她,“是嗎?”他伸出手指沾沾她的眼淚,疑惑地看著那點淚珠,“怎麼我這兒還在下雨啊。”
秦甦噗嗤一聲,兩手迅速抹過臉頰,朝他彎眼笑,“好啦!現在雨過天晴!”
他又是良久未語,胸悶得慌,手指在膝蓋上不停點動。
秦甦慢慢滑跪在軟蒲團上,拉拉他的手,“是不是想抽煙了?家裡現在大呢,你去洗手間開個排風,或者去陽台。”之前在loft裡,環境比較封閉,她看見樓上樓下都有煙灰缸,但她在的時候,他都沒抽過煙。
“不抽。”
“在戒煙?”兩個煙灰缸沒被搬來,秦甦問莫蔓菁煙灰缸是不是忘了整理了,莫女士朝她挑眉,某人說幫他扔掉,她就代勞了一下。
“不說這個了,早點睡吧。”石墨左右看看,在牆上找到一個木質鐘,“快一點了。”孕婦這麼晚睡不好。
秦甦搖頭,“我明天還能睡一天呢。”他們挺久沒有踏實的時間,麵對麵說說廢話了。
“好。”他牽過她的手,這次老老實實,也不亂揉,也不亂親了。生怕又杵上,她再說讓他去找彆人的話。
秦甦安靜地縮在沙發旁,發絲輕佻晃動,撒嬌地倒帶回剛才:“我胡說八道的。”
他說:“我知道。”
“那你乾嘛不說話。”
他低笑,“我不太會說,要麼你說。”
秦甦笑著將頭發挽至耳後,乖巧地枕上他的大腿,鼻尖抵住西褲布料,埋首細嗅塵埃。“那我說哦,你不能怪我矯情。”
他捋捋她的發絲,“不會。”
秦甦悶悶呼了口氣,“我覺得自己不能用很好的狀態跟你在一起。”唔就說不能說吧,一開口就想哭。
“為什麼?”
“我會變胖變腫變醜還會變得鬆垮。”像片沒有張力的彈力布。
她習慣了做車見車載的美女,現在做車見車讓的孕媽,生出實際的落差。她並沒有想過,自己要在孕期談戀愛。
“哪有啊,現在還是這麼漂亮。”他說的一臉真誠。
她勾勾他下巴,苦澀地說:“你演技不錯,那記得要騙我久一點。”
被這張帥臉騙,倒也不賴。
秦甦沮喪,說自己住院這幾天完全沒敢看肚子,按她腦海裡的擘畫,肚子應該已經扯出很重的紋路了。
石墨掀開她的裙子,借黯淡燈光掃一圈,告訴她,圓溜溜,很光滑,沒有紋路。
她擺出魯豫表情,“我不信。”
他親了親,“自己看。”
“我不看,我媽那天看我的肚子嚇了一跳。”
他說:“我剛也嚇了一跳,突然大了不少,但你說的紋路,暫時沒有。”
“你可能沒看過妊娠紋。”
“怎麼會,我媽有妊娠紋,我看過,而且我長身體的時候拔得快,大腿那邊有生長紋,我認識的。”他又偏身往腰處看了看,捏捏軟肉,“你沒長,這裡還有一點彈性空間。”
她不知是癢的還是信了,笑問:“真的嗎?”
“你自己看。”
“我怕看到了會難過。”
“真沒!”
“真沒?”
秦甦掀開裙子,石墨輕輕在肚皮落了一個吻。
裙底露出一張帥哥臉,本該是情/色的畫麵,此刻又有點溫情。
她的肚臍還沒有凸出,隆起的肚皮上陷下一處不規則,她兩手摸摸,鬆了口氣,“真的沒有哎。”
那天陸玉霞震驚的眼神把她嚇到了,秦甦以為自己的腰部皮膚一定和隔壁幾個孕婦媽媽一樣。“我看到剖宮產生下雙胞胎的媽媽,真的像袋鼠媽媽,拿掉袋鼠寶寶,肚皮鬆得可以甩麵。”
“有了也沒事。”石墨安慰她。現在剛20周左右,又是雙胎,後麵長出妊娠紋也不能避免,“我不介意。”
秦甦看看他,憋住笑,沒把那句玩笑的“猛男介意”說出來。
石墨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動不動地等在那處,眼神複雜地盯著她。
秦甦主動敗下陣,朝他哼哼撒嬌,“那爸爸幫我塗油吧。”
“可以嗎?”說實話,他不是很敢碰肚子。
“我那天夢到你幫我塗了,夢裡你塗得很好,熟練工手法。”
看她跑去拿護理用品的身影,石墨一陣失笑,“夢裡我們隻塗了油?”
“嗯”秦甦還吐了,吐得家裡都淹了。
石墨不解,“真的?我夢裡這麼老實?”
秦甦挑眉,“嗯,比你現實裡老實。”
“我現實裡不老實?”他要是不老實,當年就把她從王謙手裡搶了來了。
“你剛摸的時候就很不老實。”那手法,讓她越來越漲!現在還火燒火燎的。
“剛剛那是”好吧,確實是他故意的。
“還有第一次啊,”她咯咯直笑,這幾天老在腦海回放,“我們去悅來,你也太爽快了吧。”
石墨坦然,“我沒有辦法拒絕你。”
石墨說的是,做不到拒絕秦甦。
在秦甦聽來,確實,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她的色/誘。
秦甦的頭就像被按進蜜罐,齁得忘了呼吸,用力把瓶瓶罐罐的包塞進他手心,“那就開始吧。”
“先用這瓶freiol福來油,摸一遍手臂、肚皮、腰背和大腿,抹完一遍油,再用這個嬌韻詩妊娠霜抹肚皮,mamakids妊娠霜抹腿和手臂。”她問他,“都記住了嗎?要我再說一遍?”
“記住了,先油再霜。”他問,“手法呢,抹一遍就好?”
“嗯,輕一點,打圈就行。”
省略
“夢裡我的手法和現在比如何?”
秦甦:“現在更好。”
“真的?”他手都在抖。
“嗯,現在我的身體反應更真實。”她枕在抱枕上,眼睛濕漉漉的,嘴唇又是咬又是抿,百般不是,嬌羞的情態媚到骨子裡去了。
石墨清清嗓,濕潤的手朝她一攤,“要不你自己來吧。”看她膝蓋來回擦碰,他也難受。
“不要,我就要你來。”她搬出責任製,“媽媽懷孕這麼辛苦,抹油就爸爸代勞吧。”
“行。”
她咬住抱枕,嬌哼道,“認真點哦,反正這張肚皮以後好不好看,都是你看。”
打圈的指尖稍作停頓。
她悶聲笑問:“倫敦的天晴了嗎?”
石墨擱下妊娠油,拿起嬌韻詩的妊娠霜,上了會手,抹完肚皮和腰際,在她躲閃時,低笑道,“好像是晴了。”
抹完妊娠油和霜,兩人滿身大汗,石墨倒好,冷水澡一衝,秦甦還不能洗澡,靜靜躺在床上,把空調調到22度。
石墨進屋,凍得一哆嗦。
“這麼冷?”
“我熱。”她說,這兩小孩裡肯定有個男的,特彆愛吹空調,她春天裡就在吹冷空調了。
石墨滿足,“那就是龍鳳胎。”
“哈哈哈,我也這麼想。”一個色女,一個色狼。她摸了摸自己的獠牙項鏈,“一個叫小珍珠,一個叫小金牙!”
石墨不說話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好聽嗎?”
“不好聽!”
“你以為你的名字很好聽嗎?”
她等他反駁,沒聽見聲兒,問他,“怎麼今天跟我睡啊?”不是說受不了嗎?
好半天,石墨才啞聲開口,“現在四大皆空。”
床是一米八的,比loft的床要大一些。最關鍵的是,他不想隔著一堵牆。
“難怪去洗了那麼久。”她手探出薄被,石墨像有了預感,武林高手一樣,緊闔著雙眼,淩空一抓,將她作祟的手牢在手心,“不行!”
“我摸摸看。”
“不行!”
“你都摸了我一晚上了。”
“那不一樣!”
她嘻笑地掙紮,石墨隻能把她整個圈在懷裡,聲音裡覆滿睡意與疲憊,“寶寶,睡吧。”
秦甦心神蕩漾,融成一灘水,貓在黑暗裡安靜了會,伺機抽手,又被石墨緊了緊,“都快兩點了。”
她聲音清醒,“我舍不得睡。”
“嗯?”石墨每一個音節全靠擠,聲音的顆粒感很重。
“明天醒來,你就不在了,是不是?”她看見他定鬨鐘了,應該是有事。
午夜的輝澤像夏日冰鎮楊梅上結的霜。漂亮清涼。和室內這22度凍死人的空調一樣。
石墨拉起被子,埋在秦甦的頸窩使勁醒了醒臉,牽上她的手,聲音清晰起來,“好我們說說話”
清晨,秦甦抱著一線期待,手往身側探了探,先是手指,再是手臂。期待落空後,尷尬得像活動雨刷,自暴自棄地來回刮掃。
床太大了,好寂寞。
男人太忙了,好無聊啊。
她拿起手機,壁紙就是deadline!
啊……今天得開始乾活兒了,說好中旬給人家的。秦甦剛開始排在新手隊列裡,人家機構給的錢不算多,和英翻差不多,千字200,說後期需要老師幫忙校稿。
和單位比起來,性價比很高。
機構的老師真把她這個孕婦當閒人,前麵才完成了一份合同,手上兩份沒弄,就問她下周的有沒有空接單,秦甦感覺自己是個無情的翻譯機器。錢是香,但她不確定她下周的狀態,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不過對話時,嘴巴很甜,秦甦萬事都喜歡給自己留條路,對外那都是可愛辣妹,缺點就是——喜歡窩裡橫。
廚房清零哐啷一陣響,窩裡橫的終極受害者陸玉霞女士,正哼著歌《甜蜜蜜》,和莫女士工作室的助理姐姐擺放秦甦的家當。
空空蕩蕩的家裡,逐漸添滿生活氣息。
這幾天陸女士都守在醫院,和莫女士的計劃隻能暗中進行,每天趁著回家做菜,斷斷續續給秦甦打包行李。
這丫頭的東西太多太雜了,幸好前幾天她不知哪兒想了出,擱那兒自己收拾歸類,給陸女士的工作大幅減負。
不提秦甦的“金山銀山”,光沒拆的快遞都堆成了小山。幸好莫蔓菁理解年輕人的消費觀,還差人一塊兒搬。換作彆的婆婆,不翻白眼就不錯了。
陸玉霞怕秦甦鬨脾氣,拽什麼先進人設的架子,不肯與石墨住在一起,誰知道這個炮筒子脾氣怎麼想的。她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把家裡的鎖換掉。
結果沒等她語重心長,搬出在老年公眾號上看到的“準爸和準媽同居的好處”,就聽秦甦嘻嘻一笑,爽快說,“我願意”。
陸玉霞半是好笑半是好氣:什麼願意願意的,有本事,跟石墨說去,跟她說個什麼勁兒。
作者有話要說:修數遍,前三分之一有點亂,沒辦法,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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