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遠趁著眾人慶祝解決一小魔物時,混在人群裡離開了,向著皇城而去。
一天後,雲長老的船到了,風吹的胡子亂飛,他瞪了眼後頭坐著的三人。
東婁尷尬的咳了一聲,起身道:“那啥,我們下去了。宗門再見。”
雲長老冷哼一聲,等回去他就告狀,他招了下手,一眾弟子立馬跟著他離開,順帶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東婁幾人被拋在原地,她想了想,問道:“你們兩個身上有錢沒?”
戚小小仰頭:“爹剛走,我娘就讓我們來找你了。儲物袋還在靈淨峰。”
東婁看向秦修澤,每個月分給外門弟子的靈石,在凡間還是值挺多錢的,小秦一看就是會省錢的孩子。
秦修澤沉默了下,道:“發的靈石,我都交給莊菲了。”
畢竟他還欠著錢,而且吃穿都用戚家的。
雖然莊菲說是幫他存著,但他身上的確沒錢。
東婁望著天空:“那你們兩個要完了。我身上也沒錢。”
“禦劍回滄明宗,我沒那個靈力。”
戚小小驚了:“所以?”
東婁:“我們要不賣藝賺錢?或者問雲長老要錢?再或者,去皇城的天機閣賒賬。”
“天機閣還能賒賬的,就是利息高了點,但你是戚長風唯一的妹妹,肯定不用還!”東婁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
戚小小仰頭:“要不,我們還是去找雲長老吧。”
被她哥知道他們跑出來,給魔物當點心,她不得沒了?
東婁歎了口氣,行吧,她感知著雲長老的氣息,隨即安靜了下。
“那個……雲長老還有他弟子的氣息沒了。”
“沒了什麼意思?”戚小小問著。
“就大概是怕魔物發現,所以藏了氣息,畢竟他們是有任務的。”
東婁低頭看著兩孩子:“還是賣藝吧。耍劍就行。”
“賣藝被我哥發現的概率太大了!”戚小小剛說完,餘光掃到什麼,趕忙一手秦修澤,一手東婁,躲進了一家店鋪。
東婁:“嗯?”
戚小小躲好,隻見前頭,戚長風正帶著人經過。
戚小小安心了,沒發現就好。
戚長風走了兩步,回頭,奇怪了,剛剛怎麼好像看到小小跟小澤了?還有外門那個長老?
看錯?
這時候,前頭一天機閣的過來,交上了一卷軸,上頭記載著天機閣能查到的,關於柳妃所有資料,
戚長風接過,轉身就回去了。
皇宮內部
一奢華宮殿裡,一眾宮女後頭安靜的站著,等候鏡子前的女子吩咐,隻見女子容顏絕色,一顰一笑皆攝人心魄,嫵媚至極。
柳妃梳著頭發,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裡出現另一個聲音,她卻半點不奇怪。
那聲音:“仙門的人估計要來了。我早說了,那個沈淵不能動的。”
柳妃對著鏡子嫵媚一笑:“可我就喜歡看著天之驕子匍匐腳下。”
那聲音歎了口氣:“行,你開心就好。就是次次善後的都是我。還有那個二殿下好像回來了,他是皇後所出,估計是為了他的師尊。”
記
柳妃:“知道,現在宮裡忙忙碌碌的,都是為了他。”
柳妃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收緊,皇後所出就是好啊,一回來就是這麼大陣仗。
那聲音:“你氣個什麼,不就是一皇子嗎?”
柳妃冷笑了下,隨即發現自己冷笑的時候不好看,趕忙收了起來:“就是氣這些背景好的。”
當年如果不是她家世不好,她會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那聲音:“……”
“好了,那個二殿下估計就是用來迷惑我們的。”
“嗯?不是說他是那個沈淵的弟子嗎?”柳妃不解著,他來救不很正常?
那聲音:“一個弟子而已,你覺得他能救得了沈淵?”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個背後的?”柳妃聽懂了。
“估計有,這幾天派人出宮看看,或者查看下有沒有人接近鐘元。”那聲音道。
柳妃沉默許久,問道:“背後的那個長得好看嗎?”
那聲音停頓片刻:“這我哪知道,我又沒見過,我隻是猜猜。”
“如果個個如沈淵那般模樣就好了。”柳妃勾了下唇角,一笑百媚生,這是她曾經沒有的容顏,“把他們踩在腳底,可是太痛快了。”
那聲音提醒道:“仙門的也不一定都是那副模樣。萬一長的又老又醜呢?”
柳妃眼底滿滿嫌棄:“不是說滄明宗是大宗門門嗎?找個好看的來救,就這麼難?”
那聲音:“……”
後頭的宮女紛紛低下了頭,心頭慌的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們總覺得柳妃娘娘有點恐怖。
“對了,那人如何?他不是想滅了我這個禍國妖妃嗎?”柳妃指尖繞著發絲。
“已經讓人去截殺了,但畢竟是皇族,他不同意她們靠近,就憑她們是殺不了的。”
柳妃:“有點廢物了。”
三日後,距離皇城半日路程的小鎮上。
一輛低調的馬車停下,一小廝握著韁繩看向前方。
“爺。被擋住了。”
“無妨,看會。”馬車內,聲音傳出,隨即,車上一小廝下來,進了一旁點心鋪子
譽親王掀開簾子看過去,就看到一男子,一身華服,此刻正被一群乞丐圍住,那男子正在乖乖的在掏錢。
那小廝拿著點心出來,看了眼戚遠,又上了馬車,遞了點心進去。
“爺,這人是不是不知道,財不可外露?”
他看了眼不遠處巷子裡,盯著戚遠的幾個打手。
這是被盯上了。
趕車的看著戚遠:“像是哪家公子,跟家裡人走散了。”
肥羊出門,不知偽裝。
譽親王吃著點心沒有說話,隻是打量著戚遠,終於,那群乞丐確定戚遠沒錢了,才各自散開。
“再看看。”
戚遠理了理衣服,他就是經過,看到一孩子可憐,想起了自家從小熱衷賺錢的小小,就停下來掏了點錢。
結果就變成了這樣,他被人圍住了,還都是可憐人。
還好,他身上有錢,他繼續往皇城走,到了這附近,他不好再禦劍,剩下的隻能靠走。
“爺。他走了。”
譽親王看了眼時間,再看了看前記頭的男子。
“爺,要出手嗎?他待會可能會被搶劫。”
譽親王:“跟上。”
“是。”
馬車後頭跟著,戚遠察覺到有人在跟他,立刻進了小巷,一手拔劍。
這劍還是常淨在路邊買給他的。
“嘖。警惕心還挺高的?”前頭幾個人出現,流裡流氣的,一個個的手握著才一品的靈劍。
戚遠沒動,他看得出來都是凡人。
“上!”幾人衝向戚遠。
馬車上的小廝正打算出手,隻見剛剛看著孱弱的男子,劍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幾人的手腕,那幾人大叫了兩聲,就紛紛倒地。
小廝震驚了下。
譽親王靠著馬車,思忖著什麼,這人倒是厲害,他給了自己小廝一眼神,那小廝立馬下車。
這時候,戚遠摘下手上的扳指,扶起地上一人:“這個給你們,以後莫做搶劫之事。”
小廝:“???”
幾人愣了下,看了眼扳指,在看了看戚遠,微微驚悚,隨即拿上扳指拔腿就跑。
戚遠沒在意,普通人所求不過溫飽,他丟失點錢財沒什麼。
“那個,公子……”小廝上前,撿起地上的紙,打開道。
“何事?”戚遠回頭。
“這幾個可能不是搶劫的,而是拐賣的。”那小廝心情複雜的展開紙,上頭正是這幾人跟一青樓的買賣收據。
戚遠:“???”
譽親王終於忍不住笑了:“公子,你差點被賣,還給人送錢?”
戚遠看出這人身份不一般:“祖訓,既承天命,當以世為先。”
“天命?你這祖訓倒是奇怪……”譽親王上下打量著戚遠,想到什麼,問道,“哪個仙門的?現在少有仙門的人還能把這話掛嘴邊。”
戚遠腦中立馬過了遍所有仙門。
“不方便說?”譽親王看出他的為難。
“那行吧,本王正好有事相求。我們邊喝邊聊。”
本王?
這是王爺?皇族?
“恭敬不如從命。”戚遠道。
幾個小廝立馬去了一酒樓,順帶清空酒樓。
譽親王親自倒酒。
“不是我說,本王長這麼大,還頭一次碰到你這種的。本王先敬你一杯。”
戚遠喝著:“敢問王爺是為何事?”
譽親王沉默了會:“本王皇兄,最近極其寵愛一妃子。”
“皇帝有寵愛的妃子,有何問題?”戚遠假裝自己不清楚。
“問題在於那妃子性情大變,由原來的溫婉柔順,變的嫵媚妖嬈。”
“王爺的意思是那妃子已經不是人了?”
“對,本王為此特地出門,準備親自找仙門之人幫忙,隻是如今仙門的,七情六欲不比凡人少,而那妃子擅長蠱惑人心,找他們來,也是徒增亡魂。”
“再加上那妃子狡詐,就不了了之,隻好回來。”
“怎麼說?”戚遠問著。
“我們王爺中途,碰到了兩回賣身葬父,一回被良家女子被惡霸調戲,還有被無良父母賣入青樓。而且皆為貌美女子。”那小廝冷笑了下,當他們是蠢的?
“本來,本王也不怎麼信你記,隻以為他們換了手段。但你還給他們錢,本王不覺得那妃子的手下能想到這點。”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這麼乾。
戚遠:“……”
“來,喝點,我們繼續說。”譽親王親自倒著酒。
另一邊,烈日當空,皇城城門口稍遠處,一女子身著喪服,雙眸空洞的望著地上躺著的屍體。
那屍體上蓋著草席,就一雙腳露在外麵,一看就是什麼窮苦人家。
路過的人看了兩眼,隨即搖了搖頭,賣身葬父,世道艱難,那女子可憐了。
陳叔看著眼前的草席,他有點難受,這就是魔物靠近皇城的感覺?
他有種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也像是什麼警告。
還好,莊菲在身邊,他還抗的住。
再遠處,紅蓮換好男裝,為了能讓那個便服出門遊玩的王爺停下馬車,心生憐憫,她待會得去調戲莊菲。
“主子,為什麼還沒來?”
莊菲:“我們隻知道是今日,但不清楚是什麼時辰。應該快到了。”
紅蓮耐心等著,順便防著其他凡人大發善心,提前把主子買走。
結果,兩個時辰後,紅蓮耐心耗儘,天都快黑了,城門快關上了,居然還沒來?
“天機閣是不是該退錢?”陳叔草席下問著。
莊菲看向遠方,一天了,各種馬車經過,但氣質都不對,應該不太可能已經進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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