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們說要送小小去念書，晚上還要跟爹學其它的。”戚小小仰起頭，這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
戚長風一愣,隨即一手按在她腦袋上揉了兩把,思忖著,她好像是真的該學了。
這回有秦修澤替她擋著，下回呢？
之前單單是天靈根就容易被人盯上,現在親爹還是戚道遠，更是香餑餑一個了。
他指尖輕點著，就滄明宗這磨磨唧唧的教法,她沒個幾年出不了山。
戚小小感受到腦袋上那輕點著的指尖，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鬆手,抬頭看著在想事的戚長風。
“哥，我還是去看看秦修澤吧。”
說完,她連忙往秦修澤那跑去，她覺得她哥的表情不對勁！
戚長風單手背後，看著活蹦亂跳的戚小小，嘴角溫和上揚，一陣風吹過,戚小小已經跑沒影了，他嘴角弧度漸漸下來,看著靈淨峰，腦中漸漸浮現另一個地方。
比這奢華，熱鬨，卻很冷,
這時候莊菲又走了出來,戚長風回神。
莊菲在戚遠的房間裡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外套。
她是真的沒想到，戚遠在這裡的衣服居然跟在平江鎮的時候沒多大差彆，清一色的白，區彆在於有沒有泛黃而已。
“長風。”
戚長風視線落在那衣服上，看大小應該是戚遠的。
莊菲展開外套，披在戚長風身上：“風景是不錯，但你彆著涼了。”
畢竟，現在全家就他一個凡人，需要小心嗬護。
“娘。”戚長風摸著身上的外套，垂著眸，忽然問道，“如果小小不是您期望的樣子，您會失望嗎？”
莊菲：“嗯？期望？對她能有什麼期望？”
“將來彆被有心人騙走就行。”莊菲想到這，揉了揉眉心，小小原本價值就大，戚遠現在又把她的身價往上抬了抬。
這就導致了總會有人想冒險來試試的。
戚長風想想也是，莊菲跟戚遠本身就不是有什麼大野心的人。小小是凡人還是修士，對他們來說沒區彆。
再想當初，他受傷瀕死，戚遠想也沒想就把他撿走，這兩人根本不在乎孩子將來能否光宗耀祖。
算了，沒意義，都根本不是同一類人。
莊菲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到這個？想了想，道：“你想起你那對親生父母了？”
戚長風側身看向外頭風景，靈淨峰的高度僅次於莫英所在的山峰，而站在這，基本就可以看到滄明宗其它峰。
“差不多吧。”
莊菲記得，當初少年倒在路邊的模樣，受傷嚴重，看誰都冷漠至極，仿佛今後人生怎樣，都無所謂。
傷好後，才會對他們笑，就是那笑一點也不真，直到小小出生後，他才像個少年，溫文爾雅又帶著絲朝氣。
莊菲：“那對父母配讓你傷神嗎？”
戚長風見莊菲一張臉冷了下來，於是笑道：“嗯。不配。”
戚遠那邊開完會，就直接回靈淨峰，莫英想起什麼，準備喊他，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莫英一手緩緩的按住額頭。
楊嶽喝了口茶：“他差點弄丟媳婦，現在急著回去正常，其它事派人通知下就行。”
莫英：“算了。”
“沈淵，你怎麼還站著？”
沈淵拱手：“沒什麼，師叔，我也回去了。”
楊嶽點頭。
沈淵回到自己的長華峰，溫如容上前行禮：“沈長老，燁兒給您添麻煩了。”
沈淵清楚宋燁這的事，也明白宋燁背負的壓力。
“無妨。溫長老如果想去其它地方的話也可以。”
“多謝。”溫如容道。
沈淵回了他自己的的殿，溫如容轉身對著宋燁道，“帶娘轉轉吧。”
宋燁：“是。”
不遠處，齊樂正在發呆，他們現在靠近不了靈淨峰，卻也證實了一件事。
戚小小真的是道遠師祖的女兒。
在平江鎮看到的那個渾身上下充滿煙火氣息的男子就是道遠師祖本人。
她恍惚了下，所以現在一切真的都跟前世不一樣了？
江洲死城的事真的已經被解決，將來也不會有問題。
那個夢魔可能也身死。
木家走屍的事情，已經被提前曝光，將來木亦也不會害到他們。
這是不是說明了戚小小也重生了？
不然沒法解釋，這跟前世截然不同的軌跡。
齊樂心頭有點慌，戚小小重生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也不明白，她既然重生為什麼沒按照原來的軌跡拜入師尊門下。
她討厭自己的話，不應該繼續拜入師尊門下，然後改變自己，搶走師尊還有師兄們的關愛嗎？
為什麼選擇了跟前世完全不一樣的路？
就因為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就是戚道遠，選擇了親生父親，並打算承歡膝下？
齊樂想想好像有點道理，她爹是戚道遠，滄明宗的半神，掌門最疼愛的師弟。
的確比拜入師尊門下，討好眾人來的輕鬆。
但……
齊樂看向靈淨峰的方向，前世戚小小死的早，她可能不知道道遠師祖之後會入魔，成魔尊，最後死於他曾經的佩劍君旻劍下？
“樂兒，快過來！”前頭，鐘元叫著她，齊樂回神，看過去，隻見鐘元站在小道上，他後頭不遠，兩女子還有宋燁正走來。
齊樂認出來那是宋燁養母，溫如容，她趕忙過去，行禮：“溫長老。”
溫如容知道沈淵在入門選拔的時候選了一三靈根的小女孩。
比起齊樂，她更希望當初沈淵收的徒弟是戚小小。
但溫如容從來不會在人前失禮，她笑著給齊樂遞上見麵禮。
“樂兒，沒什麼好的東西，隻好給你這個。”
齊樂看著慈祥的溫如容，前世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她對她沒有好臉色，甚至幫著戚小小對付她，直到後來才改觀的。
齊樂接過那條發帶，笑著道：“謝謝溫長老。”
雖然很多事情不一樣了，但也有好的，比如溫如容不再敵視她。
溫如容收回視線，看向靈淨峰，準備找個時間拜訪下。
＊＊＊
戚遠開完會回來，就看到戚長風正披著他的外套，站那吹風。
長風不會隨便拿他外套，也就是說菲兒真的氣消回來了。
他安心了下，戚遠看著一心想走科舉路的戚長風，“長風，不好意思，爹耽誤了你。”
戚長風回頭：“嗯？”
戚遠微彎腰，手上出現一吊墜，他親自給他係上，這是從其他長老那要的，正好是書的模樣的吊墜，聽說有防禦功能。
“因為爹的關係，可能影響到你今後的生活了。”
總會有人因為他的關係來打戚長風的主意的。他生活注定平靜不了。
戚長風眉眼溫和：“沒關係的，爹。”
戚遠補了句：“不過，我托掌管外門的東婁給你在山腳下找了一老師，說是曾經的狀元郎，因為不滿官場黑暗，所以跑這隱居了。正好小小跟秦修澤要去學思堂上課，你一個人也無聊，可以明天去跟那狀元念書。”
戚長風指尖跳了下，溫和表情差點沒繃住。
“謝……謝謝爹。”
戚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去找莊菲了。
戚長風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他最後不會真的要去科舉吧？
他看向遠處，一隻烏鴉終於飛進了滄明宗，再向著地牢飛去。
他嘴角勾了下。
地牢處，燕華正在跟自己的兔子大眼瞪小眼，忽然窗邊嘎了一聲，他扭頭，隻見窗台多了隻烏鴉，嘴裡叼著個亮晶晶的東西。
燕華：“？？？”
隨即那烏鴉往前一拋，那東西居然徑直穿過了困住他們的光牆，掉在了他腳邊。
燕華撿起來打量著，一個男款耳墜。
他摸著耳墜的材質，再看了看牢房的材質，挑眉，財大氣粗天機閣？
這種東西居然都能做出來？
不過……
燕華隨手就準備扔了，他並不想跟天機閣扯上關係。
突然，那耳墜裡，一道聲音傳出，燕華指尖緊了下，聽著耳墜對麵的人說完。
兔子在對麵，隻能看到自家主子沉默許久，最後將那個耳墜戴到了耳朵上。
兔子：“？？？”
關久了，瘋了？
另一邊，戚長風轉身就走回自己房間，彆的不說，靈淨峰的房間大了點，顯的冷清，他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就聽到隔壁傳來聲音。
他改道過去，就見秦修澤坐在桌邊，看著自己的指尖冒著絲雷電。
常淨道：“你是變異的雷靈根，所以測靈石才會一直碎，你之前修煉的方向也不對，你的第一步不是引氣入體，而是引雷入體。”
秦修澤怔怔的看著指尖微弱的雷電，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有天居然真的可以修煉。
戚小小一旁兩手托腮：“那以後我的雷劫是不是都可以靠秦修澤吸了。”
秦修澤低頭，就看到她兩眼發光，常淨一旁揉了揉眉心：“小小，雷劫這種東西最好自己曆，你天靈根，修仙之路本就過於平坦，連唯一的雷劫都省了，不利於你心性的磨煉。”
戚小小鬱悶著：“哦。”
戚長風看著笑了下。
次日，戚小小要去學堂了，戚遠身份特殊，親自過去，不利於學思堂的修士管教小小，莊菲住這已經夠囂張了，人家的學堂她不能再去了。
兩人隻能目送。
常淨基本就代表了戚遠，頂多隻能送他們到學思堂附近，然後對著一塊來的戚長風道：“長風，前麵直走就是，你把他們送過去後，學思堂旁邊就有到山下的傳送陣，你去念書也方便，那個曾經的狀元郎會在附近等你。”
戚長風指尖又跳了下。
常淨叮囑完長風，蹲下身來理了理戚小小的門派服：“包裡給你們裝了點糕點，餓了記得吃。”
戚小小手裡還捏著常淨給烤的玉米棒，她再看向自己身上的包，難怪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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