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此間你我(1 / 1)

宴塵此刻穿一身衣衫在水中,那水沒在他的胸膛之下,將他其下衣料濕透,隻餘肩膀處一些還乾。

他靠在喻清淵懷中,被他環臂抱,後腦搭在喻清淵一邊肩上,墨發沾在前胸脖頸,雙眸閉,在光華流轉的靈陣與水汽盈盈之中,看上去是那般仙姿禁欲。

這半個時辰內喻清淵一直閉眼,他不敢去看宴塵身上,那紅梅欲毒此刻已到極致,他那有些重的呼吸聲在此間不曾停過,尤其宴塵現下這般靠他,氣息清淺,鬆雪環繞,似是羽毛一般在無儘的星火燎原之上再加上幾分撩/撥。

即使是在水中,喻清淵他額頭、脖頸、肩背是細密汗珠,身上熱意不絕,尤其這樣在溫水之中,更是不可抵消。

喻清淵的兩臂不由的緊了緊,而後又猛然驚覺自己動,急忙鬆開些許力道,不輕不重的將宴塵抱。

懷中軟玉溫香,世間明珠雲上仙君此刻就在他臂彎之內,他隻覺這時間過的太慢,太慢……

喻清淵又使了些力,將舌尖咬的狠了些,他奮力保持住自己的意誌力,抵抗那欲毒帶來的不滅心火,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宴塵為他做過的每一件事,留下的每一滴血,迫使自己保持住那一分理智。

就這般這半個時辰過去,到了第二次滴血的時間。

他睜開眼,將宴塵往前扶起,那左胸上傷口是半個時辰前刺的,現下那傷痕有些許凝住,喻清淵又用靈刃紮了一下,取了三滴血滴在那雌梅之上。

而後他重喘了幾口氣,將宴塵帶回,一如之前那般姿勢。

喻清淵往後傾了傾身,背靠上浴桶,身上熱意給予宴塵後頸上紅梅滋養。

他那雙星眸中有血紅更重,此刻他寧願之後紅梅花瓣綻開也不願去強迫宴塵,卻也不能去強迫他,若是他動了手,便將畜生不如四字坐實。

宴塵眼下昏迷無力,此刻依靠他,若是他做了什麼,即使他是受魔種欲毒所致,在喻清淵心中,此生此世這便是不可饒恕之罪!

按理說,宴塵之前與他神魂交融過,喻清淵現下忍住不碰他,但此刻若是喻清淵願意,也能自行探入宴塵的靈海,在其中勾出一場幻像。

雖這般不是身體接觸,與宴塵拒了他一般無二,對阻止之後的花瓣綻開也無用處,但往下的時間喻清淵總要好過些。

可喻清淵不想如此,不能如此,在他看來,這與強迫無異。

他既已將心意說與了宴塵聽,若不是師尊心甘情願,他便不能!

如此第二次過去,到了第三次。

喻清淵重複之前,終將需要的最後一滴血滴在上麵。

便見刹那間,梅花更豔,一陣暗暗紅光在上麵閃出,又在轉瞬間消散,宴塵整個人一時間似變得更加昳麗幾分。

喻清淵心口處紅梅同樣現出一道暗光與之輝映,且在此息這魔種欲毒久久不消之下,激發了他的心魔。

但他這次心魔複發不同往日,每次是讓他性情狂躁修為激湧,這次許是因為這花的緣故,他倒是沒有那般,可卻是二者同時迸發之下,讓他的欲毒更往上爆發了數倍不止。

熱意瘋狂下湧,更有血液逆流而上,他那生出了紅梅的心口周圍本就不同尋常時候溫度,這般更是能將他一顆心燒穿,連帶也像是能融化懷中宴塵。

喻清淵沒有忍住,他一偏頭,一口急血噴吐在浴桶外的地麵之上,有點點殷紅沾在那邊沿。

他連吐三口,連眼眸中是一陣滾燙。

從前在無妄界中千年歲月,他從未為了任何一件事忍耐到這般程度。

那欲毒正在奪取他的理智,要將人生吞。

喻清淵明了再這般下去,在宴塵不曾轉醒之前,縱使他不想,也定是會做下禽獸之事。

他又忍了片息,口中禁不住又是一口血湧,兩相殘摧之下,理智正在一點點消逝。

可他不能出去,宴塵昏睡,轉醒還需要他身上這種熱意。

喻清淵在理智徹底消逝之前,在水中撕下了宴塵一小片衣角。

而後他一臂攬宴塵,一手拿那片衣角,慢慢探往自己下方。

他用宴塵的衣角包,一聲急喘,手上動。

喻清淵心知他這般雖不是對宴塵如何,但這樣在他背後一臂環他自行紓解,離得這般近,與褻/瀆沒有區彆。

可……

他半仰頭又是重喘出一口氣,一陣之後,又低下頭抵在他的後肩。

那頰邊幾縷未濕的黑發垂下,半掩住他的側顏。

……

喻清淵低低一聲,他停了下來。

喻清淵在餘韻之中還不曾完全脫出,如此之後,他那脫韁的理智漸漸回籠,那欲毒發後雖不是這般可解,但總歸讓他能忍受了些,餘下的,隻要他壓製住……

正這時,懷中的宴塵似是動了一下。

喻清淵一怔,還抵在宴塵後肩上的他明白過來,心中一喜。

“……師尊。”

他抬起頭輕喊了一聲,宴塵的頭還那般靠在他的肩上,喻清淵垂眸間眼見他眼睫顫了下,而後宴塵睜開了眼。

宴塵轉醒後靜了片息,入眼所見是半方桶壁,周圍儘是溫熱濕意,背後所貼那片燙人,身上有些發緊。

他低眉一看,原是有條手臂在環他。

宴塵正起身,喻清淵看見他那後頸上紅梅又開了一瓣。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進入下一次昏睡。

宴塵往前一手搭在桶壁之上,半回身看他。

一時四目相對,隻餘輕微水響。

“師尊。”喻清淵穩住心緒,又喚了他一聲。

宴塵不曾立時回應,他看喻清淵靠坐在對麵,唇上沾血,左胸傷痕,心口處一朵紅梅。

而此時此刻,那紅梅正有一瓣在往外開放。

開了兩瓣,剩下八瓣閉合,喻清淵雖現下形容狼狽,但這梅花在他肌膚之上,配那堅硬胸膛,俊絕容貌,那在宴塵麵前收斂下去卻像是印在魂靈中的上位之威,絲絲血痕映襯之下,竟也是旖旎之色。

但宴塵看的不是喻清淵怎樣,而是他那紅梅與血痕。

幾息之後,他似有所覺,伸手摸在自己後頸。

兩朵梅花……

宴塵見他二人身處在一方靈陣之中,周遭皆是地仙境之力,他抬起一手凝了一下修為,發現真仙境界還不曾恢複,此刻他還在成丹境。

宴塵心間對他二人皆有這梅花隱有猜想,他道:“與我說明。”

喻清淵一頓。

宴塵淡聲:“不要瞞我一字。”

喻清淵又是靜默片刻,便將他昨夜在北海子時之後醒來到今時發生的事與宴塵講了。

但他未說心頭血,未說那欲毒,未說蕭辭冰所言要吃下元陽,未說他方才自行紓解……

可宴塵何等心性,真仙境千年不是白修的。

且他此刻記起,在來此之前看過的那本書裡,在僅有的描述之中,便在‘宴塵’與喻清淵的情仇之中……穿插寫過幾句這並蒂紅梅。

當時宴塵看到上麵所書吃下另一人元陽延緩時間,欲毒發被拒便梅瓣綻開,心頭血複醒等還在想,為何書頁上不寫出解毒之法,哪知……這般荒唐之毒便種在自己身上了。

他又看了看喻清淵的左胸上傷口,而後目光不經意間觸到他另一隻在水中的手。

喻清淵見他在看,指尖一抖,那手中宴塵的衣角落入了水底。

方才他轉醒時心中有事,宴塵此刻鼻息間聞到了些之前忽略的味道。

極淡……但他知道那是什麼。

喻清淵水中衣物看上去還算規整,宴塵沒有看見什麼不想看的東西。

他起身,帶起一陣水聲,宴塵長腿一邁,從浴桶中跨出。

他聽完喻清淵說辭,自是知曉他此時身處冥淵界之內。

喻清淵亦是從桶內出來,他那梅花開了一瓣,那發的欲毒自是解了,隻是複發的心魔還有些餘痛未消。

喻清淵的上衫在靈陣之外,靈陣未消,他正要試出去。

宴塵十足莫名,他煩躁這並蒂紅梅,煩躁此間所有事,但他總歸是修無情道的,自己站了一會便將這股心緒壓了下去。

他側頭,打量了下喻清淵。

喻清淵回看他。

宴塵轉回頭,不想說話。

正此時,周圍的靈陣一下子被撤去,楚寒輕站在屋中一處,正將他的靈丹收回。

他手中托一套衣衫,與宴塵身上的顏色相近,旁側的桌上還放了另外一套沉色,明顯是給喻清淵的。

給宴塵的親手拿,給喻清淵的他放。

楚寒輕深看了宴塵一眼,道:“少君,請。”

不過三個字,卻儘顯一界之主之態,但麵對宴塵時並不那般高高在上,很有耐心,一如從前般幾分慵懶。

楚寒輕前走了幾步,將手中衣物往前送了送。

宴塵將身上衣衫一蒸,淨塵術下去周身乾乾淨淨,他沒有去接。

他道:“不勞煩。”

楚寒輕對宴塵的冷淡不以為然,他示意了下宴塵前方衣角,“還是換上,這不是我冥淵界待客之道。”

宴塵隨之看過去,看到那處少了一塊。

他立刻想到在浴桶中時喻清淵手中那一片。

他方才一時未曾注意,原來那布料是他衣衫上的。

喻清淵乾了什麼,在欲毒發時用他衣角上撕下的布……紓解?

這般一想,宴塵……

他接過,涼聲道了謝,寒眉往屋中裡處屏風後轉去。

楚寒輕見宴塵走動自如,露出的肌膚之上也沒有任何痕跡,他收回目光,麵向喻清淵。

“這些時候,魔君與少君在水中……可好?”他這句話壓的極低,麵色不善。

自然是善不了,一個自己鐘意之人很大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之上,被另一個男人這般那般,而楚寒輕還不能馬上殺了那個男人,且還要用自身靈丹幫忙!

“本座沒動他。”

喻清淵回他五個字,他不能讓外人以為,宴塵可以任人何時何地,隨意欺辱。

楚寒輕自是不會那般想,口中卻是一句反言:“魔君好耐力,這般忍得了!”

喻清淵穿戴規整,隻道:“還請楚尊主為他解毒。”

“待本尊斟酌妥當,魔君準備好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5-2620:14:43~2021-05-2820:28: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天涯舊路10瓶;半雨翡霧5瓶;城南花已開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www.biqu70.cc。m.biqu70.cc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