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從石崖上方落下,轟鳴聲遮掩了大半聲息。
薑怡氣衝衝從水簾洞裡走出來,剛剛轉過牆角,臉上的薄怒便霎時間轉為羞紅,咬著下唇,連站都站不穩,靠在了牆壁上。
剛才……
這個色胚……
薑怡隻覺腿都是軟的,忍不住地發抖,心跳得更是和小鹿亂撞一樣,那雙唇相接的觸感,到現在還揮之不去。
薑怡抬起手來,摸了摸紅潤的唇瓣,為了壓下心中的莫名情緒,不停暗暗告誡自己:彆胡思亂想,隻是看在他會做人的份兒上,稍微犧牲一下,才不是喜歡他……那個混蛋,感覺好熟練的樣子,竟然還伸舌頭……
吱呀——
正胡思亂想之際,石坪上的小木屋打開了房門,穿著白色睡裙的吳清婉,從屋裡探出頭來,望向了這邊。
薑怡渾身一震,連忙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整理了下耳邊的發絲,柔聲道:
“小姨,還沒睡啊?”
吳清婉親手把薑怡帶大,對薑怡的性子實在太了解;瞧見她神色拘謹的模樣,便曉得方才肯定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
吳清婉眉眼彎彎帶著柔和笑意,沒有說破,隻是招了招手:
“天色太晚,就在這裡歇著,明早我送你回去。”
薑怡好不容易回棲凰穀一趟,心中何嘗不想念自幼相伴的小姨,她走到了木屋前:
“嗯……左淩泉已經休息了,我和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睡覺吧。”
吳清婉勾了勾嘴角,把房門關上後,便來到繡床旁鋪開被褥。
薑怡從六歲起便呆在棲凰穀,身為大丹長公主,棲凰穀的師長們肯定是不敢管薑怡。有無微不至的小姨作伴,薑怡的童年可以說是無憂無慮,自然也養出了些大小姐脾氣。
其實在薑怡心底,棲凰穀才算是溫暖的‘家’,而京城之內的巍峨宮闕,不過是一座煩事纏身的冰冷牢籠罷了。明明是活潑好動的性格,卻不得不做出沉穩大氣的模樣,應對俗世朝堂的那些勾心鬥角,也隻有在冷竹、左淩泉這些身邊人麵前,才敢表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麵。
此時回到棲凰穀,遠離了那個暗流湧動的朝堂,薑怡看起來就像是上了很久的班,忽然回到家裡的尋常姑娘,端著的架子隨著房門關上便放了下來,還有些幼稚地走到繡床旁邊,大大咧咧倒頭躺了上去。
因為薑怡方才淋過雨,哪怕有修為傍身不會染風寒,吳清婉還是貼心的端來了熱水,放在床鋪旁邊,用毛巾給薑怡擦臉,瞧見薑怡眼底的疲倦,柔聲道:
“在宮裡的日子不好過吧?”
薑怡眨了眨眸子,搖頭道:“不說這些了,還是這裡自在。”
她翻身坐起來,接過毛巾自己梳洗,把身上的紅裙也褪了下來,順便擦擦身子。
方才過來得太倉促,薑怡隻來得及隨便套上外裙,裡麵直接就是肚兜和貼身底褲。
此時裙子一脫,身段兒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昏黃燭光下,修長的腿兒如同兩個玉柱,緊繃有力沒有絲毫贅肉,線條優美又能感覺到一股狂野的爆發力;纖腰盈盈一握,腰下的臀兒曲線圓滿,倒扣玉碗般的白團兒,也從肚兜側麵顯出了輪廓。
吳清婉把薑怡帶大,對薑怡的身體發育自是關注,坐在跟前上下打量一眼,微微點頭:
“好久不見,比以前大多了。”
薑怡方才剛被左淩泉用手捏過團子,聽見這個眼神有點古怪。不過自幼跟著吳清婉,私下閨房閒談,她倒也沒露出害羞的模樣,還微微挺胸,和坐在身旁的吳清婉比了比。
吳清婉身段兒屬於豐韻柔美的類型,看起來要比薑怡肉感一些,但並不顯胖,衣襟鼓鼓下圍圓潤,光是看著就給人感覺很‘軟’。
此時穿著貼身小衣,衣襟繃得很緊,明顯能看到衣襟布扣,被藏在其間的團子崩出了些許折痕,不必丈量尺寸,便曉得規模很嚇人。
薑怡對比了下,有些悻悻然:“唉,還是比不得小姨。”
吳清婉麵對晚輩,肯定不會害羞,還抬了抬眉毛,柔聲安慰道:
“你還小,還在長身體,以後說不定就超過我了。”
“唉,我長那麼大作甚,多不方便。”
“淩泉說不定喜歡。”
“哎呀~小姨!”
薑怡頓時嗔惱,也不和吳清婉說這些了,洗漱完後,自己起身來到衣櫃前,準備找一件睡裙換上。
吳清婉端起水盆準備倒掉,不過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正想開口製止,薑怡便已經打開了衣櫃。
薑怡抬手在疊好的裙子裡麵尋找睡裙,剛翻兩下,忽然發現疊著小衣的格子裡,放著一個荷包——荷包上有仙芝齋的標記,看起來挺名貴。
??
薑怡和吳清婉相處多年,可是知曉吳清婉生活比較清淡,從來不買首飾、胭脂之類的物件。她稍顯疑惑,抬手拿起荷包,打開看了眼……
“花間鯉?!小姨,你怎麼忽然穿這種騷裡騷氣……喔~”
話沒說完,薑怡的後腦勺就被吳清婉敲了下。
吳清婉今天在左淩泉身上發現了這個肚兜,左淩泉一個男人家,把肚兜帶在身上顯然不合適,她懷疑左淩泉是看出她試穿過,才沒有處理掉,於是便順手拿回來了,反正這也是送她的。
見薑怡發現,吳清婉倒也沒顯出異樣,走到跟前打趣道:
“怎麼?小姨老了,不能穿好看點的衣裳?”
“沒有,小姨看起來比我還年輕……隻是小姨平日端莊淑雅,裙子下麵卻穿得這麼……唉,挺好看的,要是被男人瞧見,估計眼珠子都能瞪出來。”
“又不給男人看,我自己看看罷了。”
“也是。這肚兜顏色選得真好,我看著都覺得勾人。改天也去買一件,不過估計穿不出小姨這效果。”
“可以呀,你也不小。真想穿,讓淩泉給你買一件兒就是了。”
“切~左淩泉那呆頭呆腦的模樣,哪像是會送女子肚兜的人;而且即便送,也不可能挑這麼好看的。小姨你是不知道,上次他送我一件吊墜,自己刻的,刻得亂七八糟,一點都不了解女子心思,差點把我氣死……”
“嗬嗬……”
……
夜色幽幽,隨著燈火熄滅,話語漸小,直至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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