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啞口無言了,查叔道:“圈子裡很多法術都是一脈單傳,我不是他那一脈的人,自然不會請五猖兵馬,這很正常。”
“小子你不用太擔心,殊途同歸,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是山人自有妙計。”
我想了想,緊張問道:“那.......查叔,你需要什麼東西?我明天交待小萱讓她去準備,活雞桃木劍黑狗血?黃符墨鬥魂幡蠟燭?還有沒有彆的了?”
“哈哈!”
查叔聽後大笑:“你當是電影裡鬥僵屍呢,不用那些,聽好了,我隻需你幫我準備四樣東西。”
“長三寸三寬兩寸二紅紙一張,點了眼睛的金童玉女一對兒,泡過鹽水的草繩一捆,還有年輕女子替換下來的....”
查叔略微停了幾秒說:“月事貼一副。”
“就這些?”
他點頭:“真正的鬥法沒你想的那麼誇張,也不像電影裡演的那種飛天遁地,過去說同行間鬥法,大部分還是切磋,隻是一種展示和比較雙方能力的方式,但如果涉及到仇怨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查叔抬頭回憶說:“我又想起了我師傅,1932年那年,他也受邀參加那場和小鬼子的鬥法,那次才叫大場麵,我這種充其量算是過家家。”
我撓頭道:“這事兒我也聽過傳聞,是真的?”
“當然真的,我告訴你,那段時間白天就和晚上一樣,風雨交加,不見太陽,雖然最後我們這邊兒贏了,但也付出了相當嚴重的代價啊!”
“我靠!小鬼子有那麼厲害?”
查叔搖頭:“論正麵實力單打獨鬥他們一般般,但對方團結啊,而且他們提前數年布了大陣,這導致一開始我們這邊就陷入了被動。”
“我還記得師傅跟我說,他們那邊有個一千多人組成的陰陽師團隊,對外宣稱是資源勘探部門,有特製肩章和衣服,肩章上是兩朵花,一朵紅花,一朵白花,我們這邊一共才六十多個人,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有道籍在身的修士,哎,可惜了,最後隻剩下十九個人,其中有名的人有許厚禮和張恩薄,我師傅也在其中之一。”
“我靠!也就是說當時六十人對一千人?”
查叔先皺眉,又點頭:“這還隻是後方部隊,他們另有一百多人在數年前便秘密潛入我們這邊,接連在泰山、華山、黃山等地埋下了縛龍釘,妄圖斷我方龍脈,後來鬨的沸沸揚揚的營口墜龍事件你可聽說過?”
我點頭:“當然聽說過!我還看過當年的黑白老報紙!那麼長的龍骨架!我估計我要是當時在場的話會被嚇尿!”
查叔搖頭:“那不是龍,那隻是一條頭上快長角的大蟒,原來一直生活在大興安嶺深處,它本想借昆侖山上那條坎龍脈來化蛟,結果被那些人找到搞死了,雖然幾率很低,但他們是怕我們這邊兒某天出條真龍。”
“狗日的!真不是個東西!”我氣的咬牙切齒。
查叔拍了拍我,安慰說:“它們那裡彈丸之地加上四麵環海,彆說龍脈,連一絲龍氣都存不住,從明代到現在幾百年了,無時無刻不在窺探我方龍脈,我師傅那個年代是這樣,我那個年代是這樣,你將來的年代也會是這樣。”
查叔又跟我講了一些故事,我聽的先是憤怒,最後隻能歎氣。
以前那些縛龍釘和斷龍柱雖然基本上都被銷毀了,但仍有少量實物留下來,有興趣的可以去找找圖,看看是什麼樣子的,我就不多介紹了,彆說那是什麼風力發電裝置或者地質勘探裝置,那個年代用不著風力發電。
雖然時過境遷,當年的人基本不在了,證據也很少了,但小鬼子本土境內的證據依然留有很多。
比如那座著名的“八紘一宇塔”,也叫鎮魂塔,塔基是由長城磚、泰山石、廬山石、蘇州太鼓石、明代宮廷麒麟石等238塊靈石組成,這些石頭全是被人偷走的,尤其麒麟石,那都是過去在宮裡才有的。
還有這個塔名兒。
“八紘”這兩個字,其實最早出現在中的記載,意思是極遠之地,靠腳力難以到達的地方。
而“一宇”中宇字,在日文中代表家的意思!一宇那意思就是“一家”。
他媽的......這根本就是冠冕堂皇,恬不知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查叔說這種狀況還要持續很久,目前隻能被動防守,想想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貌似沒什麼快速解決辦法。
言歸正傳,我將查叔明晚需要用到的東西列了個單子拿給了小萱,讓她明天一早去鎮上買,小萱看了後皺眉道:“彆的還好,這年輕女子的月事貼?”
“你不是有?用你的就行。”我說。
“我哪裡有?我這兩天沒有。”
“不是吧,我看你上次剛剛換過一個。”
小萱頓時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剛剛?那都多久了,都半個多月了!”
“我知道半個月了,那你不是來一次要流二十多天嘛,小萱。你彆不好意思,查叔他不算外人,你就拿一個給他用用!”
“嗬嗬,xx。”
小萱罵了一句後道:“我要是來次事兒持續二十多天,那成什麼了?那等於無縫銜接了,我還能活著嗎?算了,懶得跟你解釋,”
隔天,後半夜,醜時三刻,
我憂心忡忡的抬頭看了眼。
今晚月亮很圓,但天空上缺烏雲密布,我手裡拿著對講機,心中忐忑。
魚哥和豆芽仔此刻不在,我和小萱外加馬大超都站在房頂上,把頭則站在大門口,馬大超是我喊過來的。
棗樹下火光浮現,查叔向火盆中加了一把紙錢,火盆兩側則擺著紙糊的金童玉女,這兩個紙人都用毛筆點了眼睛,五官慘白且僵硬,奇怪的是,查叔還在兩個紙人胸前掛了個籃子,同樣是紙糊的。
就這時,小萱突然指著天上大喊:“快看!是孔明燈!”
我一抬頭,隻見天邊緩緩升起了一盞白燈,
我立即按下對講機喊:“魚哥!你們看到了沒有!好像不遠!西南方向!”
魚哥立即回話道:“沒錯啊雲峰!我這裡看的也是西南方!”
我著急轉頭問:“那一帶具體是哪裡!”
馬大超手擋在眼前眺望了一會兒,說道:“老大,那裡好像.....好像是石灘場啊。”
“石灘場又他媽是什麼鬼地方!”
馬大超急道:“石灘場就是石灘場!是以前開采石頭的地方!麵積很大!不過早荒廢了!周圍根本沒什麼人!”
“你確定?有幾成把握!”我緊張問。
馬大超想了想,咬牙道:“最少七成!前幾年有建築隊在石灘場那邊兒待過!留下了一排彩鋼瓦房!說不定對方就藏在那裡!”
我立即將這一消息告訴了魚哥,馬大超對本地地形熟的很,就沒有他不知道的,這也是我喊他過來的原因。
擒賊先擒王!
魚哥和豆芽仔立即帶著家夥朝那邊兒火速趕去!而我們這邊,查叔也放了一盞燈。
月光下,當兩盞孔明燈隔空相望,下一秒,突然平白無故的刮起了大風。
我們院子裡的東西,包括門口的棗樹,瞬間被吹的東倒西歪,沙沙作響。
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過來了。
查叔神色凝重,他端起清水喝了一大口,噗的吐在了紙人糊的金童玉女臉上。
隨即,查叔將小萱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月事貼放在了女紙人胸前的藍子中,又將那根泡了水的繩子放在了男紙人的藍子中。
查叔單手掐決,大聲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查名鴻清!師從正統法脈三茅真君!今日特賜二位法器上身!遇神打神!見鬼打鬼!”
風越來越大,兩個紙人被吹的左搖右晃,似活過來了一樣。
下一秒,查叔竟然跟這兩個紙人說起了話。
“什麼!你們說打不過?能不能有點鬼樣子!怎麼還沒開打自己就慫了!”
“少跟我裝可憐!我也不奢望你們能打的過猖兵猖將!我隻要你們幫我擋五分鐘便可!就五分鐘!時間一到你們可自行離開!”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
說完,查叔直接將兩個紙人推到中,點著了。
紙人在火焰中被燒的逐漸卷曲,一瞬間,我看到那個男紙人突然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即便化成了灰燼。
下一秒,查叔三步來到法壇前,他用力搖了下鈴鐺,大聲道:
“弟子查鴻清!奉請翻壇張五郎!今夜今時降壇場!一翻翻來天也動!二翻翻來百草黃!三翻翻走城隍廟!四翻邪鬼走忙忙!五翻高山化平地!六翻雄雞吃五猖!七翻梅山雲頭布!八翻地府誰敢擋!好酒好菜供應上!翻他個人仰壇翻!翻他個菩薩斷腸!”
“急急如律令!”
“去!”
查叔單手一指,轉而看向了遠處天邊孔明燈方向。
場麵緊張,見狀我掏了根煙出來,卻怎麼也點不著了,我一把扔了煙過去問查叔:“現在什麼情況了?”
查叔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既然五路猖兵擋不住,那我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一招翻了他的法壇!”
“法壇一翻!就猶如那漏勺接水!猖兵自退!他恐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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