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是你!怎麼會是你!”
此時此刻,這個半夜摸上門來的小年輕被反綁在椅子上,他身穿黑衣,頭帶皮帽,明顯來前做過喬裝打扮,但還是被我一眼認出來了。
“雲峰,你認識這人?”魚哥問。
“我認識他!”
這小年輕之前和我有過一麵之緣!
他就是那個淳安踏地先生老周的孫子!名字好像叫三娃!我還清楚記得,我當初尿了半杯被這小子當成咖啡給誤喝了!
“你是那個踏地先生老周的孫子!你叫三娃!對不對!”我厲聲問。
這人抬起頭來,愁眉苦臉的道:“我不認識什麼三娃,你們抓錯人了,我剛下了夜班,回家路過這裡看到有棵棗樹,我就想著偷幾個果子吃而已。”
“他媽的!你還不老實!”
豆芽子啪的衝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不是你那你跑什麼!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老實交待清楚!不然把你活埋了!”
我皺眉道:“你就是老周孫子三娃,不會錯,我們見過,我想不通,你和你爺爺為什麼要害我,我好像沒得罪你們家吧?”
他低著頭不吭聲了。
魚哥冷哼一聲,單手抓住他肩膀,用力一捏。
“啊!”
“我說!我全說!”
魚哥鬆開手,這小子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反正出了一頭汗。
他喘著粗氣,衝我說道:“你....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答應給我爺爺五千塊,結果隻給了一千,所以我爺爺才打算給你點兒教訓。”
我聽的一愣。
我當初確實答應了給踏地先生老周五千塊,對方說幫我驅湖靈,我那時錢不夠,也確實隻給了一千,後來我因為太忙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但就因為這點屁大的事兒!不至於吧??
我盯著對方看。
看他眼神躲閃,我知道他沒說實話,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你們趕緊放了我!我又沒偷東西!我什麼都沒乾!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回家!”
“回家?可以。”
小萱晃了晃手中的鋼刀,一臉微笑道:“放心,姐姐我會親自送你回家,就是可能要采用分批打包的方式。”
“靠!你們看!這小子好像嚇尿褲子了!”豆芽仔大聲說。
我一看還真是,這小子褲子突然濕了一大片,小萱退後一步,立即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把頭道:“年輕人,如今你落到了我們手裡,主動配合的話或許還能留一條命。”
“你.....你們彆殺我.....”
他看向我道:“是爺爺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死是活!爺爺答應了彆人!要讓你死於非命!”
把頭立即問:“這個人是誰?”
這小子拚命搖頭:“我不知道!爺爺沒跟我講!我也沒見過對方!我隻知道爺爺收了那人很大一筆錢!”
把頭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上前從這小子身上搜出部手機。
我將手機遞過去道:“打電話,記住了,你的命現在掌握在自己手裡,你知道怎麼說。”
他一臉害怕。
把頭一擺手,我們幾個立即保持安靜。
電話很快通了,那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問:“三娃啊,情況怎麼樣了。”
“爺.....爺爺,他們都在操辦白事兒,那個姓項的好像出意外死了。”
“你親眼看到他屍體了?”
“沒...沒看到,我就看到了棺材,還看到他們在燒.....在燒紙錢。”
“哎.....看來那年輕人是橫死了,我做了一輩子先生,以前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可這次對方實在給的太多,三娃你要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的將來,這筆錢你將來可以買房討老婆用。”
“我....我知道爺爺。”
“你怎麼了?聽著聲音有點不對,不像你平時說話風格。”
“我沒怎麼!就是嗓子突然有點不舒服!”這小子抬頭看了我一眼,問:“爺爺,給咱們錢的金主到底是誰,我都沒見過。”
“你問這做什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該問的彆問,行了,確認了就趕快回來吧,當心被人發現。”
電話直接掛了。
“你們都聽到了,我剛才說的是實話。”
我皺眉問:“棗樹下那些東西是你埋的?”
他一臉疲憊的點頭,承認道:“是我上禮拜埋在那裡的,我爺爺用你的八字做了貓眼法壇,那些東西隻是法壇的一部分,我爺爺的法壇很靈驗,他說要不是有人幫你,三天前你就該橫死了。
我聽的後背發涼,
怪不得對方知道我的身辰八字,因為之前我告訴過對方。
查叔之前也跟我說過,厭勝術是魯班術的一種,但和廣為流傳的降頭術還不一樣,這種厭勝術,應該類似於那種流行在廣東地區的“打小人”和“毒蟲娃娃”。
打小人的師傅一般都是上歲數的女的,香港那邊叫“拖鞋婆”。
刨除那些騙子不說,真正的打小人很靈驗,聽說有不少是今天晚上打,明天晚上就出意外,跳樓或者出車禍的居多,近二十年,那邊兒最出名的打小人師傅是一個叫“七仙羽”的中年女人,據說請這女的打一次小人動輒要數十萬起步,而且找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名人富豪,因為確實很靈。
這時把頭問我:“雲峰你在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誰?”
“把頭,我已經想過無數遍了!真不知道!要是知道對方是誰就好辦了!我直接找過去一槍蹦了它!”
把頭皺眉道:“小魚已經釣上來了,不能讓大魚跑了,你給查先生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裡了,這個麻煩要想徹底解決,少不了要他幫忙。”
我立即跑到門外打電話給查叔,電話裡我將抓到人的事兒說了。
一聽抓到人了,電話那頭查叔馬上樂道:“行啊小子!佩服!沒想到真釣到魚了,看來你師傅比我都神機妙算,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想了想道:“我大概知道對方住處,直接找上門去,反正他孫子的命在我手裡捏著,不怕他嘴硬不承認。”
“你們先彆著急行動!剛剛堵車了!我預估再有半個時辰就到!等我回去了在行動!”
“查叔,現在不敢等啊,機會可能稍縱即逝,把頭說要是對方察覺到了就晚了。”
“讓你們等就等!我他娘的還能害你們不成!對方不是普通人!有些東西你們應付不來!”
“好,那查叔你儘快,先這樣。”
我回屋跟把頭說了查叔馬上到,這時擺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亮了。
這部手機不是把頭的,也不是魚哥豆芽仔小萱的。
我看了三娃一眼,按下接通鍵,將手機推了過去。
電話那頭先沉默,緊接著傳來聲音問:“孫子,告訴我,你是不是出事兒了。”
“爺爺!我....”
“行了,我知道了,想必你們在聽吧。”
我立即拿起手機放在耳邊,皺眉道:“周爺,聽到我的聲音你是不是很失望?”
“哼!詭計多端的小子,老夫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你果然沒死....你們都在演戲。”
“哎呦,拖您老的福,您不知道我當過演員嘛,我不但沒死,說不定將來還能長命百歲!但你這孫子可就不一樣了,可能您馬上要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老東西,你給我聽好了,我就問一遍,給你錢的人是誰。”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也沒人給我錢,我之所以對你出手是因為你答應我的事情沒做到。”
“還想裝?你這孫子可全都交待了。”
說完,我掏出打火機對準三娃下巴,打著了。
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
“啊!爺爺!”
“救我!爺爺你快來救我!”
“住手!”
我收了打火機,冷聲道:“這下總該說了吧,你得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老子不是好惹的,說出那人名字,我可以放你孫子平安回去。”
那頭良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冷冷開口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收了錢,那就不能講,如果我講了,那我全家人都得死,你現在可以殺了我孫子,如果你那樣做,老夫我對著我們踏地一門祖師爺起誓,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為我孫子陪葬!我發誓,會讓你們所有人一個個死的很慘!老夫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我皺眉道:“你真要做這麼絕?”
“嗬嗬,老夫既然做了,那就能承擔一切後果!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實話告訴你,我不但知道你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我還知道你們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不可能,你在詐我。”
電話那頭,突然冷聲道:“王顯生,已卯年!申月!甲子日!壬申時生人!”
我立即看向把頭。
把頭頷首點頭。
“怎麼樣?是不是開始害怕了,你知道我的本事,隻要我這邊一起法壇,用不了多久,我能讓你們所有人橫死街頭!趕緊把我孫子放了!”
我搖頭:“不會,你做不到,你是在布迷魂陣嚇唬我們,我們有高人保護。”
“哦?你以為老夫做不到,你真以為那個人能保住你們所有人?”
我臉色變了。
就這時外頭突然有人敲響了門,小萱跑過去一看,立即開了門。
查叔背著他的黃布包皺眉走了進來,他話也沒問,直接管我要走了手機。
“喂。”
“怎麼可能!你不是走了!”
“嗬嗬,閣下這話說的,我走了難道就不能在回來了?我又不是沒長腿。”
那頭厲聲道:“自家掃取門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老夫勸你少多管閒事!真把我惹急了!老子連你一道收拾了!”
“哦?閣下想怎麼收拾我,你難道也知道我的八字命理?”
查叔麵露微笑,開口說:“我看不能吧,我的生辰八字早封存在陰曹地府了,你連去那裡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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