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大西北,某條不知名的盤山公路上。
我用力想推開車門,不料怎樣都開不開!此時,前方開車的人慢慢轉過來了頭。
“小......小...小白!”
我呆住了。
我掐了下虎口,清晰的痛覺傳來!這不是在做夢!眼前之人赫然就是小白!
“項哥啊,不得不說,你反偵察意識挺強的,差點就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是警察!?”我驚恐問。
小白一身便衣打扮,我第一時間猜測她是帽子!說話時,我不動聲色,手悄悄摸到了彆在後腰上的匕首。
我不會選擇束手就擒,我死也要死在外麵!
小白淡淡道:“項哥,勸你一句,彆做傻事。”
“你是乾什麼的我們一清二楚,道上傳言對女人心軟是你的弱點,我之前千方百計設法接近你,甚至願意以身相許,為的就是能留在你身邊,但沒想到你卻是個軟蛋。”
這麼看來,之前她的身份和樣子都是裝的?我深呼吸,冷笑道:“這荒山野嶺的,很適合埋人,我在軟蛋殺你一個女的那也是輕輕鬆鬆。”
下一秒,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我。
我立即舉起了手。
“項哥,我問什麼你說什麼,要不然這荒山野嶺的,埋個人很容易。”
我下意識點頭。
“你這次一個人去銀川做什麼?”
“銀川是我們的彙合地點?我們要在那裡集合?”
小白點頭:“看來你還算老實,我在問你,關於七月爬,你了解多少?”
“七月爬?”
“你怎麼會知道七月爬!”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警察!”
小白搖頭:“不是,我隸屬於一個叫啄木鳥的調查組織。”
“啄木鳥?”我壓根沒聽說過這個組織。
“七月爬他早死了!”
“怎麼死的?誰殺的?他屍體埋在了哪裡?”小白追問。
我慌忙道:“前兩年江湖上有夥殺人犯!為首那人的外號叫惡通天!惡通天一槍崩殺了七月爬!至於他的屍體埋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小白盯著我問:“你是當時親眼看到七月爬死的?”
“沒錯!我親眼看到了!當時要不是我機靈跑了!我也得被那夥人滅口!”
“那惡通天那夥人呢?”
我搖頭:“不清楚!他們很可能藏在木雅一帶的某個山洞裡!”
砰的一聲!
小白突然開槍,一槍打碎了我腦袋後麵的擋風玻璃!差一點我就被爆頭了!瞬間嚇的我出了一身汗!
小白吹了下槍管,淡淡說:“如果你說的和我知道的有出入,我可以直接先斬後奏。”
“我對天發誓!我絕沒說謊!”
“我要是瞎說一個字!你現在就直接把我崩了!”我激動道。
七月爬骨灰都揚了,惡通天那夥人也早都在哪個犄角旮旯化成了白骨!所謂死無對證,我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敢這麼講。
“好,我信你,關於那個七月爬和他的教會,你把你知道的前因後果全告訴我,隻要你實話實說,我等下就放下走。”
“那....你不逮捕我了?”
小白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了我不是警察,逮捕你做什麼,就算我是警察,我對你這種社會上偷雞摸狗的小毛賊也沒興趣。”
她又怒聲說:“我原本計劃是想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跟在你身邊,然後慢慢套話,這樣做最安全,得到的消息也最真實可信!沒想到你怎麼都不上套!難道我就沒一點吸引力?我身材不夠好?我長的很醜嗎?我白給你都不要!”
我頓時心想:“你這個自信女,比你正點的女的我見多了,你連前八都排不進去。”
當然,我明麵上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我就說你很漂亮!身材非常好!吸引力非常強!我是因為自己有女朋友了才忍住的!
不管在哪種情況下,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小白臉色緩和了不少,她拿槍指著我催促我快交待。
於是,我將我所知道的關於七月爬和爬神教的事兒,前後後說給了她聽,包括我對這個教會的黨項族起源,它的性質,它將來的目地等,都做了自己的闡述。當然我刻意隱瞞了一些,我在透漏出的消息中將我們整個團隊都剝出去了。
從阿拉善沙漠到康定雪山,這個故事我講了近一個小時,期間小白一直盯著我,她聽的十分認真。
我估計我說的很多消息是她想知道的,因為不管怎麼說,我和那個組織已經接觸好幾年了。
聽完後,小白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斷,她深呼吸道:“下車,你走吧。”
“我能走了?”
她皺眉說:“趁我還沒反悔,快走。”
我立即拿著包推門下車。
出租車倒過來。
小白放下車玻璃探出頭來,風吹的她長發飄飄。
她手扶著方向盤,笑道:“項哥,往後乾點正事兒吧,今天你能躲過一劫是因為運氣好碰到了妹妹我,所謂法網恢恢,你要是執迷不悟,遲早有後悔的那天。”
說完,她一腳油門直接開著出租車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公路上。
我對著開遠的出租車比了個中指,又吐了口痰。
神秘組織啄木鳥?狗屁,還法網恢恢,我壓根就不帶怕,我怕我就不叫項雲峰!
把頭平常對我的敦敦教誨十分有用,我要是之前沒忍住真睡了她,那就相當於帶了個間諜在身邊!到那時,我們所有人的老底肯定會被摸的一清二楚!
可話說來了,這間諜娘們是怎麼一路追上我的?那個司機又去哪兒了?
越想越怕,我立即把背包裡所有東西都翻出來倒在地上。
“這什麼?”
我發現一個類似藍牙耳機的圓塑料,上麵有個幾秒閃一下的小燈。
我一腳踩爛這玩意,然後掏出手機看地圖。
從地圖上看,是走過頭了,我還要往回走幾十公裡,從上個岔路口下去才對。
背起包開始徒步往回走,走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拄著一根棍子在路上走。
“大哥!大哥!”
出租車司機回頭一看是我,他紅著眼立即跑過來。
他一把揪住我衣服,異常激動道:“小子!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車呢!”
我忙說大哥你彆激動,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兒呢。
他一把推開我,激動道:“剛剛碰到一個帶帽子的女的!說要搭便車!讓我梢她一段兒路!結果她剛上車就把我打暈了!你兩肯定是一夥來騙我車的!你還我車!”他說著話又想來掐我。
我一把甩開他,摟著他說:“大哥你真誤會了!咱兩都是受害者!我要是和那女的是一夥的!我現在還敢來找你嗎?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他一琢磨,撓頭說好像還真是。
他接著說自己手機不見了,問我有沒有手機,他要報警說碰到搶劫的了。
我馬上說:“彆報警!你要錢還是要命!你那輛車撐死能值個一兩萬!要是報警對方報複回來,這荒山野嶺的!到時咱兩命說不定都得丟了!”
“都怨你!我說了我不跑長途!你非得讓我跑!現在我吃飯的家夥事都丟了!我回去怎麼跟我老婆交待!”
“是!都是我不好!可我也沒想著能碰到搶劫的!這樣大哥!原因在我,等到了市裡,你那輛車我賠給你!”
他皺眉道:“真不用報警?”
“不用!你聽我的就行了!”
接下來我和他結伴走,路上偶爾路過一輛車,我兩拚命招手!結果沒一輛肯停下來。
走到深夜,我倆就在路邊生了堆火休息。
他突然低聲哭了。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多大點事兒!
他哭著臉說:“兄弟!太可怕了!差點被人謀財害命!我要是能平安回去!這輩子都不跑長途了!”
我笑了笑。
他畢竟是個普通人,我和他心境不同,這種事兒對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
烤了會兒火,我們兩個便躺下休息,恢複體力,我兩約定好了等天亮了在一起走。
等他睡著後,我悄悄起來,從包裡拿出最後一袋麵包放地上,又給他留了一瓶水。
然後,我撿起他那根棍子拄著,獨自上路了。
我邊走邊看著前方黑夜,目光很堅定。
就算走,我也要走到銀川!
我堅信那天其他人也一定會到,我會將一切困難踩在腳下,就像那兩句詩說的。
人生之路無坦途,走出困境天地寬。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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