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這是一塊兒大肥肉啊!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東西出手?”
把頭想了想,脫口而出了八個字。
“深含不放,伺機吐出。”
我眉頭一皺,點頭說妙啊!
招涼珠是和妙音鳥一個等級的文物,都算一級甲等,所以此事乾係重大,一個搞不好全得完蛋,如今秦西達這種販子都知道了,那老學究代表白帽子界肯定也聽到了風聲。
把頭說的這八個字什麼意思呢?
我打個比方形容眼下局勢。
黑白兩道上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我是一條哈巴狗。
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大塊兒肥肉,立馬吞進嘴裡了,但由於肉塊兒太大,一時吞不下去,隻能在嘴中咬著。
如果含不住,肉掉地上了,那豺狼虎豹肯定會一口叼走!所以我才要深含不放。
等這幫豺狼虎豹走開了,我在把肉吐出來,一點點吃掉,這個就叫伺機吐出。
我想了想說:“把頭,這個局最關鍵的點在鄭豐身上,隻有確定他死了咱們才算萬無一失,餘克攏的話能否百分百相信?”
把頭頷首說:“你看到了關鍵點,有進步啊雲峰。”
我撓頭說哪裡,比您我還差遠了。
把頭看了窗外一眼,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餘克攏之所以幫我們,是因為他很想要一件東西,而那件東西,隻有我能幫他拿到手。”
“要什麼?”
“他想要幾十年前,馬王堆出土的一張帛畫。”把頭淡淡說了餘克攏幫我們的原因。
“什麼!
“馬王堆出的帛畫?那些早都在博物館保護起來了啊把頭!怎麼可能拿到手!”
把頭道:“你見識的還少,有錢能使鬼推磨,近些年來,故宮庫房裡的文物都有陸續流散到黑市上的,一個地方博物館總比不上故宮內庫。當年那批帛書帛畫一共出土了幾百張,少一張短時間內沒人能發現,路子和人選我都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另外,珠子的事你嘴巴要嚴,秦西達那邊不能漏口風,還要防豆芽仔,那小子嘴上說話一向沒把門。”
我笑道:“明白把頭,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頂多在加上個餘克攏!咱們悶聲發大財就行了。”
接下來,我要來了招涼珠,托在手心仔細打量。
蚌是產珍珠的,南洋有黑珍珠,非常貴,但天然黑珍珠表麵會泛一種青銅色光澤,這個就沒有青銅色,它黑的純粹。
這東西傳說是當年燕國人,在陰河底的一隻千年黑蚌體內發現的,可我越細看,越覺得這玩意長的不太像天然珍珠。
“把頭,我能不能做個試驗?”
“你想做什麼?”
接了一杯清水,我說想把招涼珠泡水裡看看。
把頭臉色大變,激動道:“大幾千萬的東西!你也敢胡鬨!”
“沒事的把頭,我們試一下嘛。”
不等把頭說話,我直接將黑珠子扔到了水杯中。
科學知識,海水珍珠比重是2.45-2.78,淡水珍珠比重是1.77-1.86,按理說要是天然珍珠的話它會沉底。
可接下來,奇怪一幕發生了。
黑珠子沒沉下去,反而,杯中清水開始咕嘟嘟冒泡,就像生石灰遇到水那種反應。
還有更神奇的一幕!
就幾秒功夫,一杯水眨眼間變成了深黑色!
我看的目瞪口呆!
我腦海中第一反應,這是不是假的招涼珠!是不是餘克攏給我們玩了手狸貓換太子!
我馬上取出珠子握在手中,和上次冰冰涼的感覺一模一樣,這不是假的,這就是真東西。
經過試驗,我確定這東西百分百不是天然黑珍珠,史書上的記載是他媽假的!
我跑去廚房,端了個臉盆子進來,盆裡沒水,但有一條個頭不大的草魚,魚嘴張著,明顯死翹翹了。
我用牙刷蘸黑水,在草魚身上均勻刷了一圈,隨後我打開玻璃,將死魚晾在了外麵窗台上。
我有個猜想,就看看這條魚會不會臭,會不會壞。
隔天。
一大早,天蒙蒙亮。
“啊....你兩起這麼早!”
“對了,餘師傅,這是昨晚欠你的錢,”
“不用這麼多,我隻要兩百六,多餘的你拿回去,”餘克攏抽出三張,又掏出四十塊錢零錢找給了我。
魚哥在一旁說道:“你拿著吧雲峰,這是江西五百錢一門的規矩,壞了人家門規就不好了。”
“魚哥,你剛和餘師傅在切磋功夫啊?”
魚哥突然沒來由歎了聲,說道:“我學了十來年硬功,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可能白學了。”
“哈哈。”
餘克攏大笑道:“小兄弟,你不要妄自菲薄,你這個年紀能有這般功夫,在整個江湖上已經排的上名號了,剛才切磋你之所以敗我,那是因為有句老話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的點打功,專克你們這種練體之人,當然,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能把你的硬功練到天河寺武僧的境界,到那時,我餘克攏還是會很忌憚你幾分的。”
我好奇問天河寺武僧是毛,比少林寺武僧還厲害?
魚哥苦笑:“雲峰你不懂,單論鐵布衫硬氣功,天河寺的人才是最叼的。”
“他們能擋子彈?”我問。
魚哥搖頭說:“不能,但能肉身擋刀。”
我笑道:“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天河寺的武僧要是碰到我,我分分鐘一掌就給他乾趴下。”
魚哥給我比了個大拇指,誇我厲害。
隨後我把餘克攏拉到一旁,小聲道:“餘師傅,你有沒有什麼速成的點穴功教教我?我想學,比如那種點一下,人就大笑不止的?”
“你說笑穴?”
我猛點頭。
“哈哈!世上根本沒有那種東西,想學我們江西五百錢的點打功可不容易,我有個師哥,他給師傅端了十年屎盆子,最終也才學了點皮毛。”
“那.....那你能不能打的過謝起榕。”
餘克攏眉頭一皺:“梨花大鼓,謝起榕?”
我說是。
“此話怎講?”他皺眉。
“是這樣,我這兩天必須去找一趟謝起榕,餘師傅,你們江西五百錢一脈不是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嗎?那區區一個謝起榕想必肯定不在話下,所以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當我的保鏢。”
餘克攏眯著眼看了我半分鐘。
他突然衝我抱拳道:“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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