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西塞山上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天空上哢嚓一聲響雷震耳欲聾。
我抹了把臉,緊張的盯著漂在積水溝中的小紙船。
任憑雨勢在大,這條小紙船都不向前,不後退!隻是一味的原地打轉兒。
震耳欲聾的雷聲把人都驚醒了,除了豆芽仔,小萱跑來給我送雨衣。
“把頭!找到了!”
“找到了!不會錯的!這裡就是水口!”我指著紙船打轉的位置,激動的大聲說。
把頭身披雨衣,驚訝道:“羊公定水法??雲峰!這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是看古書上的描述記載自學的!”
“把頭!現在找到水口那就好辦了!”
把頭也有些激動,他點頭:“沒錯!宋墓一般都在水口正西方!三十到四十米之間!”
我解釋下怎麼一回事。
以下是我根據經驗,自己編的水砂歌前四句,後四句我保密,那涉及到了知識產權。
“左右砂返,水斜走!”
“穴不起砂,水臨頭!”
“穴後石砂,水來射!”
“穴前擋砂,代代候!”
普通吉穴要有龍氣!好砂!明水!
但天心穴一定要有真龍!真砂!真水!
真龍就不說了,這裡就是龍脈所在地,很多人不明白什麼叫砂,現代一些風水先生把墓地周圍的山石叫做砂,這個嚴格說起來不對的!所謂砂,應該是指:“高於地平麵的!隆起來的一切物體!”
草!樹!大石頭!甚至電線杆子都能叫“砂”!
我讓魚哥豆芽仔刨的這兩條溝就是在砂地上!普通的大小水源!江河湖泊都叫明水!因為是肉眼能看的見的水。
比明水好的是暗水,暗水指看不見的地下水和天上掉下來的雨水。
暗水下來,落到真龍頭上了那就叫真水,找到真水了,在去找水口!
“水口”,不光存在於風水學中,水口在我們生活中無處不在,隻是很多人不了解,不清楚怎麼一會事兒。
打個比方解釋說,下雨天你走在回家路上,路是平的,彆的地方都不積水,但偏偏有個地方積水積成了個小水坑!要躲著走。那這個積水的地方,就是那一帶地界的水口,可能有細心的人還會發現,不管下幾次雨,老是在那個位置有積水,
此時魚哥大聲喊道:“不行!下太大了!我們先回帳|篷避避雨吧!”
風夾雜著雨,吹的人睜不開眼,我大聲說:“不行魚哥!水口顯現出來了得趕緊定位!要不然等天晴了水口又找不到了!豆芽仔呢。”
小道士大聲說:“那哥們他媽的還在睡覺!”
“他睡個毛睡!”
我鑽進帳|篷直接將豆芽仔搖醒了。
“開飯了!吃早飯了?!”
“峰子!你叫醒我乾嘛?這天還黑著呢!還下這麼大雨!”豆芽仔說完又想躺下睡。
我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連拉帶扯把人拽了出來。
此時把頭正在雨中用腳丈量距離,我趕忙跑過去幫忙。
我們聽把頭指示,以水口正西方為準線,每隔五到六米,向地下砸一根棍子做標示!這樣一來,走了多遠就一目了然了。
“把頭,誤差不會太大!應該就是這裡了!”我用棍子在地上畫了個圓圈。
魚哥迅速搬來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圓圈中心,隨後我們急匆匆鑽進了帳|篷中躲雨。
脫下衣裳控乾水,我擦了擦臉,喘氣說:“把頭,我怕夜長夢多!事不宜遲,這雷陣雨估計下不了多久!等雨一停咱們就動手!”
把頭立即問:“家夥式都正常吧?”
小萱馬上回話道:“回把頭,都正常!所有工具和裝備我已經檢查過一遍了!”
一個半小時後,雷陣雨終於停了,我們開始連夜乾活兒。
按理說我們應該等天氣好了,等濕土乾了在動手,但我不想等了,我此時很興奮!很激動!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腦這句話不假,但要看這鍋熱豆腐香不香!如果豆腐夠香!就算他媽的嘴燙爛了,也要先嗦一口嘗嘗鹹淡!
小道士和偏爺在旁看著。
我,豆芽仔加上魚哥,我們三個開足馬力,手上鏟子都掄出了殘影。
半米深,一米深,兩米深!
當挖到地下三米深時,土層出現了明顯變化!它不在是紅土,而是變成了明顯有顆粒感的細沙土。
看到這種土,我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沒錯,我們找到了。
就是這裡!分毫不差!
這種顆粒土就是七百多年前的地表土,肯定被人翻過!要不然呢不會呈這種顆粒狀。
按照經驗看,南宋古墓,一般都在地下七到十米深這個區間,隨後當我們三個挖到大概六米深時,突然碰到了一層很硬很硬的白土!很難挖動!
豆芽仔滿頭汗,大聲叫道:“怎麼他媽的這麼硬!峰子你看這是不是夯土層!”
“不是.....”我看著自己腳下,皺眉道:“夯土沒這麼硬,你們看這層土顏色,應該是三合土,或者四合土。”
想了想,我衝上頭大喊:“小萱!去生火煮醋!動作快點兒!”
記住了,老陳醋是對付三合土必備的好東西,不管你多硬,三瓶解決,如果三瓶不行那就四瓶!
不一會兒,小萱用繩子卸下來半桶熱醋。
用鐵勺子一勺勺澆在三合土上,滋滋直冒煙,隔兩米都能聞到一股嗆人的味道,我邊澆邊喊:“一勺清!兩勺唐!三勺回到秦始皇!四勺五勺到商周!六勺七勺黃黃黃!”
看著硬如鋼鐵的三合土逐漸軟化,豆芽仔在旁興奮的直搓手。
合土這東西,擋擋普通小盜墓賊還可以,要想擋我們北派人的路,那是不可能的,小半桶滾燙老陳醋下去,三合土頓時變得像漿糊一樣稀爛軟。
解決掉三合土,在我們幾個人腳下,露出了一排雕刻有精美花紋的老青磚,這種青磚不像漢墓裡頭那種空心磚,它全是實心的,又大又重,硬度高於現在燒的紅磚,幾乎就和工業上用的鋼磚差不多硬。
此時有兩種辦法,一是上炸藥在頂上開個洞,二是上拐子針,我們選擇了後者,以點破麵正是拐子針的強項!
豆芽仔扶住拐子針,大聲說:“砸吧魚哥!你看準點兒!彆砸我手上了!”
魚哥掄起錘子。正準備砸,就這時,盜洞上方突然傳來偏爺的喊聲。。
“且慢!先彆動手!”
“把你們三個的出生年月日報給我!”
我們三個都愣住了,不知道什麼情況,不過也沒敢隱瞞,我如實說我是六月二十七生日,魚哥說他九月初八,豆芽仔說他是十一月二十六。
隻見,偏爺在上頭掐指一算,他喃喃自語道:“二十七,初八,二十六,壬午,丙辰,辛卯.....”
下一秒,偏爺臉色瞬間大變:“不好!亡者相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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