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問題,老福笑了。
他解釋說:“小項啊你有所不知,不管白馬寺安覺寺還是金剛寺,它們都屬於寧瑪派傳承,就算不是我借的,嘎巴拉這種聖物也會每隔三年輪轉一次,在各大寺廟裡接受信眾瞻仰。”
“哦,原來是這樣。”
這點規矩我並不知道。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上了跑馬山路,由於正值午時分,一束陽光劃照下來,看著像聖光一樣。
1點多,還沒下車,我遠遠就看到了烏泱泱的人群和一組宏偉龐大的寺廟建築群。
離近了,更是看到幾名身披紅毛坎甲的僧人,還有許多身穿傳統藏服的老年人隨手搖著轉經筒。
“得了二位,咱們到地方了,前頭人實在太多了,我怕車沒法掉頭就不過去了,你們就在這裡下車吧。”
“麻煩你了師父。”
“哈哈,哪裡的話,不麻煩,吉祥如意,紮西德勒!”
年輕司機笑著單手向我做了個禮佛手勢,隨即一腳油門將車開走了。
藏區普遍多信佛者,這裡乍一看氣氛環境像小布達拉宮,老福帶著我進去跟一位年輕僧人用藏語打招呼,這僧人聽了老福的話麵色明顯動容,僧人又領著我們去後院見了一位數歲數很大的老僧人。
這老僧人輩分肯定不低,因為我聽周圍人稱他為上師,我想旁聽他們談話,但那位年輕僧人以不方便為理由,將我禮貌的請了出去。
我出去時看到了,老福將一個小木盒遞給了老僧人,盒裡頭裝的百分百是什麼珠仁的眉心骨。
出來後我瞎轉,看到有人去寺廟前擺的大木桶那裡接果酒喝,旁邊擺著一次性紙杯。
我過去拿了紙杯想嘗嘗味道,就這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巧了。
是電工秦師傅,他正摟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有說有笑,這少婦一看就是內地過來旅遊的,皮膚白皙,穿著時髦,臉上帶著墨鏡。
我喊道:“秦哥好巧,你也來燒香啊。”
看到我,他樂了,說是啊。
那少婦微笑問:“親愛的,這位是你朋友?”
“是,我一個朋友,你在這裡等我,我過去跟朋友聊兩句。”
走到一旁,我說你不給介紹介紹?
他說:“拉倒吧,我上午才認識她,都不知道她全名叫什麼,怎麼給你介紹?”
我一愣,說那人怎麼家叫你親愛的?
他笑了,搖頭說:“這個呢就叫本事,你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他又問你來燒香的?
我沒提老福,就說陪一個朋友過來玩,他說自己剛把賣我們護身符的錢全捐到了寺廟,名單上都記著,不信可以讓我去看。
“親愛的,你們聊完了嗎?快到我們燒香了。”
“來了!”
“不說了,我得去辦正事,可能是護身符起了作用,看你麵相還不錯,最近應該運勢不錯。”
說完他小跑過去摟住了少婦,二人繼續有說有笑。
可突然他不笑了,皺眉抬頭望向了天空。
這一刻,金剛寺內外所有人!不管做什麼的!幾乎都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向天空。
剛剛還陽光明媚,可這一刻卻宛如黑夜,說嚴重些,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沒見過這番場景,我呆呆的望向天空消失的太陽,嘴都合不攏。
這.....這什麼情況?是月全食了?
我沒聽說天氣預報有說今天有月全食啊。
很快,大概不到兩分鐘!天上烏雲散去,太陽出來了,整座寺廟又沐浴到了陽光,不管是來旅遊的還是本地人,人們又繼續有說有笑。
秦石點了一根煙,他眼睛一眨不眨,抬頭望著天空,由於身高鶴立雞群,加上長的很帥,這個動作頓時吸引了周圍不少異性的目光。
下一秒,他叼著煙突然自言自語道:“他媽的,這肯定是要出什麼大事兒了。”
“親愛的!你要去哪裡!”
他沒理少婦,急匆匆跑過來拽著我就跑。
“乾什麼!”
“彆問那麼多!跟我來。”
到了一間小白房子,好像是佛堂,有名女遊客正跪在蒲團上搖簽,旁邊還站著一名麵容慈祥的年僧人,看樣子應該是廟裡幫忙解簽的。
這年僧人認識秦石,當下麵露笑容道:“難得,秦施主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和尚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替你解簽啊。”
這時,女遊客說:“大師,我的簽搖出來了,您幫忙看看什麼意思。”
秦石黑著臉默不作聲,好像在等。
年僧人接過女施客遞過來的竹簽,認真看了半分鐘後問:“女施主想問何事?”
這女的猶豫了幾秒,開口說:“問姻緣婚事。”
僧人就道:“此簽為本寺第十七簽,仰望上天求庇佑,此身尤在太平間,女施主方說想問姻緣,故事於詩簽不合,所以解不了。”
聽了這話,這女的咬牙又說:“師傅,我想問問我老公會不會坐牢。”
僧人又看了一眼手竹簽,淡淡說:“好比鑿石求玉,沙尋金,一切種種,皆是牢心,女施主可明白了?”
這女的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多謝師傅,我明白了,我回去馬上就和老公離婚。”
僧人眼睛一瞪,歎了聲,沒再說什麼。
這女的走後,一直沒說話的秦石立即關嚴了門,他慌裡慌張的說:“師傅!快!廟裡的鎏金簽筒給我用一下!”
“秦施主,出什麼事了?”
“彆問了,趕快的!我現在就要用!”
僧人遲疑半分鐘,轉身進了內堂。
幾分鐘後又看他出來了,手上多了個奇怪的“簽筒”。
這簽筒比正常的大了一倍都不止,被裝在一個顏色發黃的羊皮口袋,不是木頭的,是紅銅製的,表麵塹刻有不明花紋還有鎏金工藝,簽子也比正常的大了許多,看樣子不像竹子簽,顏色發白。
他來回用力搖,不久便掉出來一根簽。
我也看到了,這簽上沒寫一個字,反而畫了一把奇怪的,黑顏色的草。
他迅速把簽放回,又搖了第二次和第三次,三次掉出來的,竟然都是同一根簽
他不搖了,起身,眼神慌張喘氣道:“簽不過三!過三不準!怎麼會變成這樣!”
“秦哥你要去哪裡!”
他就說:“我得去找個地方躲著!這裡馬上就要出事兒?”
“出什麼事兒?”
“要燒死人了!”
“燒死人了?秦哥你上次還說我朋友要死了,結果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我們也都沒事兒啊!。”
他突然話語激動。
“不一樣!情況是會變的!會變的!你他媽不知道!你不懂!”
看著他著急忙慌跑走了,我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我轉身詢問年僧人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僧人搖頭道:“這鎏金簽本就不是給出家人用的,我解不了,所以不知道秦施主的意思。”
三點多,我燒完香出來,突然在人群看到了老福。
他手拉著一個披肩發,帶著鴨舌帽,個子很高的女孩兒,這女孩兒比老福高不少,我目測最少一米七五。
“福叔!”我叫了聲,老福聽到了。
結果我還沒說話,就看到老福拉起這女孩兒就往人堆裡鑽,他們腳下走的很快。
我忙追上去,擠過人群擋在了他們麵前。
見麵前高個子女孩兒低著頭,我好奇問:“福叔你跑什麼,這是誰啊?”
老福沒說話,反倒是這女孩兒,緩緩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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