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
我第一反應是惡心想吐,同時感覺到頭疼的厲害。
“嘔!”
“雲峰!你終於醒了!你覺得怎麼樣!”
“給....給我喝口水。”
小萱立即給我拿水,我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把頭!”
你們快來看看!雲峰他醒了!”小萱大喊。
閉上眼,腦海裡回憶的依然是那驚魂一幕。
我差點就死了,太可怕了,這就是殺人於無形!如果不是我發覺的早,現在我和豆芽仔,已經變成兩具冰冷的屍體了。
“身體感覺怎麼樣了雲峰?”
“好.....好多了把頭,我睡了多久?”
把頭拍了拍我,無奈道:“你整整睡了一天,咱們千防萬防,卻失此一防,不過萬幸,你和豆芽子都沒出什麼大問題。”
“臥槽峰子!就你催我快跑那陣!真嚇著我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
我伸手要煙,豆芽仔立即給了我一根。
小萱一把奪過去,惱怒說:“剛醒了就要抽!你知不知道你剛昏迷那陣子,臉都是白的!”
我嗬嗬一笑,把煙從小萱手裡拿過來,叼嘴裡說:“婦人之仁,哥我這是命不該絕。”
我們昨天都忽略了。
那不是普通朱砂,我猜想,在整個主墓室的墓底,應該鋪滿了一層朱砂層!
在古墓裡出現朱砂和朱砂層是兩種概念,前者很常見,後者則十分罕見。長沙馬王堆墓裡就有一層五厘米厚的朱砂層。
墓主是個老陰比。
怎麼一回事?
朱砂本身就有毒,隻是達不到直接毒死人的程度,但如果是鋪的朱砂層,便不一樣了。
那個也不是白膏泥,那是生石灰.....
因為我們打漏了水泥層,幾百年過去了,那些生石灰雖然失去了部分活性,但遇到水後依然會起反應。
下了一夜雨,我們那天沒打到墓底,間隔著一米多厚的水泥層,這次打到底了,水灌下去後和石灰層起了反應,產生了熱量。
朱砂層隻要一旦受熱,哪怕不是很熱,也會立即產生大量的汞釋放到空氣,這種汞的成分就和揮發後的水銀一樣,隻有量夠,短短幾分鐘就能把人毒死,始皇陵就用了這種東西防盜。
我坐起來問:“把頭,你們說都過去一天了,那棺材怎麼樣了?起出來了?”
把頭還沒說話,豆芽仔嘿嘿一笑,他伸手從褲兜裡掏出個黃燦燦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了晃:“峰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金帶板!”
“你們把棺材搞出來了!?”
“根本不用搞出來,”豆芽仔比劃說:“把頭讓我們順著露出來的那一頭棺材打了個洞,然後,我鑽進去摸了個乾乾淨淨!”
“都出什麼了?馬牌也搞到了?”
魚哥笑著拍了拍包:“出的東西不少,都在這裡,那個什麼牌子也摸出來了,還是鎏銀的。”
我說快讓我看看,魚哥當即拉開包,讓我看從棺材裡掏出來的東西。
頓時,我眼前閃過一抹紮人的金色。
一整摞!拳頭大的喇叭形塹花金碗,厚厚的一遝金帶板!全用繩子捆著!
還有一大把精美的玉器,主要是棱玉琮,玉貴人,玉蟬,和四五個白度很高的玉環。
除了這些,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一塊銅牌子。
這銅牌子呈橢圓形,像一個懷表,最上端打有孔洞應該是為了方便佩戴,在銅牌正麵兒,工工整整刻了四個西夏大字,字口處全部用銀絲捶碟的工藝嵌滿了,整個給人的感覺,是平平無奇又透露著皇家威嚴。
這東西,正是價值超過百萬的西夏一級物,敕燃馬牌。
“好!太好了!”
我高興壞了,這些東西加起來價值絕對超過了兩百萬,如果碰到了對口的買主,能大賺一筆!
我們冒著風險,千辛萬苦跑到這深山老林裡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這個!
魚哥拉上包說:“現在你身體覺得怎麼樣?要不你先休息一兩天,我們和把頭接著去探彆的區域。”
“彆!”
我站起來說:“我沒事兒!乾活兒絕對沒問題!”
魚哥聽後,笑著摸了摸我頭。
這個墓著實費了番功夫,我差點出事兒,但好在結果不錯,我們有了收獲還是很開心的,尤其是豆芽仔,沒人比他高興。
傳說不再是傳說,而是成為了現實,這些金銀器就是證據。
夏末帝李現的墓絕對也藏在這裡,就看我們運氣怎麼樣,能不能找到。
又過了一天,我們開始探炮樓周圍的“m2”區,這個區域很快探完了,沒有古墓。
到了第三天,我們又向東走,去探m3區。
我正扶著洛陽鏟休息,回頭看到了梯子那裡,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扔了鏟子,跑過去找把頭說:“把頭有辦法了!這麼簡單,我們怎麼沒早點想到!”
我指著遠處梯子說:“把頭你看,我們在做一把長一點兒的梯子,然後在梯子前頭加上兩根棍子,用繩子綁緊,把這兩根棍子當成勾子,勾在小門那裡!這樣不是就能上去了?”
“恩,嗬嗬,這個辦法可以,”把頭笑道:“不過不用著急,上頭應該沒什麼東西,我們現在主要把精力放在打探坑上。”
“行,那我知道了把頭。”
晚飯前,我將這個辦法告訴了豆芽仔,豆芽仔聽後拍手說:“那還等什麼!不就是找兩根樹枝!咱們去搞!”
我說把頭說了,上頭估計沒什麼東西,不著急。
豆芽仔回頭看了眼幾十米高的炮樓,著急說:“沒上去怎麼知道沒東西!萬一上頭放了一屋子古董怎麼辦?不行,一想到一屋子古董我就睡不著覺,峰子待會兒咱倆去砍樹,反正遲早得做。”
想了想,我點頭說那行,先吃飯。
吃完了飯,我和豆芽仔拿著刀去砍樹。
不是什麼樹都能綁梯子,要找那種不太粗,高度夠,又長的筆直的樹,老福沒事乾兒,說可以幫我們,我自然同意。
到了地方。
“福叔,你看那棵樹怎麼樣?”
老福搖頭:“感覺還是太粗,不好綁吧?那一棵我覺得就正好,”他伸手指向了西北方向的一棵樹。
我看了也覺得合適,我們就過去了。
老福可能覺得這兩天自己沒幫到忙,當下自告奉勇先去砍樹,他作為山裡人,砍樹相當厲害,兩刀下去我感覺樹就要斷。
因為他是彎著腰砍的,動作幅度也比較大,突然有張照片從他上衣口袋裡滑了出來,悄無聲息的掉到了地上。
老福還沒注意到自己掉了東西,豆芽仔離的近,直接撿起來了。
我走過去,打開手電。
照片裡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看樣子二十多歲,這女孩兒頭上帶著灰色的棒球帽,在揮手微笑。
豆芽仔撓撓頭,說了聲這是誰,還挺漂亮的,說完便把照片翻了過來。
照片翻過來,我看到背後寫了四個小字。
愛女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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