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滾....蛋。”
“聽不懂我的話?“
小萱秀眉微蹙,上下打量人說:“大早上穿這麼短的褲子乾什麼?好顯的你腿長?”
小萱進來毫無理由,直接就是一頓罵。
叫她秦有點出戲,我背地裡,還是喜歡叫她泡菜妹妹。
泡菜妹害怕小萱,不敢頂嘴,就怯怯的說:“姐姐,你....為什麼說罵人說臟話呢?我隻是來送吃的,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小萱扔了墊鍋抹布,笑著說:“我罵就罵了,還需要給你理由?我看你不順眼就罵了,你想怎麼樣?”
“我....我....我不想怎麼樣.....”
“哎呀,行了,這大早起的乾啥?小萱你吃了炸藥了?都彆說了。”
“你先回把,把碗拿回去。”
泡菜妹端起碗,低頭走到了門口時,突然說:“哦爸,昨晚我們定好的老地方,你一定要陪我去哦。”
她說完,便快步離開。
我有點懵逼。
老地方什麼意思?我昨晚睡著了,根本沒見她好不好!
小萱斜著眼,陰陽怪氣道:“項雲峰,你小子挺會玩?剛認識一天,晚上人家就來找你了?”
怕越描越黑,我愁眉苦臉的說沒有,她肯定是故意這麼說的。
把頭平常都是一身黑色老年休閒衣,今天卻特意換了身西服,還有黑皮鞋。
這身衣服,是以前在銀川,把頭去找周三順時,在銀川新百貨二樓買的,皮鞋也是,他一直沒怎麼穿。
“雲峰,你圖畫完了沒?我去找大妹子了解一下情況,午回來。”
“我正在畫把頭,你去吧。”
把頭整理了下西裝領口,精神抖擻的出門而去。
上午畫好了圖,我皺眉看了半天,感覺範圍還是太大了,如果寸土寸地的挖,非常耗費時間精力。
盜墓有幾個忌諱,“忌雨天下坑,忌人多眼雜,忌長時間在一片區域作業,”要不然容易被逮到。
正思考著,來了電話。
“喂,把頭。”
“雲峰,你過來,咱們一塊去上靈村轉轉。”
我問:“去哪轉?去老太太移民前住的祖宅?”
“嗯,是啊,大妹子說想起來一件事,她家祖宅裡有根老房梁,上頭刻了一些字,可能是關於她高祖的信息。”
就這樣,下午我們一塊去了那個上靈村。
上靈村在邙山南邊兒山腳下,90年代就沒人住了,村裡十分荒涼,到處長滿了雜草,典型的豫西民居風格。
“王先生,你們看,那裡就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老太太眼神懷舊,指著一棟荒廢的複式窯洞三合院,在當年這幾間房子是算豪華的,也沒塌。(我說的這個房子,現在依然在。)
門鎖沒了,“支呀一聲”,一推就開。
這裡的豫西民居都是磚窯結構,和榆林東山長城下的差不多,很像磚墓地宮,萬曆皇帝的地宮就這樣子。
進來後院裡都是雜草,牆上掏空了一塊,做成了天地廟,供著灶王爺畫像。
伴隨著知了叫聲,穿過影壁進到洞屋內,涼快了不少。
“大妹子,你說的那根刻著字的房梁在哪裡?是在這兒?”把頭問。
“奶奶!我知道!我知道!”
泡菜妹興奮的舉手說:“我9歲的時候來過,還記得!那根房梁是不是在大坑裡!”
“什麼大坑,你這丫頭,那是地坑院。”
老太太今天穿了身薄款紗衣,帶著褐色大簷遮陽帽,整體看起來顯時尚年輕,她扭頭說:“二位請跟我來。”
跟在她們身後,我小聲說:“把頭,你不熱嗎?今天38度,你穿個大褂子,還穿了襪子皮鞋。”
把頭皺眉小聲說:“你話怎麼這麼多?我不熱。”
“地坑院”就是下沉式院子,在地下,有個斜坡台階能下去,左右有兩條排水溝,算是邙山地區的建築特色。
結果進去後,傻眼了。
這裡竟然住了人!
一地塑料瓶,!
這些塑料瓶都截了口,瓶子裡裝著土,種了某種奇怪的白蘑菇,幾百個塑料瓶擺放的整整齊齊!密密麻麻!隻在最間留了很窄的空間,用來進出走路。
隻見一個男的光著膀子,躺在彈簧床上呼呼大睡,呼嚕聲很大。
“大妹子,這...這是你親戚?”
老太太眉頭皺起,她從間走過去,抬腳踢了踢彈簧床。
“嗯....誰,誰啊?”
這人睡眼惺忪,坐起來搓了搓臉:“你們是誰?乾嘛?沒看我正睡的香?”
“這裡是我家祖宅,你為什麼住進來?還有,擺了這麼多瓶子。”
這光膀男的反應過來了,皺眉說:“這院子荒了三十年,早沒主了,我是在這裡種蘑菇,怎麼?”
泡菜妹大聲辯解:“不是你的房子!”
“這裡明明是我們秦家老宅!有主人的!”
“是嗎?”
“房產證呢?地契呢?拿出來我看看,我還說是我家老宅呢。”
他又躺下,枕著手翹起來二郎腿,一副無賴模樣。
見怎麼說他都聽不進去,還倒打一耙,就算是素質良好的老太太也生了氣。
“無......無賴!”
“你給我起來!”她伸手拽這男的。
“爬遠點兒!敢動老子!”
這男的一臉凶樣,使勁推了一把。
老太太一個重心不穩,噔噔噔後退兩步,坐在了地上。
“奶奶!”
“奶奶你怎麼樣!你為什麼推我奶奶!嗚嗚,奶奶....”
見狀,把頭臉色陰沉,開口說:“你們先出去,我跟這位先生商量商量。”
泡菜妹紅著眼,扶起來老太太出去了,順帶還關了門。
“跟我商量什麼?我這裡種的叫蟹味菇,一斤乾貨100多,小心點兒,彆給我踩爛了啊。”
把頭站在原地沒動。
我笑著走過去遞煙,笑著說:“來,大哥,先抽根煙,咱們有話好好說,都能談的。”
她剛接了煙。
我啪的就甩了他一巴掌!
“我....!”
這男的捂著臉大罵一聲!就要坐起來反擊,這時,把頭扔給我一塊兒磚頭。
我接住磚頭,反手一磚!啪的拍在了他腦門上!
磚沒碎,一條血線順著額頭往下流。
他抱頭慘叫。
我上去就是朝他頭上一陣猛踹!
“彆....彆打了!”
“我錯了我錯了!這就搬走!彆打了!”
把頭一擺手我才停。
把頭冷著臉說:“彆讓我發火,現在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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