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員們麵前霸氣十足的周漪老師，在這名叫帆羽的中年男子麵前卻像是完全失去了她那份霸道，和氣地說道：“我指的是你上次提起過的，關於精神屬性魂師施展魂導器的事。”
聽她這麼一說，帆羽的眼睛不由地亮了起來，目光下意識就落在了一旁的霍雨浩身上，“他擁有精神武魂？”
周漪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叫霍雨浩，是今年的新生。本體武魂靈眸，精神屬性。”
認真地看了一下霍雨浩後，帆羽搖了搖頭，道：“不行，他的身體和魂力都太弱了。威力最小的定裝魂導器他恐怕都拿不起來。而且我看他天賦也一般，和我的要求相差甚遠。”
周漪哼了一聲，道：“你是在小看我的眼光麼？不錯，霍雨浩的實力現在是弱，但他的魂技很不一般，是我見過的最實用的精神屬性技能了。霍雨浩，給他感受一下。”
“哦。”作為一名學員，霍雨浩此時隻能是個看客。立刻施展出了自己的精神探測共享向那中年人身上落去。
緊接著，霍雨浩就大吃一驚，心神險些失守。當他的精神探測共享落在那中年人身上的時候，那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就是那一瞬間，霍雨浩感覺到自己麵前仿佛有一隻恐怖巨獸猛然張開了大嘴，似乎要將自己一口吞噬。
而這種感覺甚至令他體內正在沉睡的天夢冰蠶都醒轉了過來。一股清涼之意出現在他精神之海中，霍雨浩心中的震駭這才消失。
帆羽身上的恐怖氣息也隻是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任由霍雨浩的精神探測共享與自己完成了聯係。
“咦！”隻是片刻工夫，帆羽就發現了霍雨浩精神探測共享的奧妙，原本十分平靜的眼神頓時起了波瀾。
“竟然還有這樣的精神屬性技能？怎麼會是十年魂獸出現的魂技？”帆羽看著霍雨浩身上的白色魂環一臉的不解，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驚喜。
霍雨浩當然不會將天夢冰蠶的事說出來，風狒狒又一次成為了說辭。
“十年風狒狒？”帆羽和周漪都是一副無語的樣子。
周漪看向帆羽，道：“會不會是魂技變異了？”
帆羽點了點頭，道：“有可能，這小家夥的武魂是本體武魂又是精神武魂，本身就是變異的存在。而他選擇的魂獸魂環又和自己武魂的屬性完全不搭，這才觸發了很小概率的變異。精神武魂吸收風屬性魂環能夠不受到反噬已經是奇跡了，沒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變異，這恐怕是完全無法重現的奇跡了。”
“菜頭，過來。”帆羽向不遠處的那群人招了下手。頓時，其中一名少年快步跑了過來。
一看這少年，霍雨浩不禁吃了一驚，從臉部來看，他應該和貝貝年紀差不多，但身材極為高大，身高足有兩米開外，肩膀比帆羽還要寬闊，赤裸著上身露出黝黑的肌肉，頭上寸草不生，和普通人相比，他要黑得多。一臉憨厚的樣子。
“老師。”少年恭敬地向帆羽行禮。
帆羽指了指霍雨浩，道：“你試射一發定裝魂導炮，讓這小子輔助你，打移動靶。”
“是。”黑壯少年什麼也沒問，向霍雨浩憨憨一笑，道：“小兄弟，你跟我來吧。”
周漪道：“霍雨浩，你就用你那技能輔助他就是了。”
“好。”霍雨浩現在已經多少明白一些周漪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趕忙跟上黑壯少年。
“小兄弟，你好，我叫和菜頭，大家都叫我菜頭。你也這麼叫就是了。”黑壯少年憨憨一笑。
霍雨浩道：“你好，和大哥，我叫霍雨浩。”
他這和大哥三個字一叫，和菜頭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向他比出了大拇指，道：“小兄弟，你不錯哦。”
就連後世史學家也並不知道，修羅之瞳霍雨浩與毀滅之源和菜頭之間的友誼竟然是從這麼簡單的一個稱呼開始的。
兩人來到試驗場地邊緣，和菜頭在腰間黝黑的腰帶上一拍，光芒一閃，一個對霍雨浩來說十分怪異的東西頓時出現在了他手上。
那是一根長約一米五的黑色金屬管子，橫截麵直徑在十五厘米左右，尾部更要粗大一些，上麵銘刻著許多奇異的花紋。
和菜頭十分熟練地將它拿在手裡，右手在金屬管後麵按了兩下，頓時彈出一個蓋子，露出了長約二十厘米，寬十厘米的一個缺口。
他左手又在腰間飛快地拍了一下，一塊梭型金屬就到了他手中。他將這個梭形金屬小心翼翼地放入金屬管打開蓋子露出的缺口內，然後再將蓋子合上。右手一抬，金屬管就到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先前還給人十分憨厚感覺的和菜頭，在這金屬管扛上肩膀的一瞬間，氣質頓時大變。霍雨浩的武魂是精神屬性，敏銳的感知力讓他從和菜頭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
“霍雨浩，咱們開始吧。”和菜頭的聲音響起。
霍雨浩眼中金光閃爍，精神探測共享準確地落在和菜頭身上。和菜頭眼底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興奮地向遠處大喊一聲，“移動靶，發射。”
另一邊似乎是有人操控，嗖地一下，一個圓盤似的東西從遠處角落中彈射而出，直奔霍雨浩和和菜頭這邊飛了過來。
強烈的魂力波動也就在這一刻從和菜頭身上瞬間爆發了，兩黃一紫三個魂環同時閃現，他肩頭上那金屬管似乎在輕微地震顫著，一層濃烈的黑色光暈在金屬管表麵流轉，和菜頭的身體輕輕地移動著，金屬管所指，正是那高速飛行的圓盤。
“轟——”一聲劇烈的轟鳴響起，金屬管內瞬間迸發出了一團奪目的黑芒，那驟然出現的龐大氣流帶得霍雨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但是，那團黑芒卻並沒有命中飛來的圓盤，從那圓盤旁邊擦過飛向遠處，橫跨百米距離後，狠狠地撞擊在遠端的金屬板上，爆發出劇烈的轟鳴。龐大的氣流反彈回來，和菜頭飛快地將霍雨浩護在身後。
氣流足足持續了數秒才漸漸平穩下來，而先前飛出的圓盤卻落在他們身邊不遠處，並沒有飛出試驗區。
和菜頭一臉鬱悶地道：“還是不行。”
帆羽和周漪已經走了過來，周漪的臉色有些難看，帆羽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向霍雨浩問道：“霍雨浩，你那精神探測的範圍有多大？”
霍雨浩道：“大約在直徑三十米左右。”
帆羽恍然道：“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也是，這畢竟隻是一個十年魂環技能，能夠在一定距離內探測得如此精微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我們也不能要求太多。隻是，有些可惜了。”
霍雨浩突然道：“帆羽老師，我的精神探測共享會隨著魂力的提升而提高探測範圍。”
帆羽一愣，“這不可能，魂技怎能進化？”
霍雨浩卻認真地道：“真的可以。從我擁有這個技能到現在，探測範圍直徑已經增加了一米。而且，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控製這個技能。或許，以後我能夠將它探測的範圍變小但距離變長。”
周漪帶他來到這裡，以及接下來的交談中，霍雨浩已經敏銳地意識到，或許這對自己來說是一個機會，儘管他並不清楚這個機會是什麼。但秉承著是機會就不能放過的目的說出了剛才這番話。
帆羽看向周漪，周漪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帆羽道：“好，如果有一天你的精神探測共享能夠在一個方向達到百米以上距離，就來找我。我教你製作魂導器。”
“是，謝謝老師。”霍雨浩趕忙恭敬行禮。
帆羽揮了揮手，道：“菜頭，你帶他到一邊，給他講講什麼是定裝魂導器。”
“好嘞。”和菜頭對霍雨浩印象極好，向他招了招手就向一旁走去。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帆羽向周漪問道：“對這個孩子你怎麼看？他的這個技能確實很強。在團隊中的作用毋庸置疑。我是不是對他要求太高了？是，想要讓他這個技能配合定裝魂導器使用，那就需要至少一百米以上的距離。我敢說，如果有一天，他這精神探測共享的範圍能夠達到直線一千米，那麼，他就將是大陸上最恐怖的輔助型魂師。”
周漪道：“這孩子我也剛接觸，現在還說不好。不過，你也應該看出來了，他雖然修為不強，體質也較弱，但這孩子的心性比同齡人要成熟。換了其他學員未必會說出剛才那番話。我就先幫你看著他吧。不過，如果他通不過新生這一年的考核，我還是會將他開除。規矩不可廢。”
帆羽想了想，道：“你幫我多觀察他。就算他通不過武魂係那邊的考核，隻要他這精神探測共享的魂技能夠持續進步，我也可以將他特招到魂導係這邊來。我致力於定裝魂導器研究已經有十幾年，結合前人的經驗，終於研製出了這種最恐怖的魂導器，現在缺乏的就是使用者啊！”
周漪輕歎一聲，道：“你也不要太執著了。你應該明白，定裝魂導器除了缺乏使用者之外，它本身超高的造價也是致命缺陷。注定不能大範圍使用的。”
帆羽傲然道：“魂導器本來就隻是少數特彆優秀的魂師才能使用的強大武器。我研究定裝魂導器從未想過在魂師之中推廣。隻需要有極少數的魂師能夠使用，那麼，定裝魂導器就將成為咱們學院真正意義的殺手鐧。”
“和大哥，什麼是定裝魂導器啊？”霍雨浩一臉好奇地向和菜頭問道。
和菜頭嗬嗬一笑，道：“魂導器的分類有很多，一時也說不清楚，主要有近體魂導器和遠程魂導器之分，其中近體魂導器就和我們平時所用武器類似，經過魂力的催動後，迸發出更強力量的武器。相對來說，在一定範圍內，近體魂導器的威力要更強一些。而遠程魂導器則是通過魂力注入發動遠程攻擊的一種魂導器。越強大的魂導器，就需要越多的魂力注入。也就是說，魂師的修為越高，能夠使用的魂導器品級也就越高。”
“而定裝魂導器則是老師通過總結前人智慧研究出的一種特殊魂導器，它是發動遠程攻擊的，但並不要求注入太多的魂力。剛才我使用的過程你也看見了，簡單來說，就是將魂導器和攻擊武器分成兩部分。魂導器隻是起到一個發射和引爆的作用，剛才我用的定裝魂導炮就是將炮彈發射出去。定裝魂導器最大的優勢就在於消耗魂力很小，也不需要太強大的修為就可以施展。但它的缺陷在於很難定位，尤其是針對移動目標，特彆不容易命中。但對固定目標，它的威力就很強大了。隻是炮彈製作起來很麻煩，也要耗費許多珍貴的材料。平時老師都不讓我隨便發射呢。老師說，定裝魂導器在理論上能夠讓一名魂師的攻擊力增大十倍呢。不過，定裝魂導器的威力也是有極限的，畢竟要受到材料的影響。所以注定隻能裝備極少數適合使用它的魂師。”
和菜頭的講述不能說有多麼精彩，甚至還不算太清楚，但是，也終於第一次在霍雨浩麵前打開了魂導器的那扇大門，讓他對魂導器有了初步的認識。他隱隱明白，那位帆羽老師在魂導器方麵，一定是有極大成就的。小雅老師說過，自己以後也要學習魂導器製作，要是能成為帆羽老師的弟子，顯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霍雨浩，我們走。”正在這時，周漪的聲音傳來。
霍雨浩向和菜頭道：“和大哥，那我先走了。認識你很高興。”
和菜頭嗬嗬一笑，道：“你是今年的新生吧。努力哦。要是你以後能成為我的師弟就好了。平時老師都不讓我離開這裡呢，太悶了。”
出了魂導器試驗區，周漪一直將霍雨浩帶回到宿舍外，“霍雨浩，剛才帆羽老師的話你都聽到了。我隻能告訴你，他是咱們學院首屈一指的魂導器製作大師，如果你能成為他的弟子，未來不可限量。不過，你要先能留在學院才行。去吃飯吧。”
目送周漪離去，霍雨浩徑直向食堂走去，此時，其他班級的學員也都已經放學了，食堂門口進進出出的都是人。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麵前。嚇了霍雨浩一跳，抬頭看時，居然是唐雅。
“小雅老師？”
唐雅臉上帶著有些神秘的笑容，將霍雨浩拉到一邊，低聲道：“小雨浩，你沒什麼錢，對吧？”
霍雨浩點了點頭，“是啊！大師兄告訴我，學院有一些工作可以接。我打算放學後去試試呢。”
一年的學費就是十個金幣，還有平時的開銷，霍雨浩雖然更願意將精力都用在修煉上，但他總要生活。
唐雅嘻嘻一笑，道：“你是我們唐門的弟子，當老師的總要照顧你一下，我幫你想了個辦法。這邊食堂負責購進食物的大嬸我認識。以後我讓她每天幫你多進二十條魚。然後我在外麵幫你定做了一個烤架，還有一些炭。調料我也準備了一些。等到放學後，你就在學院門口賣烤魚好了。以你的手藝，肯定能賣得掉。咱們這魚，成本大概是一個銅幣，你做好後，賣五個銅幣也是毫無問題啊！這樣，你不就有錢了麼？”
霍雨浩眼睛一亮，“小雅老師，這真是個好主意。我有靈眸，對於火候的掌握很準確。那今晚我就試試麼？”
唐雅連連點頭，也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那個，我幫你置辦了這些東西，等你烤魚的時候，要優先給我吃。放心，我也是買你的。至於以後的材料，就要你自己去買了。”
自從那天吃過霍雨浩做的烤魚之後，她是念念不忘，完成考核後，昨天終於想出了這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當然，是背著貝貝的。
看著唐雅那一副饞樣，霍雨浩也明白了，會心地一笑，道：“好的，小雅老師，那晚上我們還在這裡見？”
“嗯、嗯。我先回去了，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貝貝都升入四年級了哦。”唐雅向他揮了揮手，興衝衝地跑了。
簡單吃過午飯後，霍雨浩就回了宿舍，王冬不在，不知道去乾什麼了。周漪說了，下午還要操練他們，趁著午休的工夫，他又進入了冥想狀態，修煉的同時也努力恢複體力。
這次修煉帶給了霍雨浩不小的驚喜，上午超負荷的跑步之後，他發現，中午這一個周天的玄天功修煉下來，魂力增幅比平時要多一點。雖然隻是多了一絲而已，但他已經是相當滿足了。心中暗想，看來極限的鍛煉身體對魂力成長是有促進作用的。而自己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很一般，就應該鍛煉，這是相輔相成的好事兒啊！
當霍雨浩從冥想中醒轉過來時，剛一睜開眼就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王冬正坐在對麵的床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你回來了？該上課了吧。”一邊說著，霍雨浩從床上跳下來穿鞋。經過上午的事情後，他和王冬之間的關係明顯已經緩和了。
王冬低聲道：“霍雨浩，我一直很奇怪你的武魂是什麼。我的武魂今天你也看到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武魂。”
霍雨浩穿好鞋站直身體，道：“我的武魂就是我自己的眼睛，我稱它為靈眸。精神屬性。我知道你在奇怪什麼，我的魂技是精神探測，那天你之所以無法攻擊到我，就是因為我以精神探測預判了你的行動。”
王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沒想到你竟然是本體武魂。走吧，可彆晚了。我剛才出去打聽了一下，咱們那位周老師綽號叫變態老姑婆，據說被她開除的學員至少相當於其他十名老師加起來的總和。有這麼一位班主任，咱們的運氣可真是不怎麼樣。”
霍雨浩搖頭笑笑，“也不能這麼說，周老師就是嚴格一些，我們隻要同樣嚴格地要求自己，達到她的要求就是了。對了，你的武魂我是看過了，不過還不知道它的名字。我看你的魂環一黃、一紫，怎麼第二魂環就可以用千年的呢？”
王冬嘿嘿一笑，道：“第二魂環可以用千年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我的武魂是光明女神蝶，是大陸上最美麗的一種蝴蝶，已經瀕臨滅絕了。以它作為武魂比你的本體武魂還要稀有哦。以後你就會看到它的威力了。對了，周老師今天把你叫走去乾什麼了？”
兩人說著話已經出了宿舍，向教學樓走去。不隻是他們，恐怕新生一班沒有一名學員敢遲到的。
霍雨浩並沒有隱瞞周老師帶自己去見帆羽老師的事兒，這又沒什麼好保密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王冬。
“什麼？你的精神探測還能共享？快給我試試。”大家畢竟都還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好奇心作祟之下，王冬興奮地要求著。
無奈之下，霍雨浩隻得釋放出自己的精神探測共享，讓他也感受了一下。
周圍三十米範圍內的一切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還有那種數據化的反饋，頓時令王冬有些呆滯了。就像是一個盲人突然能夠看清世界了一樣，這種震撼是每一名第一次接觸霍雨浩精神探測共享的魂師都會產生的感覺。
而且，在不斷的使用中，霍雨浩的精神探測共享變得越來越熟練了，一邊讓王冬感受著，他不禁想起帆羽的話，下意識地控製著自己的精神探測朝著一個方向釋放，然後儘可能向遠一些的地方覆蓋。
在集中精力的情況下，霍雨浩並不知道，自己眼眸中的淡金色明顯變得濃鬱了一些，釋放出的精神波動也變得強烈了許多，原本是全方位的精神探測緩緩向前方收攏。
王冬也感受到了精神探測的變化，他發現，左右和身後的立體畫麵消失了，隻有正前方的立體畫麵還在，而這個範圍正在緩緩地延長。
幾秒鐘的時間對霍雨浩來說卻比以往釋放一刻鐘的精神探測還要漫長。他隻覺得自身魂力以驚人的速度轉化為精神力再流失出去。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陣陣虛弱感已經侵襲而至。
身體一晃，還是一把抓住王冬的手臂，霍雨浩才站穩身形，精神探測共享也隨之結束了。
“霍雨浩，你怎麼了？”王冬趕忙扶住他。
霍雨浩的臉色一片蒼白，額頭上更是已經冷汗涔涔，竟然是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
霍雨浩向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精神力消耗得有點大。王冬，剛才你向正前方看，我的精神探測能夠達到多遠？”
王冬略微回憶了一下後，道：“我沒太注意，好像有五六十米吧。其他方向的精神探測卻沒有了。隻是朝著前方，距離增加了差不多兩倍以上。”
聽他這麼一說，霍雨浩頓時精神大振，甚至連疲倦也減少了許多，“太好了。這樣果然可以。隻是精神力消耗得也太大了一些。”
將範圍的精神探測改為一個方向並且延伸距離，他的精神力消耗幾乎是正常時候的十倍。所以才隻是這麼短暫的時間就出現了精神力消耗過度的情況。不過霍雨浩相信，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嘗試才會消耗如此之大，以後多加練習，應該會有更多的提升。
帆羽老師說過，什麼時候自己的精神探測能夠達到一百米，就可以成為他的學生了。
在見識過魂導器的恐怖威能以及聽了和菜頭的介紹之後，他對這種神奇的存在充滿了興趣。
新生一班教室。在下午上課鈴響前十分鐘，教室裡已經座無虛席，而且教室內出奇安靜，竟然沒有一名學員敢大聲喧嘩。所以說，有的時候老師嚴厲一點也不是壞事，對促進學生們認真學習是很有好處的。
因為沒有明確排列座位，這一次王冬和霍雨浩坐在了一起。兩個年僅十一歲的孩子竟然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樣。霍雨浩自然在思考之前將精神探測的方向改變時自己的得失。王冬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當周漪緩步走入教室的時候，新生一班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霍雨浩和王冬也都從沉思中清醒過來。雖然過去時間不長，但霍雨浩因為本身魂力基數少，精神力和魂力都已經恢複了大半，至少沒有虛弱感了。
“全體起立，廣場上集合。”出人意料的是，周漪走進教室後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轉身出去了。
沒有人敢怠慢，一眾學員們迅速出了教室，整齊而安靜地跟在周漪身後一直來到史萊克廣場上。
他們並沒有看到，周漪眼中竟是流露著一絲笑意，這位嚴厲到有些變態的老師此時正在想著，教新生也是有好處的，至少這些新學員的桀驁性子少一些，更容易控製。不像三年級以上的那些學員，因為自身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驕傲與叛逆心都更強。
史萊克廣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堆放了一堆鐵鏈。在周漪的命令下，學員們整齊站好。
“王冬。”周漪叫道。
“在。”王冬上前一步。
周漪向所有學員道：“我翻閱了你們入學考試的成績，再加上上午的測試，目前為止，王冬的修為在你們所有人中是最高的一個。因此，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新生一班的班長。班長這個位置設為浮動，誰有能力擊敗他，誰就可以取代他做班長。都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學員中有幾名自視實力不弱的男學員看著王冬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有些銳利了。而女學員們看著王冬的眼神卻似乎更溫柔了幾分。
周漪指了指身前的鐵鏈，“這些是鐵衣，專門用來提高身體素質的。你們每人一件。穿好後開始繞著廣場跑圈。從現在開始，一直跑到下課鈴響起時結束。你們可以使用魂力，但不能使用魂技。按照跑動圈數進行排名。最後一名將被開除出新生一班。”
“有一點我要再次強調。在我的班級裡，並不是隻有到了考核的時候才會有人淘汰，而是隨時都會有。今天，九十一人要變成九十人，現在開始。”
一邊說著，周漪腳尖一挑，一件完全由粗大鐵鏈構成的鐵衣就到了王冬麵前，王冬趕忙接過，套在自己身上。
當他穿上鐵衣的時候，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這鐵衣的重量起碼有三十斤啊！
一聽到末位淘汰，學員們怎敢怠慢，紛紛跑上去穿上鐵衣。男學員們還稍微好一點，女學員們在套上沉重的鐵衣後，大部分都是花容失色。
周漪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們之中，很多人想對我說，這不公平，因為男生和女生的身體天生有差彆，器魂師和獸魂師、戰魂師的身體素質也有不同。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在我的班級裡，一視同仁。你們想想，如果是在戰場上，敵人會因為你是女性或者是因為你是器魂師就不殺死你了麼？現在開始，跑圈。”
無論這群學員們在心中怎樣怒罵著周漪，卻都不敢出言反抗，在王冬的帶領下集體衝上了廣場邊緣的跑道，背負著沉重的鐵衣跑了起來。
誰都不想被淘汰，才一開始，學員們跑步的精氣神就和上午截然不同。
王冬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麵，無論武魂還是魂力，他都是這群學員中的佼佼者，雖然身穿鐵衣，速度卻並未如何減弱。
那幾名想要和他較勁的男學員也是飛快地衝了出去，緊隨其後。
霍雨浩沒有加速，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清楚，周漪說了，要一直跑到下課鈴響起。而下午的上課時間足足有兩個時辰之久。這才剛剛開始啊！他給自己定的最合理的目標就是一直堅持著跑到下課鈴響起的那一刻，而不是在速度上和彆人比拚。
這樣一來，他在開始跑的時候，速度明顯就比其他學員慢了許多，眼看著大家紛紛從自己身邊超過，霍雨浩卻是不急不躁，邁著穩定、勻速卻有些緩慢的步伐向前跑去。
隻跑了兩圈，霍雨浩就落在了最後一名，就連那些女學員們都超過了他。但他卻絲毫不以為意。
到了第四圈的時候，跑在第一位的王冬就已經超越了他一圈之多。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王冬還向他投出一個詫異的眼神。
霍雨浩卻是不以為意地向他回以一個微笑。
周漪麵無表情地站在廣場上看著學員們奔跑，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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