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喻尋住在自己家裡這事,葉燼已經找他談過n次了。
“你煩不煩,難不成丟下我爸媽,天天和你鬼混。”喻尋怒道。
葉燼抓著他的手舉起來,無名指上的戒指閃著碎光,“兩口子住一起有問題?”
喻尋隨口道:“那你在我們小區買房吧,隔壁那棟彆墅空著,你搬來沒準兒我隔三差五去住兩天。”
葉燼強製規定:“不是隔三差五,是每天。”
喻尋乾脆道:“不要。”
葉燼眯起眸子,“再說一遍?”
“不行。”喻尋衝他喊,“我爸媽每天煮飯等我回家,我不回家他們不開火,我就要和我爸媽住!”
葉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語氣聽起來平穩一些,“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搬來?”
喻尋摳著手指沒吭聲。
“兩口子不住一起,不利於夫夫和諧。”葉燼放緩語氣哄道。
喻尋瞥他,“我看你就是隻想著那破事。”
葉燼反問:“你不想?”
“我不想。”喻尋乾脆利落。
葉燼麻了。
自從這人正式進了北郊隊,穿上那身製服,就像得道成仙了一樣。每天認真嚴謹的不得了,隻要是穿著衣服,葉燼親一口抱一下都覺得是褻瀆,堅決不能行不苟之事。
上次喻尋係扣子時,葉燼捏了下他的屁股,結果就生氣了。
上上次開完大會後,他把人堵在衛生間啃了一會兒,直接三天不理人。
再上上次,也就是他們最近一次做,好不容易哄回家住了一晚上,因為中途抱著人碰到了衣架,帽子掉到了地上。
還沒開始喻尋就喊停了,說對不起帽子,必須要虔誠地懺悔。
葉燼都快創傷應激障礙了。
他又不能不聽喻尋的,隻得停下,“硬”生生躺到後半夜,喻尋說懺悔完了,可以開始他們的儀式了。
那晚葉燼一邊做一邊懷疑喻尋是不是背著他入什麼教了。
所以他說什麼也得讓這人恢複正常。
“能不能答應我,搬來我家住?”葉燼耐著性子問。
喻尋搖搖頭,“暫時不。”
“給個時間。”葉燼要求。
喻尋又垂下眸想了想,“沒想好。”
“等你想好來找我。”說完這句,葉燼轉身離開了。
喻尋眼巴巴看著葉燼出了大樓,上車駛出了大院。
他逮住剛接水回來的趙小升,“小升。”
趙小升一個滑步過來,“誒,魚,怎麼愁眉苦臉的?”
“葉燼好像生氣了。”
“啊,為啥啊?”
喻尋悶聲悶氣地解釋,“因為他要一起住,我沒同意。”
趙小升想了想,“你覺得在單位就可以見到隊長,所以不住一起也ok,但是爸爸媽媽需要你,你想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爸媽是不?”
“還是你懂我。”喻尋歎氣,“而且我現在一心隻想好好上班,我立了一等功也不能驕傲啊,要再接再厲的。”
“魚,我理解你,不過我也理解隊長,”趙小升給他分析,“因為隊長也想和你有一些私人空間。”
喻尋耷拉著眉毛,“在隊裡也能聊天說話啊。”
“嘖,在隊裡也隻能聊天說話了。”趙小升說,“雖然大家知道你倆的關係,但是你們也不能那麼明目張膽啊,你懂的。”
“嗯。”喻尋惆悵道,“那怎麼辦啊?”
趙小升拍拍他,“簡單,一三五你家,二四六他家,不就好了。”
喻尋為難道:“可是我爸爸媽媽會傷心的,他們會覺得兒子大了,有了伴侶就不要父母了。”
趙小升接著說:“那這樣,你讓葉隊二四六去你家,你爸媽一定會歡迎的。”
喻尋發愁,眉心皺了又鬆開,不知道在顧慮什麼,好一會兒才說:“會放不開…他現在喜歡整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又得配合他。”
“……”趙小升頭都大了,“你倆每周挑一天去開房成不?!”
喻尋想了想,說:“那我問問他。”
下午,葉燼從市局開會回來,喻尋跟著他來到二樓辦公室,破天荒抱著他親了又親。
“以後每周我們挑一天去住酒店。”喻尋斟酌著用詞,“……開房,怎麼樣?”
葉燼本來被取悅得心情不錯,一聽這話直接拉下臉,“有家不住,跑去酒店?”
喻尋立刻說:“那就去你家。”
“一周一天?”
“嗯。”
“你真當我讓你搬來,就是為了泄火?”
喻尋沒言語。
葉燼話堵在喉嚨,簡直有火發不出,“我真是每天被你氣得頭疼。”
說完狠著心把他推出去了。
趙小升看見喻尋苦著臉回來,跑過去問:“魚,怎麼更愁了?”
“失敗了。”喻尋說。
“啊?”
“他說被我氣得腦殼疼。”
“……”
臨下班前,韓利急匆匆趕來,緊急布置了一個任務,說有人舉報雙語小學附近的一個KtV存在聚眾賭博、涉d涉h的違法行為。
為了確保行動順利進行,一舉拿下犯罪分子,需要便衣前往現場進行偵查和取證,了解具體情況。
幾人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喬裝混進去。
韓利接著說道:“接到的消息是今晚他們就會在KtV裡活動,有男有女,年紀大約都在二十出頭,出手非常闊綽,根據描述應該是幾個家境優渥的公子哥。”
他頓了頓,直截了當道:“所以咱們得挑一個人潛入,剩下的人在外麵待命。誰上?”
大家沒說話,但幾隻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喻尋。
“小魚的形象沒得說,收拾一下就是公子哥,我們這群土鱉估計剛進門就被懷疑了。”紀瑞坦誠地說。
喻尋沒有任何推脫,大聲道:“我可以承擔。”
他沒什麼顧慮,組織需要他,他當然願意挺身而出。
“王辰寅,趙小升你倆說呢?”韓利問。
兩人私心是不願意喻尋去冒險的,但這些人看了一圈,好像還真就喻尋合適,年紀長相氣質,樣樣都符合。
韓利見這兩人說不出個什麼,直接轉向葉燼,“葉燼,你要沒意見,那就喻尋了啊。”
葉燼思考片刻,“讓我去吧。”
韓利直接拒絕,“不是我說,你這副模樣,就差把你的身份寫腦門上了。”
“行了,就喻尋了,這是任務,服從安排,你負責在後方保護他。”韓利決定道。
“各部門準備一下,四十分鐘後出發。”
習心雨把自己的家夥事都翻了出去,她平時不怎麼化妝,技術一般,的虧喻尋底子好,她這胡亂塗一通,效果居然還不錯。
王辰寅從櫃子裡找出一條鍍金鏈子和一套流裡流氣的衣服,許唯拿出兩個假鑽戒和墨鏡,習心雨把自己的銀色耳夾也貢獻了出來,又不知道從哪翻出幾縷挑染的假發。
這麼一通不倫不類的折騰下來,喻尋的帥氣直接達到了一個新高度。
淡淡的妝容恰到好處地突顯了他本就精致的五官。眼妝部分沒有過於濃重,隻是微微加深了眼窩的輪廓。幾縷紫色的假發在黑色的頭發中若隱若現,銀色耳釘和項鏈交相輝映。
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一般,整個人是一種驚心動魄地濃麗,卻又有幾分酷拽和不羈。
“我靠,愛豆!偶像!”習心雨喊道。
“愛愛……愛什麼?”韓利問。
“愛豆愛豆!”
連紀瑞都忍不住犯起花癡,“哇,小魚不正經起來也好有魅力。”
“誰說不是呢,我這輩子要是有這張臉直接橫著走。”
幾人嘰嘰喳喳議論不停。
隻有葉燼全程黑著一張臉,鍋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