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心頭泛起漣漪,他看似平靜無波的外表下是欲漸洶湧的浪潮。
他承認自己此生從未有過如此不顧一切的衝動,以至於亂了思緒,擾了心扉,甚至不考慮後果,不計較得失。
正當他打算吻下去時。
喻尋卻側身輕巧一退,走開說:“開玩笑嘍。”
周圍人驚得紛紛張著嘴,瞪直了眼睛,不料竟是直男間的騷把戲。
“靠,差點下頜紊亂,結果你告我玩呢。”
“不是,我怎麼覺得你還挺期待看到兩個大男人嘬起來呢?”
“嗯哼,多刺激。”
“既然gie gie這麼喜歡追求刺激,不如來玩弄奴家啊~~”
“我靠惡心死我了,頂著這麼大塊頭說這麼騷的話。”
許唯的嘴都快笑歪了,他豎著大拇指,“棒啊,怎麼這麼棒,又一個第一,綜合成績都第二啦,明天兩個項目穩步發揮,絕對能拿個名次。”
王辰寅走過來,“嘖,你可少給孩子壓力吧。”
“誒對對,瞧我,不說了不說了,走去吃飯,明天隨意發揮。”
幾人擁著去了食堂。
趙小升拉著喻尋去買雞腿,“魚,那男的和你說什麼了?”
喻尋端著盤子,“沒說話啊。”
“少蒙我,我那個角度看的一清二楚,那家夥當時的表情可齷齪了,快和我說說,他說了啥,讓你直接幾招給他乾趴下了!”趙小升好奇地追問。
幾個小時的緊張對抗,腎上腺素飆升,結束後疲憊感瞬間湧來,喻尋其實不怎麼餓,中午剛吃了雞腿,現在也沒什麼胃口。
更何況他想起擂台上那句話就犯惡心。
“我輸給你,晚上來我房間,包爽,如何?”
嗬,用這種方式換來的勝利隻會讓他感到惡心。
贏你根本不需要條件。
他盯著窗口裡餐盤上的鹵雞腿,恨恨地說:“真後悔。”
趙小升問:“後悔沒多打他幾拳??”
喻尋說:“後悔中午分他…一個大雞腿!”
“……”
“過來,給你們訂了彆的餐。”葉燼說。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二人的身後,說完拉著喻尋的胳膊走開了。
趙小升立在原地自言自語:“你們,們!隊長說了們的,對吧,那就是說也有我的份兒,不是我自作多情吧?”
他火速跑回了餐桌,打眼一瞧,鮮蝦沙拉,蜜汁烤排骨,紅燒牛肉堡,菌菇湯,海鮮炒飯,水果拚盤……
“哇哇哇哇塞~”
“這麼多,隊長,都是給我們買的?!”
葉燼和喻尋並排坐下,“嗯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私密馬賽各位醬,我開動了。”
“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嗎!”
“管他呢!”
習心雨獨享著培根披薩,提醒道:“少吃點,明天還有比賽呢。”
趙小升塞了一嘴,“比賽……不是應該多吃點嗎?”
“你要是不想在賽場上竄出來就炫吧,大饞小子。”
“這都是海鮮、肉類和蔬菜,健康著呢,隊長肯定不會給我們點火鍋燒烤。”
趙小升眯起眼睛,“誒不對,你吃的那大圓餅是什麼,披薩!!憑什麼你可以吃獨食?!”
習心雨吃得正香,“嘿嘿隊長給我買的,我又不比賽,略略略。”
“嗚嗚我回去也要吃披薩!”
一圈人吵吵鬨鬨,喻尋坐在一邊,一勺一勺小口喝著湯。
葉燼湊近了問:“沒胃口?”
喻尋攪動著湯底,眨眨眼,“可能…剛打完,不太餓。”
“有沒有想吃的,帶你去買。”
“桌上都是…我愛吃的。”
他轉過頭,“晚上你來我房間,和我一起…睡,好不?”
葉燼笑笑,“自從搬家後,你都不讓我去你家和你一起睡覺。”
他抬手摸摸他的嘴角,“今天這麼想我。”
“嗯。”喻尋順著他的指尖蹭了蹭,“想你了。”
葉燼側頭,小聲氣音說:“晚上,等我。”
“咳咳,咳咳咳……”桌上一圈人開始瘋狂咳嗽。
葉燼皺了一下眉,“嘖,飯太好吃,都吃嗆了?”
王辰寅好意提醒,“不是你,周圍人來人往的,你注意點。”
葉燼低頭喝湯,“注意什麼,擂台下我都要親他了,結果被他溜了。”
“哎呦我了個去。”王辰寅麵部肌肉抽搐,“葉燼,你是葉燼吧?你被奪舍了?你真是高冷人設崩稀碎。”
葉燼從習心雨盤子裡夾起一塊披薩丟他碗裡,“這麼多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習心雨嘟囔著急道:“我的薩!”
王辰寅一口咬下去大半張沒了,“行了,你的披已經被我吃了。”
幾個人一頓風卷殘雲,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蕩一空,葉燼打包了一盒小蛋糕,打算等人餓了喂給他吃。
他回自己房間洗漱完,衝了個澡,套上睡衣就要走。
王辰寅正躺著打遊戲,看人要開門,立刻從床上咕嚕坐起來,“誒你上哪去?”
葉燼立在門邊,“501。”
王辰寅一反應,“喻尋屋裡啊。”
他實在理解不了,“嘖,你們是一天都忍不了嗎?明兒還比賽呢,大哥。”
“胡說八道什麼,隻是睡覺而已。”
“哥哥,人家就這麼沒吸引力嗎?留下和我睡唄,好嘛哥哥~”王辰寅伸出大長腿,摸了一把。
葉燼簡直沒眼看,“睡你的,彆犯病。”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到501前,剛敲了兩下,門就打開了,他猝不及防被直接按到了門板上。
喻尋撲了上來,頭發潮濕。
葉燼被他這一撲立刻來了感覺,一把箍住他,“做什麼,嗯?”
喻尋貼著他,“我洗過了,zuo吧。”
“你……”葉燼抓住他往下的爪子,“彆鬨。”
喻尋蹭他,“沒鬨……”
葉燼固定著他的手,氣息滾燙卻又極力克製,“乖,明天比完回去。”
“唔…”喻尋皺起眉頭,鼻音甜膩,“我都這麼…主動了…”
“這裡沒有東西,明天肚子會難受。”
葉燼拍著他瘦硬的脊背,上下安撫地摸著,“抱你睡覺好不好?”
喻尋把整個臉埋在他的肩窩,良久才悶悶地說:“好…”
葉燼端抱著人上床了。
“跟我說說怎麼了?”他摟人在懷,一下又一下拍著他的肩背。
喻尋枕在他的臂彎,感覺那種莫名焦躁的情緒壓下去了一些,小聲說:“沒事,可能就是…有壓力。”
葉燼悶笑兩聲。
喻尋抬頭問:“你笑什麼。”
“做哎的確能發泄。”葉燼說。
“噢。”喻尋暗暗下決心,“不行,以後不能被…這種東西支配,不然那就是…牲口,所以要克製。”
“我現在…不想要了,睡覺。”
喻尋啪嗒閉上了眼。
葉燼說:“親一下。”
“親一下,喻小尋。”
喻小尋無動於衷,並且還翻過了身,“彆吵。”
“???”
不多時,勻長的呼吸聲傳來。
他實在是累了。
葉燼稍稍起身,吻了吻沉睡人的眉心,然後放輕動作下了床,返回時手裡拿了一個創可貼,對準喻尋臉上被擦傷的紅痕,貼了上去。
他就那麼坐在床邊,小心翼翼拉起喻尋的右手,一下一下地吻過有些紅腫的指關節。
出拳狠辣,招招致命,看似威力十足,帶來的卻是自身的損耗。
這種自殺式的攻擊方式根本不可能持續多久,不到中年就會損傷身體內臟器官,直至死亡。
保護那個弟弟成為了刻在骨子裡的任務和使命,那這些技能,又是怎麼學會的…
究竟是誰,把他教成這樣……
葉燼眉頭緊鎖,他伸指輕撫過喻尋的鬢角。
滑過臉頰時,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我一定要把過去從你的生命當中,徹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