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打開暗道,看著麵前一群無辜又柔弱的新娘:“這密道通往舊塵山穀外,其內機關重重……”
突然黑色的夜空變成暗沉的灰白,幾個黑色大字閃爍出現:牛的自述。
這一變化太突然了,宮子羽閉眼晃晃腦袋,再睜開,幾個黑色大字漸漸淡去,畫麵上跳出一隻牛,哞哞直叫。
宮子羽盯著那隻有著圓溜溜大眼睛的牛,越看越覺得傻乎乎的:“牛的自述,神牛嗎?”
牆道上方,宮遠徵背手站立在屋頂上,皺眉看著天空,天空亮色,顯得他格外明顯,一點隱蔽作用也無。
忍不住皺眉:“天有異象,必生禍端。”
執刃殿前,執刃和三位長老麵上表情都不太好。
“也不知道這是天下皆可見,還是隻針對宮門的機遇?”
“真是多事之秋啊。”
天幕先是一黑,還沒等人驚異,上麵就有了熱鬨的畫麵。
【紅綢花舫載著新娘晃悠悠地靠了岸,新娘們都被扶著走上高高地台階,突然一群帶刀侍衛將新娘們包圍,拉弓搭箭瞄準她們。
一位新娘像是察覺了什麼,抓緊侍女的手不放,聲音都變了調。有字跡標注:離夢澤雲家,雲雀。
有一位新娘被嚇得淚眼朦朧,失聲尖叫了一聲,看著柔弱無助。邊上標注:大賦城上官家,上官淺。
這時一個揭下蓋頭的新娘,正好看到雲雀中箭倒在侍女身上,麵上恐懼,聲音淒厲:“殺人了!宮門殺人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宮門都是殺人魔!我……”
話音未落,她也中箭倒下了。標注是:梨溪鎮雲家,雲為衫。
畫麵一轉,遠方高處山崖上站著宮子羽和金繁。
宮子羽的聲音響起。
那時我看著那個妝容明豔的姑娘,不由得想到了幼時的自己,一樣的絕望無助,她那淒厲的哭喊和我的崩潰痛哭似乎重疊了,這是我們對悲慘命運的抗爭。她會是我的知己嗎?
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以宮鴻羽的性命發誓!
畫外音:他心底的聲音堅定有力,被寒風吹紅了眼睛隻看到了那個被宮門苛待的新娘。】
雲為衫看到“雲雀”二字,就一直盯著那個沒有掀起紅蓋頭的新娘,雙眼微紅,紅唇微顫:是雲雀嗎,是我的妹妹雲雀嗎?
上官淺見標識沒有直接拆穿她的其他兩個身份,偷偷鬆了口氣。天幕裡發生的和現實不一樣,這是好消息。
不過……她看了眼雲為衫,她真有些不確定了,看天幕上的表現,這就不是無鋒能乾出來的事兒。
宮子羽看了看天幕裡的雲為衫,又看了看現實中的雲為衫,心中的憐惜更甚,她懂我!
宮遠徵可不想就這麼站在高處吹風,衣袂未動而輕盈落地,可見輕功不俗。
“宮子羽,想不到,你還挺孝順的。”輕輕一瞥,嘴角一勾,嘲諷的意味十足,“絕望無助,悲慘命運,我怎麼不知道向來眠花宿柳的紈絝有這東西?”
“宮,遠,徵!”這話是能在雲姑娘麵前說的嗎?!
“簡直混賬!”宮鴻羽怒喝,這小子竟然拿父親的命發誓!
月長老皺眉,對此也看不下去了,子羽太沒分寸了,其他兩位長老附和。
已經趕到廣場的宮喚羽,嘴角的弧度有些壓不住,隻要宮鴻羽不高興,他就暗爽。
天幕上的宮子羽帶著金繁往地牢趕,心中罵罵咧咧的。
【新娘們都被關在地牢中,宮鴻羽說要全部殺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沒有調查詢問,就要殺掉盟友之女,他是生怕宮門死仇太少,嫌棄宮尚角在外斡旋太輕鬆了嗎?
皇帝都不敢這麼乾的,他以為他是誰?每當我以為他已經夠糟糕的時候,他總能再次刷新下限給我看。真不知道,宮門的人是不是眼瞎,讓他當上了執刃。
我要去救新娘,讓她們把消息傳回家裡,該倒向無鋒的就倒向無鋒吧,跟著現在的宮門走,隻會窮途末路。果然,由宮鴻羽領導的宮門,就是最偽善肮臟之地!】
宮鴻羽麵上漲紅,恨不得把人拉麵前來抽一頓。
正在往宮門趕的宮尚角麵色黑沉,想刀了宮鴻羽的心都有了。
拿鈍箭射人,把人關進地牢,隻這些,就已經足夠讓人心生不滿了。把人放進女院暗處盯著不行嗎,非要折騰這些新娘?!
【我終於再次見到了那位知己姑娘,她是那麼善良,怕我是壞人,護著一個像兔子一樣膽小的小姑娘。
兔子姑娘顯然是被之前的事嚇到了,隻是她的威脅實在天真又稚嫩,我隻能順著她的意思哄她,說她武功高強,可以劫持我,這才讓她放下心來。
知己姑娘明明心裡也害怕,但還是裝作強大的模樣,一路照顧著兔子姑娘,我看著實在心疼。兔子姑娘模樣長得最好看,但太不懂事了!
一路到了密道口,我打開門,看著知己姑娘,有些舍不得。
這時遠徴弟弟來了,兔子姑娘突然衝進來密道,她回頭那一刻,我心底受到了衝擊,她確實很美!
不!我豈是宮鴻羽那種貪圖美色、厚顏無恥之徒?我喜歡的是心意相通的知己姑娘,對兔子姑娘隻是單純的美色欣賞。
看到石門合上,我心中竟有些卑劣的歡喜,知己姑娘能留下來了,我一定能護她周全的!多謝遠徵弟弟!】
宮遠徵被一聲聲姑娘給繞得耳朵癢,他怒視宮子羽:“不準叫我遠徴弟弟,隻有我哥才能叫我弟弟!”
宮子羽很無辜,他什麼時候叫宮遠徵弟弟了,天幕上的他才不是他。但是……宮子羽看向雲為衫,有些害羞,他和雲姑娘還真有緣分,他們是命定的情緣嗎?
雲為衫貪婪地看著天幕上的雲雀,雖然更美麗出塵了,但猛烈跳動的心告訴她,那就是雲雀,她的雲雀。
宮喚羽被逗笑了,以貶損宮鴻羽來抬高自己,宮子羽真是好樣的。子羽啊子羽,你克製一些,千萬彆在我殺掉他之前把他給氣死了。
“所以,牛的自述中的牛是指宮子羽?”宮遠徵想到之前跳出來的蠢兮兮的牛,冷笑一聲,“還挺形象,是有夠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