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化作的駕車戰士,速度極快。
車輪滾滾,整個蜃界都在隆隆震動。
空中忽然飄來幾滴墨水,駕車戰士正待發起攻擊,忽然間和爆掉的氣球一樣,消失不見。
男助理拳頭砸下。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蜃界破了。
一個超一流的驅魔人,構築的蜃界,被數股靈力波動震得粉碎。
墨諾提俄斯渾身僵硬,冷汗流下。
他麵前10公分處,男助理的拳頭懸停在那裡,一尊牛魔蹲在地上,將他的手死死捏住。
“你好,秦昆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安士白。”
男助理朝著秦昆微微一笑,忽然,秦昆感覺到一股危險襲上心頭,這個叫安士白的男助理二次發力,拳頭如氣錘一樣,力量直接掙脫了秦昆,砸在墨諾提俄斯臉上。
“啊啊啊啊啊——”
哀嚎刺耳,墨諾提俄斯的血濺在秦昆臉上,化為牛魔的秦昆,茫然蹲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
“墨諾提俄斯!!!”
變回原形的範海辛,紅著眼睛撲了過來,一拳朝著安士白臉上打去,手臂狼人化,胳膊肌肉鼓脹,帶著破空之聲。
安士白抬手握住範海辛的拳頭,整個袖子被恐怖的靈力波動撕碎。
秦昆看到墨諾提俄斯塌陷的麵部,猛然站起,也是一拳。
安士白再次抬手擋下。
精致的皮鞋爆開,力量被安士白順著拄地的腳卸掉,整條褲腿被大力撕裂。
“可怕的年輕人。”
安士白低頭,看了看露出的大拇腳指,輕鬆的笑容收起:“我隻是路過,是他先出手的。”
砰砰兩拳,安士白屈指一拳打在範海辛胸口,範海辛渾身一具金鎧出現,被一拳透掉,整個身子倒飛而出。
又一拳打向秦昆肩胛,刁鑽的角度,閃電的速度,秦昆回防不慎,感覺一道血光順著對方指骨透進肩胛,整條胳膊脫臼,往後彎去。
“你到底是誰?!”
秦昆爆喝,安上了自己的胳膊,渾身鐵鏈纏繞手臂,另一拳帶著破空之聲直搗對方肚子。
“黑魂教,安士白。沒什麼職位。”
對方單手下壓,推開秦昆凶猛的攻勢。隻是那條手臂上纏的鐵鏈,忽然活了一樣,幾根鐵鉤忽然躍起,勾住他胳膊上的肌肉。
“啊——”
安士白痛叫一聲,胳膊上出現三道勾痕,深可見骨。
獰色從眼底一閃即逝,安士白周身忽然出現氣爆。巨大的氣浪將秦昆掀開,安士白胳膊上的傷痕,忽然完好如初。
“很好,東方的驅魔人。你惹到我了。”
安士白頭上,兩隻角忽然長出,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喂,先惹一個教廷就行,東方的家夥暫時不要惹。”
秦昆順著安士白的方向看去,不遠處,一個橘色頭發的中年人,頭發淩亂,他戴著金邊眼鏡,氣質斯文,又有些不修邊幅。
安士白表情猙獰:“教宗大人,今晚你彆管!”
秦昆回過神來,忽然發現一個拳頭已經打在了自己胸前。
怎麼會……
什麼時候打來的……
我為什麼沒感覺到……
秦昆感覺今天自己的狀態格外的差,為什麼連一點機警都沒了?
牛魔砸在牆裡,裡麵的居民發出尖叫。
天空中,又一道蜃界鋪下。
一個阿拉伯大叔站在牆頭,頭頂是星月神輝,他怒斥道:“這裡不歡迎異教徒!”
安士白化作一尊羊頭人,口鼻中冒出煙霧,歪著頭道:“請閉上你那張臭嘴,安拉的使徒又如何?”
一記耳光,隔空煽在阿拉伯大叔的臉頰,將他抽了下去。
牆裡,秦昆木然,自己是好久沒戰鬥了嗎?
為什麼今晚顯得這麼遲鈍?
怎麼會這樣?
旁邊,一道金光落在自己肩膀,範海辛將其扶了起來:“秦,那是黑魂教的法術,不要受其蒙蔽,它們的法術會讓你從本能上忽略危機,忽略他們的殺意和惡意,甚至忽略他們是邪惡的存在。那是亂人性法術的極致!”
本能上忽略……
秦昆忽然一抖,覺得這種法術太可怕了。
生靈之所以為生靈,都是因為它們具有本能的存在。
道家上講過,本能又叫‘先天意識’,餓了要吃,疼了會哭,都是本能,這就是生靈的源意識。
而改變源意識的難度,比起改命還難!
如果沒有了本能,任何生靈連基本的繁衍都做不到。
這幫家夥的法術,能影響人的本能?
從牆體裡走出,秦昆看到安士白揉著手腕,已經變成了一尊羊頭怪物,他晃了晃頭上的尖角,對著秦昆一笑:“呼,氣消了。今晚先放你一馬。下次不要讓我碰到。”
“就憑你?黑魂教的雜碎,隻要染了人血的,我見一個殺一個!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臭不可聞。”
“哈哈哈哈……很可愛的東方小子,那麼來啊!”安士白的眼神又出現了兩極變化,凶惡無比。
“安!士!白!”
一股直透靈魂的威壓忽然降臨,不遠處,那位橘色頭發的歐洲人帶著十二分的不滿。
羊頭怪物忽然打了個冷顫,變回原樣,走到他身邊:“教宗大人……實在抱歉……”
“走吧,我還得回去趕稿子。”
中年人收好剛剛寫出來的手稿,對著安士白道。
“好的。”
臨走前,中年人看了秦昆一眼,笑著點點頭。
整個蜃界,鴉雀無聲。
直到他離開很久,秦昆才喘了口氣。
“他……是誰?”秦昆脖子僵硬,看向範海辛。
範海辛苦笑:“魔王卡特。”
嘶——
“黑魂教的……教宗?”
範海辛抿著嘴,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殺你?”
“他說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他的手下。”範海辛苦笑。
“為什麼不殺我?”
“黑魂教正與教廷開戰,可能不想惹東方驅魔人。”範海辛思考了一下道。
秦昆恢複原樣,發現後背已經濕透了。
“我剛感覺,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秦昆回憶著剛剛被忽略的感受,心有餘悸道。
“那應該不是卡特帶給你的威壓,是安士白的。”
“安士白又是個什麼身份?”
“卡特的助理。黑魂教的低級使徒,除了會一些教內低級邪術外,就剩下變羊頭人了。”
“那還這麼厲害?”
“那是修本能的邪教徒,你戰鬥力有90的話,他隻有70,但會把你影響的,降到30。”
“很生動的例子。”
“議會上一任議長臨死前,給我舉的例子。”
“怎麼死的?”
“被羊角頂穿了肺葉。”
“那魔王卡特的戰鬥力呢?”秦昆問道。
“嘶——他敗給過教宗大人一次,左老先生一次,萬神殿的神王一次,聖騎士長一次,郇山隱修會的大智者一次等等等等……凡是實力最強的人他都交過手,無一獲勝。”
“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是。所以沒人知道他是真敗,還是故意的,而且他都成功逃脫了。”範海辛咽了咽口水。
“那他殺過人嗎?”
“他不是一個嗜殺者,距今為止沒聽見他殺過哪個有名有姓的驅魔人,除非惹上門的,反而經常聽說他喜歡從驅魔人的性格弱點下手,蠱惑他們。”
“奇怪的家夥。”
“是可怕才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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