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這裡沒什麼官憑啊?黑綢,你找到了嗎?”趙峰道。
“沒。”
“秦師兄,我這裡也沒。”朔月道。
腐顱鬼搖了搖頭:“秦上師……我也沒找到。”
秦昆開了天眼,摸出四象盤,掃視殿內。
“五鬼障目陣?”
殿**台、木梁、桌案、座椅、牌位分彆是一種鬼木所製,秦昆先後打碎,隻身來到靈官像下。
封心靈官鬼王位。
封心鬼王。
這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家夥,沒有任何森然恐怖的表情,甚至還有些喪氣臉,背後插著一把刀,坐在供台上。
秦昆捏碎了他的牌位,封心鬼王腳下,隆隆升起一座石匣子。
隻是,石匣裡空空如也。
“這廝……不會帶著官憑跑路了吧?”
秦昆心中咯噔一跳,聯想到一個概率不大的可能。
凡是鬼王者,戾氣、執念無不是鬼中翹楚,這種大鬼,意誌堅韌,睚眥必報,一路上寧死戰不認輸的鬼王比比皆是。
一個鬼王跑路……甚至是魘州之主……真的有些不太現實!
但封心鬼王確實不在。
官憑也沒了。
“主子,還搜嗎?”
背後,張布的聲音提醒道。
“去你說的殉葬坑,先找聖心!”
秦昆一行人出來的時候,妙善那邊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秦昆多留意了幾眼,赫然發現這邊的主力竟然是莫無忌!
太極魔已經不是魔性難控的怪物,莫無忌化身太極魔後,道術非常詭異,他戴上麵具,腦袋唱戲一樣在搖晃,搖著搖著,就多出來一個自己。
秦昆從走出中央大殿開始,已經看到莫無忌搖頭晃腦表演一樣,身邊多了六個自己了。
啖鬼太多,才能用出的邪術?
秦昆眯著眼,發現那六隻太極魔可沒一點陽氣,全部陰森猙獰,眼中透出的神采除了嗜血外,沒有一絲屬於人的光芒。
那位釣叟,魚鉤先後勾入莫無忌的魔身中,六個魔身依次被鉤起,妙善趁機出手,一掌打在釣叟後心。
這種情況,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徐法承,用幫忙嗎?”
殉葬坑在十殿閻羅像下,秦昆走下石台,順便跟徐法承打了個招呼。
“滾!”
秦昆扁著嘴:“真粗魯,幫你你都罵我。”
秦昆說完,一道陰雷劈在腳邊,嚇了一跳,急忙領著幾人離開。這時候的徐法承還是彆惹的好。
“站住!你們想做什麼?!”
寒鱗鬼王身上‘鱗片’忽然翕動,秦昆猛然轉頭,發現空氣中有股難以察覺的波動襲來。
“巡視一下我的地盤,怎麼了?”
秦昆手掌攤開,朝著那股波動推去。
洪霜!
幽幽冷焰灼掉空氣中的波紋,徐法承大怒:“說了不需要你幫忙!”
一道陰雷劈散秦昆的冷焰,最後一點波紋沒灼掉,波動在趙峰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趙峰一瞬間隻感覺到自己皮開肉綻,渾身魚鱗一樣的鐵片居然從裡向外飛出,身上無處不在流血,趙峰渾身顫抖地大罵:“徐法承!秦昆剛剛是幫我們抵擋鬼術,你出手阻止乾嘛?害我不成!”
“抱歉,沒看見!”徐法承正麵白無常客氣朝著趙峰道歉,背麵黑無常冷笑一聲:“廢物。”
趙峰忍著痛楚,簡直要氣炸,被秦昆摟住肩膀拉走:“阿驢認了吧,你就是個挨千刀的命,彆給徐道子添堵了,都是誤會,他這裡現在不好使。”
秦昆點了點腦子。
“你才是挨千刀的命!”
趙峰大聲吼道,徐法承則直接衝了過來:“秦昆,你說誰腦子不好使?!”
黑無常麵部猙獰,桃神對劍抬手便刺,秦昆腿部肌肉忽然灌滿靈力,砰地一腳,大炮一樣轟在黑無常的肚子上,徐法承倒飛而出。
“徐道子,精神力不強就彆亂用鬼上身,敵我不分可還行?再來就真廢了你了!”秦昆警告道。
“你來試試!!!”黑無常咆哮。
白無常急忙道歉:“秦上師見笑,剛剛是無意的……”
張布已經打開了殉葬坑的石門,秦昆搖搖頭,朝著門裡走去。
果然,徐法承鬼臨身的狀態有點不穩定,再這樣下去容易把自己玩成精神錯亂,以後得勸一勸。
趙峰白白挨了千刀,心裡很不爽,幫忙的心思一點都沒了。
這可是秦昆的重要勞動力,魚龍山那可是以前的錦衣衛,找東西定然比自己快多了,見到趙峰忙著生氣顧不上出力,秦昆摟過黑綢鬼道:“黑綢千戶,一點意思。幫忙找個東西可行?”
三遝冥幣遞出,黑綢鬼一驚,不動聲色地收進懷裡,朝著秦昆拱手:“秦地師但憑吩咐。”
“是這樣,我隻知道那東西叫聖心,其他的一無所知……”
“心麼?”黑綢一笑:“那便足夠了。秦地師等我,小的去去就來!”
黑綢鬼一陣風一樣鑽入殉葬坑,秦昆感慨萬千。
錦衣衛辦事,就是放心啊!
“張布,腐顱、你倆也跟上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秦昆挑了個石頭坐下,橫刀大馬吩咐道。
腐顱鬼一怔:“我?上師……可是……我……”
張布躬身:“諾!”
說罷,摟著腐顱鬼的腦袋朝深處走去。
待走遠了,才對腐顱鬼解釋:“這位姑娘,主子的意思是,有什麼好東西給自己拿一些回來。”
啊?
腐顱鬼想了半天才明白了過來:“這樣不好吧……”
腐顱鬼戴著麵紗,裡麵的模樣煞是好看,於是張布忽略了她恐怖的樣子。
張布溫和一笑,這隻鬼看起來很凶戾,腦袋下拖著一根長長的脊柱,代表她生前被折磨成這個鬼樣子的時候還沒死,意誌和怨氣應當是顛頂級的,隻是她異常單純,應當很好控製,不妨多拉攏拉攏。
“腐顱姑娘是吧?在下張布。”
“我們交手過……主子他們都說,你很難纏……”
“嗬嗬,幾位上師過譽了。其實順一些喜愛之物也無不可,朔月上師一行連克鬼城,立下了何止汗馬功勞,你呀,還是太天真了。”
張布說罷,試探性地摸了摸腐顱鬼的腦袋。
腐顱鬼一僵,臉上的羞紅一閃而逝。很明顯,這個舉動她並不反感。
“張……張大哥……我確實才跟了主子不久,你可以多多提點一下我……”
張布灑然道:“你主我主,師兄妹相稱,我雖也剛入麾下,但確定他們關係極好,既然是自己人,自然要互相關照的!”
腐顱鬼含蓄地點了點頭,似乎從來沒有人願意這樣跟她說話。
不介意她的死相,口氣還這麼彬彬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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