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4點半,秦昆回到賓館。
骨灰壇裡,是鬼將董敖,身邊,是蝠女安琪拉,另外,手上拎了一隻肥貓。
“上師,上師……打個商量,您就當在下是個屁,放了吧……”
肥貓滿臉橫肉,不是凶狠的那種橫肉,真的是橫著長的肉,整張臉呈橢圓形,左右寬的那種。
此刻,肥貓在告饒,秦昆卻不依不饒。
“說實話,吃貓屍的鬼我見過不少,附身在貓屍上的鬼,我可是第一次見,得把你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肥貓劇震,連忙道:“上師!您彆研究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啊……都說了不是我附身貓屍,是經過這貓屍,把我吸進體內的。”
秦昆嘖嘖稱奇。
從古至今,陰魂附身動物的神話故事聽了不少,但以前在殯儀館時老王說過,陰魂其實極難附身動物,因為肉體不同,鬼的陰魄和動物的陽魄不能融合,會有極大的排斥性。
見了那麼多牛鬼蛇神,薩滿五仙,頭一次見附身貓屍的鬼,秦昆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肥貓被丟在地上,表情狡猾,似乎隨時想跑,秦昆道:“剝皮,出來!”
一隻叼著草枝、披著人皮的血屍出現,手上拿著牌,臉上貼的全是黃紙。
秦昆:“……”
剝皮:“咳,主子……咱正和他們打牌呢……有事嗎?”
剝皮打量著周圍,發現一個衣著暴露的蝠女望著自己,不過自己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非禮勿視這點自覺還是有的。再轉頭,發現了一隻生無可戀的肥貓。
秦昆:“喏,把這貓看好,要是被逃走,唯你是問。”
看貓?
剝皮眨著眼睛,忽然一笑:“呀,剛差點看走眼了,哪裡來的同道,竟然有本事附身在貓屍身上?”
那隻肥貓愕然,這又是哪裡來的同道,渾身煞氣那麼重,殺了不少鬼吧?
剝皮逗了逗肥貓,忽然一笑:“剛剛晉級鬼將而已,這貓的事主子不用操心了。”
剝皮忽然認真起來,一根手指戳在肥貓眉心:“三邪鬼草透五魄,束魂纏命鎖平安!”
“三屍花!”
肥貓眉心,忽然鑽入幾粒陰氣,和自己的陰氣格格不入,他驚駭大叫:“寄生鬼術?”
“對咯,千萬彆亂跑啊,我這三屍花,需要三天解一次,否則五魄俱損。”剝皮說完,看著秦昆一笑,“主子,我先進去玩牌了,這貓若是丟了,我擔責。”
剝皮不見,秦昆笑了笑,寄生鬼術原來有這種好處嗎?
沒一會,老茶仙突然出現。
秦昆好奇:“怎麼了?”
老茶仙手上也拿著牌,臉上貼著黃紙,捏著貓嘴,一杯茶灌了下去,肥貓滿嘴苦澀,老茶仙冷哼道:“毒茶一盞,直透陰魂,也是三天解一次,敢跑肯定沒命。”
老茶仙說完,笑著對秦昆欠了欠身:“冕上,聽剝皮說了這事,我也出來幫幫忙。”
說完,消失不見。
肥貓欲哭無淚,什麼情況,兩隻鬼將?
這還是道士嗎?又是毒花,又是毒茶的,這人絕非正道!
秦昆現在倒是放心了,手下鬼差的本事越來越多,一些麻煩的瑣事也變得容易解決起來。
將肥貓冷落到一邊,秦昆看向安琪拉。
安琪拉饒有興趣道:“我也要被種毒花,喝毒茶嗎?”
秦昆一笑:“作為朋友,信任是第一步。你非我族類,但我願意信你一次,你的自由我不乾涉,這是一萬塊錢,夠你日常花銷。我希望你一路都跟著我。直到回去。”
安琪拉直到秦昆在做一件無聊的事,就是帶陽人體驗靈異主體的旅行,直到旅行結束他才能抽空關照自己。
不過沒關係,她的生命很長,有的是時間研究這個有趣的東方男子。
揚了揚手中的一萬塊錢,安琪拉一笑:“活了這麼久,都是我供養彆人,第一次被人供養,這感覺很奇怪呢。”
安琪拉抱住秦昆,舔著秦昆的耳垂,忽然,尖牙咬下。
耳垂被洞穿,血漬被安琪拉吞下,眼睛一亮,這種味道,雖然隻是幾絲,卻格外好喝。
“你做什麼。”
“為你烙上血族友人的印記。”
秦昆摸了摸耳朵,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自己當年年少無知時隻敢染個黃毛,紋身不敢紋,耳洞不敢打,現在倒好,齊了。
秦昆黑著臉:“東方玄學中,耳垂穿孔是破財的征兆。”
安琪拉舔著嘴唇一笑:“沒事,你是血族的友人,不會缺錢的。而且,你看著也不像有錢的人……”
靠。
安琪拉捂嘴一笑,從窗戶一躍而下:“你信任我,我也會信任你!”
聲音消失,肉翅出現,一襲搖曳的身影消失在夜空。
……
一覺起來,下午1點了。
秦昆打著哈欠,走向其他房間。
“秦導,早。”
“1點了早什麼早,秦導中午好~”
“吃點嗎?”
“秦導,妙善大師呢?”
秦昆來到元興瀚的房間,畫家的口味和自己大同小異,他點了幾份外賣小菜,秦昆也就不客氣地坐下。
聽到元興瀚發問,秦昆一怔:“你們沒見妙善?”
他以為和尚回來的晚,起得早,這時候應該在吃飯,誰知道和尚壓根不在。
不應該啊……一隻惡鬼,吹口氣就死了,難不成誰又玩招鬼遊戲,讓那惡鬼附身人體了?那對妙善這種捉鬼師來說,也不會太棘手吧……
秦昆感覺不妙,匆匆墊了點食物,把許洋叫了出來。
“怎麼了秦昆?”
“你幫我去辦點事。”
“好說!辦什麼?”
“這鎮上有個叫香足閣的地方,去幫我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妙善一夜未歸,我覺得哪出了問題……”
“大和尚嫖去了?!”許洋驚詫。
秦昆急忙比了個噓的手勢。
妙善現在的心魔很重,但也重視名聲的,在那種地方捉鬼,萬一出現什麼誤會,一委屈墮入魔道什麼的,聖僧肯定不會饒了自己。
“你懂個屁,妙善是捉鬼去的。但鬨鬼的地方敏感,保密。”
許洋哦哦地點頭,也對,秦昆這種看起來就像色胚的人,跟自己去大保健也不會對那些失足婦女動手動腳,妙善可是一代高僧,怎麼會嫖呢。
“妙善大師乃我輩楷模,我這就去打聽。”
許洋最喜歡和秦昆這類人搞好關係了,有種凡人不能企及的優越感,為生死道的捉鬼師跑腿,也是甘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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