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有些鬱悶,戰線拉的太長了。
從郊外一路追到了清邁,如果不是三井惠理子那邊有‘柴妖’看著,恐怕更加束手束腳。
人情味啊……道德觀啊……
有些時候,束縛人的就是這些,自己也沒必要去救蘆屋天馬,但沒法做到袖手旁觀。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活的問心無愧。
波布的大名今天是聽了一夜,而且獲知了索教的存在,秦昆一邊朝波布和蘆屋天馬的方向走去,一邊發著短信。
【聶胡子,你說之前你和桃花眼、三旺去過東南亞執行任務?】
聶雨玄回的很快。
【對啊,你不是去羊城追南嶺鬼王了嗎,問這些乾什麼?】
【追到泰國來了。】
【啥?那你可得小心點,東南亞的術師、蠱毒師、降頭師有一個很厲害的聯盟,叫做索教。】
【我正是問這個來的。】
【你惹到索教的人了?】
【他們惹到我了,清邁有隻地頭蛇,在拖慢任務進度。】
【那地方我不是很熟,當年去的也不是那,總之一句話,對索教那些人,最好斬草除根】
【為什麼】
【那是群沒人性的家夥。最厲害的索教教徒,入教後先殺的都是自己的血脈直係。這才能被接納,那種人報複手段極強,要殺就彆留後患】
【嘶在臨江我還見過倆降頭師,關了幾天放跑了,沒後遺症吧】
【敢到處跑的,都是其他教的。索教的名聲在東南亞生死道上都爛大街了,他們隻敢龜縮在自己地盤,否則也不會抱團了】
聶雨玄抱怨道:【真好,索教的人想宰就宰了,我特麼跟著薩哈廉來到東北了,遇到了薩滿的強力抵抗……唉,一晚上打了三個出馬仙,車胎都被人咬爆了。】
【自行車?】
【屁,汽車!被一個灰大仙上身的薩滿給咬的,那耗子的牙真特麼利!】
秦昆無奈笑了笑。
與聶胡子聊完,他又給王乾去了信息。
【胖子,索教信息有沒?】
王乾回複很乾脆。
【問對人了!索教,又名‘崇屍教’,鎮教四邪神有蠱神,神,降神,屍神】
【四邪神相當於超一流的實力,不過據說降神被槍斃了,神下落不明。他們下麵還有八大邪師,花蠱,腐毒,皮,黑沙,血咒,鬼頭,提命,赤力。】
【至於再往下的七十二壇主就不說了,略通皮毛的小角色,圈錢用的】
秦昆倒有些意外,沒想到王乾知道這麼全麵。
【聽過波布大師嗎?清邁的】
【當然,清邁三大法師之一,真實身份是索教的八大邪師。波布是蠱神的弟子,但他是奇才,蠱毒、術、降頭都純熟,術才是一流的,八大邪師中的皮邪師就是波布。十年前我師父和他鬥過一次,被師父打成豬頭了。】
【吳半仙和他交過手?】
王乾口氣不屑。
【交手?欺負人怎麼算交手呢。不過他師父蠱神挺厲害的,我師父不敵,帶我躲藏好久。】
提起往事,王乾唏噓感慨。
從小就遊離在東南亞灰色地帶,九死一生的環境,如果沒師父罩著,早死了八百次了。
秦昆是沒想到吳半仙還和波布交過手,這也太巧了。
【吳半仙當年離開華夏後……來到了清邁?】
【對的,這可是鄧麗君最喜歡的地方,我師父被逼出華夏的時候,鄧麗君的歌可是他老人家的精神支柱啊。】
【。。。】
老一輩的粉絲情節秦昆沒空去管,短信發著發著,自己已經走到了鬨市區。
攤販雲集,夜市熱鬨,比城市外圍強十倍,比那個爛尾樓強一百倍不止。繪畫作品,手工藝品,鐵藝品,宗教藝術品,各種樂器,各種小吃,玩的用的穿的戴的,應有儘有。這才是旅遊城市,而不是爛尾樓那種恐怖風格的簡陋小鎮。
天眼俯瞰,秦昆找到了細穀池田和波布的蹤影。
他們就在不遠處的河邊,濱河穿過市區,在漆黑無人橋洞旁,戴著立烏帽的細穀池田站在那裡,而蘆屋天馬在水裡泡著。
“黑雨師,怎麼不繼續跑了?”
細穀池田淡漠道:“跑不動了,波布,能這麼快擺脫‘柴妖’,我承認你很厲害。而且我的澤鬼對你似乎也沒有傷害。”
“哈哈哈哈哈……”蟲群填充皮囊,一個老者出現,麵皮枯瘦,僧袍裡露出一條胳膊,笑的很僵硬,“你們這些眼高於頂的陰陽師,一向以為東南亞法術難登大雅之堂,又怎麼會知道術的厲害!”
波布帶著傲氣,整個人居然站在了水麵上!
這已經有悖客觀規律了。
細穀池田長著鷹鉤鼻,眼袋極重,聞言瞟向水麵,一群蟲子首尾相接,左右相扣,組成一個攤平的‘蟲板’,根據水的張力,波布踏在‘蟲板’上,自然安穩牢固。
小把戲。
細穀池田陰森一笑:“以靈力、精血喂養蟲群,十年後飼與血肉,老東西,你把自己修煉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值得嗎?”
這是邪術!
純粹的邪術!
全世界,無論每個地方,驅魔人也好,捉鬼師也好,陰陽師也好,巫師薩滿也好,都在追求生命的質變!
這些邪術師的方向是生命形態的變化,以蟲為本,無論是術、蠱術、降頭,都離不開毒蟲。
蟲食屍生長,繁衍於墳地,天生克製陰魂,母蟲極其難找,一旦控製後便能率領蟲群。蟲的毒液有很強的致幻功能,咬在普通人身上會出現恐怖而扭曲的幻覺,並且衝擊人的精神極限。
蠱毒之蟲,食毒生長,平時喜歡寄生,分泌的毒液直接能破壞肉體組織,是三術中唯一的物理攻擊,不過幼蟲不易存活。這些毒蟲如馬蜂一樣,一擊完畢就會死去,如果幼蟲沒有在目標體內孵化,那麼中術者會很快痊愈,不會帶來後續攻擊。
降頭術則派係繁雜,其中,五毒降是蟲係一脈,下降後五種毒蟲會成為刺客一樣,伺機將目標毒死,除此之外,其他降頭與蟲無關。
細穀池田定睛看向波布,這人已經瘋了,自己全身喂了蟲子,他就是蟲,蟲就是他,那一堆蟲子吃了他的血肉,吞了他的靈魂,這已經修到了傳說中‘人’的境界。
如果不將母蟲殺掉,波布幾乎是不會死的存在!
“愚昧的陰陽師,你修煉方術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追求生命的真諦嗎?我將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正是為了給你們指引一條明路罷了。”
傳聞波布大師辟穀8年,來無影去無蹤,可能沒人知道他是真的不需要吃飯。這些蟲子隻需要吃屍體就好。
“不要廢話,惡心的家夥,今日讓你見識一下蘆屋世家的厲害。”
……
遠處,秦昆坐在一個小吃攤上,津津有味地喝著一瓶啤酒,看二人鬥法。
現在的秦昆已不是吳下阿蒙,那些蟲子填充波布人皮的時候,秦昆心底就發出冷笑。
原來波布早就死了,不知道修煉了什麼邪術,陰魂被分割成顆粒,鑽入那些蟲子裡後還能活下來。
換個角度去看,那些蟲子就是波布的‘屍衣’而已。
“嘖嘖嘖嘖,還真讓我大開眼界。蜂窩係統嗎?隻要控製母蟲就能控製整個蟲群,還能把陰魂打散塞入這些小東西裡作為保護手段,理論上還真無可挑剔啊。”
秦昆又拿出幾張紙幣,點了些烤肉,看細穀池田的表情,似乎對波布的手段並不懼怕。那麼自己也就先不急著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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