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鬆墳附近,一群身著黑色製服的警務人員,拎著一個老頭在往死揍。
為首的,是一個梳著油頭的年輕人。
“大人,上師,我沒害人啊!!!”
“媽的,嘴巴裡臭的能給我熏暈了,還說沒害人!這一家三口怎麼暈的?屁熏的?你特麼睜眼說瞎話說的順溜啊!”
油頭年輕人戴著鐵拳套,一拳打在老頭臉上,老頭脖子被打到後麵,又詭異的轉了過來。
“我是吃了屍體,那都是以前亂葬的屍體,給狗吃也是吃,給我吃就不行?”老頭瞪著雙眼,目光猙獰,“再說,今天是中元節,按照生死道規矩,我上街無錯!!!這家人我就吸了點陽氣,沒傷他們性命,也沒嚇他們!屋裡兩個老人,我也沒動口!”
“哎呦我天,你還有理了?!行,你跟我講規矩,我也跟你講,這家人的事,我揍你一頓當了結了,但是……”
油頭年輕人抓著老頭頭發,又點了點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睜大眼睛看清楚!過了12點才是中元節!你犯忌了,帶走!!!”
一個低調的麵包車,如果仔細看,車身的劃痕,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幾個黑色製服的警務人員將老頭抓上車,兩張符紙手銬一樣,將其手腕拷住,一張符紙糊在老頭嘴巴上,封住他的嘴唇。
車內,一個捧著車載電話的警務人員,道:“馮隊,剛剛有命案電話。就在架鬆墳某個小區。”
年輕人吐了口唾沫抹著頭發:“哼,出發!”
……
秦昆來到5樓的時候,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血腥味。
開門進去,裡屋,齊衛國站在血泊之中,精神恍惚,地上躺著一個男的,腦袋被砸開瓢。不遠處是一個女的,腦袋直接被劈爛。
手段極其殘忍,死相極其恐怖。
秦昆在殯儀館見多識廣,比這樣慘的死屍見了不少,並沒什麼反應,隻不過看到齊衛國,似乎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齊衛國提著一柄斧頭,神情恍惚道:“秦哥……我沒殺人……”
秦昆點了根煙,也不說話。
齊衛國情緒激動,眼淚鼻涕混合流出:“這斧頭是那女鬼拿著的,砸死了男的,劈死了女的,然後飄我手裡的!”
秦昆鼻腔噴出兩道煙霧。
地上,兩具屍體有些古怪,可是秦昆現在隻有天眼術,施展不了其他技能,暫時還未察覺古怪在何處。
看著穿著背心,滿身是血的齊衛國,秦昆道:“你先把斧頭放下,另外,彆這麼看著我……”
齊衛國站在那裡,茫然無措:“秦哥,我真沒殺人啊……我沒殺人啊……”
齊衛國丟掉斧頭,抓著秦昆衣服,嘴巴裡的口水伴隨嘴角的鼻涕,噴的秦昆滿身都是。
啪——
秦昆推開對方,一耳光抽在齊衛國臉上,接著一腳踢在他肚子上。
我去你大爺,你手上都是血,秦雪給我買的T恤你也敢弄臟?!
齊衛國被巨力踹飛,肚子上好像被鐵柱搗了一下,整個人砸在牆上。
“嘔——”
齊衛國吐著苦水,這一腳好像把他的膽都踢破了一樣。
秦昆拎著他的頭發,皺眉道:“沒殺人就沒殺人,婆婆媽媽乾什麼,我問你,那女鬼呢?”
“她、她……”
齊衛國突然打了個哆嗦,“她走了,她說,她說我是她的替死鬼……”
齊衛國清晰悲痛,臉上突然挨了秦昆一腳。
在某些時候,心裡的痛永遠比不上肉體的痛,鼻子被踹到,等同於重創,那種疼痛不致命,但和牙痛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齊衛國捂著鼻子,在地上打滾慘叫。
這種開導方式,秦昆還是和鬥宗葛大爺學的。
屁大點事,還用得著這麼婆婆媽媽哭哭啼啼的?
“她走哪了?找到她,你就沒事了。”
“不可能!這斧頭上有我的指紋,警察一定會抓我的!”
秦昆無語,怎麼感覺二愣子不好騙啊。
“放心吧,有些事歸特殊警察管。他們不會冤枉你的。”
齊衛國一愣:“特殊……警察?真的假的?秦哥,你彆騙我?”
秦昆歎了口氣,但願來管事的,是特殊警察吧。
……
3樓拐角,齊修遠入魔了。
“你平時都住在哪?”
“吃什麼?”
“為什麼會現身?”
“白天會現身嗎?”
“這些對我的研究很重要,麻煩你告訴我……麻煩你務必告訴我!!!”
乞丐敲著碗,回答那麼多問題,一點香火供奉沒撈到,非常不耐煩。
“俺就是個叫花子,饑一頓飽一頓混個日子,沒牛馬黑白帶俺入陰曹,也沒大師給俺超度,你問這麼多乾嘛?早知道討你口吃食這麼費口舌,就不搭理你了!”
乞丐是餓的發懵了,越說越氣,抓著齊修遠脖子就要啃。
突然,腦袋上被打了一下。
一個大媽氣勢洶洶道:“臭要飯的,滾一邊去!還想害人咋的?”
大媽握著一根蔥,使勁掄著乞丐。
“哎呀媽呀——”
乞丐身形不穩,從3樓摔了下去。
剛剛一瞬間,齊修遠被扼住脖子,感覺魂兒都快飄走了。
突然間,竟然得救了!
齊修遠整了整眼鏡,咧著嘴朝恩人道謝:“謝……”
齊修遠背後發涼,麵前的大媽,眼圈青紫,瞳孔縮成針尖,鼻孔裡流著血。
“趙、趙大嬸……”一股涼意從脊背竄了上來。
趙大嬸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前些日子,趙大嬸突發性腦溢血去世,剛過完頭七,家裡人覺得馬上中元節,廁所旁還擺了幾個花圈,準備過完節一塊燒了,沒想到趙大嬸竟然回來了!
“齊教授,早啊!我去買個菜,剛剛你沒事吧?”
齊修遠撥浪鼓一樣搖著頭。
“沒事就好,那我走了啊……那個乞丐再騷擾你你跟我說,看我不抽他……”
齊修遠哭笑不得,看著趙大嬸提著菜籃下樓,這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買菜啊。
隻是,趙大嬸剛走到樓下,來了一輛麵包車。
一群黑色製服的人衝出來,架著趙大嬸就往車裡塞。
“你們是乾什麼的!你們到底要乾什麼!我隻是去買個菜!我隻是買個菜!”趙大嬸發出尖叫。
買菜?
為首的是一個梳著油頭的年輕人,眯著眼睛,冷哼一聲:“大晚上買什麼菜?帶走!”
年輕人下了車,帶著幾個隨行人員上了樓。
齊修遠眨著眼睛,望著對方。
年輕人手上是鐵拳套,渾身煞氣十足,又有一絲桀驁不遜,看起來,不是什麼善茬。
年輕人狐疑看了看齊修遠。
齊修遠立即舉起手,旁邊隨行人員低聲道:“馮隊長,這是個陽人……”
“廢話!我又不瞎!”年輕人冷哼一聲,轉頭朝著5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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