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燈光刺眼,周圍,天旋地轉。
周圍的電子閱覽室消失,變成了一間醫院。
秦昆粽子一樣被纏住全身,麵前的外國妞穿著白大褂,手裡兩把鑰匙,從自己的太陽穴兩邊插了進去。
“很舒服,不是嗎?”
秦昆發出無比痛苦的吼叫,遲鈍的鑰匙鑽入太陽穴,那種鈍器鑽肉的感覺,讓人能感覺到腦子被鑰匙寸寸插入後,那種摩擦一樣的痛感。
尤其是自己還能清醒的感知到這種強烈的痛楚,以及能聽見腦中兩個鑰匙合並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我會殺了你啊……”秦昆渾身開始痙攣,雙目充血一樣變紅,野獸一樣大叫。
這裡是蜃界,在自己精神力極度削弱的情況下,痛楚便愈發的明顯。
外國妞咯咯一笑:“哦,可憐的驅魔人,隻能靠吼叫釋放自己的痛楚了嗎?相信我,一會‘開門’的時候,滋味會更加美妙哦。”
外國妞蜻蜓點水一樣親了親秦昆的嘴唇,冰涼的手指在他的心臟部位,畫了個‘叉’。
“親愛的驅魔人,死神,來了哦。”
哢吧!
外國妞扭動鑰匙,一瞬間,秦昆覺得自己被從中劈開,如同開門一樣,整個身體、或者說靈魂,被兩把鑰匙打開,被這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撕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昆在分裂,在痙攣,渾身抽動,卻被裹成了粽子,無法掙脫周圍的束縛。
那種讓人靈魂深處崩潰的疼痛,凶狠地蠶食著秦昆的求生意誌。
外國妞嘖嘖讚歎:“求生欲還真強呢,驅魔人,你隻要一心求死,就不用承擔這種痛楚了。”
蜃界之中,係統失去了聯係,自己如同被困孤島一樣,孤立無援,等待著死亡。
秦昆從床上抽動到了地上,巨大的動靜,讓整個房間都為止震動。
突然間,一幅幅畫麵出現。
隨著被‘開門’後,這一幅幅畫麵,不斷地湧入腦海,好像記憶深處一些塵封的記憶被打開一樣。
那是一個山頂,一位長髯飄揚的道士,麵對雲端的黑影,被削足、割舌、斷臂,人棍一樣匍匐在地上。
“屈服吧。”
那些黑影此起彼伏的聲音衝擊著秦昆的求生欲。
那個道士慘笑,笑容繼而變得猙獰。
“不可能!”
雲端的黑影,發出歎息,他們降臨在山頂,圍著人棍一樣的道士。
道士身後,十位黑影出現,讓道士身形變得模糊。
十位黑影,將道士變成了一個怪物。
犄角爭天,人皮加身,背懸佛月,一係列變化,逼的道士瘋狂大吼,似乎要將心中的痛苦和憤怒,發泄在天際。
“無量天尊無量天!無量鬼手……撕謫仙!!!”
隻是一個瞬間,秦昆的意識回到了醫院,雙手突然掙脫周圍的束縛,纏在身上將他裹成粽子一樣的繃帶炸的四分五裂。
秦昆兩隻大手握住外國妞的頭顱,拇指插入了對方的眼眶。
外國妞沒想到突然有這種變故,還沒來得及驚愕,眼球便被拇指戳爆,血流如注。
“開門?我也會。”
秦昆捧著雙眼血肉模糊的外國妞,輕輕地吻了一口,沒理會她的慘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
“死神,來了哦。”
從頭顱開始,外國妞感受到一股怪力,被秦昆從中撕開,巨大的力道,伴隨著外國妞恐怖的尖叫,渾身被撕成了兩半!
啪——
蜃界消失。
秦昆還保持著親吻對方的動作,隻是手裡的小妞,屍體完好,卻沒了呼吸。
秦昆力氣被抽光一樣,倒在地上,那具屍體躺在自己的身上,秦昆拿出了電話,撥給了楚千尋。
“大小姐,電子閱覽室,速來。”
……
淩晨4點,臨江市殯儀館,火化樓裡。
秦昆坐在椅子上,對麵是景三生、聶胡子、桃花眼,以及剛剛趕過來的王館長、曲大爺。
“秦黑狗,讓你捉人,你怎麼給人殺了?這下線索怎麼找?”
聶胡子看著這具屍體,特麼連魂都沒了,真慘。
他剔著牙,又看向旁邊的王乾,“胖子,你也是,人都捉不到?還給我吹自己是天字堂真傳?”
現在的王乾,兩隻眼睛熊貓眼一眼,顯然是被打了。
一個小時前,在臨江大學,秦昆和王乾幾乎是同時找到了一男一女兩個黑袍人。不同的是,秦昆中了‘魅魔香’,卻在蜃界,把那女人給弄死了。而王乾,慘遭那個男的的黑手,滿身貼了金剛符,還被打成了這樣。
王乾明顯有些不爽:“論捉鬼,我符宗最強。跟人打,我的符紙要大打折扣好嗎?再說,他的惡鬼也被我滅了!!”
的確,符宗不擅長和人爭鬥,那些符紙,即便是禁符,遇到些本事特殊的人,也能解掉。
畢竟,禁符是相對於靈體而言的。
秦昆半晌才回過神,頭一次在現實中把人弄死,應該是把人弄的魂飛魄散,秦昆感覺有些奇怪。
況且,善後一條龍中,王館長、曲大爺還主動過來幫忙,準備焚了屍體,來個毀屍滅跡,他也算第一次融入生死道的氛圍之中。
“小秦,殺了就殺了,當時那情況,她不死你就得死。”老王安慰道。
一旁,聽著曲的曲大爺也點點頭:“彆有什麼心理負擔,國外的驅魔師、邪教,法器都是對付人的,我們的法器都是對付鬼的。在那種鬼打牆裡,你的法器根本沒用,不殺他們就是取死之道,老王說的沒錯,死個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位殯儀館前輩都這麼說,秦昆也長舒一口氣。
隻是心底,好像有些奇怪的苗頭長了出來,那種感覺,很刺激。
“聶師兄,我們可是找了一大圈,才發現的線索,你怎麼一上來就怪這怪那的?”秦昆成了劊子手,王乾又被毒打,要不是貼了金剛符,怕是見不到了。
楚千尋有些不開心地看著聶雨玄。
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你家小師妹報仇去的,你也不能這樣怪我們。
“線索找到了嗎?還不是斷了!”
聶雨玄說完轉過臉,自己確實有些心急了。
王館長道:“景老虎,你們南宗的事我不參與,我是衝著小秦來的,你要想帶著弟子在我們殯儀館發虎威,還不如滾回魁山老宅去。”
景三生一句話沒說,被噴了一頓,氣急敗壞。
“哼!幾十年來一次你們殯儀館,你以為老夫稀罕?!王守一,你現在脾氣漲了啊,不服的話過來練練?”
曲大爺嗬嗬一笑:“景老虎,要不我陪你練練吧?”
“就你?被鐘家馬神婆把臉都撓花了,有什麼資格跟我比?”景三生撇撇嘴。
一向脾氣好的曲大爺惱羞成怒:“我那是讓著她!老頭子我不打女人!”
景三生嘖嘖一歎:“哦呦,說的你能打得過似的。”
“景三生!你信不信這爐子下一個化的就是你的屍體?”曲大爺吹胡子瞪眼。
“來來來,曲承陽,老夫還能怕你了?”景三生挽起袖子,活動著身體。
桃花眼急忙勸道:“曲門客,師父,消消氣,咱不是來打架的……”
“滾!”
曲大爺、景三生異口同聲。
火化樓裡,一群老頭爭執不下,聽得秦昆有些頭大。
秦昆抬著眼皮道:“好了彆吵了。景老虎,你剛剛怎麼不說話,老看著我乾什麼?”
秦昆發現,景三生從一來火化樓,到老王懟他之前,一句話都沒說,這根本不似他的性格。
景三生被秦昆問道,答道:“誰稀罕看你,我是看你身後的紙人。這紙人,很像是祭家的手藝……王守一,你和寧不為還有聯係?”
老王納悶不已:“怎麼可能,這是我們殯儀館新來的入殮師紮的。根本沒有半點陰氣好嗎。”
景三生篤定道:“不可能!老夫陰陽眼雖然不怎麼厲害,望氣術卻不輸誰。這紙人確實有陰氣,雖然很淡。”
嗯?
王館長一愣:“你是說……韓垚是祭家的弟子?”
秦昆也呆住了:“土娃?”
聶雨玄突然來了精神道:“如果真有祭家的弟子,說不定能帶我們找到那些人!”
聶雨玄說完,幾個人紛紛對視,露出一抹喜色。
桃花眼道:“我開車來的,地址給我,我去接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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