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伯在院子裡,有些不安地來回走了幾圈。
隻見顧自霄先從正堂裡出來,莊若雲跟在他身後。
定安伯連忙迎上去:“大殿下,您可是要回去了?不再坐會兒?微臣命廚房準備了膳食,您可以……”
“不必了。”不等他說完,顧自霄就淡淡打斷。
他正色說:“宮內還有瑣事,就不多耽擱了。何況我今日隻是來探望莊姑娘,就怕因為上次的事,讓你們府內鬨的關係僵硬。”
定安伯一愣,搓手乾笑兩聲:“怎麼會呢,若雲這孩子打小就心思直,我這個做父親的,能包容。”
莊若雲低著頭沒說話,顧自霄隻扯了扯唇,算是笑了一下。
他抬步朝府門口走去,定安伯和莊若雲跟在大皇子身後。
顧自霄正要離開時,忽然想到什麼,他回頭看著莊若雲道:“要是再有什麼事,去衙門說,有人能給你做主。”
莊若雲連忙點頭。
大皇子這才告辭。
他一走,定安伯賠笑的一張臉,就徹底拉了下來。
“你和大殿下告了什麼狀,你這不孝女,還想去官府告我們?!”
莊若雲仰起脖頸,根本不怕他。
“你們將我打了,大皇子見到,才問我是不是被罰。我如實告知,父親生什麼氣,不是說會包容我嗎?”
“你!——”定安伯氣不打一處來。
他立即叫來家丁:“去拿棍子來,我今天把這個不孝女打死,就當我沒生過這個女兒!”
莊若雲立即呼聲:“大殿下還沒走遠,我這就喊他回來,父親如此能耐,去和殿下說!”
語畢,莊若雲嗓門極大:“殿下——!”
定安伯慌了:“彆喊,彆喊!”
最後他讓家丁不必去了,急的原地跺腳:“莊若雲!你到底想乾什麼!”
抱上了大皇子這棵大樹,她就了不得了?
莊若雲收了聲,回眸看著他:“我隻想不挨打了,父親能做到,我也就不去官府鬨!不然,我不怕難看,就怕你也跟二妹一樣受罰!”
定安伯氣的心口生疼:“不孝女,不孝女啊!”
莊若雲不解:“我不明白,二妹用那樣下作的手段誣陷公主,她被揭露,父親不怪她腦袋不清醒,反而來責怪我沒有幫著她隱瞞。
難道,我幫她隱瞞,公主就可以不追究了嗎?隻怕到時,我和二妹都要受罰!做人如果不能坦誠正直,心存惡計,誰都幫不了!”
說罷,莊若雲轉身就走。
徒留定安伯氣的肝疼。
這個女兒被扔到鄉下幾年,怎麼長成這個樣子!
肯定是那個照顧她的嬤嬤沒教好!
莊若雲快步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隻覺得心中一派輕鬆,對顧自霄更是感激。
她方才請求大皇子能為她說一句話,哪怕是假的也行,能讓她狐假虎威便夠了。
畢竟,對付定安伯這一家子,還是要強硬的權勢才能讓他們懼怕。
莊若雲自己從廚房拿了一個煮熟的雞蛋。
坐在池子邊,臨水而照,輕輕敷著腫痛的麵頰。
想到方才顧自霄的神情和言語。
她不由得感慨:“大殿下人真好。”
至少,他一點也不像嬤嬤說的,跟那些京城裡不講理的貴公子們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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