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趴在地上的那位婦人,也回眸看著夜司明。
跟著看到了他護在懷中的小奶娃。
五歲的年紀,跟她兒子差不多大。
長得粉雕玉琢,想必是誰家的小姑娘,來白毅府上竄門吧!
來的正好,她就趁機一哭,把白毅和白夫人見死不救、忘恩負義的事宣揚出去!
溫茯苓眼睫一攏,頓時又要做哭泣狀。
白毅和白夫人連忙站起身,想對小公主行禮。
顧諾兒擺手,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製止了他們開口。
她對著那個溫老叟糯聲道:“你自己都說啦,是被氣死的,那就對外說你犯病了唄!還能怎麼解釋吖!
當然,你要是想我們說的好聽點,也可以說你被白伯伯的威武英俊所震撼,崇拜而亡!”
說罷,小家夥捂唇,笑出一連串脆音。
“你——!”溫老爺子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起來小蘿卜丁似的女娃娃也敢這麼欺負他。
他轉而,對著白夫人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府上,就沒一個得體的人!哼,什麼將軍府,一個義子渾不講理就罷了,連帶著小女童也說話不中聽!”
溫老爺子瞪著眼,刻薄說:“溫芙,怪不得蓉蓉死的早!就算活著,你這做娘的,能教她什麼好?”
顧諾兒水潤的眸子頓時睜圓。
她從沒見過,說話如此尖銳的人。
何況,他不是白夫人的爹爹嗎?
怎麼會拿這種傷心事來說自己的女兒!
白夫人更是渾身一震,方才被自己的父親和親妹妹指著鼻子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自己受了半分委屈。
但一提到早逝的女兒,簡直是一把刀戳進了她的心窩子!
白毅一直不知如何勸說,對方畢竟是自己夫人的爹,那邊還有一對孤兒寡母。
他隻緊繃著麵色,時不時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又被自家夫人製止。
這會兒,聽見這句話,白毅頓時忍不住了。
他拍案而起。
武將浸潤沙場多年,氣質帶著一股旁人不曾有的金戈殺伐!
他怒瞪虎目:“溫正,我敬你是我夫人的半個父親,自從兩天前你進府,撒潑到現在,我不曾對你說過一句重話!
你卻專門提起我與我夫人的傷心事,這樣狠毒絕情的心,實在枉為人父!我們白府不歡迎你們,再不出去,我就讓家仆們來拽了!”
這個叫溫正的老頭,頓時仰著脖子嘶吼:“什麼叫半個父親?我是她爹!”
白毅正直,帶著將士的氣度,從不主動與人臉紅脖子粗。
溫正恰是看中了這一點,百般挑釁。
白毅語氣冷硬地說:“你隻管把她生下來,不管養和照顧,不是半個父親,難道是什麼?”
溫正怒不可遏,瘦麻杆似的身子,發著顫。
他對著白毅和白夫人道:“好!你們鐵了心想趕走我們。那我就鬨去官府,看看按照律例,你們該不該贍養我!不尊孝道,等著被打板子吧!”
顧諾兒小奶音頓時一揚:“官府才不會管你呐,他們不聽你噠。”
溫正朝小家夥看來,三角眼斜著:“怎麼,就因為白毅是大將軍,衙門就敢沆瀣一氣,欺負我這個平頭老百姓是嗎?”
顧諾兒眯眸一笑:“不是吖,官府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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