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顧諾兒撲扇長睫,大眼睛裡翻湧著靈動的神色。
她想了想。
主動糯糯道:“太師爺爺,窩覺得,這件事不必驚動爹爹啦!怎麼懲罰她,諾兒就能做主。”
杜太師聞言,便問道:“小乖乖想如何處置?”
“冒犯一品大員,按照律法,該當何罪?”
有人答:“應杖責五十,且涉事者,都加罪二十杖。”
顧諾兒乖乖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冒犯公主呢?”
眾人沉默了一下。
若是按照律法,冒犯皇室子嗣,要麼貶謫出京永世不能回,要麼承受酷刑,是死是活看命。
但,律法沒改,顧熠寒對小公主的愛護,那可不是律法能束縛的。
若是按照皇上的秉性,定要殺人滅族,才能解恨。
還是杜太師遲疑了一下,說道:“受刑最為常見,通常是杖責一白,再罰俸千兩。”
通常,就算是一個富貴人家。
被這麼罰了一通過後,也得倒賣田宅,否則根本賠不起。
皇權,是至高無上的象征。
莊妙音已經聽得膽寒了。
她在家的時候,父母親都舍不得她十指沾陽春水!
何況受刑?挨板子?
莊妙音隻覺腹中絞痛,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腦門上也出了許多冷汗。
這時,隻聽得顧諾兒聲音軟糯道:“唔,那就兩罪並罰,也不算冤枉她。”
杜太師說:“如此,就是一百七十杖,定安伯家,再罰俸千兩。”
顧諾兒點頭。
殺人就不必啦,折磨一下,生不如死,才是對壞蛋最好的懲罰。
一死了之以後,還可以轉世。
讓她這麼死了,其實是便宜她。
小家夥不準備讓爹爹犯下殺孽。
杜太師也同意顧諾兒的說法。
他沉吟地喊來管家:“去報官吧,按照公主的吩咐,莊二小姐理應為她的所作所為承擔一切後果。”
後來官差們來帶走莊妙音的時候,她還不住地哭嚎慘叫。
說著自己再也不敢了。
顧諾兒小手揉了揉肉嘟嘟的臉頰。
“所有壞蛋失敗的時候,都會這麼說。其實他們都不會悔改,壞就是壞,不教訓,永遠不會長記性!”
杜太師撫須大笑:“小乖乖所言極是。”
一旁的鎮國公反倒是有些不滿。
麵色緊繃地看著杜太師:“都怪你這個老杜頭過壽,差點讓我家諾兒看到不該看的。”
杜太師笑意戛然而止。
“老喬,我也是受害者!”
鎮國公冷哼。
他才不管那麼多。
顧諾兒還小,怎麼能看那種東西。
鎮國公越想越心疼。
想到外孫女年紀小,差點遭了歹人暗算,他就連忙去將顧諾兒抱進自己懷裡。
“諾兒,不理他們了,外公帶你去看將士們騎馬。”
小家夥頓時揮舞著白嫩小手:“好吖!”
顧諾兒轉而對夜司明糯糯說:“司明哥哥,你先回家叭,窩跟外公去看人騎馬啦!”
夜司明挑眉。
騎馬有什麼好看,他又不是不會。
就在這時,白毅府裡的一名家丁匆匆進了太師府。
家丁來到宴請賓客的院子裡,神情焦急地四下一看。
發現夜司明的身影後,他連忙跑過去,在夜司明耳邊低語幾句。
少年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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