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鼓著肉乎乎的臉看他一眼，糯糯說：“司明哥哥，我們今天不去街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以吃到不要錢的糖糖！”

夜司明垂眸不語。

這小東西，怎麼每一次都不一樣？

馬車慢慢行駛，最後顧諾兒乾脆撅著小屁股，毫無形象地趴在夜司明腿上睡著了。

小家夥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小身子在馬車上不安地扭動。

一對可愛的小眉毛也緊緊皺著，圓嘟嘟的粉白臉頰上，滲出冷汗。

“不要咬我的腳吖，不可以吖，好痛！”

她說著夢話，哼哼唧唧的，像是要哭。

夜司明正要將她推醒，小家夥卻忽然調轉了一個方向，小腳直接塞進他的懷裡，踩著他的心口處。

她還在哭哭唧唧的：“司明哥哥你不能咬我的腳腳吖！快住口，你是大狗狗嗎？”

夜司明一愣，旋即咬牙切齒：“顧諾兒，你說誰是狗，彆得寸進尺！”

他隻咬過一次小家夥的小拇指，還沒怎麼使勁，卻給她留下這麼深的陰影？

他會吃她的腳丫？笑話！

夜司明剛剛怒斥完，誰知顧諾兒繃直小身子，抬腳一踢！

方才還踩在他心口的小腳腳，這會兒已經踩在了夜司明的鼻梁上。

肉眼可見的，夜司明的額頭上蹦出一道即將狂怒的暴躁。

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正想給顧諾兒一拳，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誰知，當夜司明抓著顧諾兒的小腳腕，將她倒著提起來的時候。

卻見她麵上眼淚潺潺，像個哭泣的傷心肉包子。

小家夥還在說夢話：“原來你餓得很了……那好叭，就，就給咬一口喔……多了的話，我會少一個腳趾噠！”

夜司明見她就算倒著，還能流出這麼多眼淚。

真是足夠嬌氣的小東西。

看了一會，他便不想收拾她了。

他堂堂一個妖神，何必跟這種壽命不過一百年的小玩意計較。

不知過了多久，顧諾兒總算睡醒了。

她小手揉了揉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抬頭一看——

就見夜司明弧度好看的下頜，近在咫尺。

她竟然躺在他的腿彎裡，不知道睡了多久。

而夜司明麵容凝著冷色，也不知是不是要不耐煩了。

顧諾兒打了個哈欠，臉上還掛著淚痕：“司明哥哥，我睡了多久吖。”

夜司明冷笑一聲：“已經到了，還等了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將臉上的淚珠擦乾淨，不然下去被冷風凍的流鼻涕，彆說我沒管你。”

顧諾兒糯糯地哦了一聲，拿起夜司明的衣袖就像小花貓似的抹了抹臉。

夜司明下馬車的時候，想到婉音說的話。

他利落地揪著顧諾兒的衣領，把小家夥也連帶著提了下去。

馬車停在了一處民宅的巷子外，這裡裝飾簡樸，民居都比較普通。

顧諾兒邁著小腳，數著屋子：“第六個應該就是啦，一……二……三……”

夜司明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停在第六個屋舍前。

顧諾兒小手噠噠敲門：“胡嬤嬤！胡嬤嬤我來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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