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修長的手按住車欄,隨後,一位身姿清貴的男人就走了出來。
他戴著兜帽,麵前被薄紗遮蓋,看不清麵型。
但能從他身形看出來,這勢必是個養尊處優的男人。
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小的奶娃,身子被大大的兜帽遮蓋,都擋住了一大半小臉。
眾人打量的目光看來,也隻能透過薄紗看到一汪水靈靈的眼眸。
卻瞧不真切。
他們雖穿著低調,也沒有大批仆從隨行,看起來不似高門官宦。
但男人周身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與他即便是隔著薄紗對視一眼,也會感覺到心下一冷。
顧熠寒抬頭,看著季永望宅子上的牌匾。
兜帽下的他,薄唇勾起森森的笑意。
兀自低語:“短短半個月,就建了這麼奢華的宅子,果真是富得流油。”
說罷,他低頭,對著乖女兒的耳邊輕聲說:“諾寶還記得和爹爹出來的目的嗎?”
兜帽下的小家夥,滿眼寫著興奮。
她奶聲奶氣地嗯了一聲,軟糯低聲回應:“要幫爹爹抓住這個貪了好多錢的大壞蛋。”
顧熠寒滿意點頭,薄紗下,他伸出手指輕輕捏了捏自家女兒軟嘟嘟的臉頰。
“聰明,也記得要對外隱瞞身份,切忌不要提起你是公主,以免打草驚蛇。”
“明白,爹爹!”
父女倆仰頭看著季家牌匾,紛紛露出了同一種勢在必得的笑容。
此時,季府管家上前:“敢問貴客可有邀帖?”
顧熠寒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兩指夾著遞了過去。
他聲音清幽:“禦史張大人,攜愛女赴宴。”
季府管家一震,打開邀帖一看,果然是他們發給張禦史的那張。
管家連忙躬身:“張大人,張小姐,裡麵請進。”
一旁有人納悶嘀咕——
“張禦史我以前見過一麵,好像……沒有這麼年輕?”
“人家長什麼樣都用兜帽遮著呢,哪兒能給你看見?”
“可是他家女兒也沒這麼小啊,他最小的一個女兒,約莫都五歲了吧。”
“你可彆瞎操心了,張禦史是季員外特邀的大臣,還能有假?”
那廂,顧熠寒抱著顧諾兒,跟著管家在季府中行走。
“管家,現在雖值冬日,但你們府上綠蔭如蓋,鬆柏羅列,假山錯落有致,看來季員外,定是個雅致高尚的人。”
顧熠寒森森開口。
走在前麵的管家沒有察覺,熱情地介紹:“那當然,張大人,您往左邊看,這座紅頂假山,是我們老爺花了重金從江南運來的,
右邊的半人高紅珊瑚樹,可是多少海人付出了大代價才撈起來的。更彆說這個建造魚池的漢白玉,那都是有錢都難尋的寶貝。
我們家老爺,就是喜歡這些雅致的物件,看著欣賞,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說到這裡,管家微微側首回頭,隱晦地說:“我們老爺對朋友也很大方,光是送禮,就不曾手軟過。
張大人一看就是品味高潔之人,定能和我們家老爺引為知己。”
顧熠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兜帽下,一雙英俊的美目森冷至極。
顧諾兒在他懷裡,小手抱肩,粉腮鼓起,像小魚吐泡泡似的不屑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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