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盛歡醒了,一醒來就發現周圍有些不對勁。
她的後腦勺怎麼枕在了一個健碩的胸膛上,她的腰怎麼好像被誰的雙手給環住了?
而自己八爪魚死死抱住的溫熱又是什麼?
不僅如此,周遭淩亂的軍服又是怎麼回事?
盛歡看著狹窄的空間,腦子還是懵懵的,正在這時,感覺到頭頂有呼吸,她猛地一個抬頭,就對上了男人優美的下顎線,再往上,就是男人俊美的五官。
“你醒了?”男人開口。
盛歡看到男人的樣貌時,一愣,紀斐,紀元帥?他怎麼在這裡?
紀斐不知道盛歡在想些什麼,此時,他看著女孩清澈漂亮的眼睛,好似想到了昨晚的一切,渾身一動不動,耳後根不知何時已然暈紅一片,嗓音是努力壓製過後的平靜,卻依舊沙啞得不成樣子。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看著她的反應,心神緊張,擔心她不記得昨晚的一切。
“我,你——”
盛歡的視線凝在了男人臉上的牙印,看著竟有幾分眼熟,她往上看,最終對上了男人狀似冷靜的深黑眼眸。
男人見她望過來,嚴肅的眉眼微斂,眼眸垂下,裡麵竟流瀉出了一點……羞澀。
盛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時才恍惚感覺到兩個人此時姿勢的過分親近,氣息交纏,她一個起身就坐了起來,起身時,披在身上寬大的軍服落下,上麵的元帥肩章醒目得厲害。
她感覺腰間的手收回去了,回頭看向男人,看到了他有些光裸的胸膛上密密麻麻的牙印,大腦在此刻走馬觀花似的,閃過了昨晚的一幕幕。
盛歡全想起來了。
她想到自己是如何強勢把男人按倒撕了軍服,如何在男人身上咬了一口又一口,如何主動的占據主導位置,昨晚要不是在最後一步被紀斐製止了,恐怕她都把人給吃乾抹淨了。
就算沒吃成,但蹭蹭也會出事,她肚子裡現在就已經有了紀斐的三顆種子,還是自己吃能量時自動吸收的,要不是這具身體極限為三顆種子,這會兒裡麵恐怕就不止三顆了。
盛歡:“……”
怪不得,怪不得一醒過來身上能量那麼充沛,靈力和精神力都得到了恢複甚至達到了巔峰,原來是昨晚吃了3S+紀斐的“能量”啊。
“紀元帥,昨晚我……對不起。”
盛歡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更何況是她先動的手,紀斐長得很不錯,很符合她的審美。
而且,昨天她都那麼強勢了,紀斐都忍住了,擔心她醒來後悔,生生止住了最後的步伐,他可比她慘多了。
紀斐聞言,胸膛裡依舊是砰砰的心跳聲,他拿過一旁落下的軍服靠近,然後,披在了盛歡肩上,擋住了她泄露的春光,唇瓣微抿。
“你沒有對不起我,昨晚,我是可以推開你的,我有這個能力。”他說。
紀斐是聯邦元帥,戰績驚人,精神力等級又那麼高,這裡還是他的地盤,盛歡昨晚的狀態很弱,他若是想要反抗,輕而易舉,可他還是放縱自己被她拉進了治療艙裡。
但知道她狀態不對,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要了人。
盛歡微抬眸看眼前的人,沒想到他那麼誠實,又看向他臉上的一排牙印,感覺到他自自己醒來後一直洶湧的情緒,她感覺他挺可愛的,而且她對他並不陌生,畢竟蒼莽森林時相處了挺長時間,心下微動:
“你為什麼沒有推開我?”
紀斐一時間沉默了,看了她一眼,彆過頭,半晌才開口:“不想。”
盛歡一愣,一個動作就把人按在治療艙上,迫使他抬頭:“紀元帥,你喜歡我?”
紀斐後背被迫貼在治療艙上,有些冷,但心跳卻漏了一拍,尤其是她離自己那麼近……
盛歡不解,湊近他:“為什麼?一見鐘情,見色起意?”
她的記憶沒錯的話,昨天應該是紀斐第一次見她。
她好像也是對他見色起意。
紀斐搖頭又點頭,抬頭注視女孩,她剛成年沒多久,長相也是很乖巧清純的,昨晚卻很強勢,一點都不怕他也不敬畏他,說按倒就按倒,力氣還那麼大,若是彆人,他肯定不喜歡,但若是她……
他心尖一顫,此時的姿勢讓他想起了昨晚,臉頰滾燙起來,自己都那麼大的年紀了,卻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都有。”他壓下不穩起伏的情緒,一頓:“蒼莽森林時,我有時候是有意識的。”
盛歡聞言,眼眸微動,仔細的端詳著麵前的這張臉。
她詢問:“你就不怕你認錯了人?”
紀斐任由她看,嚴肅的眉鬆開,甚至朝她露出了抹笑來,他模模糊糊的記得,在蒼莽森林時,有一雙白嫩纖細的手指插進自己的發縫裡搗鼓,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有時候還能聽到她在感慨自己很好看。
那時,他就對這個聲音和這個身形有了印象。
“你身上的香味,我不會認錯。”這香味不是聯邦香水製成的香,反而像是女孩身上獨有的體香。
他又道:“我記得你發上的黃花,不久前,我也曾在首都星軍醫院見過你。”
人海茫茫中,他看到了她,心跳在那一刻發生變化。
他道歉,很誠懇:“安苒,對不起,我那天見過你後就去查了你的信息,知道你在d星長大,也知道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裡,你恰恰好不在d星其他地方兼職。”
而蒼莽森林,就在d星。
他向她靠近一點:“安苒,我認錯人了嗎?”
盛歡唇角勾起:“你沒有認錯,正是我。”
她按住他的胸口:“紀元帥,如果是其他人救了你,你也會喜歡上那個人嗎?”
“不會。”他很篤定:“我不會把恩情和愛情混為一談,更何況在戰場上征戰那麼久,救人與被救,我都經曆過無數次。”
他的心動,他自己了解,要是誰救了他他就愛上誰,未免太離譜。
紀斐曾經不出現在盛歡麵前除了軍事外,還困囿於年齡,可如今看著麵前對自己明媚笑著的女孩,看著她眼裡印入的自己,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大度看她和彆人在一起。
男人最後做了總結:“說起來,昨晚還是我趁人之危。”
昨晚她口中喚出他的名字,是他棄械投降的開始,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跡,也是他放任的結果,她昨晚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
“紀斐,如果我不願意,如果你懷著惡意,你也是靠近不了我的。”
盛歡見男人好似愧疚,低頭,在他驚愕又驚喜的視線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好吧,紀斐,我其實對你也很有好感,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盛歡很直捶,畢竟她在軍校裡怎麼說都待了半年之久,紀斐這個軍部之神,聯邦之星的元帥事跡,她都了解過,如今見到真人,蠻喜歡的,既然喜歡,又何必扭捏。
更何況,昨晚還是她欺負的他,孩子都有了,沒道理把孩子爹給撇下吧。
紀斐一怔,繼而狂喜點頭:“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