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熹妃可以說是後宮公敵了,畢竟皇上本就不愛進後宮,現在賢妃進宮後,那本就少得可憐的幾日也去了承乾宮,後宮誰都惱火。
熹妃聞言,臉色瞬間黑沉下來。
這些時日聽到賢妃她就應激,更何況,賢妃還得寵,她都已經連日做起了噩夢,總覺得現在的權勢地位會被搶走。
她也知道賢妃不能生,這些時日可是看緊了四阿哥,就怕一不注意就被搶走。
想到此,熹妃神情帶上了抹厭惡:“貴妃姐姐說什麼呢,本宮與賢妃雖是姐妹,到底十多年未見過,賢妃有此榮寵,可和本宮沒有乾係。”
熹妃自然也想抹黑盛歡勾搭皇上,但是那日的事皇上都清楚始末,甚至下旨封妃的聖旨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解釋了這件事,她自然不敢陽奉陰違,抗旨不尊。
年貴妃聞言,嗤笑一聲:“熹妃倒是會說話,也不知賢妃對你是個什麼想法。”
見熹妃這態度,就知道她不會和賢妃聯手,年貴妃心神鬆了一下,就越發看不慣熹妃了,畢竟這人仗著有兒子,之前還敢嘲諷她來著,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之前還怕多了賢妃不好對付熹妃,如今倒是還好。
年貴妃自然不知道熹妃是因為她會早死,才會肆無忌憚的。
熹妃不理人,看向皇後,福身:“皇後娘娘,賢妃之前身子弱,如今有太醫院看著,也侍了寢,想來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時辰尚早,不如派人去請她過來。”
她笑道:“到底是一同伺候皇上的,姐妹們不認得就惹人笑話了。”
皇後聞言,點頭,她也確實好奇這位賢妃,對她這麼些時日都不來請安,心裡不滿,但麵上依舊笑得大氣賢惠,絲毫不提雍正免了請安的事:
“熹妃說得是,不愧是同出一府的姐妹,還是你會替賢妃著想。”
說著,她看向翠屏:“翠屏,你親自去承乾宮請人。”
“是。”
翠屏福身,離去。
嬪妃們因為賢妃要來,一個兩個的都心不在焉,閒聊幾句,目光卻都看向了門口,想要看看這賢妃究竟是何等模樣。
……
承乾宮
翠屏的到來讓承乾宮上下氣氛緊繃。
“扶月姑娘,賢妃娘娘既已侍寢,自該前往坤寧宮請安才是。”
扶月麵色不變:“我們娘娘身子孱弱,今日起來還有些咳嗽,皇上已經免了娘娘的請安。”
翠屏麵色難看,卻端住神情,意味深長:“扶月姑娘,賢妃都已侍寢,身子再弱又能弱到哪裡去,若是病了,把綠頭牌撤了就是,再來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賢妃娘娘遲早得去請安。”
“更何況,熹妃也等著賢妃呢,到底是姐妹,熹妃可擔心賢妃了。”
扶月聞言麵色微沉,可想到屋裡今日起來後神色懨懨的主子,還想說什麼。
就聽見屋裡傳來了一陣虛弱的咳嗽:“扶月進來,扶本宮更衣。”
盛歡早就知道這一遭,我猜到遲早會有這一遭,不枉她今日醒來後就裝病,如今這去露麵也好,加深大家她是病秧子的印象,免得大家詭計都朝她這使。
……
坤寧宮,眾人等了一會兒,就見翠屏先回來了,隻不過和往日的穩重不同,她麵色竟有些白,眾人不解,還不待問,就聽到屋外傳來傳唱。
“賢妃娘娘到!”
眾人立刻望過去,第一印象就是好一個弱柳扶風的病美人。
隻見門外一穿著淺藍色宮裝的女子被扶著走了進來,女子眉眼如畫,唇色卻明顯的蒼白,臉上帶著病容,杏眸有些無力的睜著,全身大半的力氣都壓在了宮女身上。
雖如此柔弱,卻楚楚動人。
“臣妾參見皇後,皇後萬福金安。”
她開口,聲音柔軟好聽,卻有氣無力,才說幾個字,竟就有些喘起來,像是花了大力氣。
眾人見狀,心裡都咯噔了一下,想到太醫院之前說的賢妃就算要養好身子底子也很差的事,這會兒見了人,覺得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
“哎呦,賢妃妹妹快坐下,本宮知道你身子不好,早知道就不聽熹妃說的,讓你出來見見大家了。”
皇後一開口,就把所有鍋都推到了熹妃身上。
熹妃倒是沒生氣,畢竟見著盛歡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高興。
麵上卻帶了抹擔憂:“本宮太久沒見賢妃,賢妃不會怪本宮吧。”
“不,咳咳……”
盛歡搖頭,似乎忍不住咳了咳,咳得有些久,咳得臉頰上都帶了嫣紅,扶月擔心的輕拍她的後背,盛歡朝她搖頭,眸光對上熹妃:
“不怪。”
才說了兩個字,眉頭就蹙起來,眉眼更加倦怠了。
在場眾人心都慌了,真怕賢妃出事,皇上就算招人侍寢又怎麼樣,也不過才幾天罷了,有沒有命享都兩說,眾人都沒覺得盛歡在裝,畢竟病了可就不能侍寢了,反而擔心自己被遷怒。
於是眾人都不敢為難,反而表現得友好。
“賢妃可吃過藥了。”
“本宮就說賢妃是個美人,如今可算是見到了。”
眾人說著話,盛歡時不時應一句,可剛應一句,都會有些輕喘,之後眾人不敢再讓她說話了。
“賢妃身子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讓太醫院的太醫給你瞧瞧。”
皇後也怕盛歡在她宮裡出事,並不敢留下她,心裡甚至後悔讓她過來。
……
盛歡回到宮裡,當日便病倒了。
雍正下朝得知這事,把承乾宮上下都罰了一頓。
尤其是看著臉頰酡紅虛弱得好似兩個多月前的女子,心裡更是劃過了抹戾氣。
“朕今早離開時就說過了,賢妃體弱,今日又有些咳嗽,為何不攔著她出門。”
扶月跪在地上,麵色為難:“皇上,娘娘之前從未去請過安,心裡一直惶恐不安,今日本也是在床上躺著休息的,但……”
扶月的主子到底是雍正,也就不隱瞞,道:“坤寧宮翠屏來請,聽聞熹妃娘娘也想要見主子,主子不願皇後和熹妃娘娘為難,這才出門的。”
雍正聞言,心疼盛歡的小心翼翼,也想到了上一世熹妃對盛歡的敵意,想到她本不應該進他後院,他垂下眼眸,轉動扳指,道:
“朕不想聽到還有下次。”
“是,皇上。”
扶月磕頭。
……
盛歡一病就病了幾天,雍正也沒避諱,每日都到承乾宮來。
第一日時盛歡隔著床簾趕人。
“皇上龍體貴重,妾…”想到什麼,改口道:“我病了,若是傳給皇上就不好了……”
“幼卿都說朕是龍體了,這點風寒對朕來說,不算什麼。”
雍正說著,已然撩開床簾進來,握住了她的手。
他自然不會走,剛剛打開她的心扉,若此時走了,豈不是又讓她封閉內心。
他會做得更好,就算她不清楚前世,他也會比老八還要好。
或許是攀比,或許是愧疚憐惜,或許是前世數不清的暗暗關注,男人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心早就在向她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