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求娶(1 / 1)

畫醫錦華 千語千夜 1283 字 27天前

蕭錦玉抬頭看時,正好就對上高長恭凝視她的雙眼。

滿目的擔憂、關懷以及……慶幸!

“你沒事吧?”

蕭錦玉含笑搖頭。

適才她原本可以用袖箭殺死那幾個黑衣人,但如此做的話就會留下她是謝臻的證據。

她不能冒這個險。

“追,她就在那邊!”

一絲薄怒從他眸中閃過,高長恭握緊了她的手,陡地將一柄短刃射出,前方便響起一陣淒厲慘叫。

兩人走出拐角處,就見那慘叫著的黑衣人首領正在地上打滾抱頭嚎叫。

原來那柄短刃好巧不巧的正中了這人的眼睛。

為首的黑衣人已倒地,其他黑衣人更是嚇得躊躇不敢上前,猶豫片刻後,狂奔而逃。

但他們還沒有逃出多遠,就被聞聲趕來的禁衛軍抓捕。

“你們是何人?膽敢在此行凶?”

為首的是左衛將軍樊毅。

樊毅出身將門,自幼便習武善射,練就了一身的雄略膽氣,此人於候景之亂時跟隨過王僧辨討伐蕭譽,後陳朝建立後,被太尉侯瑱招降,便一直效忠於陳朝,也深得陛下陳頊的信任看重。

在他的一聲喝令下,手下的幾名禁衛軍早已扯開了黑衣人的蒙布,見麵容竟皆是宮裡的內侍太監。

其中一人趕緊求饒道:“樊將軍饒命,我等不過是想請這位小娘子去一趟玉清宮,並未有行凶之意!”

“玉清宮?是彭貴妃娘娘想見這位小娘子?既然是請,為何你們會以這副模樣來請?”

幾個內侍嚇得嗑嗑巴巴不敢再接話。

樊毅走到了高長恭麵前,拱手道:“抱歉,又讓蘭陵王殿下受驚了,幸得陛下命樊某前來察看,陛下有令,定要護蘭陵王在我陳國之地安全無虞!”

高長恭被陳頊詔進太極殿之後,兩人先是棋上對奕了一局,之後陳頊便將近日來廷尉查得的一些有關天台寺刺殺一案之證據擺在了高長恭麵前。

證據對他來說並無多大用處,無非就是慧威的身份來曆,以及此人如何打著高僧的幌子做了一些貪臟枉法以及奸淫擄掠之事。

其間倒是有提到周國使者,但卻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那些刺客為周國使者所派。

陳頊話裡話外,都是在求和,他既不想與齊國為敵,也不想與周國為敵。

這是讓蘭陵王也放棄追查此事。

高長恭本就沒有指望這位陳國的天子能真的給他主持公道,找到這場刺殺的背後主謀,陳頊如此說,便也就此作罷,允諾不會再追究。

此際聽到樊毅這番話,高長恭心中失笑,道:“多謝陳國的陛下,不過,此事倒是與長恭無關,蕭小娘子應皇後之詔入宮,出宮之時卻遇到這一場襲擊,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就此揭過了吧?”

樊毅的臉色微變,道:“自是不能!”

又轉向蕭錦玉道,“小娘子請放心,此事樊某會稟報陛下,相信陛下會聖裁的!”

蕭錦玉點頭沒有說話,腦海裡卻是閃過彭貴妃的那張臉,以及柳敬言的一番話。

陳頊……竟然找了這麼多與她前世的容貌相似的人……就因他信“神不滅”,相信輪回轉生?

真是可笑啊!

……

樊毅帶著那幾名內侍走後,蕭錦玉便與蘭陵王一起出了台城,一路上,蘭陵王都感覺蕭錦玉心思重重不怎麼開心,便問:“今日都發生了什麼事,何故令你如此憂心難過?”

蕭錦玉苦澀一笑。

“隻是覺得很可笑,可笑這世間竟有這樣一種人,明明做錯了事,卻要將理由說得冠冕堂皇,明明是一名劊子手,卻要作出一番深情的模樣,

不能令強者臣服,卻要向弱者開刀,

我母親就活該要做他們政治的犧牲品嗎?”

隻需要一個男人,便可毀了一位驚才絕豔聰慧善良的女子,這是多麼的可笑!

在她恍惚似要落淚的一瞬間,蘭陵王驀地扶住了她的螓首,稍加用力便讓她輕輕的靠在了他懷中。

“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到你麼?”高長恭問。

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強有力的心跳,蕭錦玉微有些錯愕,她抬頭看向了高長恭:從什麼時候起,她竟願意向他吐露心事了?

“不,不用,你是北地來使,參與這些事情將會對你不利!”

言罷,她又望著他微微一笑。

“高長恭,你已經幫我足夠多了,所以,這件事情,無論你幫不幫,我都會銘記你的恩情。”

“多謝郡王今日的再次相助,阿玉有事先回去了!”

有太多事情等著她去解決,於是再也不作遲疑,她便快步向台城外不遠處停靠的一輛馬車行去。

可就在她急急走出數步之後,忽地聽到身後傳來高長恭的一聲高喊:

“蕭錦玉!”

“倘若我要的不是你銘記恩情,而是你呢?”

蕭錦玉頓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的神情很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清亮的眸子在陽光下格外熠熠生輝。

“我想要你,做我的郡王妃,我的正妻!”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這一笑令得他那雙明澈的雙眸又亮了幾分。

“可以麼?”他小心翼翼的問。

蕭錦玉一時愣住了,大概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回答這樣的一句話。

“你可以不用急著回答我,我隻是告訴你,我之心意!”

因為怕錯過!

生在這樣的一個亂世,國與國之間今日結盟,明日便有可能宣戰,誰都無法保證,自己能活多久,或者能否活過明天,也許一個轉身,便是永遠也不再相見!

他不想將這一分悸動永遠的藏在心底,最後深埋於地底,無人再知曉。

片刻的不安等待之後,在他以為蕭錦玉不會回答之時,沒想到聽到了一句:

“好,我想,等時機成熟了,我會給你答案!”

……

玉清宮中,彭貴妃瑟瑟發抖的跪伏在了陳頊麵前,哭得是肝腸寸斷,梨花帶雨。

“陛下,臣妾並無惡意啊,隻是那小娘子太過冷漠倔強,說什麼治病有定規矩,不給我們的兒子看病,臣妾隻是想將她請到我宮中,再和她商量商量,說不定就能同意給我們的兒子醫治了呢?”

“你覺得你如此行事,她還會給你兒子醫治嗎?”

陳頊的反問令得彭貴妃臉色一白。

“彭氏,莫要和你兒子一樣,挑戰朕的底線,從今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再慫勇皇後將她詔進宮!”

“是,臣妾記住了!”

陳頊說完,再次看了一眼彭氏,看到彭氏的這張臉,心中總能湧起無儘愧意,但當他忍不住將手再伸向彭氏時,陡地想到什麼,又縮了回去。

“叔陵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他做錯了事,也理應得到一些教訓!”

“這次就算是他為曾經所犯下的過錯贖罪吧!”

說完,陳頊不再留戀,便帶著內侍走出了玉清宮。

待他走遠後,彭氏抬起淚眼,適才的楚楚可憐之態已完全被怨毒所替代。

“娘娘,算了吧,您這一招如今對陛下不管用了!”

“嗬,懲罰?他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居然說,讓自己的兒子來接受懲罰?”

“娘娘,咱們不一定要去求那小娘子的,奴聽聞,蕭八郎君不是已經治愈了麼?而且當時這小娘子被雲隱公主困在府中給蕭八郎君治病時,藥方都是經過府中疾醫之手的,既然有藥方,還怕不能治嗎?”

聽聞此句,彭貴妃的眼睛一亮。

“是了,雲隱公主……說起來本宮與她還有些交情,而且她還有把柄在本宮手中,那便見一見這位雲隱公主吧!”

“隻不過,她現在也在禁足之中!”

“禁足?她不能來見本宮,難道本宮的人還不能去找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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