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作為鎮南王最寵愛的公子出嫁,鎮南王府張燈結彩,紅妝十裡,熱鬨非凡。
鳳七公子身著華麗的嫁衣,金線繡製的鳳凰栩栩如生,裙擺上的珍珠寶石閃爍著璀璨光芒。
他麵若桃花,眉如遠黛,朱唇輕點,眸中卻是透著煩躁和不喜。
這不是他期待的成婚,也不是他期待的新娘,可是為了大業,麵上他還得裝出歡喜的樣子。
此時他真的很恨。
凰千羽作為娘家人,自然是和另外兩位皇姐先一起來到了王府。
女皇並沒有立皇太女,所以大皇女二皇女也和凰千羽一樣隻是封了王。
鎮南王作為幾人的姨母,又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幾位小輩見了她自然是需要行禮。
“姨母!恭喜您。”幾位皇女笑著行禮。
鎮南王哈哈大笑:“大喜日子,自家人不必客氣,你們作為姐姐去小七閨房看看小七吧。”
“好,我們這就去見表弟。”
鳳七閨房。
聽到外麵的動靜,鳳七趕緊掩飾好自己的情緒,露出一個恰如其分的笑容,端坐在喜床上。
“恭喜恭喜,小七覓得良緣,我們幾個姐姐來看你了。”大凰女作為代表率先開口。
鳳七:“……”嗬,有什麼可恭喜的。
凰千羽隱在後邊,仔細觀察著這個表弟。
龍妙妙跟她說那件事兒之前,她是真沒想到這個表弟這麼不簡單,想來肯定有姨母的推波助瀾。
也不知母皇是怎麼考慮的,竟然讓曾經掌兵的鎮南王和文臣之首丞相家聯姻。
人均八百個心眼子的表姐弟四人虛與委蛇了一會後,迎親隊伍就到了。
顧暖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紅色的喜袍,英姿颯爽,春風滿麵。
丞相府內,賓客雲集,皆是達官顯貴。堂中紅燭高燒,香煙嫋嫋。
當龍妙妙到丞相府的時候,顧暖已經把鳳七接回來了,正在喜堂拜天地。
“一拜天地……”
“……”
喜宴則是設在丞相府的寬敞庭院中,數十張桌子依次排開,擺滿了珍饈美味。
凰千羽和兩個皇姐觀禮之後,便各自去找自己交好的官員聊天交流感情去了。
這喜宴也算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場地。
凰千羽掃過在場所有賓客,然後便發現了躲在角落裡吃東西的龍妙妙。
她幾步走過去,笑著道:“妙妙,丞相府的喜宴好吃嗎?”
龍妙妙笑著回道:“當然好吃,千羽姐姐快來嘗嘗。”
凰千羽:“……”妙妙怕是忘了,自己可是皇女,什麼珍饈美味沒吃過。
但她還是坐在龍妙妙身邊,十分給麵子地夾了眼前一塊魚肉吃。
吃完還評價道:“唔!味道確實還可以,不過比起禦廚還是差點兒。”
龍妙妙:“……”羨慕與嫉妒使我麵目全非。
……
婚禮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並沒有發生什麼逃婚,或者搶親的事情。
龍妙妙和凰千羽的合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幾日後,明月樓。
龍妙妙看著坐在自己麵前一臉怒意的鳳七,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鳳七看著龍妙妙,生氣地質問道:“為何這個月的銀子沒有給我送過去?”
龍妙妙:“……”這鳳七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還是冤大頭。
於是她直接反問道:“公子說得什麼銀子?本樓主沒記錯的話,並不欠你錢。”
鳳七理所當然地答道:“當然是明月樓的利潤。”
聽到對方如此不要臉的要求,龍妙妙簡直要氣笑了。
現實上她也直接冷笑出聲:“嗬,明月樓是屬於本樓主的產業,憑什麼分給你利潤,憑你臉大?”
聽著龍妙妙如此無情且冰冷的話語,鳳七終於意識到,眼前這人徹底不受控製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婚前那次過來沒能進門其實他就該意識到的。
於是他直接起身離開,離開前還對龍妙妙放了狠話:“我算是看透你了,竟然敢這麼對我,以後你可彆後悔。”
“後悔個毛線。”龍妙妙看著鳳七的背影嗤之以鼻。
他都已經嫁人了,在這個女尊社會,一個嫁了人的男子能翻出什麼大波浪。
……
一年以後。
聽到白芷帶來的情報,龍妙妙簡直都要驚呆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鳳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真的翻出大浪了。
大凰女在救災的路上失蹤,二凰女不知中了什麼藥身體素質直降,如今已經纏綿病榻。凰千羽雖然除了上朝一直深居簡出,但也遭遇了幾次刺殺。
女皇年事已高,好多政務都力不從心,除了凰千羽幫她分擔一些,剩下的直接被丞相和鎮南王平分了。
所以在如今的朝堂上,丞相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話語權十分高。
“白芷,帶上這些跟我去睿王府。”龍妙妙心中有些沉重,著急道。
“主子,現在不行,睿王府附近多了很多暗樁,我們隻要一出現,絕對會被盯上。”白芷提醒道。
“那就先等一等。”
龍妙妙冷靜下來,在腦海裡複盤了一下如今的形勢,靜靜思考著。
因為當初原主和鳳七交心透露了不少明月樓的秘密,所以在鳳七成親後她就在整改明月樓。
除了明月樓這棟樓還在外,其他事務龍妙妙直接都變了處理方式,情報資料和銀子也都換了存放地方。
入夜。
龍妙妙和白芷一身黑衣,避開盯著睿王府的暗衛進入了王府,然後輕車熟路地往凰千羽住的地方跑去。
凰千羽寢宮門口。
“白芷,你在這兒守著。”
吩咐完之後,龍妙妙便推門進入了凰千羽的寢宮。
“千羽姐姐,你睡了嗎?”龍妙妙輕聲喊道。
凰千羽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龍妙妙苦笑道:“妙妙,你來了。既然你來了,那說明現在這情況你應該知道了。”
龍妙妙點頭:“今天剛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回皇城,沒想到朝中形勢已經嚴峻到這種地步了。”
凰千羽摸了摸胸口的疤痕,長歎一口氣道:“哎!妙妙,我是真的錯了,你雖然提醒過我,但我真的是小瞧他了,如今若是想把權利收回,可能隻有最後一種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