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並非戲言,他是懷著對魔氣的憧憬來的,至於不同人之間的魔氣有沒有區彆,他並不能絕對肯定,畢竟他隻嘗試過鳳池的魔氣,對魔氣的理解也很膚淺,不過按正常的理解來說,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要想確定,還是要試過才知道。
孫士岡卻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憑什麼說我是魔道中人?”
師春:“行啦,你不是魔道中人,是我誤會了,快,先放點魔氣出來試試。”
吳斤兩裂開大嘴嘿嘿,就喜歡大當家有時候很通情達理的樣子。
孫士岡很是無語,隻能倔強道:“我不是魔道中人,哪來的魔氣給你?”
師春指著他說道:“我再說最後一次,要麼你現在給我魔氣,要麼我去找象藍兒要魔氣,你自己選一個,現在就選。”
這怎麼選?孫士岡有點無奈,頭回碰到這樣的,劫財劫色都聽說過,沒聽說過劫魔氣的,他倒是想硬氣,可問題是,人家連敏感問題都不問,這硬氣還有必要嗎?硬氣也得看是要犧牲什麼吧,關鍵他付出點魔氣也沒什麼損失。
為點沒必要的事被折磨一趟弄死,完全沒必要。
可付出魔氣先看看情況再說,就當是探對方底線。
他隻能退一步道:“我怎麼知道你事後會不會放過我?”
師春:“伱若不信,這事我承諾了你也不會信。總之,你願意幫我,我就遵守三脈盟約,你若不願互幫互助,咱們就不是同道中人,道理就這麼簡單。現在就選,給還是不給?”
“唉。”孫士岡歎了聲,旋即又憤怒道:“你一動手就挑斷了我四肢筋骨。”
師春:“這在修行界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隻要人還活著,會好的。看樣子,你是不想給了是吧?”說著翻手又掏出了一張三品定身符,就要定住對方下毒手的樣子。
直接靠近觸碰鐵鏈子他是不敢的,憑對方的修為,借助鐵鏈為媒介就算震不死他,也可能重創他。
他特意將人家吊在半空中是為什麼?就是因為看過鳳池打傷岑福通的一幕,借助地麵都能發力傷人的。將人吊起來,又是鐵鏈,又是石梁,又是洞壁的,間接的東西多了,想傷人就不容易了。
見到對方又亮出了定身符,孫士岡心裡在罵娘,事實上卻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麵對現實。
加之對方確實沒乾出任何觸碰他底線的事,他隻能是默默運功施法。
很快,便見淡淡黑色霧氣從鐵塔似的鏈子中彌漫了出來,漸漸越來越多。
眼看黑霧漫身撲來,觸及肌膚的刹那,師春已經感受到了身體裡的那股雀躍歡呼感,自己體內的功法已是自行運轉吸收,他也閉上了眼,嘶溜深吸了一口魔氣,露出了無比享受的神情。
孫士岡隔著霧氣一瞅,心裡暗罵,果然是我魔道中人。
見師春如此享受,吳斤兩頓顯好奇,見霧氣襲來,他鼻翼翕動,也試著吸了一丁點。
然就這麼一丁點,卻差點讓他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張開嘴“哢哢”不停,如同魚刺卡住了喉嚨,氣管到肺腑猶如灌入了灼熱的熔漿一般,燒的無法呼吸,瞬間窒息。
瞬間連鼻涕眼淚都出來了,眼球充滿了血絲,刺激感太強烈了。
哪還敢在霧氣中呆,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扭頭踉踉蹌蹌就走,剛扶牆走出裡間,便腿一軟跪倒在地,他趕緊施法驅散體內的痛苦。
彆人見到魔氣,都是施法屏住呼吸,不敢讓魔氣侵體,他倒好,反而主動吸入自己的肺腑,這不是找刺激麼。
回頭見魔氣湧了出來,他趕緊掙紮著向洞口爬去,後感覺身體一輕,有人把他給提溜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外麵天色已經大亮,他也被扔在了地上,扔在他身邊的還有他的那把大刀,緊接著一隻手掌貼在了他胸口,一股熱能侵入肺腑,直接將擾的他無比痛苦的魔氣給吸了出來。
瞬間解脫了,躺在地上的吳斤兩大口喘氣。
而半蹲他身邊的師春也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腦海中有了一個思路,自己能把吳斤兩體內的魔氣給吸出來,能不能把孫士岡體內的也吸出來?
緩過氣來的吳斤兩像條死狗似的哎喲,“我說春天,這麼難受的東西,你也能往身體裡吸呀?還他媽一臉享受,把我給坑慘了。”
師春苦笑,從吳斤兩的反應上來看,他算是明白了當初鳳池為何會認定了他就是魔道中人。
這事也不需要解釋,他交代道:“回頭我進去了你把洞口埋一下,留點氣孔就行,不要讓魔氣外泄被人發現。那四個人也留著,先不要弄死了,你最好也挖個洞容身。”吳斤兩扯了下他袖子,低聲道:“你真中毒了?”
師春低聲回:“我要修煉魔功,魔氣有益修行。”
吳斤兩乾瞪眼道:“難怪你非要找借口抓姓孫的不可,有必要拐彎抹角麼,直接說不行嗎?”
師春歉意道:“怎麼說?八叔教的就是魔功,夠不夠?”
吳斤兩牙痛似的掀了掀嘴角,“難怪我們都練不會,原來本性純潔的不行,需要天生入魔的料。話說,要在這呆多久?”
師春:“不知道,先把刀磨鋒利了總不會有錯的,外麵交給你護法了。”
吳斤兩:“行,你安心去,發現異常我會及時示警。”
師春沒再多說什麼,清點了一下修煉的丹藥,回頭修了修洞口,留了個狗洞鑽了進去。
他磕了藥後,讓孫士岡繼續釋放魔氣給他療傷,自己則盤坐在了外間修煉,與孫士岡算是隔了道厚厚的石牆,多一層以防萬一的防護。
魔氣漫來,師春放開了功法吸收,那股舒暢和愉悅感很美妙,就像久旱的魚兒回到了水中。
外麵的吳斤兩很快便發現了有魔氣從狗洞內溢出,怕了,趕緊爬起抄家夥,將洞口縮小再縮小,改造到看不到了魔氣才罷休。
又檢查了一下那四位,他才摸出丹藥服下打坐,先給自己恢複一下再說……
西極會場天亮了,勝神洲王都卻是晚上,故而晚上的校場又熱鬨了不少。
赴宴後,算是從附近經過的苗定一一家三口又順道來了趟,是妻女的意見。
雖然知道剛開始沒什麼看頭,蘭巧顏和苗亦蘭還是想來看上一眼,她們也是頭次見到師春病秧子似的樣子,略有擔心。
跟妻女難得相聚的苗定一沒有違逆,算是在妻女假期內儘量陪伴和順從。
他們不會去校場擠,去的還是南公子包下的校場山頭。
晚上的亭台樓閣間幾乎無人,那些貴人們都不在,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憑欄處把酒,不是彆人,正是南公子。
一家三口相視一眼後,都有些意外,這位公子是個四處瀟灑的人,什麼時候有了跑這玩寂寞的雅興,當即走了過去打招呼。
聽到腳步聲的南公子回頭一看,強顏歡笑道:“苗哥、嫂子來了。”對苗亦蘭略點頭致意。
“怎麼了,有心事?”走到並排處的苗定一問了聲。
南公子隨口道:“沒有。”
他說沒有,苗定一也就沒再問什麼,盯向了光幕中的景象,大多畫麵都是宿元宗那幾個俊男靚女,偶爾會跳出一陣其他人的畫麵。
苗定一觀看了一陣後,嘴角漸露莞爾,大概明白了向來瀟灑的南公子為何會在此憂愁了,回頭問道:“下注宿元宗的很多嗎?”
問到點上了,南公子唉聲歎氣道:“有錢的較理智,十賠一呀,下大注的相對來說沒什麼,反而是下小注的散戶多得嚇人,不瞞苗哥,光那些散戶就已經投了近百億,我這次怕是要虧的連底褲都得當掉。”
沒想到有這麼多人在賭,苗定一嘴角扯了扯,也樂了,“不至於,你南公子財大氣粗,這點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南公子嗤道:“你苗哥管著博望樓一攤子,有些事情你也清楚,能操盤這玩意,有好處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問題在於,有些人隻能賺,是不能虧的。”
一旁的蘭巧顏有些不解道:“之前南公子不是說找東西這活,光靠武力沒用嗎?這才剛開始,怎麼感覺就篤定要賠了?”
苗定一又笑了,朝光幕抬了抬下巴,“人算有窮時,有些事情出乎意料很正常。對比宿元宗和其他門派的畫麵,你還沒看出來嗎?宿元宗那邊似乎聚集了很多的人馬,宿元宗似乎處在了統領指揮的位置,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其所在的玄洲各派皆以宿元宗馬首是瞻了。
而其他各洲的情形則不一樣,最多隻能聚集起小部人馬,問題出在少有哪個門派的實力能絕對碾壓其他門派,各洲有點實力的都不願承認自己矮其他門派一頭,都想爭各洲的第一。一方麵宿元宗本就具有獨領風騷的實力,再加上玄洲上下齊心協力,最後的結果應該不會再出大的意外了,南兄就算十賠一,恐怕也要賠不少,故而在此惆悵。”
南公子頓笑的比哭還難看,朝苗定一拱了拱手,求不要再說了的樣子。
原來如此,蘭巧顏頓恍然大悟,看向南公子的眼神中透著同情,苗亦蘭粗算了下要賠的數目,亦悄悄吐了下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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