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1)

是師尊的聲音?

白渺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不對勁。

這裡是酆都,又不是扶霄宗,師尊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裡?

必定是有人假扮師尊,以此來迷惑她……

白渺心中篤定,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她一動不動,故作驚訝地出聲:“師尊?”

她的嘴被捂著,說話時唇瓣開合,輕輕摩擦對方的掌心,帶起似有若無的熱度。

“……嗯。”身後人發出極輕的應聲。

連說話的語氣都很像,這個人,想必一定很了解師尊。

看來還是個厲害角色。

白渺心中越發警惕,於是假意順從:“師尊,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身後人似乎不願多說。

白渺暗暗冷哼。

還說來話長……編不出來就用這招是嗎?

她視線繼續下移,不動聲色地看向身後。

腿很長,腰看著也挺窄,不知道力量如何。

還好,這個人隻是捂住了她的嘴,身體並沒有貼近她。這種情況下,她還是有反擊的機會,隻要趁其不備……

白渺默默估算對方的薄弱點,嘴上依然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師尊,有你在就好辦了。你有辦法破解這個東西嗎?”

“有,但我不能……”

他話未說完,白渺突然抬起手肘,猛地向後一擊,又快又狠地襲向他的下頜!

身後人一怔,立即抬手,反應迅疾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身形比白渺高出很多,此時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扣住她的手腕,明明是禁錮製伏的姿勢,然而緊密相貼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白渺聽到身後人發出一聲輕歎:“還是很有活力……”

還敢諷刺她?

“多謝誇獎!”

白渺鉚足了勁轉身,正準備給這家夥來個頭槌,然而一對上對方的眼睛,便瞬間愣住了。

“師……師尊?”

對方有著淺淡的琥珀色眼眸,此時正低低柔柔地注視她,比流瀉的月光還要皎潔清澈。

這個眼神實在太像師尊了,幾乎和師尊一模一樣。

白渺臉上流露出細微的迷惑。

“是我。”沈危雪無奈輕歎,“我是真的。”

“我不信。”白渺迅速恢複警惕,“除非你能證明自己。”

證明啊……

沈危雪想了想,斟酌道:“你喜歡吃紅燒豬蹄,這個算證明嗎?”

白渺:“……不夠。”

沈危雪又想了下:“你送過我一個劍穗,叫晴天娃娃。”

白渺:“……還是不夠。”

沈危雪:“你看過一部話本,叫……”

“夠了夠了,我信了!”白渺心裡一咯噔,立即忙不迭地製止他。

“……”

沈危雪薄唇微動,沒有再說下去。

還好她反應及時,沒讓他說出那個尬死人的書名。

白渺心有餘悸,小聲說:“師尊,你可以放開我了……”

這個距離太近了,冷冽香氣絲絲縷縷纏繞著她,讓她有點神誌不清。

沈危雪這才反應過來,立即鬆手後退,與她拉開距離。

“抱歉……”沈危雪眼含歉意,“有沒有哪裡傷到你?”

白渺搖了搖頭:“沒有。”

雖然捂了她的嘴,也抓了她的手腕,但力道都很輕,並沒有讓她感到任何不適。

就是突然出現那一下,神出鬼沒的,像貓一樣,屬實把她嚇了一跳……

對了,貓!

白渺突然想起被她放到地上的白貓,連忙低頭尋找起來。

沈危雪微訝:“你在找什麼?”

“貓啊,我那麼大一隻貓呢?”白渺一邊找一邊比劃,“剛才還在這裡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沈危雪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不用找了。”

白渺抬頭:“啊?”

“那隻貓……是我變的。”他平靜的語氣透出一絲尷尬。

也可能是不好意思,難為情,害羞。

總之,他白皙的耳根在月光下顯得有點紅。

讓白渺想起了那隻白貓柔軟的粉色小耳尖。

白渺靜止了幾秒。

這幾秒似乎無比漫長,她在這漫長且短暫的幾秒中迅速回想了自己對白貓的所作所為,包括但不限於擼貓、吸貓、對貓說騷話……

她已經不敢再回想了,她怕再想下去,自己會原地爆炸。

怎麼會這樣。

隻是順手撿到了一隻貓咪而已,誰能想到這隻貓咪居然是她的師尊?

究竟是她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白渺的大腦快宕機了。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還沒來得及看貓咪的蛋蛋,也沒來得及給貓咪做絕育。

還好還好……

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社死的事情經曆得多了,也就逐漸習慣了。

隻是,每次的社死對象都是同一個人,這多少還是有點……

白渺強裝鎮定地問:“師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沈危雪看了一眼前方。

阮成殊三人已經走遠了,似乎沒有人發現同伴消失,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他鬆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

沈危雪將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細細解釋了一遍。

白渺聽完來龍去脈,眉頭漸漸蹙起:“也就是說,昨天那隻小青鳥,也是您變的?”

雖然重點有點跑偏了……但沈危雪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白渺:“……”

蒼了個天,她居然對師尊變的小鳥翻白眼了,還當著他的麵說他晦氣。

她這是活膩了吧?

白渺默默捂臉:“師尊,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危雪摸了摸她的頭發,溫聲道,“你是個好孩子。”

師尊,你對好孩子的標準好像有點低啊。

白渺心情複雜,又想起一事:“對了……既然您說不能乾涉試煉,那剛才又為什麼現身呢?”

而且還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喊出彆人的名字,按照他的說法,這種行為應該也算是乾涉了吧?

“我若是再不現身,”沈危雪輕聲道,“你就會死。”

白渺:“?!”

這麼嚴重?

沈危雪並指一劃,一道凜冽劍風襲向前方,卻在撞上那道無形屏障的瞬間消散了。

“這不是普通的結界。”他說,“這是在幻象的基礎上又加持了一道縛音咒。”

“你被困其中,一旦向外界求救,就會在出聲瞬間,爆血而亡。”

白渺:“……”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

真狠呐。

“這道縛音咒,應該是針對我的。”沈危雪平靜道,“想必是藏在暗處的人發現我並非真貓,又無法看出我的真身,便想出這個辦法,將我與你一並解決。”

怪不得……

一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要變成肉泥,白渺的表情瞬間嚴肅:“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沈危雪見她神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輕笑。

“縛音咒已被我解除,你不必驚慌。”他摸摸她的頭發,溫和道,“接下來,隻要走出這個幻象,結界自會消失。”

走出這個幻象……怎麼走?

白渺向前摸了摸,發現屏障還在。她拔出眠霜,對著空氣砍了幾下,屏障沒有產生任何波動,依舊牢不可摧。

白渺隻好抬頭,向沈危雪投去求助的眼神。

沈危雪輕輕搖頭:“我不能幫你。”

白渺:“哎……”

她知道師尊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說了不能幫就肯定不會幫。

她隻好自己找出路。

白渺提著眠霜劍,沿著這道無形的屏障戳戳捅捅,在四周轉了大半圈。

突然,眠霜戳了個空,她眨了下眼睛,立即又對準剛才那個方向戳了一下。

眠霜劍毫無阻礙地刺破空氣,帶起細微劍風。

白渺立即扭頭看向沈危雪:“師尊,這裡可以走!”

沈危雪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白渺收起眠霜,過去試探了下,確定這個方向是唯一的出路後,走到沈危雪麵前,牽起他的手。

“師尊,我們走吧。”

她的手很柔軟,手指纖細,和初見時相比,似乎長了些肉,也更細膩了些。

沈危雪沒有拒絕。

他任由白渺拉著自己,視線下滑,落到她單薄的肩頭。

也長高了。

夜幕深暗,月明星稀,街道上空無一人。

師徒二人安靜地走在街道上,腳步聲的頻率幾乎一致,隻是白渺的要更輕盈,就像她此時的心情。

她其實還挺高興的。

因為臨走之前沒來得及和師尊道彆,她心裡一直隱隱約約有些擔心。

畢竟青鸞也不是什麼好鳥,要是沒有把她的字條轉交給沈危雪,那沈危雪肯定會以為她不辭而彆,沒把他這個做師尊的放在眼裡。

現在看來,青鸞的字條應該還是送到了。

不然他不會主動來找她,還變成貓咪的樣子保護她。

白渺側眸看了沈危雪一眼,正好被他逮了個正著。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白渺想了想,還是決定確認一下,“師尊,那個……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沈危雪微微垂眸:“生氣?”

“嗯,就是,我臨走前,沒有去跟你道彆……”白渺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解釋一下,“其實我當時是想去找你的,但是剛好有彆的事要處理,所以就……”

她平時說話伶牙俐齒的,但是對上他,卻總是猶猶豫豫,斟酌再三。

沈危雪輕輕摩挲她的手背,溫柔地安撫她:“我沒有生氣。”

白渺眼睛一亮:“真的?”

沈危雪“嗯”了一聲。

“我隻是有些遺憾。”他慢慢地說,“我也準備了幾樣法器,可惜,沒來得及送給你……”

白渺沒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這件事。

是因為昨晚大家的那番攀比嗎?

她連忙道:“我不在乎的,其實有沒有法器都一樣……”

“不一樣。”沈危雪看著她的眼睛,說,“彆人有的,你也應該有。”

白渺一怔,突然說不出話了。

看得出來,他真的是一個慈愛的好師尊。

好得讓人很難對他產生非分之想。

白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她被捂嘴的時候,也算是一次難得的親密接觸了。

但沈危雪卻毫無反應。

他平靜得仿佛懷裡抱的不是一個女孩子,而是一塊木頭。

白渺:“……”

麻了呀。

白渺的自信心再一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要是係統還在這兒,一定又會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了。

一想到係統,白渺頓覺任務艱巨,她立即加快腳步,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四周的動靜。

沈危雪不明白她的情緒為什麼忽然就轉變了。

他張了張唇,正要開口,白渺突然抬手指向前方——

“師尊,你看,我們到夜市了!”

二人順著寂靜無人的街道走了許久,終於在前方看到一片明滅的燈火。

喧囂的市井吵鬨聲混在晚風裡,和著食物的香味與熱氣,遠遠地傳了過來。

白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師尊,我們去看看吧。”

沈危雪平靜地注視著那一條長街,沒有多說什麼:“嗯。”

夜市上人潮洶湧,叫賣聲此起彼伏,看上去比平日裡還要熱鬨。

和白天的市集不同,入夜後的小販叫賣的多是夜宵和小吃,各種香味混合在一起,十足誘人。

白渺粗略看了看,有陽春麵,烤棒骨,梅花糕,小餛飩……

她覺得自己胃裡的饞蟲已經在蠕動了。

白渺強行忍住,與沈危雪穿行在人流中。二人雖然顯眼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沒人在意他們,或是對他們投以異樣的目光。

白渺不由感慨:“看來失蹤案對他們的影響也不是很大啊……”

沈危雪輕聲道:“酆都是座很大的都城。”

白渺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然地點了點頭。

確實。酆都太大了,人口也太多了,僅僅十幾個人失蹤,對他們根本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這麼一看,酆都城主還是挺有責任心的,起碼沒有拖著不管,知道自己沒辦法解決,便早早找上扶霄宗尋求他們的幫助。

白渺正看著夜市上的各色美食,從她身旁經過的一個白發老人突然叫住了她。

“姑娘,吃糖葫蘆嗎?”

白渺回神望向他。

老人懷裡扛著一根粗壯的草靶子,上麵插滿了糖葫蘆。這些糖葫蘆又大又圓,紅彤彤的,上麵裹著晶瑩剔透的糖漿,看著便令人口中生津。

白渺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剛要挑一根,突然想起師青青就是因為買糖葫蘆才失蹤的,立馬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吃,謝謝。”她委婉拒絕了老人。

沈危雪清淺的眼眸中浮起一絲欣慰。

白渺忍著食欲,剛走了沒幾步,又被一個中年婦女熱情叫住。

“小姑娘,要吃豆腐腦嗎?我家的豆腐腦可好吃啦,又香又嫩,吃過的都說好!”

豆腐腦……

白渺看著婦女麵前的攤子,嘴裡又開始分泌唾液。

“師尊,”她扭頭看向沈危雪,“我可以吃豆腐腦嗎?”

沈危雪神色溫和:“你自己決定。”

白渺:“……”

她走到攤子前,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對賣豆腐腦的婦女說:“麻煩給我上一碗。”

“好嘞!”

婦女揭開鍋蓋,從鍋裡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灑上調料和蔥花,再放上一隻瓷勺,端到白渺麵前。

“來,你的豆腐腦。”

白渺看著這碗白嫩軟滑的豆腐腦,先是用勺子攪了攪,又低頭湊近些,仔細嗅了嗅。

看著是沒有問題,隻是,聞起來,似乎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腥味。

白渺突然問:“老板娘,你這豆腐腦是用什麼做的?”

老板娘聞言笑道:“當然是用豆腐做的呀。”

白渺:“豆腐做的,為什麼會有一股血腥味?”

老板娘一頓:“我做的豆腐腦怎麼可能會有血腥味,人,是你自己聞錯了吧?”

“有沒有聞錯,讓我看一下就知道了。”

白渺突然起身,快步走到鍋前,一把揭開鍋蓋,定睛一看——

鍋裡流淌著詭異的紅白之物,幾根黑色的頭發混在其中,上麵還沾著些許筋膜。

這哪是豆腐腦,分明是人的腦漿吧!

白渺一驚,一抬頭,撞上婦女陰沉沉的視線。

“小姑娘,你是想砸我的攤子嗎?”

好家夥,她還來勁了。

白渺察覺不妙,她拉上沈危雪,轉身就走。

還沒走出兩步遠,那個賣糖葫蘆的老人突然出現,如同鬼魅般攔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吃糖葫蘆嗎?”

怎麼又來?!

白渺不耐抬頭,發現他懷裡扛著的糖葫蘆已經變了樣子。

糖葫蘆不再是糖葫蘆,而是一顆顆猙獰的眼球。糖漿順著眼球滴下來,啪嗒啪嗒,變成粘稠的鮮血。

白渺立即環顧四周。

賣陽春麵的男人正從鍋裡撈麵條,那些麵條迅速變色,像糾纏的死人頭發。賣棒骨的魁梧大漢狠狠揮了下手裡的大腿骨,砧板上堆著血淋淋的屍體,血肉模糊,殘肢遍地……

這些……是幻象?還是現實?

白渺沒有思考太久。

她立刻拔劍出鞘,一劍斬向攔路的糖葫蘆老人——

老人瞬間化為骷髏,骨頭架子散落一地,又迅速重組,晃晃蕩蕩地衝向白渺。

白渺立即抬劍格擋:“師尊,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沈危雪聞言,眸光微動,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他隻是安靜地站在街道一旁,神色平淡而清冷,連衣擺都沒有拂動一分,但那些似人似鬼的東西卻像被隔絕到另一個世界似的,半點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不能乾涉白渺的試煉,所以隻能選擇這種袖手旁觀的方式。

可惜。

夜市上的百姓轉眼間化為森森白骨,他們嘶吼著、哭嚎著衝向白渺,手中舉著一切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來勢洶洶,陰森駭人。

白渺手持眠霜,揮砍劈擋,動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銀色劍鋒劃破夜幕,鋒銳劍刃上結起冰冷的霜氣,在接觸骷髏的瞬間,凜冽冰霜拔地而起。

“啊啊啊——”

骷髏們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很快他們便被綿延的冰霜迅速凍結,前仆後繼地成為冰雕裡的一景。

白渺越打越順手,劍芒折射出她明亮的雙眸,霜寒四溢,她身形疾掠,勢如破竹。

在她單方麵的碾壓下,夜市很快變成了冰冷的極寒之地。

一眼望去,猶如寒冬。

但是還不對。

這些骷髏隻是被凍住了,並沒有消失。它們不消失,就說明這個巨大的幻象也沒有消失。

白渺一邊揮劍砍骷髏,大腦一邊飛速運轉。

難道僅僅隻是識破它們、打敗它們還不夠,必須徹底消滅它們才行?

消滅,消滅……

有了!

白渺想起沈危雪教給她的墜星決,頓時停下動作。

她運行體內真氣,指尖撫上鋒利劍身,淡淡霜氣隨之縈繞而起。

在這白霧似的霜氣中,又有點點星光凝聚閃爍,越來越盛,逐漸將深暗的夜色點亮。

沈危雪立在遠處,看到她的身形纖細而挺拔,側臉被星光照亮,指尖瑩瑩,黑發被晚風吹拂而動。

他靜靜地看著她。

白渺閉上眼睛,凝氣立劍。待到劍光暴漲到滿溢的程度,她突然睜開雙眼,橫劍一揮——

萬千星光從天而下,如同數以萬計顆星辰被劍芒斬斷,星輝碎光驟然墜落,璀璨奪目,勢不可擋。

夜空下響起結界碎裂的聲音。

先是碎裂聲一點點響起,接著幻象出現一道接一道的裂痕。那些被冰凍的骷髏和死屍在越來越多的碎裂聲中化作星光紛紛消散,最後空中響起一聲模糊的尖嘯,夜市隨之崩塌。

人潮,夜宵,小販……通通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墳枯塚。

白渺如夢初醒,她環顧周圍一圈,迅速跑到沈危雪的麵前。

“師尊,這次應該不是幻象了吧?”她呼吸略微急促,額發有些淩亂,眼神卻興奮清亮。

“嗯。”沈危雪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幻象已經被你解除了。”

白渺:“!”

她精神一振,腦海裡像打開了複讀機似的,不斷回蕩著這句話。

被她解除了,被她解除了,被她解除了……

重點是“她”!

這麼龐大的幻象,是被她一個人解除的!

這叫什麼?這叫以一己之力帶飛整個小隊,這叫飛機拖航母,這就是她的高光時刻啊!

這不得直接加到滿分?

白渺激動得臉都熱了,沈危雪低垂著眼睫看她,目光柔和,聲音清潤。

“很熱麼?”

白渺眼神晶亮:“有點。”

沈危雪伸出手,輕觸了觸她的臉頰。

他的指尖修長,白皙如玉,摸起來也像玉一樣涼涼的,此時與她的肌膚相觸,生出一種特彆的溫度。

白渺微微一怔。

忽然,遠處傳來唐真真焦急的呼聲。

“白渺,你在哪裡呀——”

“白渺——”

沈危雪指尖微頓,唇邊溢出低低的歎息。

“……來得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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