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號,白渺勝!”
眾人聽到這道聲音,頓時如夢初醒,紛紛驚歎起來。
“居然是白渺贏了!”
“之前還有人說她是廢物,她這樣的要是廢物,那我們不都是廢物了?”
“謠言不可信呐,連阮成殊都輸給她了,這已經不能用運氣來解釋了……”
“果然是劍尊的親傳弟子……”
對於白渺的風評瞬間扭轉,那些嫉妒、詆毀白渺的人此時也不敢出聲了,隻能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稱讚,忍氣吞聲地看她在擂台上風光無限。
而白渺還在看著麵前的阮成殊,似笑非笑。
“認不認輸?”
阮成殊心跳如雷,許久才回神:“……我認輸。”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他也沒耍賴,隻是彆扭地移開視線,低聲低氣地說出這三個字。
白渺這才收劍,彎腰俯身,朝他伸出一隻手。
阮成殊沒反應過來:“你要乾嘛……”
白渺:“拉你起來啊。”
阮成殊一愣,精致白皙的俊臉頓時泛起可疑的紅暈。
“我、我自己會起來!”
他有些粗魯地拍開白渺的手,自己撐著斷劍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渺也無所謂,挑了下眉便收回了手。
她現在很累,也沒什麼力氣,不要她出力更好。
擂台下,圍觀弟子們議論紛紛。看台上,掌門峰主們也沒閒著。
翠微峰主笑容嫵媚,第一時間奉上肺腑之言:“哎呀,蒼遠峰主,看來你的赤霞金光訣也不怎麼樣嘛。”
蒼遠峰主冷著臉不看她:“對手是劍尊的墜星訣,輸了很正常。”
驚竹峰主跟在後麵打圓場:“是啊,輸給劍尊的弟子,不丟人。”
翠微峰主繼續陰陽怪氣:“是不是你的弟子沒有‘靜心修煉’呀?”
蒼遠峰主終於忍不住了:“我的弟子沒有任何問題!”
“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翠微峰主掩唇輕笑,意味深長道,“難道你是想說,劍尊的小徒孫有問題?”
蒼遠峰主青筋突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為人一向板正嚴肅,哪裡說得過伶牙俐齒的翠微峰主。偏偏掌門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驚竹峰主又隻會打圓場,這麼多人,連個幫他說話的都沒有。
“你們兩個都少說點。”掌門終於出聲製止了他們。
他警告地掃了三人一眼,然後看向沈危雪,遲疑道:“劍尊,那真的是墜星訣?”
沈危雪看著下方擂台,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嗯。”
可……可那孩子也不是您的徒弟呀。
掌門斟酌再三,終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既然劍尊親自教白渺劍訣,那她究竟是誰的徒弟便不重要了。
她現在就是劍尊的徒弟。
至於她和宋清淮的輩分怎麼算……還是等清淮出關了再說吧。
白渺打敗阮成殊後,剩下的選手就隻剩下她和柳韶二人。
不等抽簽人叫號,柳韶便輕車熟路地跳上擂台。
“你看,我就說吧?”他轉起手中木劍,神采飛揚,“第一第二肯定被咱倆包圓了。”
白渺摸了摸肚子:“我好餓。”
她隻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一句,柳韶便知道她想說什麼。
“怎麼,不想比了?”
“不想比了,結果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比的。”白渺坦言,“我肯定打不過你,而且我沒藍了。”
柳韶當然不懂“沒藍”是什麼意思。但他整天和白渺混在一起,即便聽不懂也能猜個大概。
於是他笑道:“那也得做做樣子吧?畢竟這麼多人看著呢。”
白渺沒有猶豫就答應了:“行。”
兩人擺好架勢,台下眾人頓時期待起來。
“來了來了,柳韶和白渺的對決!”
“一個是掌門的徒弟,一個是劍尊的徒弟……想想都精彩啊!”
“白渺肯定贏不了柳韶吧,畢竟那可是柳韶啊。”
“那可說不準,我們之前還覺得她肯定贏不了阮成殊呢!”
阮成殊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沒有出聲。
站在他左側的少年以為他還在生氣,安慰道:“彆氣了,說到底你是輸給了劍尊的劍訣,跟她沒關係。”
“不。”阮成殊看著擂台上的身影,“我確實是輸給了她。”
“啊?”三個同伴麵麵相覷。
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輸給彆人,一向不服輸的阮小少爺這是突然轉性了?
“唔……”另一個小夥伴沉吟道,“那這場比試,你希望誰贏呢?”
阮成殊神色微動,不情不願道:“誰贏我都不希望,但一定要選一個的話,還是白渺吧。”
“喔……”
三人拖長尾音,眼神微妙。阮成殊見狀,不由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眉來眼去的乾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看台上,彆看我們。”
三人像沒事人般拍拍他的肩膀,阮成殊冷哼一聲,這才繼續將視線投到台上。
眾目睽睽之下,白渺和柳韶開始演戲。
他們早已對練過無數遍,無論使出什麼招式,都能迅速猜出下一步的劍勢走向。
於是觀眾們就看到二人行雲流水地打了一套不分上下的劍招,十幾個回合後,白渺便順其自然,無比乾脆地輸掉了比試,手中木劍一扔,看上去比贏方還要瀟灑放鬆。
勝負已分。
“五十七號,柳韶勝!”
判定一出,歡呼聲驟然響起,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我就說吧,果然還是柳韶最厲害!”
“但白渺沒有使出剛才那招……”
“許是被柳韶克製得使不出來吧?”
“不論結果如何,這二人打得都很精彩,一來一回,不分伯仲,真是精妙!”
雖然最後白渺還是輸了,但她貢獻了觀賞性極高的兩場比試,一時間,台下再沒有貶低嘲諷她的聲音。
一位長老上前宣布:“本次選劍會結果已出,請首席和次席隨我前往劍閣。”
劍閣是扶霄宗用來收藏神兵利器的地方,其中不乏一些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上古神器——當然,這些新進弟子是不可能得到的。
他們能選擇的,自然是掌門與諸位峰主提前為他們挑選好的兵器,雖然不及上古神兵,但也是難得一見的臻品了。
劍閣隻為勝利者開放,其他人看不到也摸不著,眾人頓時大呼可惜。
“唉,就算得不到,過過眼癮也好哇……”
“彆想了,都讓我們過了眼癮,劍閣就沒有神秘感了。”
“也是,罷了罷了,以後再努力吧……”
眾人遺憾的遺憾,複盤的複盤,白渺等人則跟著長老前往劍閣。
看台上,掌門和眾峰主也準備過去。
動身前,掌門見沈危雪似乎沒有回棲寒峰的打算,於是恭敬問道:“劍尊,我等欲前往劍閣,不知您有何打算?”
沈危雪想了想:“那我也去吧。”
看來劍尊是真的很關照他這個小徒孫。
掌門、峰主們分立兩側,為他讓出道路。待走出看台,一行人縮地成寸,轉眼便出現在劍閣樓前。
一刻鐘後,白渺等人也跟著帶路的長老過來了。眾人爬上石階,一見到立於劍閣前的掌門峰主們,立即恭敬行禮。
為免不必要的麻煩,沈危雪早已掩去身形,除了掌門和三位峰主,無人知曉他也在場。
“你們六人在選劍會上的精彩表現,我們已經儘數看到了。”掌門欣慰頷首,“今年的後輩真是人才濟濟,一個比一個優秀,我與諸位峰主都很欣慰啊。”
眾人頓時受寵若驚,連忙謙虛道謝。
掌門滿意地看著他們,說:“開劍閣吧。”
長老:“是。”
劍閣之門設有重重鎖陣,掌門來時已經提前解鎖,此時長老用力一拉門栓,劍閣大門隨之緩緩打開。
長老道:“三位首席先進。”
程意與那位符修首席對視一眼,率先進入劍閣。剩下柳韶依然站在原地,與身後的白渺說悄悄話。
“你先進吧,反正我已經想好拿什麼了。”
白渺:“那不行,我是第二,又不是第一,我先進去不是犯規嗎?”
柳韶不以為然:“什麼犯規不犯規的,我是第一,自然聽我的。”
白渺偷瞄掌門一眼:“你還是閉嘴吧。”
製定規則的人就在這裡,他還敢這麼說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好吧。”柳韶也不勉強,“我先進去給你掌掌眼也行,反正你聽我的準沒錯。”
白渺:“行。”
兩人商量完了,柳韶轉身踏入劍閣。結果過了沒多久他便提著劍出來了,比先進去的兩人還要快。
掌門慈愛地看著他:“徒兒,你選了什麼劍?”
柳韶垂首捧劍:“回師尊,其名‘垂霧’。”
掌門滿意道:“好,好。”
柳韶回到白渺身邊,湊到她耳邊說:“聽我的,選眠霜。”
白渺還記得他曾經說過垂霧和眠霜是這批兵器中最好的兩把劍。她對此沒什麼想法,他說眠霜好那便選眠霜,隻是有一事她需要提前問清楚。
“眠霜劍上有寫名字嗎?”
柳韶:“……沒有,不過你可以看看我這把。”
他將手中的垂霧劍展示給白渺看。
隻見這把劍外形古樸,劍身纖長,其上如有一層氤氳霧氣籠罩,流光乍泄,有種說不出的清寒與鋒利。
“你的眠霜和垂霧外形差不多,隻是劍身上籠罩的不是霧氣,而是霜氣,你一看到就能認出來。”
“好。”
白渺點點頭,答應得很乾脆,殊不知沈危雪正站在不遠處,安靜地注視他們。
他無意窺聽他們的談話,卻也能看出,那個名叫柳韶的少年應該是在指示白渺選什麼劍比較好。
而白渺似乎也很聽他的話。
很快,另外兩人也出來了。三位次席隨之進閣,白渺按照柳韶的指示,直奔劍架。
她一眼就看到了架上的眠霜劍。
正如柳韶所言,這把劍和垂霧劍外形幾乎一致,但隻要拔劍出鞘,就能看到劍身上縈繞的寒峭薄霜,冷徹通透,凜冽鋒銳。
氣質高冷,非常符合她的審美。
白渺立即將劍取下,再不看其他兵器,心滿意足地走出劍閣。
掌門見她也速度極快地出來了,笑著問道:“孩子,你選的是什麼劍?”
白渺答:“回掌門,是眠霜劍。”
“……好,也好。”掌門頓了一瞬,隨即欣慰頷首。
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沈危雪正微微蹙眉。
白渺不了解情況,但他和掌門、峰主們卻很清楚。
眠霜和垂霧這兩柄劍,是對劍。
居然讓白渺和他一起選對劍,不知道這個柳韶是什麼意思。
當事人柳韶並不知道劍尊對他的揣度。
他隻是從掌門那裡聽說眠霜和垂霧是兩把不分伯仲的好劍,至於對劍這件事,掌門並沒有一並告訴他。
他純粹是不想讓好劍落入他人手中,在他眼裡,最好的兩把劍就該是他和白渺的。
然而在沈危雪心中,他已經從“一個和白渺交往密切的朋友”變成了“意圖哄騙白渺的壞男人”。不知不覺中,他在劍尊心裡的印象分,也從本就不高的個位數直接跌成了負數。
白渺正和柳韶顯擺自己的新劍,兩個少年人滿麵春風,看起來頗為高興。
沈危雪看了一會兒,微微垂眼,細密長睫如蝶翼般在眼下投落陰影。
罷了,還是過幾日再提醒吧。
白渺對眠霜愛不釋手,回到弟子苑繼續顯擺。直到兩天後,唐真真忍無可忍地將她趕出臥房,她才消停下來。
“就算你再怎麼嫉妒眠霜,也動搖不了我對它的寵愛。”回到臥房後,白渺抱著劍,信誓旦旦地說。
唐真真作勢要攆人:“還想去院子裡吹風是吧?”
白渺:“……”
她立即將劍丟到床上,上麵鋪著中午剛曬的被褥,長劍摔上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程意看著這兩人,忍不住輕笑起來:“沒想到我們白渺現在也成劍癡了。”
“不,我隻是單純喜歡這柄劍而已。”白渺一本正經地說,“如果是之前的木劍,就算你們倒貼靈石給我,我也不屑帶在身上。”
唐真真不信:“真的?倒貼都不要?”
白渺摸了摸下巴:“看在你的麵子上,也不是不能考慮……”
唐真真:“拉倒吧你!”
三人吵吵鬨鬨,白渺突然想起一事。
該去為青鸞準備“貢品”了。
係統:……我還以為你終於想起來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投喂青鸞也是我的本職工作。”
白渺不急不緩地喝完茶,和唐真真、程意二人打了聲招呼,便拿上劍,獨自一人出去捉蟲子。
她現在已經很擅長做這種事了,一個人就能完成,不需要麻煩其他人陪她一起。
根據之前的經驗來看,不用跑太遠,弟子苑後山的蟲子就有很多。
距離上次捉蟲子已經過去十幾天了,想必後山的蟲子們應該已經產出了許多新鮮幼崽,她現在就去收割一波,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獲。
白渺算盤打得很響,直接就往後山走去。
誰料剛出弟子苑,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進入了她的視野。
那是……阮成殊?
白渺看著那個在前方不遠處徘徊的錦衣少年,有些不解。
他來這裡做什麼?像他這種深受師尊喜愛的弟子,應該早就搬去蒼遠峰了吧?
難不成是故意來找她算賬的?
白渺知道阮成殊看她不爽,她不想和這家夥打架,想了想,決定明天再去後山捉蟲子。
知時務者為俊傑,現在還是暫時避開他比較好。
白渺扭頭就要回去,剛邁出一條腿,身後突然響起少年的聲音。
“……等一下!”
白渺假裝沒聽到,繼續往回走。
“白渺,你站住!”
好吧,被點名了。
白渺認命地轉過身,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哇,好巧呀。”
站在她麵前的少年一身錦衣,五官精致,眉眼昳麗,正是阮成殊。
“……沒想到在這兒都能遇見你。”阮成殊盯著她,表情依舊冷豔如霜,語氣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白渺:“報告阮小少爺,我就住這兒。”
阮成殊臉上閃過羞惱:“不準這麼叫我!”
白渺沉吟道:“那阮大少爺?”
阮成殊:“更不行!”
真難伺候。
白渺直接轉移話題:“阮小少爺來弟子苑有什麼事嗎?”
居然又這麼叫他……
阮成殊很想糾正白渺,但又要回答她的問題,隻好暫時作罷。
“我來找人。”他語氣有些彆扭。
“哦。”白渺點了點頭,迅速揚起笑容,“那你慢慢找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說完,不給他一分一秒的反應時間,光速遁走。
阮成殊:“……”
他的三個朋友陸續從假山後走出來。
“阮兄,你要找的那個朋友,應該不是我們吧?”其中一人拍上他的肩膀,笑著調侃道。
阮成殊沒想到他們居然也跟過來了,頓時尷尬地為自己辯解:“我又不是隻有你們這幾個朋友……”
“是是是,還有一個叫白渺的朋友。”
阮成殊瞬間炸毛:“胡說八道什麼!”
“阮兄啊,”三人搖頭歎氣,“你這樣是不行的。”
阮成殊:“……什麼意思?”
“你就直說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阮成殊的俏臉迅速染上薄紅:“誰、誰會看上那種……”
他“那種”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不僅如此,臉頰還越燒越紅,連眼尾都透出洇紅的色澤。
“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必害臊。”三人拍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說,“放心,這活兒我們拿手。”
“一定幫你拿下她。”
白渺剛一回到住處,就看到青鸞正追著唐真真滿院跑。
“白渺,這鳥怎麼這麼暴躁呀!”唐真真邊跑邊喊,聲音淒慘。
白渺:“……”
她走過去,將自己在路上撿到的幾隻蟲子遞給青鸞:“剛捉的,還熱乎呢。”
青鸞看了一眼,立即停下追趕,以閃電般的速度將幾隻蟲子吞了下去。
唐真真趁機往臥房跑,一邊跑一邊招呼白渺:“快來快來,彆讓它追上!”
白渺:“不用了,我跟它去棲寒峰。”
青鸞來弟子苑找她肯定是沈危雪授意的,它還不至於特意下來隻為了吃幾隻蟲子。
唐真真躲在門裡不冒頭:“哦,好,那你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
白渺洗了洗手,熟練地走到青鸞身旁,用眼神示意它。青鸞剛吃完蟲子,心情不錯,拍拍翅膀,伏下身子,讓她坐上去。
白渺覺得自己也該整個坐騎或者飛行工具了,這樣以後碰到仇家也好逃跑。
係統:你就不能直接禦劍嗎?
白渺:“禦劍還要學呢,多麻煩。”
係統:……
青鸞很快抵達棲寒峰。白渺跟著它走到池潭邊,見沈危雪不在,便隨手撿起一根小樹枝,伸進池水裡,戳了戳正在遊曳的錦鯉。
錦鯉瞬間發飆,一個鷂子翻身,甩了她一臉水。
白渺:“……”
她默默抹掉臉上的水漬,扭頭望向青鸞:“還是你好。”
青鸞得意地哼了一聲。
“你們在聊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溫和清冽的聲音,白渺側過臉,看到沈危雪正向他們緩步走來。
“我們在譴責這些忘恩負義的魚。”白渺義正言辭,“吃了我的魚食,居然還甩臉色給我看,一點禮貌都沒有!”
青鸞也重重點頭,看上去和這些錦鯉積怨頗深。
“它們已經活了幾百年,所以偶爾會倚老賣老。”沈危雪輕笑,“想必也活不了幾年了,你彆跟它們一般見識。”
幾百年??
白渺立即收斂:“不見識,不見識。”
沈危雪視線低垂,落到她腰間的長劍上。
“這柄劍用得還習慣嗎?”
白渺摸摸劍鞘:“還沒用過呢。”
沈危雪頓了頓,語氣略帶斟酌:“我可以問問你,當日為何要選這柄劍嗎?”
白渺坦言道:“是柳韶讓我選的。”
果然是他。
沈危雪眸光微動,眼底閃過了然。
“他說眠霜和垂霧是劍閣裡最好的兩把劍,他已經拿走一把,我當然不能把剩下這把留給彆人。”白渺的發言毫不正派,“而且眠霜也很符合我的審美,我還挺喜歡的。”
“也就是說,”沈危雪抬眸看她,“你並不知道眠霜和垂霧是對劍?”
白渺眨了下眼睛:“對劍?”
那是什麼?
沈危雪見她一臉茫然,輕聲解釋:“這兩柄劍出自同一位鑄劍師之手,同爐而鑄,本是一對。”
白渺:“還有這層關係?”
沈危雪看了她一眼:“柳韶沒有告訴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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