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1 / 1)

“白渺?”掌門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仔細想了想,“有的,是個資質還行的小姑娘,一個月前剛入門。”

沈危雪微微沉吟:“她是我的弟子嗎?”

掌門一愣,心道這個問題您自己不清楚麼,但終歸隻敢心裡想想,嘴上依然畢恭畢敬地回答。

“她是清淮剛收的弟子。”掌門補充道,“清淮收完徒弟就閉關了,這孩子現在應該還住在弟子苑。”

弟子苑是眾多年輕弟子們的群體宿舍。有些峰主和長老會將喜愛的弟子領到自己身邊居住,但大部分年輕弟子還是住在弟子苑裡,這樣有便於管理,平時上課練習也更方便。

原來是清淮的徒弟。那算起來,那孩子應該是他的……

沈危雪若有所思。

“您突然問她做什麼?”掌門連忙詢問,“是不是這弟子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還是她惹了什麼麻煩……”

“沒有。”沈危雪平靜地打斷他,“隻是碰巧看到了,隨口問問而已。”

“那就好……”掌門這才放心了。

切斷和掌門真人的聯絡後,沈危雪安靜地停在原地,沉思良久。

“清淮”全名宋清淮,是扶霄宗目前最年輕的返虛境修士,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大約三百年前,扶霄宗發現一名天賦絕佳的天才少年。少年資質太好,聰慧絕頂,以至於扶霄宗所有人都覺得這樣好的苗子一定要配上最強的師父,否則便是暴殄天物。

而當今世上能稱得上最強的,必然是劍尊沈危雪。

那時的沈危雪修為早已達到至臻境界,距離飛升隻有一步之遙,是當之無愧的世間第一人。

但他對收徒不感興趣。

或者說,那個時候的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扶霄宗的峰主長老們可不管這些,他們生怕璞玉蒙塵,於是將宋清淮強行塞到了沈危雪的手裡。

即便如此,沈危雪仍然沒有過問這塊“璞玉”。

幾百年間,他對宋清淮一直是放養狀態。他收藏的所有典籍秘卷宋清淮都可以看,宋清淮有任何不懂的也可以請教他,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和宋清淮的交流並不多,宋清淮也很聰明,自學便可成材,除了每次大突破前偶有困惑,其他時候基本沒有打擾過他。

沈危雪偶爾也會自省,覺得自己沒有儘到一個師父的責任。

但他的情況特殊,不宜與彆人建立太過親密的關係。

至於那個叫白渺的孩子……

想起正獨自與青鸞相處的少女,沈危雪微微蹙眉,快步趕回去。

沈危雪回到紫藤樹下的時候,白渺正被青鸞追著撲啄。

她試圖巴結青鸞,將池子裡的錦鯉抓出來送給青鸞,誰知這些錦鯉凶悍得很,剛撈出水麵便不住翻騰。

青鸞猝不及防,一身華貴的漂亮羽毛被錦鯉甩出的泡澡水淋成一縷縷貼在皮上,狼狽得像隻落湯雞,顏值當場降低了一大半。

青鸞氣瘋了,追著白渺就是一通亂啄,白渺無處可躲,隻好落荒而逃、抱頭鼠竄。

見沈危雪回來了,她毫不猶豫地跑過去躲到他身後,抱著腦袋大呼一聲:“師尊救我!”

沈危雪:“……”

青鸞一看到沈危雪,立即老實了。它收起凶相,筆直站好,乖巧得和剛才簡直判若兩鳥。

沈危雪平靜地看著它:“不可以欺負人。”

青鸞:“啾。”

叮囑完青鸞,沈危雪轉身看向躲在他後麵的少女。

“沒事吧?”他眸光清淺,眼神關切,“有沒有哪裡被啄傷?”

白渺還緊緊抱著腦袋,聽到他這麼問,立即放下胳膊,輕鬆地搖了搖頭。

“沒有,它對我很氣。”

青鸞:“……”

這個凡人好像不太懂“氣”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沈危雪沒說什麼。他視線下移,輕輕牽起白渺的手,將手心翻轉在上,仔細看了看。

少女柔軟的手心上有幾個微陷的紅點,膚色瑩白,將紅點映襯得越發醒目。

青鸞心虛地後退幾步。

沈危雪輕歎:“青鸞的喙很尖吧?”

白渺被他拉著手,有點不好意思:“還好……”

“下次它再欺負你,可以來告訴我。”

沈危雪眼睫低垂,神色溫和,修長手指在她的掌心上輕輕撫過。

白渺感覺他的手溫溫涼涼的,像玉一樣。一道幽幽藍光在她的手心亮起,下一秒,那些深淺不一的紅點便都消失了。

“師尊,你好厲害。”白渺眼睛都看直了,適時地奉上吹捧。

“不必叫我師尊……”

沈危雪本想糾正這個稱呼,可一對上少女晶亮的眼睛,剩下的話卻不忍再說出口了。

白渺不明所以:“師尊?”

沈危雪放下手,無奈道:“……罷了,你想怎麼叫便怎麼叫吧。”

他從不拘泥稱謂、輩分這些東西,無論師尊還是師祖,在他眼裡都沒什麼分彆。

白渺年紀小,不懂得這些俗禮很正常。更何況他也打算今後多關照她一些,那麼她喚他一聲師尊,也不算錯。

白渺見沈危雪這麼好說話,心裡更高興了。她深知所有老師都喜歡勤奮的學生,於是決定在修行一事上表現得積極一點。

“師尊,和我一起上課的師兄師姐們都好厲害,我也想努力修煉,早日變強。”她認真地說,“但我現在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您覺得我該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呢?”

她本意是想問沈危雪自己適合學什麼。

扶霄宗作為如今的四大仙門之首,弟子眾多,雖然大部分都是學劍道,但也有不少丹修、符修。

白渺沒什麼大的誌向,師尊建議她學什麼,她就學什麼。

當一個聽話的徒弟很重要。

沈危雪聞言,將她拉開一些,清泠如水的視線微微低垂,仔細地打量她。

少女身形纖細,看上去單薄瘦弱,肌膚蒼白通透,覆在薄薄的骨肉上,似乎一戳就破。

他想起她手心處的觸感,柔軟細膩,摸上去沒有一點肉,像小雞崽的爪子。

沈危雪輕輕歎息:“先好好吃飯吧。”

白渺:“……?”

直到下了棲寒峰,白渺還在回味沈危雪的那句話。

是嫌她太瘦了嗎?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

確實瘦,看上去一點力量都沒有,感覺連劍都提不起來。

原主是孤兒,沒過過好日子,從小體質就弱。扶霄宗的夥食又太清淡,吃什麼都索然無味,實在叫人提不起胃口。

“他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白渺很懷疑。

係統:和他比起來,你的確是小孩子。

白渺現在十六歲,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是成年人了,但和成百上千歲的沈危雪比起來,卻是小得不能再小。

“出師不利。”白渺喃喃自語,“看來這事急不得……”

等等,你是不是又想躺了?

係統敏銳地發現了她的意圖。

白渺振振有詞:“這不叫躺,叫欲速則不達。”

彆忘了你的任務!

白渺漫不經心地向演練場走去:“什麼任務?”

係統恨鐵不成鋼:當然是和男主培養感情!

“我現在不就是在和他培養感情嗎?”白渺說,“你看師尊多關心我,還讓我好好吃飯呢。”

係統恨不得變出一雙手來掐死她。

就算你打算細水長流,有些關鍵劇情也是不能略過的!

白渺:“比如?”

比如親手為他編劍穗,親手為他做點心,親手為他處理傷口……

“白渺!”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突然從人群中跑過來,一把拉住了白渺。

少女名叫唐真真,是白渺同院的室友,也是一大早就喊她去看禦劍練習的那個女孩子。

她性格熱情活潑,樂觀開朗,也沒什麼壞脾氣,白渺和她相處得很融洽。

“彆過去。”她朝白渺搖頭,“周慎在前麵,彆讓他看見你……”

白渺一聽到這個名字便覺晦氣,二人轉身欲走,身後突然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

“呦,這不是白渺嘛。”

一群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被簇擁在中間的那個像模像樣地拿著把劍,眉眼間滿是囂張。

“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啊?”中間那人用極其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白渺一番,嘲笑道,“莫非是你的師尊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你這麼個廢物徒弟,突然想要傳召你了?”

白渺:麻木jpg

原主不愧是苦情小白花,一進宗門就招惹上這種惡毒炮灰。

此人名叫周慎,是個小有資質的世家子弟,當初和白渺一樣被選中參加收徒大典,現在是玄虛長老的弟子。

玄虛長老待他不錯,早早便送了把劍給他。他得了劍越發囂張,成日帶著自己那幫子跟班到處招搖,偏又沒惹出什麼事,其他人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知道白渺沒有家世撐腰,孤苦伶仃,又是唯一一個進入收徒大典卻沒有被認領的人,便隔三差五的來奚落她,嘲笑她,以此來體現自己的優越。

原主怕他,每次一見到他,隻會細聲細氣地說你搞錯了,我也是有師尊的,殊不知這樣隻會激發對方的淩|辱欲,讓對方的態度更過分。

“怎麼不說話了,說啊。”周慎一臉惡意地看著白渺,“你不是說你有師尊嗎?”

“你的師尊呢?”

白渺懶得搭理他,幽幽歎了口氣。

周慎眼神不善:“你什麼意思?”

白渺:“沒什麼意思,就是累了。”

“累了?”周慎疑惑一瞬,轉而嘲笑,“像你這樣沒有師尊、整日無所事事的廢物,還會累?”

“當然累啊,隔三差五就要被一群炮灰騷擾,換你你不累嗎?”白渺又歎了聲氣,看上去頗為困擾。

“什麼是炮灰?”

“不知道,難道是灰塵的一種?”

“聽著不像好話……”

周慎的跟班們在他身後竊竊私語,周慎眉頭緊擰,很快反應過來。

“你敢罵我?!”

白渺似笑非笑:“你自己代入了,關我什麼事?”

周慎頓時冷下臉來:“你找死?”

唐真真見狀,暗暗握緊白渺的手,就在這時,周慎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冽帶笑的聲音。

“說誰找死呢?”

眾人轉身,看到一名俊秀明朗的少年正悄無聲息地立在後方,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是柳韶。

周慎和跟班們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柳韶和他們是同一批弟子,入門不足半年,如今在扶霄宗卻已是人儘皆知。

原因無他,隻因柳韶此人,實在是太天才了。

當初在收徒大典上被掌門真人一眼看中,帶回上清峰。短短一月時間,便已從煉氣境突破至築基境。

對他而言,修行便如喝水吃飯般簡單。偏偏他並不珍惜這份天賦,整日沉溺吃喝玩樂,旁人要花上十日才能領悟的課業,他隻看上一眼便能融會貫通,叫人又羨又妒。

和柳韶一比,周慎也不過是個有些小小資質的普通人罷了。一旦正麵起衝突,他必然不是柳韶的對手。

周慎臉色難看,強撐道:“沒什麼,開玩笑罷了。”

“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為好,畢竟白渺是我的朋友。”柳韶摸了摸下巴,“我會當真的。”

“……這個我自然知曉。”

周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狠狠瞪了白渺一眼,然後便帶著跟班們狼狽拱手,匆匆離去。

唐真真頓時鬆了口氣:“終於走了。”

柳韶笑著對白渺挑了下眉:“你打算怎麼謝我?”

白渺想了想:“就請你吃膳堂的豆腐羹吧。”

柳韶聞言,頓時嫌棄地皺起眉頭。

一旁的唐真真看看柳韶,又看看白渺,突然露出頓悟的表情。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們繼續聊,我先走啦!”

唐真真衝白渺一通擠眉弄眼,不等她回應便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白渺:“……”

這家夥絕對想多了。

她一扭頭,發現柳韶臉上也是和她一樣的表情。

二人心下了然,無奈地相視一笑。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學劍?”柳韶揚了揚下巴,興致盎然,“下次再碰上周慎,你就可以直接揍他了。”

白渺搖搖頭:“我等師尊教我。”

她現在早早學會了,到時候沈危雪以為她自學就行,以後直接放養她怎麼辦?

“你還指望你那個師尊呢?”柳韶一臉嫌棄,突然反應過來,“等等,莫非他找過你了?”

他知道白渺的師尊自收徒大典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他眼裡,這個所謂的師尊基本名存實亡。

白渺點點頭。

準確來說,是她找的他。

柳韶很驚奇:“他怎麼說?”

“他說……”白渺神色微妙,“好好吃飯。”

柳韶:“……”

半晌,他感慨一聲:“你師尊,真是個奇人啊……”

白渺:“……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柳韶突然想起一事:“對了,十天後便是休沐日,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

白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吃火鍋?”

柳韶:“當然!”

二人在資質上雖然相差甚遠,但在吃喝玩樂上卻是臭味相投。

當初白渺之所以會結識柳韶,也是因為兩人同時逃課,正巧躲到同一座假山處。兩人湊在一起東拉西扯,驚覺彼此的喜好居然如此一致,尤其提到扶霄宗的夥食,二人都是深惡痛絕……

就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很快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即便柳韶已經搬去了上清峰,也經常會來弟子苑找白渺玩。

山下有火鍋這件事,還是柳韶告訴她的。

“好!”白渺答應得很乾脆,“我一定去!”

係統:宿主……

柳韶:“那就這麼說定了,記得帶錢啊!”

白渺:“嗯!”

係統:……

回到住處後,係統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她。

彆隻想著玩,劇情劇情,你可是要走劇情的……

白渺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囉嗦?”

……你還好意思怪我?!

“要不說你就是個係統呢。”白渺搖搖頭,“你一個勁地催我是為了什麼?”

係統:走劇情。

“那我下山是為了什麼?”

係統:玩。

“錯。”白渺斬釘截鐵,“我下山,正是為了走劇情。”

係統:你騙鬼呢???

白渺一臉認真:“你之前也說了,接下來我該做的是為師尊編劍穗。要我編劍穗可以,材料從哪兒來?不還得下山去買嗎?”

“所以說,”白渺深沉道,“我是為了讓劇情能夠順利進行,所以才要下山。你明白了嗎?”

係統:好像有點道理……

白渺:計劃通√

忽悠完係統,白渺開始考慮送禮。

當然不是送師尊的禮,而是送青鸞的禮。

以後她肯定會經常出入棲寒峰,總是和青鸞不對付可不行。雖然師尊已經教育過青鸞了,但青鸞肯定不服,要是不把它哄開心了,以後遲早還會啄她。

白渺想了想,覺得還是送蟲子比較好。

鳥都喜歡吃蟲子,送蟲子準不會錯。

接下來幾天,她開始一心一意挖蟲子。自己一人挖還不夠,還要拉著唐真真和柳韶一起挖,眼看著弟子苑周邊的蟲子快被他們挖光了,她才心滿意足地停手。

看著滿滿一大袋蟲子,係統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白渺無視了它,提著鼓囊囊的袋子,來到棲寒峰。

棲寒峰上雲霧繚繞,蒼翠綿延。她先跑去上次的紫藤樹下,卻沒有看到沈危雪,也沒有看到青鸞。

她又順著小徑尋找,穿過一片紅霞似的桃花樹,終於在桃林深處找到了沈危雪。

他正坐在玉案前,手攏書卷,墨發用銀色緞帶鬆鬆挽起。

幾縷發絲從他的肩頭滑落,落英繽紛,浮光疏影,四周一片清幽靜謐。

白渺下意識放輕腳步。

但對方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氣息。

“你來了。”沈危雪微微抬眸,視線落到她手裡的袋子上,“那是什麼?”

她隔了這麼多天才來找他,他也不問她乾什麼去了,最近做了什麼,又學了什麼。

白渺隱約意識到,她的這位師尊,大概是不太喜歡與人相處的。

所以棲寒峰才會如此冷清,除了他和青鸞,連一個雜役都沒有。

白渺誠實道:“是蟲子。”

沈危雪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蟲子?”

白渺點頭:“是我給青鸞準備的禮物。”

說著,她環視一圈,低喚幾聲。青鸞聽到白渺叫它,拖了許久才從桃林裡慢慢走出來,高昂著腦袋,姿態頗為倨傲。

白渺將袋子敞開,將裡麵蠕動的細蟲展示給它看。

“怎麼樣,你喜歡嗎?”

“!”

青鸞的眼神頓時直了。一瞬間,矜持、優雅、從容……一切美好的品質全都被它拋到尾後。它興奮地衝過去,一頭紮進袋子裡,一邊撲扇翅膀,一邊大口吞咽豐盛的美食。

沈危雪眼底浮起淺淺笑意:“不要讓蟲子爬出來。”

青鸞:“啾——”

看到青鸞吃得很開心,白渺也很開心。看來送禮還是有用的,她和小夥伴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沈危雪放下書卷,見少女仍然站在一旁,便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一點。

白渺乖乖走過去,雙手背在身後,下巴尖尖,臉頰沒有二兩肉。

沈危雪撐著頭,溫和地看著她:“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他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白渺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其實她吃得還是和之前一樣少,每天對付一點,不餓肚子就算完事兒,並沒有額外再多吃一些。

主要還是沒胃口。

她不想再吃那些清湯寡水的東西了,她想吃肉,吃紅燒豬蹄,番茄牛腩,宮保雞丁,生烤羊腿……

白渺想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沈危雪靜靜看著她,突然說:“是不是最近沒有胃口?”

白渺:“……”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你連這身道袍都撐不起來。”沈危雪耐心解釋,“如果這段時間有好好吃飯的話,怎麼也該長些了。”

白渺:“……”大意了。

剛撒了個小謊就被當麵戳穿,白渺多少有點尷尬。她摸摸鼻子,老老實實道:“膳堂裡沒有我想吃的……”

沈危雪溫聲問她:“你想吃什麼?”

白渺不假思索:“我想吃紅燒豬蹄。”

沈危雪微微一愣:“會不會……有點膩了?”

白渺連連搖頭:“不膩不膩,一點都不膩。”

沈危雪:“……”

他沉默片刻,委婉開口:“其實,你胃口不佳,突然吃太葷的食物,反而對胃不好。”

唉,就知道他不會讓她吃豬蹄。

畢竟沈危雪長了一張不會吃豬蹄的臉,他自己不吃,多半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徒弟吃。

白渺失落地垂下眼睫:“弟子知道了。”

沈危雪默默看著她,想起祝隱真人說的話。

“清淮收完徒弟就閉關了,這孩子現在應該還住在弟子苑。”

明明資質尚可,卻被師父不聞不問地丟在一邊,心中低鬱也是難免。

沈危雪靜靜思索,突然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落到少女頭上。

白渺微訝:“師尊?”

沈危雪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好好吃飯,”他說,聲音低柔包容,“我就教你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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