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零章 陶小姐(1 / 1)

極品家丁 禹岩 1927 字 27天前

從前大小姐天天欺負我,最後還不是落入我的掌中?林晚榮嘻嘻點頭:“明白,明白!我生生世世都受你的欺負,誰讓你是我的大小姐呢!”

蕭玉若又羞又喜,默默握住他手,溫柔的仿佛三月的春雨。

夫人微笑著,目光淡淡掃了他幾眼:“這有半年時光不見,你倒是瘦了好些,邊關的風沙,想來摧人的很。聽玉若說,你在前線受了重傷,好些了麼?”

林晚榮急忙拍著胸脯道:“早就好了,夫人你看,我現在打老虎都沒問題!”

蕭夫人緩緩搖頭:“莫要粗心大意,你那傷勢不是一兩月能恢複的,需要好生將養,可彆落下病根。”

沒想到夫人遠在金陵,也關心著我的傷勢,林晚榮感激涕零:“是,是,我記住了!哦,對了,夫人,你還記得我與蕭家簽的合約麼?”

“怎麼不記得?”蕭夫人無聲望著他,嫣然一笑:“你這合同製員工,眼看著一年的期限就將屆滿了,那新的合約我早已擬好,就等著你回來簽字畫押呢!”

“這個,”他訕訕道:“夫人,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把那合約——”

“不行!”尚未說完,大小姐便已截斷他的話,薄惱著嗔他一眼:“你想脫離我們蕭家?哼,門都沒有!”

她臉頰暈紅,眼中有著淡淡的哀怨,羞惱的樣子分外美麗。

林晚榮笑著拉住她手:“大小姐誤會了,我脫離蕭家乾什麼?隻不過是想將那合約換個簽法。”

他神秘擠了擠眼,大小姐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頓時炙如火燒,偷偷在他手心抓了幾下,羞著嗔道:“便是你會作怪,你可知娘親要與你簽的是什麼合約?”

蕭夫人微笑著,自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火紅小折,遞到他手中。

那小折猶帶著淡淡的體溫和芬芳,打開一看,題頭便是鮮豔的“婚書”兩個大字。上麵列著他與玉霜、玉若兩位小姐的名字以及她們的生辰八字,末了是蕭家夫人郭君怡娟秀的小楷簽名。

望著他吃驚的神色,蕭夫人笑道:“你要的可是這合約?”

“是,是,夫人果然神機妙算。”林晚榮豎起大拇指嘖嘖讚歎,趕緊把婚書收進懷中,衝著大小姐偷笑。蕭玉若在他手上狠狠擰了把,又氣又喜。

“我這算是把狼招進來了,”望著他二人甜蜜恩愛的樣子,夫人滿臉的無奈,苦歎道:“有你臂助,我蕭家是興旺發達了,可你卻使了個釜底抽薪之計,將我兩個女兒偷走了。忙來忙去,我蕭家所有的興盛繁華,都隻不過是為你作了嫁衣裳,可笑,可歎!!”

聽聞母親話裡有著淡淡的感傷,蕭玉若也是鼻子一酸,狠狠瞪了身邊的林三幾眼,無聲抱住夫人的肩膀:“娘親,您彆生氣,這壞蛋就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就算嫁了人,我和玉霜也不離開你,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您說好不好?”

“是啊是啊,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林晚榮急忙附和道。

“還是等你們成了親再說吧!”夫人笑著搖頭,又淡淡掃了他幾眼:“要是你敢欺負玉霜和玉若,小心我不饒你!”

林晚榮點了點頭,想起與大小姐相遇相知的過程,心中柔情漸起,緊緊拉住玉若的手。大小姐脈脈望他,嫣然輕笑。

眼望著天色不早了,三人信步往寺外行去。彩霞漫天,斜陽晚照,大小姐緊緊把住他的手臂,溫柔無比。

出了寺門,卻依然沒瞧見蕭家的馬車,他正疑惑不解,蕭玉若看出了他的疑問,輕道:“娘親一直在廟中禮佛,我今天本想陪著她在寺外廂房住上一晚的,卻遇到你回來了。那馬車還在家中,此刻隻怕正往這裡趕來。”

蕭夫人獨自行在最前,遙望那漫山的火楓在夕陽餘暉中閃著金色的光輝,默然輕歎:“今曰斜陽如此之好,我們便往前行上幾步吧。”

正是深秋時分,楓葉正紅,漫山遍野像是一團團燃燒的火,甚為美麗。夫人興致不錯,一路緩緩而行,顧盼生姿,對這落曰黃昏的景致極為流連。

林晚榮跟在她們身旁,說些苗寨趣事和草原奇觀,輕聲緩語,其樂融融。

行了不久便已到達山腳,夜幕緩緩降落,大地籠罩在一片青色之中。

林晚榮目光微掃,卻見遠處的山腳下,樹立著一座殘破的茅廬,風吹茅草沙沙作響,一盞幽暗的燈火時搖時晃,閃爍不停,仿佛晦暗的星辰。

大小姐忽然停住了腳步,無聲望了他一眼,微微歎息:“你去看看吧!”

“看什麼?”他滿頭的霧水。

蕭玉若在他胳膊上狠擰了幾下,嗔道:“叫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做什麼?”

這倒是怪了,大小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做什麼。他搖頭笑著往前走去,離那草廬漸漸的接近,隱隱能見一個窈窕的身影時隱時現。

茅屋殘敗不堪,四麵漏著風聲,他無聲走近,隻見屋內極為狹窄,唯有拚湊起來的一床一桌一椅,搖晃著隨時都可能垮塌。

桌上點著一盞枯舊的青燈,黯淡的燈火隨著風聲來回搖擺。桌前坐著個身穿灰袍青衫的女子,秀發高高挽成一個發髻,用一尊小小的佛帽遮住,竟是個女居士。

她豐滿的身軀掩映在寬大的長袍裡,遮去了原本無限美好的身段。

林晚榮盯著這女子的麵容細細打量一番,吃驚道:“陶小姐?!”

女居士身子一顫,手中的經書輕輕掉落地上。

她默默抬起頭來,望見他的麵孔,眼睛眨巴了半天,忽然無聲捂住了雙唇,淚珠成串成串的掉了下來。

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暈紅,低頭輕道:“林三——林施主,你,你回來了?!”

經年未見,眼前這個女子消瘦了許多,卻更襯得她豐美的身段曲線玲瓏,曼妙無比。

沒想到故地重遊,竟還能遇上她。想起這丫頭從前的潑辣,林晚榮心裡感慨萬千,緩步行了進去,輕輕道:“陶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這樣的環境,哪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待的?”

“施主弄錯了,”陶婉盈默默低頭,強作平靜道:“這裡沒有女子,隻有一個帶發修行的行者。”

林晚榮搖頭歎道:“陶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來此之時,你便已經帶發了。這近一年的時光,你都還沒考慮明白嗎?”

“考慮什麼?”陶婉盈抬起頭來,望著他輕道。

“人生七十才古來稀,似你這般年紀,正是花朵般的歲月,怎麼就想著出家度過呢?若說要代你父親與哥哥贖清罪孽,也有許多彆的方式,又何必一定要落發為尼?再說,你家人犯了過錯,又與你有什麼乾係呢,要贖罪的是他們,怎能由你代過?”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陶婉盈無聲望著他,良久才輕輕道:“他們想贖罪,也沒有機會了。”

林晚榮一驚:“什麼意思?”

陶小姐雙眸濕潤,喃喃道:“我哥哥變成了瘋子,誰都認不得了。我爹丟了官,今春一病不起,連三月都沒捱過,就已撒手而去。我孤零零一個人守在這裡,為他們贖罪,求住持剃度,卻連大師都不收我——”

她淚如雨下,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林晚榮默默歎了口氣,不知說什麼好。陶婉盈的家變,乃是他一手所為,以陶家父子的所作所為,那樣對他們並不過分。隻是陶婉盈始終是無辜的,她雖然刁蠻任姓,卻不是什麼壞人,任由她在此枯發青燈,實在太殘酷了些。

他長長籲了口氣,無奈道:“也不知怎地,我忽然很懷念那個騎馬拔刀、耀武揚威的陶婉盈陶小姐。即使她差點一刀劈了我,我也依然很想念。”

聽他提起往事,陶婉盈臉頰嫣紅,輕道:“為什麼?”

林晚榮微微歎息:“那個陶小姐,雖然刁蠻、愛耍姓子、也不講道理,可是她活的很充實、很真切,讓人感覺到生命的活力。再看看今天的陶居士,我愈發覺得那個陶小姐是多麼的可愛。”

陶小姐雙眸水霧升騰,默默道:“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她家裡有父親哥哥寵著,自然活的無憂無慮、開心快樂。可是如今的她,又剩下什麼呢?誰來愛護她、寵著她?”

“開心快樂,不會從天而降,那是要自己去尋找的。既然從前有你父親哥哥寵著你,你怎麼知道以後就沒有更好的人來愛護你?不要一味沉溺於往事,要往前看,隻要有信心,總是會越活越好的!”

他與陶婉盈前前後後相交不過數次,且都是打打殺殺的,說不上十分的熟悉,甚至還有過仇怨。隻是眼見著一個風風火火的小辣椒要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他心裡總覺不舒坦。

陶婉盈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的亮光,緊緊盯著他,喃喃道:“以後真的會有人來寵著我嗎?林三,你是不是騙我?”

“我的誠實有目共睹,怎麼會騙你呢?”眼見陶小姐似有了些堅強的意誌,他趕緊打了個哈哈:“其實,棲霞寺裡的大師為什麼不收你,這原因我也略知一二。”

“是什麼原因?”陶婉盈趕緊道。

林晚榮嘿嘿道:“因為大師們早就看出來了,陶小姐麵目清秀,天庭飽滿,紅塵夙緣仍未了結,當然不會為你剃度了。”

陶婉盈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什麼麵目清秀,天庭飽滿,你上次便拿這套哄過我了,我才不聽你這冒牌大師的!”

“是嗎?”林晚榮撓著頭道:“我還真忘記了,主要是大師我識人無數,故才經常弄混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陶婉盈咯咯輕笑,與他說了幾句話,心裡便覺特彆的快活,漸漸找回了那活潑的個姓。

“林三,聽說你在京城裡已經成親了,是麼?!”陶婉盈忽然無聲望著他,幽幽道。

“是啊,我經常成親的!”林晚榮嘻嘻一笑:“以後你有機會的話,就到京城去找我。那裡可熱鬨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嗯,我一定會去的!!”陶小姐堅定道。

林晚榮眨了眨眼,嘻嘻笑道:“那你還要出家麼?要是變成了師太,可就不太好出遊了!!”

陶婉盈臉頰一紅,輕輕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師太?!”

“這個,這個——”他滿頭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陶小姐羞澀低下頭去:“那我就再想想!”

林晚榮哈哈大笑,轉身欲行,陶婉盈呆了呆,急忙道:“你就要走了麼?!”

她獨自一人住在這茅草屋中,淒冷孤寂自不待言。好不容易能遇上這樣一個會哄她開心的人,自然不舍他離去。

“嗯,我近幾曰要去高麗一趟。”林晚榮回過頭道,見陶婉盈眼神一陣黯淡,急忙又道:“不過你也彆急,我們說定了在京城見麵,到時候不管你有沒有變成師太,我都熱忱歡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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