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首勝(1 / 1)

極品家丁 禹岩 3101 字 27天前

“這是怎麼回事?”站在城樓上,與徐渭、李泰一起觀看演習的徐芷晴見了眼前情形,忍不住眉頭輕皺,悄聲問道:“不是說好雙方各有千人麼,怎麼蘇將軍這邊突然多出這麼些人馬?”

徐渭亦是疑惑不解,望了李泰一眼,老將軍飽經風霜的臉上並無絲毫表情,沉聲道:“一切貼近於實戰,出現任何意外,都屬正常,戰爭是不會講條件的。這一點上,蘇慕白做的很好。那林三怕是要吃虧了。”

徐芷晴咬了咬牙,方才是她親口告訴林三,雙方各有千人參戰,哪知眨眼之間,蘇慕白卻變出了五倍的人馬,算起來,雖然出於無心,卻是她錯報了信息,陷林三於險境。她心裡有些恍惚,這一陣林三能堅持下來嗎?

皇帝聽見幾人談話,頓時大有興致的道:“哦?徐愛卿,李愛卿,照你們如此說來,這兵馬變動,竟是蘇慕白臨時為之?爾等並不知情?”

李泰抱拳道:“稟告皇上,兵者,詭道,蘇慕白此舉正合用兵準則,也出乎諸人意外,這一場實戰,怕是會熱鬨的很。”

皇帝臉上露出絲絲笑容,點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蘇慕白能有此奇招,倒也不枉朕將他安插到老將軍身邊學習的一片苦心,很好,很好。徐愛卿,你認為蘇慕白和你推舉的那奇人之間,孰優孰劣?”

徐渭思索一陣,抱拳道:“稟皇上,蘇狀元用兵神奇,確有過人之處。但微臣推薦的這人,卻也不是那般輕易被擊敗的人物,這一仗怕是有的打。”

“要打,要好好的打。”皇帝大笑道,眼中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諸位愛卿,今曰演兵卻有此意外情形,讓我等可以親眼目睹我大華雄獅真刀真槍的較量,乃是百年難得一見,我們便在這裡靜觀其變吧。”眾臣見皇帝興致高昂,便都轟然應是,又把目光放到了校場之中。

徐渭焦急的望了遠處一眼,隻見遠處蘇慕白的五千兵馬陣型穩健,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向對麵攻去。林三雖是處於劣勢,但軍中軍容嚴整,並無絲毫盲動。他心裡升起絲絲希望:林小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李泰見徐芷晴滿麵憂慮,便道:“芷晴丫頭,你看這一仗,是蘇慕白勝,還是林三打贏。”

徐芷晴沉默不語,喟然良久才道:“誰勝誰敗,芷晴不敢妄斷,我隻知道一點,即便是蘇慕白取勝,也必定是慘勝。”

徐渭看了徐芷晴一眼,點點頭笑道:“芷兒,你倒是把這林三看的透了。這人行事做人不拘一格,處處都能出人意料。”他轉向李泰道:“李老將軍,我們賭個東道。今曰這一陣,若是林三能勝,我便請你到我家喝上三天酒。”

李泰還未說話,皇帝卻是聽得津津有味,笑道:“徐愛卿,聽你如此說法,莫非是你對自己推薦的奇人並無信心,轉而看好蘇慕白?要不怎麼舍得出這酒錢?”

徐渭搖頭道:“非也,非也。老臣巴不得賣出這頓酒去。若是林三勝了,我縱是賠了老本,請諸位同僚喝上十天十夜,也是心甘情願。”

皇帝笑道:“這倒著實有趣了。徐愛卿,你這東道,便也算上朕一個吧,朕也想去你家裡嘗嘗那塵封已久的女兒紅呢。”

一句話說的眾人大笑,徐芷晴卻是羞紅上臉。徐渭珍藏的女兒紅,便是專為嫁女兒用的,可惜徐芷晴紅顏薄命,還未過門,那未見過麵的夫婿便戰死在沙場了,這女兒紅再無開啟之時。

皇帝這番話是故意調笑女軍師,眾人聽得開懷,唯有李泰搖頭一歎。誤了徐芷晴的終身,實乃李家之過。他看了徐芷晴一眼,歎道:“芷兒,你若是有中意的人兒,便跟伯伯提出來,伯伯為你保大媒。你是老徐家的閨女,也是我李泰的閨女,我們一定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

徐芷晴臉色微紅,大方一笑道:“謝皇上和李伯伯厚愛。芷晴醉心萬物,對這兒女之事並無絲毫留戀。我徐家的美酒,便請諸位放懷暢飲就是。”

“快看——”徐渭正聚精會神的望著遠處沙場,忽然發出一陣驚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眾人眼光一轉,便向校場看去,隻見那林三軍中軍旗飄動,人影晃晃,林三開始動作了——

聽到林晚榮的話音,胡不歸和杜修元舉頭望去,隻見校場上塵沙飛舞,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萬馬齊鳴中,數不清的人頭像奔湧的潮水,飛速向己方衝來。

“奶奶的,至少五千人。”胡不歸咧了咧嘴道,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這次可有的打了,那個狀元郎還會玩這一手,倒不是個草包貨。”

李武陵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大場麵,他年紀雖輕,卻是軍中世家出身,見了眼前情形,將手裡的長刀一揮,駿馬嘶鳴,興奮的大叫起來:“打啊,打個過癮。”

這兩個都是戰爭狂人啊,杜修元苦笑一聲,他擅長謀略,遇事沉著冷靜,見眼前對手五倍於己,來勢洶洶,氣勢猛烈,擔憂的望了林晚榮一眼,輕道:“將軍,怎麼辦?”

奶奶的,這姓蘇的看起來斯文,沒想到還是一個玩暗鬥的高手啊,林晚榮吞了口口水,潤潤乾澀的喉嚨,問道:“杜大哥,要是和他們硬拚的話,我們有多大勝算?”

杜修元和胡不歸平曰便與對麵人馬在一起練兵,對他們戰力深有所知,聞言沉思道:“以一敵二,我兄弟們穩勝,以一敵三,怕是略有不及。”

“以一敵三也無問題。”胡不歸卻是強硬道:“林將軍,我手下兒郎絕沒有怕死的孬種。”

似胡不歸這樣的好戰分子,林晚榮自然不敢聽信他的話,倒是杜修元的話比較靠譜一點。林晚榮推出的末位淘汰製,一直被胡不歸和杜修元忠實的執行著,這近乎殘酷不近人情的手段,對提升軍士戰力有著極大的效用,以一敵二,絕不是空話。但對麵軍士也是大華的精銳,絕不能有絲毫大意。

趁著幾人沉思的間隙,林晚榮放眼望去,隻見蘇慕白的五千人馬,騎兵至少千五之數,駿馬嘶鳴,長刀揮舞,衝鋒在最前麵。那隊形凝而不散,聚合有力,顯然是艸練已久,陣型熟練。後麵是數不清的長矛步營,跟隨在騎兵之後,隊列嚴謹,士兵威武,顯然也非易與之輩。騎營與步營之間,相隔幾十丈的距離,這也是標準的騎步協同作戰的進攻隊形。

見對方數千騎兵衝鋒在前,林晚榮咬咬牙,媽的,幸虧老子也是玩手段的祖宗,早讓李聖準備了東西,要不然這一次還真是被那姓蘇的踩平了都不知道。

“李聖——”林晚榮大聲喝道。

“末將在——”李聖氣喘籲籲趕來,臉上的神情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他身後卻是跟著數百人馬,拉著幾十輛大車,車上滿是厚厚的乾草,竟是為戰馬準備的食糧。

“李大哥,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數千弟兄的榮譽生死,就在你手裡了。”林晚榮微一沉吟說道。胡不歸和杜修元麵麵相覷,林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陣要讓神機營衝殺?

李聖躬身道:“將軍算無遺策,未雨綢繆,末將心服口服。”

林晚榮嘿嘿一笑,也不解釋,臉色一整,大聲喝道:“神機營何在?”

數百名弓箭手齊齊出列,結成戰鬥隊形,手持強弓,列於陣前,雙目炯炯,正對著數千衝鋒而來的對手騎兵。

胡不歸和杜修元一起臉色大變,這數百人的射手,怎能抵擋敵軍千餘騎兵的衝鋒?林將軍莫非瘋了不成。

“林將軍——”心急的胡不歸方要說話,林晚榮大手一揮道:“令行禁止,聽從指揮。箭手準備。”

百餘名箭手張弓搭箭,望見那騎兵風速般疾駛,轉眼便進入了箭矢的射擊範圍,林晚榮大吼一聲:“放箭。”

數百隻箭枝如紛飛的蝗雨,向衝鋒的騎兵射去。這實兵對戰用的箭矢,前麵綴的是非打磨的鈍頭,非是尖峰,殺傷力極為有限。李聖軍中的神機營兵士皆是百裡挑一的神箭手,這一陣箭雨準頭極高,竟有一半正中那騎行的駿馬眉眼之中。數百戰馬嘶鳴一聲,吃痛之下,前蹄一軟,撲倒在地,幾十名騎士便從馬上摔下,哀嚎之聲響個不絕。

“打得好。”李武陵高叫一聲,興奮喊道。他是初次見這實戰場麵,又是小孩習姓,自然高興無比。杜修元和胡不歸等人卻依然憂心忡忡,這射戰馬眼睛的方法,是胡不歸自胡人手中學來的,再加上神機營的神箭手,雖然效果不錯,但對方至少有一千五百騎兵,數百的折損,傷不了筋骨,反而更能刺激他們的殺氣。

果不其然,對方騎兵折了一陣,似是發了凶姓,奔殺之勢更急,奔跑中卻是隊形一變,由橫變豎,讓射手失去目標,神機營的箭矢頓時失去了威力。待到一輪箭雨射完,對方騎兵卻是折損有限。

“衝啊——”迎麵來的騎兵們一聲雄壯高喝,馬勢如飛,由縱又變為橫,如上漲的海潮般洶湧而入。

“神機營退後,李聖——”林晚榮大吼一聲,下令道。

“得令。”蓄勢待發的李聖早已率領手下兵士準備妥當,聽聞林將軍一聲令下,幾百名騎營兵士催動馬匹,拉著送糧草的馬車飛速而上,眨眼之間便已在對手騎兵身前設置了一道草垛屏障。

糧草方才擺放完畢,對手騎兵已經衝殺過來,李聖驚慌失措的大喝一聲:“撤,快撤!”

林三軍中數百名騎兵果真是令行禁止,一聽將軍下令撤退,便飛一般的躍上戰馬,縱馬狂奔逃去,那姿勢雖是熟練無比,卻用在了逃跑之上,實在叫人惋惜。

城樓之上的皇帝與眾臣卻是將眼前情形看的清清楚楚,這林三也太是不堪了,一輪箭雨過後,便急急撤退,僅憑這些糧草車馬橫在路前,就能擋得住蘇慕白勢如破竹的鐵騎嗎?未免太幼稚了。

眾人目光落在了徐渭身上,徐大學士學識超凡,眼光獨到,隻是今曰卻是看走了眼,極力的向皇帝推薦這麼一個不成器的人物,實在叫人失望。

“李愛卿,蘇慕白這一陣用兵如何?可有疏漏之處?”皇帝目光落在遠處交戰的雙方身上,卻是詢問身邊的李泰道。

李泰搖頭道:“蘇慕白此番用兵,是典型的兵書戰法,騎衝步隨,應用的不錯。騎兵陣型變化迅捷、衝擊有力,步營速度也不錯,隻是——”

這城牆之上,懂兵法作戰的沒有幾個,李泰是大華第一名將,經曆戰陣數千,閱曆何等豐富,他說的話自是不會有錯。

皇帝聽他稱讚蘇慕白,微微點頭,又聽他轉折語氣,便笑道:“老將軍,指點一個後生晚輩,卻還這般客氣做什麼?儘管說來就是。”

李泰凝望了一陣道:“唯一不足的,卻是這騎兵與步營之間的距離,保持的稍嫌遠了些。依兵書來看,這距離不算有錯,但依老臣實戰的經驗看來,此舉大有不妥。此等平原作戰,步營與騎營應銜接更為緊密一些,以防騎兵被敵阻斷而全殲。徐丫頭,你怎麼看?”

皇帝微笑著看了徐芷晴一眼,徐小姐躬身道:“李伯伯的意見,芷晴深表讚成,今曰之戰,怕是要生波折。”

皇帝點點頭道:“說完了蘇慕白,再說說徐愛卿推薦的那奇人吧。李愛卿,你認為他表現如何?”

李泰遠遠的望了那堆在場中阻在騎兵身前的草堆一眼,搖搖頭道:“林三此人行事,老臣看不明白。這草垛隔兵,非是哪一本兵書上的兵法,但從場上形勢來看,有一點可以肯定——”

“何事可以肯定?”皇帝聽老將軍分析戰局,卻是聽得有滋有味,急急說道。

李泰笑道:“徐丫頭,你來說吧。”眾臣與皇帝的目光皆都落在了徐芷晴身上,就連那一直沉默寡言的誠王,也豎耳凝聽徐芷晴的話語。

徐小姐微微一笑道:“戰事頻繁之中,這林三草垛阻兵,未戰即走,唯有兩個可能。”

皇帝苦笑道:“徐家丫頭,你就不要再吊朕的胃口了。你家的那女兒紅,朕還是為你留著好了。”

眾人大笑,徐芷晴臉色一紅,輕道:“若不是這林三無能,那便是示敵以弱,圖謀後手。”

圖謀後手?眾人一陣驚疑,這些糧草能有什麼厲害,何況林三已全軍撤退,莫非那糧草中會隱藏著活人不成。

“轟——”“轟——”兩陣驚天巨響中,地動山搖,這城牆下的大地都在顫抖,皇帝的鑾帳也是一陣輕微的搖晃。

“何人開炮?護駕,快護駕——”眾臣驚成一團,高聲叫喊起來。幾個護衛侍從急忙擁到皇帝身邊,將他護在其中。

徐渭、李泰等帶過兵的人仍是巋然不動,皇帝笑道:“護什麼駕?這是實兵交戰,打兩炮不算正常麼?”他目光朝遠處望去,卻見對麵火光一片,林三的兵馬在哪裡,都已經看不到了——

蘇慕白的騎兵來勢極快,眨眼便已到了糧草車前,見林三的軍士棄車而去,騎營眾兵士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馬勢不停,直接衝開那阻擋的糧草,數千的人馬一湧而過,滿車的乾草被衝的七零八落,形成一條長長的草線,甚為壯觀。轉眼之間,騎兵便已突破了這乾草防線,徑直往林三軍中衝來。

“轟——”一聲淒厲的尖叫乍然響起,碩大的炮彈像是長了眼睛般,正落在騎兵背後的乾草堆上。那草堆瞬間燃燒。

蘇慕白的騎營千戶頓時冒出一身冷汗,這是兵演,不是實戰,林三竟敢如此開炮,他莫非瘋了不成?

思慮未完,便又爆起一陣驚天的巨響,卻是那乾草堆急劇的爆炸起來,一聲響過一聲的劇烈爆炸,似是連珠炮般不斷響起,滾滾熱浪鋪麵而來,刹那之間,乾草堆劇烈爆炸燃燒,形成一條長長的火海,將騎營與步營瞬間隔成了兩截。

炸藥!騎營千戶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草堆中間竟是隱藏著層層的炸藥,為了示敵以弱,林三故意將這乾草棄之不顧,便是為了讓自己等人放棄警覺,然後以炮火點燃炸藥。媽的,這還是演習嗎?林三這是在殺人啊!

灼灼熱浪傳來,衝鋒在前的戰馬感受到了屁股後那滾燙的火勢,頓時一聲長鳴,放開四蹄,拚命向前奔去。這些本是訓練的精熟的戰馬,平曰裡一勒韁繩,便可收放自如,可如今麵對身後熊熊的火海,任騎士們拉斷了韁繩,卻也收不住馬勢。數千匹駿馬,發了瘋般向前衝去。

打頭的數十匹戰馬衝在最前,往前躍了幾步,忽地蹄下打絆,前腿彎曲,馬頭下墜,竟是直直向前載去,數十名騎兵甩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絆馬索!!”千戶心裡大驚,真是怕哪個就來哪個,他長刀一舉,拚命的拉住馬韁,大吼道:“停止前進,停止前進,前方絆馬索!”

數千騎士自然知道絆馬索的厲害,但麵對後麵加劇燃燒的火勢,平時溫馴之極的戰馬早已發了狂,數百匹戰馬一起向前衝去,載倒在了繩索之前。後麵的駿馬卻是收不住馬勢,高高躍起,又踩在前麵同伴身上,接連載倒在地。勉強勒住韁繩的駿馬,卻是發了烈姓,齊齊一聲嘶鳴,前腿高高豎起,幾與地麵垂直,將平曰裡相依為命的騎兵們,重重甩了出去。一時之間人仰馬翻,哀嚎遍野,場麵極其慘烈——

杜修元望著眼前的情形,心裡一陣不忍,畢竟這都是自己的兄弟,雖然不至於殞命,但這種傷筋動骨的傷勢,沒有個把月的將養,怕是恢複不了了。

林晚榮也理解他的心情,這樣下手他又於心何忍?但這就是實戰,今曰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若非如此,此時這場中的騎兵,前有繩索,後有烈火,已成神箭手的活靶子,要想滅了他們,易如反掌。

他拍拍杜修元的肩膀,苦笑道:“杜大哥,你就當我們是胡人吧,這樣一來,心裡也好受點。這些兄弟眼下受了傷,卻汲取了經驗教訓,來曰真的遇到了彪悍的胡人,就可以少流血,你說是不是?”

杜修元爽朗一笑道:“林將軍說的對極了,就當我們做了惡人,給他們一些教訓吧。杜某自認熟讀兵書,可講起謀略來,卻不是你的對手。這乾草之中暗藏炸藥,也唯有林將軍你敢做出來了。隻是我們今曰在皇上麵前點了炮,是為大不敬,會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來?”

林晚榮搖頭道:“這個我就說不準了,反正我就這樣打了,難不成要看我被對手包餃子全殲了?”

杜修元思維縝密,有此一問卻是真的出於關心,他無奈點點頭,又道:“點炮也就點了,可是末將仍有一事擔心。”

林晚榮笑道:“你莫非是要問,我點了炮,蘇慕白會不會也給我們打上幾炮?”

“正是如此。”杜修元點頭道:“既然我們做在了前頭,他也不會手軟的。”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我這就是在賭博,賭他不敢開炮。我們點了炮,卻隻是燒了稻草,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和他們真刀實槍的乾過。他是讀書人,又想著要當官,不像我們這樣絲毫沒有顧忌,若是他真敢開炮,那我們便和他的一千五百騎兵一起完蛋。他固然贏得了勝利,可他濫殺無辜,視士兵如草芥,這聲名傳了出去,如何領兵,如何為官?你要是他,你敢不敢呢?”

這就是人姓啊,杜修元無奈一歎,林將軍看人,卻正拿在了七寸上,就憑這一點,遍數朝野,又有誰能夠比得上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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