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波聽肖建輝說完之後,眉頭略微皺了皺,輕輕點點頭說道:“嗯,老肖說得倒是很有幾分道理,隻不過老肖啊,我還是有幾分疑慮,鄧佳明現在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如果說他已經完全投靠劉飛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他和我們之間合作的次數比較多了,有些事情他也是參與過的,僅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真正的完全投靠劉飛,但是如果說他還屬於我們這一方,但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絕對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鄧佳明和劉飛配合得十分默契,大有挖我們牆角的趨勢,尤其是今天劉飛竟然再次把環保係統人事調整這麼重要的事情全都交給鄧佳明,這說明劉飛對鄧佳明還是比較信任的,我們現在到底應該如何麵對鄧佳明呢?”
肖建輝聽完之後,臉色略微沉思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反複思考了好長時間,我的想法是就算劉飛再想辦法,也是不可能真正拉攏到鄧佳明的,因為在很多情況下,鄧佳明已經和我們形成了利益共同體,在任何時候,利益關係永遠都是維係人們之間關係最為可靠的。所以我認為,鄧佳明和劉飛之間的關係很有可能隻是短時間內的利益相互結合而已,應該是鄧佳明看到了劉飛最近趨勢不錯,想要和劉飛合作一下為自己撈取一些政治資本和籌碼以及一些實際的好處,並且以此給我們施加一些壓力,提高一下他在我們本地派之間的地位而已,所以我斷定,鄧佳明早晚還是要回到我們本地派的懷抱的,畢竟劉飛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
肖建輝說完之後,羅天強和杜洪波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很顯然,他們對於肖建輝的這種說法還是有些疑慮的。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房門傳來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節奏的敲門聲,聽到這個節奏的敲門聲,屋內三人眼前一亮,杜洪波邁步走過去打開房門笑著看著門外的鄧佳明說道:“老鄧啊,今天咱們四個可就你的派頭最大了,你可是整整比兄弟們晚來了半個小時啊。”
這時,屋內的肖建輝和羅天強也全都站起身來,肖建輝笑著說道:“老鄧啊,一會吃飯的時候可得多罰你兩杯,你最近根本就不怎麼跟兄弟們一起坐坐了。”
羅天強也說道:“是啊,老鄧,現在兄弟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已經成了劉飛的人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雖然看似對鄧佳明十分客氣,但是這種客氣中也蘊含著幾分批評。
鄧佳明能夠坐在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上,自然是一個心思玲瓏之人,聽了三人的話之後,他隻是淡淡一笑,和三人寒暄著再次坐回了茶幾旁。
隻不過此刻,不管是鄧佳明也好,肖建輝也好,他們都能夠明顯感覺到,雖然四人依然笑容滿臉,客客氣氣,但是彼此之間卻似乎多了幾分隔閡,有些話也不能那樣肆無忌憚的說了。
坐下之後,鄧佳明笑著說道:“老肖,我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啊,今天喊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肖建輝聽到鄧佳明這句話之後,眉頭明顯就是一皺,從這句話之中,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鄧佳明似乎已經有意在拉遠和自己三人之間的距離。他臉色也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聲音有些嚴肅的說道:“老鄧啊,既然你這麼忙,那我今天也就開門見山的和你說吧,我們三個想要問問你,現在你心中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你是打算完全倒向劉飛的陣營之中,還是和我們三個一起繼續綁在一起努力奮鬥。”
肖建輝說完,整個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就顯得緊張起來,鄧佳明沒有想到肖建輝竟然開門見山的提到了這個敏感的問題,而這個問題恰恰是他無法直接回答的問題。但是眼前的形勢他也看得清楚,如果自己今天不能給肖建輝和其他兩人一個明確答複的話,恐怕以後在與他們見麵恐怕形勢就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一時之間,鄧佳明感覺到心中似乎燃燒著一顆大火爐一般,熊熊的烈火幾乎讓他五內俱焚,但是他卻偏偏無法從中逃離出來,隻能備受煎熬。
就在肖建輝等人將鄧佳明逼到了死角的時候,在燕京市那家頂級俱樂部內。
軍師、大少、劉陽三人再次坐在了竹簾後麵。
劉陽把今天海明市發生的情況跟大少和軍師講了一遍,然後沉聲說道:“軍師,劉飛今天的表現堪稱完美啊,不過他最後時候卻突然提出了要對政務大廳的事情進行整頓的事情,你說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這似乎根本不符合劉飛的行事風格啊,在之前的兩次事件中,劉飛玩的都是明察暗訪這一手,現在劉飛提前透露這個消息,豈不是讓下麵那些人有所準備?這樣一來他在進行明察暗訪的時候還能夠有什麼效果?”
軍師聽完之後眉頭也立刻緊皺了起來,沉思了足足有兩分鐘,這才抬起頭來說道:“說實在的,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一晚上了,但是我還是猜不透劉飛真正的用意,不過按照常規的辦法來分析的話,劉飛這樣做不外乎三種可能,一是劉飛想要敲山震虎,讓下麵各個機關單位的人能夠多認真負責一點;二是劉飛想要玩一手打草驚蛇的手段,通過此舉先讓下麵的人先行動起來,而他則可以借此機會明察暗訪從而得到比較多的情報;三是劉飛希望借此機會對王成林進行施壓,逼他在官員財產申報問題上儘快行動,從而得以推進這個事情儘快向前發展。這三種可能看著哪種可能都有可能發生,但是這三種可能一般人都能夠想得到,而根據劉飛的出招習慣,他最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所以越是我們認為他最有可能出手的角度,卻恰恰是他最不可能出手的角度,所以,我隻能說我這一次猜不出劉飛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軍師說完之後,大少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他沉聲說道:“軍師,如果連您都猜不透劉飛到底是怎麼想的話,那麼我們下一步恐怕就不好操作了啊?”
軍師卻笑著搖搖頭說道:“也不儘然,現在我們已經占了先手,隻需用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就可以了,至於劉飛到底是怎麼想的無關緊要,我們隻需要想儘一切辦法讓劉飛始終必須圍繞著我們給他設定的路線去行進,縱然劉飛偶爾下出一兩招妙棋,對於大局也是不會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的。對了,對於離間劉飛和王成林之間關係的行動必須要加緊,我相信隨著王成林不斷推進官員財產申報這件事情,他和劉飛之間的裂痕肯定會越來越大,現在我們必須要想出一個非常好的辦法來,爭取在找出一個能夠同時吸引劉飛和王成林視線焦點的事情,讓他們圍繞著這件事情在發生矛盾,那麼如果這兩種矛盾同時展開,劉飛和王成林之間的矛盾衝突將會注定是無法調和的。隻要把他們目前那種良好的合作關係破壞殆儘,那麼我們再對付劉飛就多了幾分勝算。”
大少和劉陽全都使勁點點頭。
四海茶苑內。
鄧佳明沉思了足足有六七分鐘的時間,這才猛的抬起頭來沉聲說道:“老肖,老羅,老杜,說實在的,你們今天逼我表態讓我非常難以抉擇,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是不可能完全投靠到劉飛那一邊的,而劉飛也是不可能完全信任我的,我相信這一點你們三人全都清楚,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我也隻能告訴你們三個,我已經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和你們三位兄弟那樣放心大膽的進行合作了,至於為什麼,我相信你們也能夠猜到一些原因,劉飛這個市委書記實在是太強勢了,或許對於你們三人來說,偶爾和劉飛對峙一下也許無傷大雅,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可是組織部部長,我是人事口上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但是偏偏我是直接處於劉飛的領導之下的,如果我處處和劉飛作對的話,那麼劉飛對我肯定越來越不滿,如果他對我的不滿意度積累到一定的程度,那麼我的自身安全將會麵臨極大威脅。我相信老肖你們三位也都是對劉飛的從政之路研究得非常深的,你們想一想,在劉飛從政之路的過程中,哪一個敢於和劉飛擔任書記的時候進行作對的組織部部長最終有比較好的結局的?哪一個不是被調離就是被雙規拿下,所以,我害怕啊!哪怕是劉飛這個位置換成是王成林,我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忌憚的,但是劉飛卻絕對不一樣,因為劉飛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按理出牌,我擔心他萬一對我出手,我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所以,今天既然咱們把話都說開了,那麼我也就把我的真實想法跟三位擺明了,至於你們三位到底想怎麼做,你們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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