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峰聽到陳東陽的提議,不由得眉頭一皺。他自然清楚,陳東陽好杜洪波是一夥的,而且杜月生他們這些人是陳東陽邀請來的,如果由杜洪波來裁決的話,杜洪波肯定會向著杜月生他們的。想到這裡,林海峰心中暗道:“老板啊老板,你到底在哪裡啊!”一邊說著,林海峰一邊看向門口的方向,但是卻發現門口處大門依然緊緊關閉著,連老板劉飛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而這個時候,陳東陽已經向著杜洪波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劉飛突然在座位上抬起頭來,看向林海峰,這時,林海峰的目光也正有些無奈的想要收回,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坐在角落裡麵的劉飛,林海峰就是一愣,隨即看到劉飛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再次低下頭去,似乎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雖然不知道劉飛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出麵,但是林海峰隻要看到劉飛出現在現場,心中也就大大安定了下來。也站起身來跟在陳東陽的身後向杜洪波迎接過去。
畢竟,杜洪波那可是市委秘書長,林海峰就算是在大牌也不敢在杜洪波麵前耍,雙方寒暄過後,杜洪波笑著坐在主持席上。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皺著眉頭說道:“林秘書長,陳主任,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等林海峰說話呢,陳東陽首先搶著說道:“秘書長,結果出來是出來了,按照評分規則來看的話,是由凱旋大酒店中標了,但是海瀾國際大酒店對這個結果有異議。”
杜洪波一聽,立刻皺著眉頭說道:“哦?海瀾國際有異議?按照招標法的規定,是允許投標人在一定時間內提出異議的,有異議的話,那就必須得處理一下了。”說道這裡,杜洪波看向杜月生說道:“杜月生同誌,你們海瀾國際大酒店對於這次投標有什麼異議?”
杜月生看到杜洪波出現了,心中大定,他知道,杜洪波絕對會向著自己的,便沉聲說道:“杜秘書長,我們海瀾國際認為,凱旋大酒店根本不具備合格的投標資質,因為他們酒店不僅營業收入比較慘淡,業績不行,而且他們酒店各方麵的服務和衛生也很差,所以我認為,如果由他們來入駐市委機關食堂的話,恐怕弄不好會重蹈之前的覆轍的。”
聽杜月生這樣說,杜洪波看向陳東陽和林海峰說道:“你們兩個怎麼看?”
林海峰立刻說道:“杜秘書長,我認為杜月生同誌沒有能夠拿出任何證據證明凱旋大酒店存在問題,他這屬於無稽之談,所以,應該按照這次競標的結果直接進行宣布,由凱旋大酒店方麵中標。”
這時,陳東陽說道:“秘書長,我的看法和林秘書長的看法不一樣,我認為雖然杜老板的話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杜老板是我們海明市工商界比較知名的商業人士,他是應該不會說謊的,而且陳師傅餐飲集團的陳啟樂老板的看法和杜老板的看法一樣,他們都說曾經去凱旋大酒店就餐過,都吃出了問題,所以,我認為暫時還不能宣布由凱旋大酒店中標。”
杜洪波聽完之後輕輕的點點頭說道:“嗯,你們兩個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呢,由於我們機關食堂每天都有好多人吃飯,所以絕對不能斷餐太久,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儘快確定下來,但是有關凱旋大酒店的食品衛生安全問題是否達標我們也不能忽視,畢竟我們機關食堂已經出過一次事情了,絕對不能再次出現事情,我看要不這樣吧,暫時就由第二名海瀾國際大酒店先派人入駐機關食堂,同時市委彙同衛生部門對凱旋大酒店的衛生情況展開調查,如果沒有發現問題的話,市委在重新安排,如果發現問題的話,就繼續由海瀾國際大酒店來主持機關食堂的工作好了。”
聽到杜洪波做出這個決定,蕭詩琪氣得粉臉通紅,怒聲說道:“杜秘書長,你的決定有違公平原則,憑什麼他們兩個空口白牙那麼一說你就判定我們凱旋大酒店有問題,你這也太偏心了吧?我們凱旋大酒店不服。”
杜洪波一皺眉頭,看向陳東陽問道:“這位是?”
陳東陽連忙說道:“她是凱旋大酒店的老板蕭詩琪。”
杜洪波皺著眉頭說道:“蕭總,你這話說得不對,我並沒有判定你們有問題,但是由於有多人投訴你們公司,為了機關食堂這麼多人的健康安全著想,我必須得派人去調查一番,如果你們沒有問題,那自然該你們中標還是你們中標,如果你們有問題,那自然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聽杜洪波這樣說,蕭詩琪冷笑著說道:“杜秘書長,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那些官麵上的話,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對於你心中到底怎麼想的我自然心知肚明,你不過是想要先讓海瀾國際先入駐機關食堂,形成先入為主的概念,至於對我們凱旋大酒店的調查,你們完全可以一拖再拖,如果不能拖的話,隨便找個理由也可以找到我們凱旋大酒店的毛病,這樣我們便無法中標了,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你不覺得你堂堂一個市委秘書長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顯得太掉價了嗎?”
蕭詩琪這番話說完,不僅僅杜洪波被震住了,就連現場絕大多數人也全都被震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凱旋大酒店的這位女老板竟然如此彪悍,敢直接指責杜洪波偏袒海瀾國際大酒店,而且還直接指明杜洪波的真實想法,這樣做簡直就是當麵打杜洪波的臉啊。
杜洪波聽完之後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蕭老板,該怎麼做我不需要向你交代和解釋吧,至於你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完全是沒有根據的揣測之語,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的。”
蕭詩琪不屑一笑:“杜洪波秘書,如果你真要告我誹謗的話,那麼我完全可以接受你的法律起訴,到時候我也會針鋒相對的對你提起起訴,我會起訴你主事不公,甚至起訴你以權謀私或者其他什麼的,當然,我並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因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我隻想安安穩穩的做生意,我不想得罪像你這樣的實權派人物,但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吧,既然你們這裡標榜的是公平公正的招標,那麼你們就應該說道做到,就像剛才你說的,你認為我說你的那番話完全是揣測之語,那麼你就看不出來杜月生和陳啟樂所說的那番話也全都是揣測之語嗎?那麼我現在特彆想反問你一句,如果我現在說他們兩家大酒店裡的衛生不達標,你是不是現在可以立刻判斷他們暫時失去中標資格,也要對他們調查一番呢?如果你不能這樣做的話,那對於你對我們凱旋大酒店的判斷我就有些懷疑了。”
蕭詩琪這番話一出口,杜洪波的臉上明顯露出幾分怒氣,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言語竟然如此犀利,讓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複他。
而這個時候,杜月生冷冷的說道:“蕭詩琪,你以為你是誰啊,敢這樣跟杜秘書長說話,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凱旋大酒店徹底滾出海明市去?你立刻向杜秘書長進行道歉,否則的話……”說道這裡,杜月生不由得露出幾分凜冽的寒意。
此刻,杜洪波並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看向遠方,就好像沒有聽到杜月生那番威脅之語一樣,這一次,他對蕭詩琪的確是憤怒異常。在海明市乾了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一個商人敢如此囂張的跟自己這樣說話,就算是海明市的牛人杜月生也不敢。
蕭詩琪聽到杜月生的威脅之語,氣得粉臉刷白刷白的,銀牙緊咬,怒視著杜月生。現在,蕭詩琪的怒火也快要爆發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杜洪波身後的角落裡傳了出來:“怎麼?杜月生,如果蕭詩琪不道歉的話,你想要怎麼樣?難道你還想要對他動用武力不成?”
說話之間,劉飛從角落裡麵站起身來,手中拿著筆記本邁步向主持席這邊走了過來。
杜月生看到劉飛從角落裡麵站起身來,以為劉飛是蕭詩琪那邊的人呢,他充滿不屑的說道:“你誰啊?你算哪根蔥哪頭蒜?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給我滾一邊去。”
劉飛隻是不屑的看了杜月生一眼,根本就沒鳥他,邁步向主持席走去。
看到劉飛居然從角落裡麵站了出來,杜洪波和陳東陽的腦門一下子就冒汗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劉飛竟然早就到會議室內了,而且居然悶頭藏在那個角落裡冷眼旁觀,這讓他們大感意外,並且大為頭疼。
此刻,杜月生看到劉飛居然向他們走過來了,當然眼睛就瞪了起來,一邊捋胳膊一邊向劉飛走去,罵罵咧咧的說道:“奶奶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敢這樣跟老子裝大瓣蒜!”
杜月生可是從海明市的底層一步一步爬起來的,靠的就是一個狠勁,雖然這些年來漸漸漂白,做了大公司的董事長,很少會動氣,但是現在在杜洪波的麵前,他也不介意表演一把,算是討好一下杜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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