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旁邊風姿卓越的梅月蟬,眼神中露出幾絲冷漠幾絲煩躁,嘴角上浮現出一絲自嘲的淒涼:“媽媽?我有媽媽嗎?我從小就是孤兒啊,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更沒有爺爺奶奶!媽媽?當我還是四五歲孩童的時候,看到那些小朋友們依偎在父母的懷抱中,我能做的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小區裡麵的那顆枯乾的大樹下,看著滿地的落葉,看著那寂寞的夕陽!當彆的小朋友開家長會的時候躲在父母的懷抱中撒嬌的時候,我隻能默默的一個人坐在那隻有大人的才能做的椅子上堅強的告訴老師和同學們:我是男子漢!當我和彆人打架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們喊來父母,我隻能落荒而逃!媽媽?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啊?媽媽!”
“我……”梅月蟬欲語淚先流,臉上寫滿了苦澀和酸楚,“飛兒,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很苦,但是你可知道,媽媽一個人獨自生活在美國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但是為了你的安全,媽媽隻能一個人默默的站在異國他鄉的橄欖石下,默默的注視著東方,注視著那太陽升起的地方,默默的為我的兒子祈禱,祈禱你平安無事,祈禱你身體健康!每天晚上,我隻有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你的照片才能孤獨的入眠,每每午夜夢回,枕巾總是濕了大半!孩子,媽媽每時每刻都在盼望著這一天,盼望著與你相見,天下哪裡有不想陪著自己孩子一起長大的母親呢?我也是一樣……”
梅月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憤怒的咆哮給打斷了:“夠了,你這個女傭人到底是什麼人?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退到一邊去!”
說話的人是陳誌華,柳媚煙的表哥,本來他認為劉飛不會和柳媚煙結婚了,自己有機可乘了,卻發現柳媚煙的心卻一直都係在劉飛的身上,而前兩天自己一直鼓動著的柳媚煙的父親柳雲龍也不知道到底去哪裡了,今天一天也沒有看到他露麵!而陳誌華一直自認為自己將會是柳氏家族最有可能的接班人,所以,他一直都以柳氏家族的接班人而自居!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劉飛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傭人,而他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所以他並不知道梅月蟬的真正身份!而當他看到梅月蟬拉住劉飛的胳膊哭訴的時候,心中便極其煩躁,所以對於梅月蟬說的話他並沒有認真的去聽,再加上梅月蟬說話的時候還帶有濃濃的河西省地方口音,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梅月蟬在說些什麼,所以他武斷的認為這個女傭人也看上了劉飛。所以,他氣不打一處來,怒吼一聲打斷了梅月蟬的哭訴!
這一聲,也讓在場之人目光中全都露出震驚之色。
剛才,雖然劉飛說的話句句滴血,心中悲苦而孤獨,但是當梅月蟬抓住劉飛胳膊的那一刹那間,劉飛就感覺到一股股的暖流瞬間湧遍全身,那是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那種暖流之中似乎洋溢著一股濃濃的母愛!是的,那就是母愛!那是一種母子連心的感覺,那是一種心理磁場的碰撞!當劉飛看到梅月蟬淚流滿臉的時候,他的心突然軟了,眼角有了一種濕潤的感覺!他想閉上眼睛,想要在仔細感受一下那綿綿的猶如春雨一般滋潤心田的母愛,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發現,梅月蟬的說話被打斷了,而那種母子相連的感覺也瞬間消失了!
劉飛猛的睜開雙眼,便發現陳誌華正在那裡大放厥詞:“滾,還不趕快給我滾出去!”說話之間,陳誌華用手指著梅月蟬:“你這種爛貨居然也敢來我們柳家做女傭,你有那個素質嗎?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勾三搭四,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在那一瞬間,劉飛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冒起了洶洶怒火,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要發瘋了,現在,劉飛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陳誌華的身邊,伸出左手來一把抓住陳誌華的脖領子把他順勢就給原地提了起來,然後伸出右手對著陳誌華的臉啪啪啪啪啪啪就是一陣大嘴巴,每一巴掌都響聲震天!轉瞬之間,陳誌華的臉蛋便腫的好像豬頭一樣,雙眼腫的跟桃子一般!打的差不多了,劉飛才鬆開左手,放下陳誌華然後抓住陳誌華的頭發把他揪到梅月蟬的身邊,用手指著陳誌華的眼睛說道:“你這個狗雜碎給我聽清楚了,眼前這個女人他是我媽,雖然我不認她,但是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但是她是我媽,我的媽是不容任何人侮辱的,你算什麼東西?跪下,給她道歉!”說著,劉飛一腳狠狠的踹在陳誌華的小腹上,把他給踹了一個跟頭。
“啊!疼死我了!劉飛,你個小畜生,我和你沒完,啊……”陳誌華淒慘的呼叫聲再次在客廳內回響了起來。因為剛才他罵完小畜生之後,劉飛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把他踢得翻了一個跟頭!
這個時候,老柳頭的臉可就有些掛不住了,不管怎麼說,這陳誌華好歹也是自己的晚輩旁係親屬,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的家中被人侮辱啊,被劉飛打一遍就算了,可要是讓他跪地求饒的話,這就有點過了,所以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劉飛啊,有事好好說嘛,人你也打了,氣也出了,就讓他給月蟬道個歉就算了,他還小,不懂事!”
劉飛眼眼中露出兩道寒光:“柳爺爺,這事情我希望您不要插手,年輕人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行嗎?我非常珍惜柳媚煙,也尊重柳家,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親人,何況,她還是生我的女人!”
老柳頭還想說話,這時,旁邊的老劉頭拍了拍老劉頭的肩膀,臉上表情異常凝重,衝著他搖了搖頭,然後又用手指了指自己。
老柳頭猛的醒悟過來,他可是聽老劉頭說過,劉飛之所以和劉家在認親酒宴上鬨翻了,就是因為老劉頭的孫子、孫女們排擠劉飛,讓劉飛十分不高興,憤而離席,他是不怕劉飛,但是為了自己孫女柳媚煙的幸福,他隻得忍下了,歎息一聲說道:“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頭子就不管了,不過他畢竟是我的親戚,你看著辦吧!”
說完,三個老頭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屋子裡麵現在就剩下柳媚煙、陳誌華、梅月蟬三個人,其他的全都離開了。
而自始至終,梅月蟬自從被打斷說話以後,她的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劉飛,當她看到劉飛衝冠一怒為的竟然是自己的時候,她的心裡暖呼呼的,尤其是劉飛那幾聲媽叫的她心裡直癢癢,但是她也知道,直到現在,劉飛依然沒有認自己的打算,但是能夠有這樣重情重義的兒子,她已經非常開心了,因為雖然這個孩子嘴比較硬,但是他的心,還是期待著母愛的溫暖的,想到這裡,梅月蟬的眼神中露出幾絲柔情,她已經看到了與劉飛母子相認的希望。
“狗雜碎,道歉!”劉飛陰冷的目光惡狠狠的注視著陳誌華,嚇得陳誌華身子半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後挪動,而他的眼睛卻充滿恐懼的望著劉飛,他雖然有滿腹的陰謀詭計想要施展,但是在劉飛表現出來的強勢麵前,一切都隻是徒勞的,他不由得把目光轉向了柳媚煙,諾諾的說道:“表妹,表妹救救我!”
柳媚煙早已煩透了陳誌華對自己的百般騷擾,在加上以柳媚煙曾經當過市長的眼光,又怎麼能夠看不出陳誌華那點小心思呢,隻是念在兩個人青梅竹馬的份上,柳媚煙一直沒有和他計較而已,但是今天,當她聽到陳誌華當麵辱罵梅月蟬的時候,當她聽到陳誌華辱罵劉飛小畜生的時候,柳媚煙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冷冷的說道:“表哥,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柳媚煙看了梅月蟬一眼,衝著梅月蟬笑了笑,然後也邁步走了出去,因為她知道,梅月蟬之間應該還是有話要說的。
劉飛狠狠的瞪著陳誌華說道:“狗雜碎,我數到3,如果你不道歉,我直接撕爛了你嘴!一……二……”
“噗通!”陳誌華快步爬了幾步跪在梅月蟬的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說道:“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狠狠的扇自己大嘴巴!心中說道:“我陳誌華好漢不吃眼前虧,劉飛你小子等著瞧吧,我一定會找機會報複的!”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在見到你了!”梅月蟬冷冷的說道。
陳誌華聽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是他卻依然跪在梅月蟬麵前,沒有敢站起身來,而是看向劉飛,劉飛不同意,他還很不敢起來。
劉飛就像轟蒼蠅似的甩了甩手說道:“你滾吧,滾的越遠越好!”
陳誌華連忙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生怕劉飛反悔。
等陳誌華走了,諾大一個客廳之中就剩下劉飛和梅月蟬兩個人。
梅月蟬走到劉飛的身邊,雙眼深情的望著劉飛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慈愛眼神說道:“劉飛,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容我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嗎?我隻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嗎?”說著,梅月蟬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看著梅月蟬那淒楚的神情,劉飛突然感覺到心裡好像被什麼揪住了那樣難受,他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坐到客廳一角的沙發上,用手一指沙發對麵的沙發說道:“坐吧!”當他說出坐吧兩個字的時候,他感覺到喉嚨有點癢癢的,似乎有種哽咽的感覺。
梅月蟬默默的做到沙發上,淚水漣漣的說道:“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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