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被兩個青年在病房中教訓了一頓,鼻青臉腫,鐘奎從始至終就在床上看著,心裡彆提多帶勁了。隨後,小弟跟張橫通了電話,說警局的那個現在就在醫院,張橫在病房門口抽了根煙,不到五分鐘就過來了。
“就是你讓人捅我兒子的?”張橫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而李安跪在他麵前,低著腦袋。
“大哥,你看我什麼身板,你什麼身板?真不是我,這裡麵就是有誤會,我讓他過去是替我教訓彆人,真跟你兒子沒關係,他怎麼跟你兒子掐起來的,我也不知道...”李安哭訴道。
張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其實事情大概的經過,他也早就知曉了,之所以再問清楚點,純碎是確認...按照這麼說的話,自己兒子就是運氣不好,跟人掐架,最後被捅了,不是仇家報複,也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整他。
“大哥,話我都跟你實說了,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馬?”李安看眼前這位老大沉默,心裡害怕的直打鼓,搞不好自己的腿也會被敲斷,留在醫院跟鐘奎作伴。
“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知道了,不過要不是你,我兒子也不會進醫院,你說吧,怎麼解決。”張橫臉上沒啥表情的問道。
“...”李安一聽,對方問自己怎麼解決,那意思就是不想為難自己,隻要弄點賠償...
“大哥,你兒子住院的費用我全掏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李安靈機一動說道。
張橫沒吭聲,就那麼看著他,李安心裡一咯噔,連忙補充道:“我再補償十萬塊,大哥,我也就是一個打工的,沒多少錢...”
“錢,我不缺,不過你給我兒子惹出來的麻煩,你得補償!”張橫說著,直接起身往外走,輕飄飄又丟下一句話:“錢你準備好給我兒子,順便跟他道歉。”
“謝謝...謝謝大哥!”李安麵色一喜,叩叩對著張橫的背景磕了兩個響頭,就差沒哭出來了!
鐘奎躺在病床上目睹了一切,原本李安沒事,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一聯想到自己就是個牽線的也被乾斷了雙腿,而李安這個“主謀”卻隻是賠錢,啥都沒有,他這心裡頓時就不得勁了。
怎麼說,也要讓他斷了雙腿,然後再賠錢啊!
其實有這種心理的人在我們生活中比比皆是,尤其是朋友之間,最害怕的不是你落難了,沒人幫你,而是就怕你過的比其他人都好,彆人心生嫉妒!
人其實都有種莫名的自信,這個自信或許在日常生活中沒辦法表現,但是一旦你身邊的朋友過好了,發達了,這種心思就會壓製不住爆發出來,覺得自己比他有本事,比他牛逼,憑什麼人家過得比我好?
“那個...鐘奎,我先走了。”李安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準備出去找人借錢,把這個窟窿填上。
鐘奎沒搭理他,李安就自己撤了,而另外兩個青年見老大也不追究這個事,更不想在滿是蘇打水的病房中呆著,跟鐘奎打了聲招呼也要溜了。
“不是我說兄弟,這事明明是他整的,為啥他就賠錢,啥事沒有,我腿還斷了?”鐘奎有些忍不住衝他問了出來。
“...兄弟,花十幾萬,跟斷兩條腿,有區彆嗎?”青年哭笑不得回了一句,“行了,你這樣挺好,你要是覺得我們老大過分了,你可以跟他商量商量,讓他給你點補償。”
鐘奎聽到這還是說啥?隻能在心裡罵幾句,認命了!同時心裡對李安的恨,也更加濃烈了幾分。明明是他這個倒黴蛋拖自己下水的,結果倒黴的卻是自己,誰心裡能平衡?!
這頭人一走,病房當中馬上冷清了幾分,而張斌那邊,卻也熱鬨了起來,錢銘幾個人在微信上跟張斌取得聯係,知道他沒啥事以後,就組隊買了點水果過來看他。
他們這群人有五六個,還都是大老爺們,進了病房就一直在哪大呼小叫,連隔壁都聽得見,可張斌非但沒有不開心,反而還覺得很高興!
因為啥?他被捅的時候,就以為自己快他媽掛了!誰曾想還能活過來,更重要的是在學校裡的一幫好兄弟還來看自己!
“張斌,那天真不是我們幾個膽小怕事!你是不知道,我靠,那家夥是真瘋!!他紮了你,還要來紮我們,你說我們手上啥都沒有,不可能赤手空拳跟他玩命吧?怎麼跟他拚?”幾個人噓寒問暖廢話一堆穩固好感情後,錢銘點了根煙就開始表演了。
“我們幾個其實也沒跑,你說你都躺在那了,我們幾個都是兄弟,可能跑嗎?我們是去隔壁飯店拿了菜刀又折回來了,那逼看我們也挺猛,也不敢跟我們動手,嚇得就跑了!!”錢銘吸了口煙,挺裝逼的說道,說謊的時候一點也不臉紅,反而一套一套的,要是不知道真想的人,肯定就被他給騙過去了!
“嗬嗬,是嗎?”張斌有些驚訝的問道,他當時昏迷了,已經沒了意識,所以錢銘他們後來怎麼樣,跑沒跑,他是真不知道,也沒印象,不過根據他的了解,錢銘這些人應該沒膽子跟拿刀的拚。
“你還不信兄弟啊?”錢銘看張斌好像不信的樣子,當時也不知道是急眼了,還是怕揭穿,扭頭衝後麵幾個人喊道:“哥幾個當時都在場,你們可以替我作證吧?我們是不是沒跑?!”
“對啊,我們怎麼可能會跑,他就一個人,我們五六個,怕他媽個b!”
“就是找菜刀廢了點功夫,要不然肯定得剁了那小子給張斌報仇!”
“飯店裡就那幾把破刀,我人剛出去他就跑沒影了,艸!”
幾個人先是一愣,隨後紛紛附和了錢銘的話。為啥呢?因為他們怕說自己跑了,張斌會看不起他們!反正那時候張斌都倒地了,估計是沒啥記憶,忽悠忽悠他也沒啥。
張斌聽這幾個兄弟說的有鼻子有眼,信以為真,當時眼眶就紅了,喃喃點頭道:“好兄弟,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哈哈哈...說啥呢,我們當然是兄弟!”錢銘拍了下張斌的肩,感慨道:“幸好老天沒把你收走,要不然我們以後都不知道跟誰玩了!”
“玩個jb!好好念書吧艸!”張斌歎了口氣,吸著煙繼續道:“這回我他媽是真有點怕了!那家夥在我肚子上捅了三刀,差點要了我的命!如果他是紮在心臟上,你們這會應該就是在火葬場來看的我!”
張斌不是在說笑,他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的人,而這次危機,並沒有讓他多了啥吹牛逼的本錢,或者性子更加極端,相反,他覺得這次大難不死,是老天在天上庇佑自己!自己以後可不能再繼續瞎混,命就他媽一條,他這麼年輕,老婆沒有,也沒成家,多少好日子等著自己去過都不知道,絕對不能再胡來了!
“念個毛啊!”錢銘撇了撇嘴,有點頭疼道:“就因為你這個事,我們都被開除了!”
唰!
張斌驚愕的看著錢銘,就見他繼續說道:“你都不知道你這個事鬨得有多大!學校門口發生凶殺案,那局裡的領導都驚動了!而且還上了新聞,我們幾個也是運氣不好,校長那老頭說開除就開除,草他媽的!就差半個月高考了,這時候開除我們,轉校都隻能留級了!”
“我回家我父母差點沒打死我,你說咱們還是受害者,被打了還要開除,學校真他媽不講理!”馬上又有人恬不知恥的說道。
這幾個人,整天在學校裡為非作歹,說他們是蛀蟲一點也不為過,這次打架的事也是他們引起的,結果被開除了,說學校不講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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