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艾確如古清河所猜,第一時間就去往機場。
在這本來無趣,經此變故,再不想呆下去。還有就是,爸爸其實知道她在這,並且催過她回去。
是秉持著心裡那份執念,不惜忤逆他。如今卻恍然,世上隻有爸爸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也正如他所評價的那樣,自己跟古清河不是良配。
車停,剛要下去,古清河隨即追了過來。
樊小艾擦了擦眼淚,指著對方:“李叔,幫我攔著他。”
被她稱為叔叔的李正河,就是陪在她身邊好多年的保鏢。名為保鏢,實則比一般親人還要親密。聽聞叮囑,李正河跨前,徑直擋住古清河。
“古少爺,自重啊。這種場合,不要像小孩子一樣無知。再糾纏,不客氣了!”
“你給我讓開。”
古清河焦慮,扯住對方就要拽到一旁。一拽,卻不動。
他錯愕抬起頭,突覺一股讓人控製不住的力道襲來,被推的蹬蹬連續數步,極其狼狽的站穩。
“你敢!”
李正河麵無表情:“我還敢抽你,信麼。”
樊小艾緊張他會傷到男人,又強自硬下心腸,頭也不回進去機場。
她現在真的很亂,也真的沒辦法繼續耗在海城。因為答應過父親,不管如何,這幾天都要離開。
古清河還要上前攔阻,礙於絲毫不講情麵的李正河,根本難有作為。
眼見樊小艾已不見蹤影,他眼神晦澀至極:“李叔叔,您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不過是個看家狗而已。”
李正河不怒反笑,且懶理這種狂妄的姿態。看也沒再看古清河一眼,隻道:“少女可欺,我相信隨著小姐越來越懂事,會遠離一些不入流的垃圾。”
垃圾?
古清河頸部青筋緩緩浮凸,雙全亦顫抖握住。
他想不到,李正河一個司機竟然敢這麼說話。再如何,自己跟樊小艾曾經訂過婚。主人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下人說三道四。
怒到攻心,古清河深知不能再將樊小艾留下。斂神,平心。唯唯諾諾打電話給樊滄海。
人留不住,他至少要有個態度。
如果說以前他對樊小艾敬而遠之,不厭其煩。那現在,她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不惜代價也會爭取。
……
東陽,韓東生活還是跟外界局麵截然相反,平凡而平淡。
每天陪的最多還是妻女,其餘閒暇,才會仔細斟酌即將要做的那個貿易公司。
他姑媽效率極高,從提及這事兒。才短短幾天,各種相關的證件已弄下來不少。
相信隻要資金到位,選好場地,馬上就可以先行啟動公司。
而且即便短期資金不到位,也沒什麼關係。這種生意,隻要關係足夠,往來款既快,風險又不大。
沒錯,他之所以做這個公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A境。
那裡從他率隊維和歸來,整個國家的環境在逐漸優化……而莉娜,當初就已是A境舉足輕重,名副其實的公主。現在,地位跟威望更是水漲船高。
國內,有振威這個兄弟企業在。前期做一些安保器材出口,幾乎是撿錢般的生意。且A境亂局初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基礎方麵的東西是一個巨大缺口。
對,生意。
他現在才弄清楚,生意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雖然,他從商時間不短。可無論是振威,悅城,東勝……他都沒有按照生意去做過。
所以,有這種主觀上的心理變化。賣掉悅城,才不會給他帶來無法承受的心理負擔。
因為那是一家持續吃錢的公司,做下去,有可能成功。但短短幾年間,絕對看不到明顯成果。
浮躁了也好,其它也罷。
韓東不打算在這些利益,權利,人情糾葛的環境中,繼續呆下去。吃力,全不討好。他更不可能真的在賣掉悅城以後,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相妻教女。
這種生活他受得了,妻子未必受得了。
有些瑣事,往往不是單純一個愛字就能全部包括。
他這會在去接妻子下班的路上,六點多了,等在樓下,還沒見人下來。韓東拿起手機就撥了過去:“快點下班了,明兒我得走,今晚答應孩子咱們倆一塊陪她出去吃飯,她該等急了。”
另一邊的夏夢翻了下眼睛:“彆催,再急也得等我忙完……”
韓東直接打斷:“五分鐘時間,再不下來,拉你們電閘去了。”
“神經啦你。怎麼你女兒一點小事,感情都比我工作重要。”
“那倒不是,是你答應六點下班,我才催的。”
“好好,這就下去行不行。”
韓東不置可否,又等了大約幾分鐘,才見到妻子姍姍來遲出現在視線裡。
等人走近,他欠身拉開車門:“我發現你就沒守時過。說好六點,磨磨唧唧,又是半個小時。”
夏夢扣上安全帶:“你見哪個女人是不墨跡的?”
韓東也就隨口調侃,啟動車子後,側了下視線:“想吃啥?”
夏夢沉吟:“很多店都吃膩了……一時想不起來。”
“那就隨孩子吧,她想吃牛排。我知道一家還不錯。”
夏夢也在看他,點著頭,饒有興致:“老公,我這替你忐忑的不行。你當可憐可憐我,說說你打算好不好?比如,悅城賣多少你能接受。再比如,真就這麼認栽了。”
“對,認栽。做一件事,最次要有接受失敗的勇氣吧。”
“行行,當我白問。你明天幾點的飛機,要不要送你?還有,我覺得關新月又去了海城,你們不會來一場生離死彆吧……”
“是你猜關新月去了海城,還是你有人盯著她行蹤呐?”不點破,韓東繼續:“不放心就跟著我一起去唄,順便也給茜茜請幾天假,讓她去那邊轉轉。”
“你就不能說點讓我放心的。”
韓東搖頭:“說不了。你這人,我說真話,你當假話。我說假話,你也當假話。再怎麼承諾,在你這都沒用。”
“前科使然,誰讓你以前這麼愛騙人。”
“所以呀,真是奇怪。明知道我騙人,還偏喜歡聽幾句。”
夏夢打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好好說話。對,錢你打算怎麼辦?假如賣掉悅城後。”
“好辦,我自己留著。”
“你留著?”
“對,我媳婦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理解不了。錢,不應該全放在一個人手裡。除非,這個人並不從商。”
夏夢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哼了一聲:“回答夠硬氣的。”
韓東挑眉:“你事這麼亂,還懷著孕。有精力再做一些理財麼,我看你就是,不忙到焦頭爛額不舒服。這筆錢你不用再想,我會交給姑媽去做一些理財之類的穩妥項目。”
“交給姑媽?也還行,她這方麵經驗比較多。萬一楚新做不起來,咱們家至少還有條後路。不過老公,你可不能瞞著我,再做悅城這種半公益的項目,不然我跟你沒完。”
“不會,我至多抽出一部分,補償給那些離職的員工。”
“怎麼個補償法?”
韓東瞥了眼她:“你若不嫌煩,可以給我出個補償方案。”
“那算了,你自己看著弄吧……這些破事我也懶得管,理念不同。彆辛苦完以後,剩一肚子火氣。”
韓東失笑:“我們家夢夢,總算是聰明點了。”
“滾一邊去,反正千萬彆讓我知道你拿這些錢亂來。不然……不然就全部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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