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總歸太快。即便,什麼都不做,簡簡單單閒聊。夜便開始漸漸加深,變濃,安靜。
淩晨了,眨眼之間。
夏夢處在懷孕期,扛不住生理因素,不知不覺先行入睡。韓東則半點睡不著,反越來越精神。細心幫她掖了下被角,無聲打量中,思緒叢生。
在外人的眼中,怎麼評價他妻子的都有。或年輕有成,才貌兼具。或強勢果斷,女性標杆……等等等等賦予她身上的標簽,隻韓東沒什麼感覺。
誇讚或詆毀,她還是她。
睡著後容易做噩夢,做事優柔徘徊,思維清奇,努力的匪夷所思……
看著,看著。
韓東慢慢在她額頭上親了下,輕腳下床去往另一個臥室的窗邊點了支煙。
一支煙過半,他擺弄著手機,試探發了條微信給白雅蘭,想看她睡了沒有。悅城那邊的事太怪,他得知道,是什麼情況?海城代理市長劉全偉,又是什麼來曆?為什麼總盯著悅城這家極守規則的企業。
消息發過去幾秒,有回信動靜,緊跟著是視頻邀請。
韓東擔心吵到妻子,回身關門,又調低音量後才放棄視頻接了語音。
“蘭姐,沒睡啊?”
“廢話,睡了你在跟誰說話。這麼晚了,什麼事這麼重要。”
“今天黃莉跟我說,悅城又有些不同尋常的麻煩,我考慮還是劉全偉的問題。讓你幫我調查這個人,有沒有結果?”
另一端的白雅蘭稍微沉默:“東子,真對不住你……我本來不想離開海城的。可工作就是這樣,不受自己控製。至於劉全偉,這人之前是在L市工作,跟樊滄海有點關係……”
樊滄海?
韓東皺了下眉頭:“他應該不會吧,難道是因為古舟行的事。不可能,我托傅老頭跟他打過招呼,這事應該算過去了。”停了下,補充:“不然你幫我找個人跟劉全偉碰碰,看看中間是不是有誤會。不然悅城沒法弄了,本身就日薄西山,再出這些幺蛾子,開玩笑一樣。”
“我們之間根本之前沒有交集,他又是空降,剛剛進入海城,本地的關係網一樣行不通。”白雅蘭說著,言辭轉冷:“東子,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親自回海城一趟。倒要看看,劉全偉想乾嘛……”
韓東插話:“我跟你說這件事,不是逼著你非解決不可,就隨便一說。”
白雅蘭吐了口氣:“是我把你叫去的海城,怎能眼睜睜看你被小人為難。”
“為難的事多了,不差這一樁。”
臉上倦容閃過,韓東話裡反愈見輕巧:“早點休息吧,這麼晚了都,事咱們也改天再談……我發信息的目的是想明天早上你看到後再回給我,不是大半夜的給你添堵。”
白雅蘭苦笑:“你怪我嗎?從把你誆到海城,好像從來沒有順利過。”
“不怪。”
“真的?”
韓東又點了支煙:“我該怎麼去怪一個確實想幫我,實則能力不足。也就是俗言中,有心無力的人。好了蘭姐,不說了,我這有點事。”
剛放下手機,他回頭去看被轉動的門炳。
吱呀門開,是穿著睡衣的夏夢正站在門開。揉著眼睛,滿臉困倦疑惑:“老公,你在這乾嘛?”扇了扇鼻端煙味:“又抽煙……早說讓你戒掉,就不聽。”
韓東忙把剛抽一口的煙弄滅:“怎麼醒了。”
“上洗手間,聽到這邊有動靜,來看看……還以為你失蹤啦。”
“接個電話。”
“誰的?”
“蘭姐,就說一下小莉提的那件事。”
夏夢打了個哈欠:“趕緊睡,大半夜的,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好,睡覺。”
夏夢等他靠近,怏怏摟住了男人:“到底是不是在跟蘭姐電話啊……給我看看記錄。”
韓東笑:“看吧,看吧。”
夏夢隨手接過遞來的手機:“解鎖密碼多少,成天換,肯定心裡有鬼。”
“沒換,還是咱們以前剛接觸那會習慣用的數字密碼。你試試就知道了。”
夏夢沒試,轉而把手機塞回了他睡衣口袋:“老公,這次見你,總覺得你有心事,奇奇怪怪的……”
“有嗎?”
“你說呢。”
“不困了?”
“剛才還困的要命,被你一攪合……都怪你。”
韓東捋著她頭發,溫聲:“是有心事。”
“說說唄。”
“嗯,就是工作不順利,忙的凶,卻越來越沒頭緒。不免會亂想些家庭責任,父母,孩子……太亂七八糟,說也說不清。總之,還是自己能力上差點意思。”
夏夢將人扯回床上,枕著他胸口:“在我心裡,你是最棒的,永遠都是。老公,每個人都會有這方麵困擾,媛姐有句話說的不錯。她說人的心境會隨時去改變,乾涉不了,就需要自己好好調節。我知道你,負擔太多嘛,又加上有我這個不省心的媳婦,從咱們倆結婚,就沒少給你惹麻煩……”
“但回頭再想一想,那麼多無法逆轉的工作困境都一塊走了過來,更重要的是,能記起來的其實不多。所以說,用過去來看現在,困境也就不叫困境。”
韓東忍不住樂:“看來你這陣子跟媛姐沒少聊,說話深度不同了。”
“嘿,彆說媛姐真是個有大智慧的人。那我不兜圈子,老公,我認為隻要咱們一家人平安健康,餓能果腹,病而有醫,就不再想那些比較空泛的……”
“我有心理準備,萬一悅城不行。你願意在家,或者再找點能讓你輕鬆的工作或事業,都看你自己意思,我絕不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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