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車上，古清河在駕駛。
副駕駛的夏夢，一路上基本在接打電話。
警察，以及關新月的。
打給警察是詢問羈押邱玉平的情況，以對方這種性質的鬨事，會被拘留半個月左右。打給關新月是源於今天邱玉平的反常，以及求證那個一千萬美元的懸賞消息。
她剛被鬨到無暇細想，靜下來後，就懷疑一切是關新月做的。
首先邱玉平跟常豔華事件內幕知道的沒有幾個人，再則，最近網上那段錄音也是關新月所操作的。加上一千萬美元的巨額財物，綜合加起來，目標都指向關新月。
夏夢隻是弄不明白，關新月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幫自己對付邱玉平嘛。
事實擺在眼前，電話中的關新月卻裝模作樣，不肯承認。並邀她，見麵吃飯再聊。
夏夢屢次難平心裡憤怒，礙於古清河在旁，壓低聲音：“我不知道你準備乾嘛。最後一次提醒你，新通源的事，律所可以單方麵毀約。不要逼我這麼做！”
關新月無辜：“夏總，言重了。你所懷疑的即便是事實，難道不是在幫你。”
“幫我？幫我激怒邱玉平來找我報仇，來我公司鬨事。”
“他去你公司鬨事了？真沒理智。看來，沒那麼難對付。”停了下調侃：“是不是舊相識的緣故，夏總之前沒舍得下重手。”
“你簡直不可理喻。”
古清河側目，看她情緒不對，無聲息把車停靠在路邊走了下去。不多時，買了些東西重新上車。
有保健品，還有玩具。
夏夢已經結束了通話，等車子重新開動，疑惑道：“你買這些乾嘛？”
古清河自若：“很久沒見過阿姨跟茜茜，空手怎麼行。”
夏夢遲疑：“你要去我家？”
“對啊，你搬家後，我連你住哪都不知道。再說了，路過都不去看看，多沒禮貌。還是，你吝嗇到一頓晚飯都不讓吃。”
不多糾纏這個話題，古清河跟著打岔：“剛才聽你打電話，好像最多隻能拘留姓邱的半個月。”
夏夢蹙眉難解：“是，半個月。還是我執意要求的，不然剛被抓緊去，就被保釋走了。”
“看對方德行，出來後恐怕還要繼續報複你。我覺得，你應該跟韓東好好商量商量。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不得不說，他處理這種事，比你有主意。”
夏夢無聲歎息，眼簾低垂。靠座椅揉了下額頭：“清河哥。我媽這會估計去接茜茜了，東西我幫你帶給她們。你就不要去家裡了，咱們兩人不太方便。”
古清河遺憾：“也行，等她們在家的時候，我再去。”
沿途，聊天打住。
古清河根據導航，將車子停在了郊區某高檔小區的入口。本是要幫夏夢把買的東西送進去的，見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隻能複雜的看她背影離開。
認識好幾年了。
與其說他對於夏夢的觀感一變在變，不如說，是對方在一直往好的方向改變。
怔愣著，視線直視著，接通了在響的手機。
“爸，張總的事我跟她說了，她答應過幾天去天海。合作阻力應該不大，她似乎也挺有興趣。”
“儘快吧。張敬業在天海的行程就那麼幾天，過了這個機會，不好談。”
“會的，您放心。”
古舟行欣慰：“等這件事談的順利，古氏我就不再管了。”
“啊？”
古舟行笑：“老啦，想忙活些自己願意忙活的。旅旅遊，投資點真正感興趣的生意。以前是不怎麼放心你，現在，你比我更適合管理古氏。如果是按我的思路啊，兩敗俱傷，律所的控製權我也不會選擇退步。事實證明，你的思路才對，錯過了機遇，必須要跟著機遇走……”
“最重要的，你那差點成為嶽父的叔叔，不再信任我。反而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激流勇退不代表退縮，我畢竟有兒子。該交給年輕人的時候，就得交出去。”
古清河既驚訝又迅速平緩：“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回來再說。”
……
夏夢不清楚兩父子聊些什麼。
她隻是在回到小區，走到樓下以後。外界的紛擾就神奇的被屏蔽了，隻剩下滿心的溫和從容。
想女兒了。
哪怕隻是三分鐘熱度，她也享受每次回家，孩子像個小天使一樣，甜甜的喊聲媽咪。當然，孩子也僅僅乖巧三分鐘，就開始鬨騰的讓她心火躁動。
冰火兩重天的感受，也是奇妙的緣分。
一對兒父女，性格深處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人喜之欲狂，恨之切齒。
琢磨著，剛準備進樓內電梯，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一大一小兩人。
在牽手散步，小的滿頭都是學校老師給精心梳理的小辮子。穿著校服，背著小背包，上仰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說著一些，估計沒幾個人可以聽懂的話。
茜茜眼尖，正跟奶奶溝通學校的事。乍然間跟媽咪眼睛對在了一起。眨著眼睛，本能撒手想跑過去，記起來早上挨揍的事，忍著裝沒看見。
龔秋玲笑盈盈的：“你媽咪。”
茜茜偷眼觀察，索性把頭撇到了一旁。
她記著挨揍，夏夢當然也記著早上發生的事。近前，邊把她背包摘下來，邊蹲下捧著女兒小臉強行搬轉。
茜茜臉都被擠變形了，奈何力氣微小，被強行親了一口。
她怕再被親，趕忙捂住了小嘴，含糊言辭：“走開。”
夏夢不由分說把人抱起來，柔聲服軟：“寶貝，對不起，媽咪早上不該打你。可是老師有沒有跟你說過，要尊老愛幼。我愛護你這個小東西，你也要尊敬我這個老媽咪。那要是媽咪起床不想上班，然後拿你撒氣，你會不會開心……”
“你上幼兒園跟媽咪上班的道理是一樣的。不想去，也是要去。”
“可，可是。不想上學……”
夏夢捏了下女兒臉蛋：“再上一天，後天就周末了。等周末，媽咪帶你去天海那邊的遊樂園。好大好大的遊樂園……”
龔秋玲忍不住：“你彆出差總帶著她好不好。”
夏夢又親了女兒一下，無所謂：“您也一塊去。我工作，你們旅遊。挺好的，兩不耽誤！而且平時也沒多少時間陪她，趕上周末，還是帶著吧。”
龔秋玲還待說，看到了她身後放著的東西：“什麼啊？”
夏夢隨意：“哦，一個同事。給茜茜買了個玩具。”
龔秋玲愣了下：“同事，是不是小古。我剛回來的路上，看車裡人隱約像他，沒敢認。小夢，他怎麼跑這來了……”
“臉皮厚，非要送我回家。沒事媽，我有分寸。這不沒讓他來家裡。”
“有分寸就成，感情好不容易穩下來。彆再節外生枝，該避諱的人，就儘量避諱著。對了，小東這兩天還是沒打電話過來？”
夏夢翻了下眼睛：“明明也不打電話，沒見您記掛著。都說了，部隊工作保密，不便於打電話，總問。”
龔秋玲自個也樂了：“那他要是打電話，你告訴我一聲。”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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